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H)

    罗一徽上尉哼着小曲,步履轻快地往第十连宿舍走去。

    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omega的可爱,小alpha心情好得不得了。

    徽哥是个很仗义的东北爷们儿,自己这些天身心舒畅,就更加同情起那位母胎solo到现在的好兄弟。

    他是特地来安慰和鼓励齐连长的。

    一贯比较平易近人的第八突击连连长今天似乎格外高兴,一路上笑容可掬地跟遇到的小战士们打招呼。

    然而让他略感奇怪的是,越往宿舍区走,人似乎越少。就连平时总是闹哄哄的篮球场都空无一人。

    罗一徽心里纳闷儿,被迎面而来的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哎?等等......

    他深深吸了几口气,顿时恍然大悟:

    ......尼玛齐铮那厮,没事儿乱放什么信息素?!!丫的易感期不是刚过吗?

    小连长皱起眉,但脚下却不停,还是朝着不远处那个单间板房走过去。

    他也是个顶A,加上跟齐铮关系好,所以虽然感觉不太舒服,倒也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像第十连的其他小菜鸡们,被自家连长浓厚又霸道的信息素统统赶到了200m开外,想打水都得绕道走。

    越靠近罗一徽就越觉得不对劲。

    空气中除了海风的气味,还飘散着若隐若现的花香,清清淡淡倒是不难闻。

    ......齐哥最近中邪了?这咋还发展出养花儿这么娘们唧唧的爱好呢??

    其实吧,正因为熟知我们齐大少心高气傲守身如玉的木头属性,罗一徽完全没往那方面想。

    所以,当他站在房门前刚准备敲,却冷不防听见里面传来绵软又甜腻的嘤咛时,小上尉吓得一个激灵,手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

    搁在以前,他估计还懵懵懂懂,不大明白怎么会有人这样说话。但现在么......

    (〃?ω?)

    不再是小朋友的罗一徽僵硬转身,宛如做贼一般轻手轻脚地悄悄溜走了。

    ......好你个齐铮啊!真TM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来接慰问团的汽船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开了,居然还拉着人家搁这儿%¥@#&......

    罗上尉不忍直视地扶了扶额。

    ......靠!老子开始后悔昨儿晚上就把琪琪送回招待所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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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边清晨的阳光是淡溶溶的透明的颜色。

    林清禾侧躺在行军床上,曲起胳膊搁在枕边,出神地凝视着地面上那块亮晶晶的正方形日光。

    今天是慰问团将要离岛的日子,他记得集合时间似乎是上午10点。

    高大俊朗的alpha军官已经睡着了,胳膊从背后环着他的腰,修长的躯体蜷成一个保护性的姿势。

    林清禾跟他在一起呆了差不多有5个二十四小时。他似乎还从来没有跟别人形影不离这么久过,就连保育员和最好的朋友都没有。

    可真正算起来,其实也只是短短五天的时间,似乎一眨眼就过去了。

    昨天晚上,某人似乎要得格外狠,把小O细白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翻来覆去没完没了地进入。

    到最后林清禾意识都不是很清醒了,仿佛连骨头缝也全部被抽空,软绵绵的再也搂不住他的脖子。

    齐铮干脆把他放下来躺在凌乱的被褥里,精劲的胸腹紧紧压住他,大手顺着藕段似的前臂抚上去,十指相扣地将他牢牢按在床上。

    小美人陷在柔软的棉被里,杏眼半合,晕乎乎地张开小嘴配合着他的入侵。

    他亲得好急好凶,小O朦胧间似乎尝到了血的味道,连舌根都被吮吸得生疼。

    在落入黑甜的梦境之前,他似乎听见那个人抵在自己耳边,喘息着一遍又一遍地呢喃:

    “.........青青......青青............”

