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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浓1(小别重逢)

    琥珀浓

    【ABO,将军瞎X王爷花;私设多,bug多,信期=发情期;信香=信息素;只做爱不生子;】

    PART1

    这是黑瞎子换下的第五匹马。

    连续奔波将近十日,男人带着一身西北边境的沙尘在京都附近的驿馆中停留片刻,趁着小厮换马的工夫,黑瞎子靠在驿馆门前的柱子上闭着眼缓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抵消路途的疲倦。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驿馆的小厮牵着黑马快步走到黑瞎子身旁,将缰绳递给眼前这位颇有些狼狈的杀神。男人接过后道了一声:“有劳。”低哑的嗓音像是生吞了几两黄沙,让小厮听着都有些不忍心,连忙把黑马身上挂的水囊取下递过去。

    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低笑,接着双手一空,水囊已被眼前的男人取走。小厮趁着黑瞎子仰头往自己嘴里灌水的时机,才稍稍抬眼观察这位明显是奔波数日的男人——高大的身形和他身侧的马匹十分相配,仰头时绷起的下颌线划出锋利的角度,看着让人心惊,又不知让人惊的是他的削瘦,还是他的凶焰。突起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皮肤上砸落的水滴在月光下尤为明显,在男人侧颈留下一道道水痕,脖子上挂着的一根红绳是这个男人身上唯二的颜色,中间像是坠了什么,隐匿在微微敞开的领口之中。

    黑瞎子有些着急地灌了几口水,又清了一下嗓子,这下说话的声音总算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但却依旧带着些许的沙哑:“多谢了小兄弟。”他身上的刀伤箭伤在不要命的颠簸中反复裂开,浑身尘土的黑色短打被血浸染,倒是看不出什么血色,但浑身上下都被血腥味腌了个透。

    战场上浴血的煞气和连夜奔波的疲惫让黑瞎子的脸色看起来差到极致,抬手按下侧腹隐隐作痛的伤口,尖锐的痛感将他飘到京都的思绪扯回,遮挡在黑绫下的双眼狠狠闭合,一股没由来的烦躁感让他绞紧了那双凌厉的剑眉。克制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眼望向京都的方向,只看得见天上挂着的弦月,黑瞎子蹭了两下黑马的前额,心里默默念叨着:“就快了”。

    男人翻身上马,在小厮有些担忧的目光中握进缰绳朝京都奔去。马蹄声踏着他的焦急与思念,被二月依旧冰冷的晚风卷携着,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又是一刻不停地狂奔。

    到达京都已是第二天晌午,黑瞎子纵马跑进城门,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邸宅,而是朝着城西解语楼而去。看见熟悉的客栈,黑瞎子才稍微松了口气,连匆忙的动作都缓和下来。好在是赶在解雨臣的信期前回来了。

    下马晃悠两步走进客栈,店小二看见三月未归的大将军,急忙迎上去,看见人黑绫下线条锋利的脸,又忍不住转过身偷偷抹泪。

    “诶诶诶,干嘛呢,爷还没死呢。”黑瞎子有些好笑地赏了人一个脑瓜崩,在人捂着脑袋却开始傻乐的时候,才抬脚往楼上走,“小夏啊,先帮我准备点儿热水,我先沐浴,再帮我热些饭菜。”名叫小夏的伙计连忙应下,转头吩咐人准备热水和饭菜去了。

    黑瞎子上楼晃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是他给自己留下的,以往自家九王爷没少赶他出门不让回家,他就在这个房间里装模作样唉声叹气地待上那么几个时辰,等到夜黑风高的时候又趁黑摸进他和小王爷的邸宅,翻窗进屋抱住装睡的解雨臣。还有时自己带兵打仗,受伤了不敢回去,就在这间屋子里自己草草处理了身上的伤口,不要命地沐浴完再换上用香熏过的衣赏,才敢回家见人。

    就像今天一样。

    黑瞎子把自己扔进浴桶里,加了药的水渗进从未愈合的伤口,尖锐的痛带着灼烧的热度在皮肉剐割着,让男人在口中含糊地低骂着。药是好药,片刻后伤口就不再出血,疼也是真疼,黑瞎子煞白着一张脸,手指都在轻微的颤抖。然而房间里除了压抑的呼吸和水的流动声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黑瞎子知道这种愈合只是表面性的,如果再有什么较大的动作,它依旧会裂开,但总比这样裂着强。纵横交错的疤痕遍布男人的身体,被药物刺激的新鲜伤口变成鲜艳的红色,血液中带着的杀戮和信香一起隐藏在艳色的伤口下,制造了一个平和的假象。

    叩叩叩。

    “爷,饭菜准备好了,给您端进去?”小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黑瞎子赤裸着身体跨出浴桶,拿起旁边的浴巾随手擦干身上的水,看着有些泛红的伤口像是愈合好的样子,才满意地站在屏风后穿上用香熏过的衣裳,才招呼小夏将饭菜端来。

    等色香味俱全的吃食摆上桌,黑瞎子也穿好了衣服,正抬手拢着头发扎马尾,黑色的外袍披在身上,里面依旧是同色的里衣。满屋子的药草味道让人想忽视都难,小夏欲言又止半天,想问的话在牙齿上嚼了好几遍,脸都憋红了,才憋出一句:“爷,用膳吧。”

    黑瞎子风卷残云般吃完桌上的饭菜,起身就往门外走,小夏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不用黑瞎子吩咐就将马签过来,又把马鞭递给他。

