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雨中

    14　雨中

    他记得他们一直在不停地做爱。

    身体最深处被从外而内蹂躏，子宫被侵袭，怪异又灼热的快感不停地燃烧。

    此前他从不知道能被进入的子宫在这狂乱的性爱里彻底接受了被侵犯这一事实，他靠子宫高潮，翻着白眼流着口水。

    他的好友把唾液喂给他，少年在不知不觉中便将它们一一吞下，呼吸因此染上了对方的味道……不，他全身上下显然都已是对方的色彩。

    精液灌进他的身体，唇齿被不断纠缠着，他被操得意识朦胧，最后无意识地回应着那些亲吻。

    “嗯、嗯嗯……嗯……呼、嗯嗯嗯……”

    “是我在操你。”灼热的潮旋中，有个声音暧昧模糊地响起。

    “呀啊、是、是你……啊啊……啊嗯！你在操我……呜、呜啊！你的、大肉棒……呀啊啊啊！”

    少年带着哭腔回应，又被迫陷入了下一个吻里，舌头上是另一个人舌面的温度，潮湿不堪地相互纠缠。

    下身的潮意更加明显，肉棒径直插入子宫灌进精液，因肉棒而撑大了的内里被彻底充填。

    那东西退出去时，少年甚至觉得自己的深处发出了“噗”的一声，紧接着才是大量精液流出，充斥了整个阴道。

    他下意识地想并拢双脚，结果反而纠缠上对方的腰身，他被那人抓进怀中拥吻，无法合拢的花穴里满是他的欲液。

    接着，后穴也被操了，早已渴求起来的肠道包裹着肉刃，他又发出尖叫，很快便在对方的动作下失了神。

    快感、快感、快感，抽插、抽插、抽插。

    他的肉体发出粘稠的肉声，他挺起的脊背上满是快乐的颤栗。

    双手的束缚在过激的性爱里渐渐掉落，而他已经无力反抗对方的侵略，只能按照指示揽住他的脖颈。

    于是他们又这样做了好一会儿，直到少年除了体内那肉欲外什么也意识不到了。

    “说，你是谁的？”

    “我、哈啊！是、是你的……呀啊啊、是你的……大肉棒、的……啊啊！”

    意乱情迷下的话语无论如何都不能当真，但当少年这样说时，他得到了一阵狠狠的操弄，逼着他发出带哭腔的呻吟。

    呼吸在那之中仿佛被截断，脑海里除了快乐什么也不剩下，所有一切都变得遥远且不可及，模糊得让他心慌。

    少年就这样在无与伦比的快乐与什么都没有的空无里一次次达到高潮，到最后，白浪卷过他的一切，而他想着：从此以后，他大概再也不能逃开了。

    世界就这样坠落下去。

    等他再度睁开眼睛时，他依然躺在那由椅子拼凑而成的“床”上，身体好似被拆成一片片又重新组装。

    身上身下满是精液，花穴和后穴都被操得无法合拢，大腿根部满是青紫。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

    少年因这一点而猛地清醒过来，他踉跄着翻到地上，惊慌失措地向四周看去。

    ——真的不在。

    心头因惊喜及某种隐隐的失落而跳个不停。

    “得、得离开这里……！”他对着自己喃喃说道。

    他是被强行带到这里、被强奸的。

    少年不断地对自己这样说，可每说一次这些话，他的身体深处就有一串串燥热腾起。

    ——他不是已经被强奸、被侵犯过很多次了吗？

    那些事他不是全部都接受下来、甚至开始享受了吗？

    “呜、咕……”少年抿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想，他知道有什么不同，他一千个一万个不愿去想其中的不同。

    因为过激的性爱，他的脚抽了筋，踩在地上一阵阵地发疼。

    但少年心头的混乱要远胜过这疼痛，他手忙脚乱地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边抽泣边把它们胡乱套在身上。

    他走到门口时，外头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他忽地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也是，最近的天气一直不是很好。

    雨声里混杂着说话声，那声音让少年心头猛地一颤：是小蒋；他似乎在和什么人讲电话。

    这多少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不在会议室里——不过眼下的少年根本想不到这一层。

    他只是想着：快走。

    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无法想，只要他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呼吸被彻底扼杀了。

    少年迈开脚步，踉踉跄跄地冲下楼，他的脚趾疼得抽搐起来，他死死咬着牙，终归没发出一点声响。

    大雨如注。

    这会儿显然已经放学，他没有遇上任何一个学生。

    他一路顺着走廊蹿下楼道，因为双脚的疼痛，他险些在那里摔了一跤。

    虽然他最终扶着栏杆撑住了身体，但已经在失控边缘的情绪顺着踉跄彻底爆发。

    ——为什么？

    他以为小蒋会永远是他“日常”的一部分，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都至少是朋友。

    他以为至少这层关系不会发生变化。

    但几乎所有“他以为”的事都已经彻底崩塌，留下的只有一地的坑坑洼洼，让他在跑过时被它们绑倒。

    “呜！”少年的脚终于在楼梯的最后一阶那里没有撑住。

    他摔倒在楼梯前，手掌慌乱地撑住了外头潮湿的地面，他不管不顾地继续向前挣扎，最终整个人跌进了雨中。

    没有伞，可他宁愿淋着雨离开，雨水迅速让他湿透，少年打着颤，觉得混杂着雨水与白浊的液体正从自己的裤管里流出，他颤抖得更厉害了。

    “我的东西……呜、……回不去……”

    书包、伞、乘车卡，他的东西都在教室里。

    如果小蒋发现他不见了，一定会找到那里去吧？

    怎么办？

    少年狠狠地咬住了唇。

    现在的他根本想不到方法。

    绝望感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他一步步向前走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到了图书馆后头。

    已是放学时分，这里当然没有人，少年靠着墙，缓缓地、坐了下去。

    “为什么啊……”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询问谁、询问些什么。

    少年在雨水中抱紧膝盖，压榨着身体里的最后一丝温度。

    “为什么……呜……咕……”

    他又哭了，泪水混进雨水，逐渐分不清彼此，酸涩感从鼻腔冲向大脑，把所有感知都彻底淹没。

    忽地——

    头上的雨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