第二章 实习结束
因为太黑，男人怕陈竞掉马桶里，于是就松松地揽着他的腰，让他自己摸着吐。 陈竞此时也顾不上什么，弯腰抱着马桶沿只想清空自己的胃，那些被射到深处的精液这时才随着他的动作慢慢从翕张的后穴流出来，糊了他一腿。 等到全吐完了，他下意识抬起胳膊抹了抹嘴，胃里还没下去的酒精消弭了大半，嘴里还发着苦，又迷迷糊糊地折腾着要去洗漱刷牙。 黑灯瞎火的，没人能看见一次性牙膏和牙刷被放在哪了，男人把陈竞放在马桶盖上坐着，出去开灯。 只听见“嘀”的一声，是插房卡的声音。 陈竞感觉自己的眼睛被一块丝滑的布条蒙住了，然后就是啪一下打开电灯的声音，他没有收到光亮的刺激，于是就安分地任凭那根布条留在自己眼睛上。 男人拆开牙刷，挤上牙膏，让陈竞漱了漱口就开始帮他刷牙，只是不太熟练，好几次都捅的陈竞牙床有点痛。 陈竞伸手想要把牙刷拿过来，却确实在没有力气完成刷牙的动作，只好任凭男人给他草草刷了个牙。 后来他就完全不动了，任凭男人帮他清理了一遍，又抱着他洗了个澡。 陈竞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睁眼的时候外边的天都亮了，头疼的像有人在他脑子里用电钻。 他习惯性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七点多。 这时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他才回忆起来自己好像……失身了，还是被一个男人给…… 陈竞猛地坐起来，床上只有他自己，但是昨晚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裤子被好好地搭在床边的椅子上，菊花也隐隐作痛…… “操……”陈竞又仰面躺了下去，放空思考了五分钟。 没关系，自己一个大男人，成年人一夜情很正常。 救命，可是那也是个大男人，还是个见色起意不认识的同性恋。 陈竞是个铁血直男，可能还有点大男子主义，虽然不至于歧视gay吧，但是让他和陌生的gay发生关系，尤其还是下面那个，他还是有点，不，很不能接受的。 但是今天上午还得去单位收拾东西，办好离职手续。实习结束，马上大三下学期开学了，他下午还要赶高铁回家。 陈竞强迫自己忘记，但是穿衣服或走路时身下传来的难以启齿的痛，总让他回忆起昨晚，他是怎么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呻吟，怎么被另一个男人的性器贯穿的。 “妈的……”陈竞拽了拽领带，自暴自弃地骂了句。 如果有空的话，他一定要去医院做个检查，因为昨晚那个傻逼好像还没带套，万一有什么艾滋病就完了…… 偷偷摸摸溜进房间就算了，而且起床人就没了，敢上不敢认，什么拔屌无情的渣男啊……陈竞咬牙切齿的想。 昨晚好像许多同事都住在酒店了，谭遇在大堂帮大家办退房手续，还时不时和周围几个年轻靓丽的女同事愉快地闲聊。 “谭经理，真希望下次咱们还能合作。”一个扎高马尾的干练美女不客气地抛出橄榄枝。 “那我只好继续和高组长保持距离了。”谭遇微笑，表情却显得微微遗憾。 年审需要公开透明地向社会公布甲方公司的财务状况，所以需要参与审计工作的外包会计师事务所与公司内部的人员始终保持严格的距离。 谭遇的回复都看似公事公办，却不失幽默，把几位女士逗的娇笑频频。 其实陈竞很想去问问昨天谭遇昨天离开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可疑的男人溜进他的房间，但想了想万一人家问句怎么了，他岂不是很尴尬，总不能回复“昨晚有个男的溜进我房间把我给xxoo”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陈竞思维总是绕过谭遇，就像他认为谭遇绝对不会是强奸犯一样。 他在陈竞心里是一个成熟风趣，体贴温柔，又有能力的前辈和领导，大把大把优秀的女人男人围着他，他犯不着来强奸自己吧。 谭遇似乎感应到陈竞投过来犹豫的视线，微微笑着对陈竞点了点头。 陈竞只好尴尬地回了个招呼，顺便向谭遇道了声谢。 哎，真是倒霉透顶…… 陈竞抬头看富丽堂皇的酒店，和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他有点走神地想，那些乌沉沉的汽车尾气，会不会聚积起来，变成明天的雾霾缠绕在斑驳的楼群中，就像这座钢铁森林阴沉的天气一样。 不过他很快就要离开了，也不知道他毕业后是否有机会再回来，或者去其他地方再继续打拼。 陈竞跟在组里人后边，认真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实习生，没有再和甲方公司的人寒暄。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谭遇竟然加了他的微信。 陈竞通过后，谭遇发了句：你好，我是谭遇。 陈竞：您好，我是陈竞。 谭遇：［微笑］ 陈竞有点郁闷，谭经理今年不是才24，怎么像个中老年人…… 陈竞：［微笑］［握手］ 谭遇：我听高组长说，你是B大的？ 陈竞：是的。 谭遇：好巧。 陈竞：您也是B大的？ 谭遇：我去那旅游过［微笑］ 陈竞：…… 陈竞撤回了一条消息。 陈竞：确实好巧［呲牙］ 不小心把省略号发出去了，陈竞感觉尴尬的脸都在发烫，不过幸好谭遇好像没有发现，不过也没有再给他发微信。 