    黑瞎子拍了拍小夏的肩膀,笑着说:“下次带小王爷来。”一听这话,小夏原本有些无不舍的脸上有带上了喜庆。马鞭在空中甩出声响,不紧不慢地载着黑瞎子向家走去。

    在邸宅门口吩咐下人的周叔老远就瞧见一身黑衣的年轻将军骑着高大的战马奔来,激动地张了张口,愣是没喊出声,等人停在门口翻身下马,才缓过劲,连忙走上前去仔细瞧着自家爷。

    “周叔,我回来了。”看上去神采奕奕的齐将军对着有些手足无措地管家笑了笑,在人有些担忧的眼神中张开手臂原地转了个圈,将自己前前后后都展示一遍,扎在脑后的马尾随着他的动作晃荡了一圈,竟让平白站在这里的将军生出一丝意气风发。这才让这位鬓边稍白的管家放下了心。

    “好,好,回来就好。”周叔看着比三个月前多少有些瘦的将军,刚想再多问几句话,却被男人抢了先:“周叔,王爷呢?在家吗?”黑瞎子边问边快步往门里走。

    周叔刚听清楚将军问的是什么,跟在他身后回话:“回将军,九王爷不在府内,王爷两个时辰前去了城北的药铺,后来差人回来说王爷独自去了城郊别院。”尽职尽责的管家话音刚落,眼前掠过一道身影——齐将军已折回去翻身上马,留下一句:“我去寻他”。黑马嘶鸣一声,踏着有些焦灼的蹄声远去,周叔在扬起的灰尘中看着男人的背影,松了口气。王爷不让人跟,现在有将军去寻他,可以放心了。

    黑瞎子扬起手中的马鞭,近郊的树林在眼前只剩下残影,然而男人只觉得慢。城郊的别院是他俩偶尔在信期缠绵时会去的地方,因为别院中有温泉池所以他的九王爷特别喜欢那里。一想到解雨臣去过药铺后才去的别院,黑瞎子的心就悬在半空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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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郊别院。

    私宅的下人已被解雨臣屏退,他自己进了屋子就锁上房门,突如其来的情潮像是要将他淹没,在他身体里汹涌成海,翻滚着从身下的穴口流出,让解雨臣每迈一步都能感受到腿间的粘腻,无法控制的液体很快沾满了解雨臣的亵裤,股缝间不可忽视的滑腻让解雨臣咬紧了下唇,还没来得及羞耻,腿间的濡湿便令坤泽的信香散发到极致,很快溢满了这间屋子。

    算来他已快三个月没有见到自己的乾元了,前两次的信期都是用药物压制的,这次不知为何来得如此突然,且隐隐有了失控的趋势。

    过于汹涌的情潮撞击着坤泽烧热了的身体,被液体打湿的裤子黏在腿上,解雨臣忍着身体深处叫嚣的空虚伸手解开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藏青色的外袍在门口掉落,然后是雪白的里衣,直到最后一件布料从他身上剥落。

    流畅的线条嵌在莹白的躯体上,本该是极有力量感的身体此刻却仿佛支撑不住似的,门口到床边的几步路,硬是让他磨蹭了好久。

    解雨臣踉跄着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大床上。他将脸埋进黑瞎子睡觉的枕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才能分辨出残留一丝淡淡的木质香。

    不够。解雨臣昏昏沉沉地想着,蜷缩身体将黑瞎子的枕头抱进怀里,在分辨出乾元极淡的信香后,滑腻的股间重新涌出更多的汁水。解雨臣交缠着双腿将枕头夹紧,任由自己双腿间的液体将它打湿,皮肤和布料摩擦间,引得一股颤栗爬上后腰,让他难耐地挺了挺胯。长发在他有些狼狈的动作中散开,铺散在床上,像是情欲织造的网,将他自己缚紧,而他知道,只有黑瞎子才能救他。

    “瞎子”这两个字像是某种开关,被他含在口中反复咀嚼,可思念却是再也藏不住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他会不会受伤?他有照顾好自己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

    嘴里噙着乾元的名字,思念中又带着点儿莫名的委屈,信期的到来使得解雨臣心中的不安被无限放大,他迫切地需要自己的乾元。

    被情潮折磨的坤泽突然从床上起来,走向存放衣物的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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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瞎子终于赶到了别院,却只见紧锁的大门。安静的宅院竟是一个人也没有,他顾不得许多翻墙进去,径直走向他和解雨臣的卧房。

    当他踹开房门时,被松香味浇了满身。黑瞎子的心又沉了沉。解雨臣从未在没有自己的爱抚的情况下散发出如此浓郁的信香。

    滑过他指缝的每一根发丝,被吞进腹中的每一声喘息,被他抚摸过的每一寸皮肤,在他手中颤栗的身体,反复被他把玩后,解雨臣才会在他手中被激出浓郁的信香。

    他是他的琥珀。

    黑瞎子终于在大床上找到日思夜想的人——赤身裸体地坤泽躺在一片漆黑的布料上,怀里抱着枕头蜷缩在黑瞎子常睡的那边床上,他乌黑的头发似要和布料融为一体。尽管这块布料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但黑瞎子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是他经常穿的一件衣服。姑且还能算作衣服的布料欲遮还羞地搭在小王爷有些泛红的肩头,凹陷的锁骨就那么直愣愣地闯进黑瞎子的眼睛。解雨臣微张着嘴急促地喘息,下体还在轻轻耸动着,想要和怀里的枕头贴得更紧。

    黑瞎子被爱人的模样激得心头发软几把发硬。

    但他很快发现解雨臣的不对劲,眼前的小王爷好像已经被情欲折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年轻将军当机立断地从靴中抽出了锋利的匕首。

    TBC.

    【注】琥珀用手细细摩擦它时会闻到淡淡的松脂香味。(来源于百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