离职手续很快办完了，组长叫住他，说他实习期间表现的很不错，委婉表达了希望他毕业后可以过来工作的想法，薪资方面可以之后再详谈。 “谢谢组长，可能我需要再考虑一下。”陈竞有些惊讶，腼腆地冲组长笑笑。 “机会不等人啊，小陈。如果你有想法，记得到时候和我联系。”组长和气地拍了拍陈竞的肩膀。 “没问题，这段时间感谢您照顾了。”陈竞真心实意的和组长握了握手。 一直到走出事务所，他才有空停下来打量自己呆了三个多月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穿着西装的白领们匆忙地进出写字楼，估计连门口摆放的盆栽是什么品种都没空看。 陈竞也说不好这样的生活自己是否适应，他想拼搏努力，想赚很多很多的钱，却还是下意识想逃避这样压的人喘不过气的环境。 家里不算穷，爸妈没逼他一定要优秀，但是他还有个准备艺考的妹妹，妹妹说过想去英国学时尚设计，家里人都觉得简直异想天开，没放在心上，可是陈竞知道妹妹是认真的。 他知道妹妹在网上给别人画画赚钱，暑假还会抽空打些零工，默默为自己的梦想努力。 陈竞也时不时给妹妹转些“零花钱”。他觉得，如果自己的人生注定平凡，不如让妹妹去追梦，爸妈工作已经足够辛劳，该到他这个啃老啃了二十多年的大哥付出的时候了。 陈竞叹口气，仿佛有什么难以抉择的事终于有了眉目。 陈竞刚坐上高铁，妹妹就发来了微信。 小婧：哥，你高铁啥时候到，我去接你啊ovo 陈竞：下午5:27 陈竞：爸妈晚上在家么，带你去吃海底捞［阴险］ 小婧：……你发财了？ 小婧：爸妈晚上去姥姥家［呲牙］ 小婧：牛啊陈竞，大城市打工就是不一样 陈竞：……你就说你去不去吧 小婧：去去去，你等我去接你吧，我先睡会。 陈竞：［擦汗］［擦汗］ 陈竞招呼完妹妹，就打算给组长发条消息，回应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表示表示毕业以后愿意去事务所，刚编辑完还没来得及发，谭遇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谭遇：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陈竞感觉有点无语，这经理刚尬聊完怎么又开始谈人生谈理想了……但是看在自己如果回事务所就职，谭遇可能以后还是自己甲方的份上，还是耐心回复道： 陈竞：还没想好。 谭遇：如果没有更好的去处，可以来我们公司，随时欢迎［握手］ 原来也是来招人的…… 陈竞彻底懵了，自己有这么优秀么，财务经理还为了一个没毕业的实习生特意亲自过来游说。 懵逼的同时，陈竞还有点犯难，如果是按薪资和前景，肯定是上市公司更好，在四大做审计固然又苦又累，能学到的东西更多，组内氛围更好。任何东西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比起未知，也许他更喜欢脚踏实地。 他先回了谭遇一个“谢谢，我会仔细考虑一下”，然后就开始在网上查资料，顺便还去问了学长学姐和同专业的朋友们。 当陈竞为了两个宝贵的不能再宝贵的就业机会感激涕零又抓耳挠腮的纠结，却不知道这只是谭遇随手施舍的好处。 谭遇都不知道那天晚上自己怎么了，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至于强迫一个直男，更不会趁人之危。 他一开始是对陈竞有点好感，腰细腿长，一张小脸长的白白净净，在公司总是老老实实不声不响跟着其他同事做事，挺招人疼的。但是谭遇也没想过要下手，毕竟这个小弟弟一看就是钢铁直男，也完全没有识gay雷达，不然也不会一早上起来屁股还肿着就冲他人畜无害的笑。 直到那天聚会，他看见小孩被灌醉了都一声不响地窝在角落里蜷着，还是心软的过去喂了两口水，小孩的唇形很好看，上唇有点M型，唇珠挺翘，也许因为干渴舔了几下，两片唇瓣变得格外红润，让人有亲上去的欲望。 谭遇觉得自己虽然有阵子没和人做过，也不至于和公狗似的看见个喜欢的就扑上去，他只想把人放在床上就走的，但没想到陈竞无意识朝他下巴呼出的一口热气，让他胯下硬了半截儿。 他一下就想起陈竞眼眶红彤彤地看着他，还因为困倦含了点水光，那两瓣柔软饱满的唇吐出一句软软的“谭经理”。 然后他就精虫上脑，一发不可收拾。不顾小孩挣扎，一下就把他给办了。 当然，禽兽如他，连灯都不开，眼睛都给陈竞蒙上了，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是自己做的。 不过自己也还好吧，收拾了现场，还帮小孩洗澡，最后更是愿意慷慨的提供一个就业机会，现在大学生就业多难啊。 谭遇自顾自地想。 不过他还有私心，陈竞身娇体软易推倒，下边的小洞又湿又紧，两条长腿往自己身上一挂，哭的比叫的还好听，醒了以后还不闹不哭，什么都比不了他直男的面子重要。 这样有趣的小朋友只睡一次怎么够呢？ 谭遇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文件和报表，却不住地往黑屏的手机上瞟几眼。 忽然手机亮了，看见小孩说“要考虑一下”，谭遇感觉自己有点好笑，怎么像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看见个差不多的就抓着不放，陈竞这样的，不是去哪找都大把大把的么。 他没再回复，把手机反扣了，低头认真工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