    他忽然就难过得想哭。

    齐铮没有任何迟疑就把名字告诉了他,可林清禾却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名,当然编号更不能。

    其实像他这样的顶O是实验室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若非迫不得已,总繁育官也不会送他来这种突击旅跟人家相亲的。

    之前林清禾已经用各种办法拒掉了许多繁育中心给他分配的对象,个个都工作稳定未来可期,最重要的是不会整天在前线出生入死。

    毕竟,如果因为配偶出了什么事而影响到娇贵omega的心理甚至身体情况,对实验室来说就得不偿失了。

    林清禾猜想总繁育官已然对他破罐破摔,才会借着演出的机会把他“流放”到这儿来。

    当然实验室还是做了很多防御措施。比如给他注射了alpha信息素的抗体药剂,可以暂时防止被永久标记。

    又比如逼他签下了“隐私保证书”,保证不透露包括自己姓名在内的所有身份信息。

    其实林清禾并不想签,他觉得实验室的目的说白了,就是防止这些有今天没明天的alpha来纠缠他们精心培育的omega实验体。

    很没人性也很缺德。

    ......先说好,咱只是跟你借个种,任务完成了就别再来打扰我们得来不易的金贵小O。

    讲得直白难听一点,无非就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当俊美的年轻alpha将他搂在怀里,边吻他的唇边低声问他叫什么名字时,林清禾迷蒙大脑里那根警醒的弦被拨动了,支吾了好久,最终还是胡乱编了个假名。

    姓氏什么的无所谓,反正,他也只会叫他青青。

    .........青青......清清.........

    林清禾闭上眼睛,假装他是真的在唤自己的小名。

    这是他生命中最迷乱也最梦幻的五天。

    做爱?,昏睡,再做爱?。间或吃一些必要的食物。

    昼夜不分,废寝忘食。

    似乎两个人都明白和对方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皆是弥足珍贵,因此丝毫不想浪费。

    整整五天,林清禾只出了一次门,是小连长抱着他坐在窗外面朝大海的露台上乘凉。

    清风吹拂的午后,阳光在海面撒下跳跃的粼粼波光。

    男人懒懒眺望着海天之间翱翔的鸥鸟,十分惬意地想摸支烟出来抽。

    手伸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垂眸问怀里的小家伙:

    “我抽根烟行么?”

    小美人疑惑地抬起脸,扑闪了一下亮晶晶的杏眼,忙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结果齐铮掏了半天,一根烟也没掏出来,反而拈出个皱皱巴巴的纸团。

    他下意识地展开来看,上面是一行电话和......似乎是房间号??

    蠢帅蠢帅的alpha这才想起,貌似是演出当晚有个小女生塞给他的?

    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怀里这个勾人的小仙子,稀里糊涂就接过揣在了兜里。

    略有些心虚地低头,只见小甜心支着毛绒绒的脑袋,正一动不动地盯着纸条上的那两串暧昧的数字。

    ......这就很尴尬了。

    齐铮咳嗽着讪笑了几声,手一松,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就被海风“呼”地吹走了,瞬间消失在视线里。

    伸手摸了摸小宝贝嫩乎乎的脸蛋,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知道是谁给的,忘了扔。你......你别生气.........”

    林清禾没有生气。

    确切地说,他是在嫉妒。

    那张小纸片上还残留着很淡的果香,他知道这个信息素属于团里一个唱歌的女孩子。

    林清禾并不是因为她跟自己看上了同一个人而吃醋。

    他真正嫉妒的是,这个等级只有乙的omega可以不用签什么见鬼的“保密协议”,可以把联系方式留给任何一个她喜欢的alpha甚至beta,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跟谁在一起。

    但是他不行。

    林清禾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招蜂引蝶的俊脸,忽然就凑上去在那清秀的颧骨上面吧唧了一口。

    然后他又躺下了,脑袋靠回齐铮的肩窝里,小手环住alpha劲瘦的窄腰,搂得紧紧地,仿佛生怕被别人给抢走似的。

    温柔的omega总是显得安静而又心事重重,还很少表现出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齐铮觉得可爱,不禁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柔声问:

    “饿了吗?我去给你打饭。”

    小家伙哼出一声表示否定的软糯鼻音,奶声奶气地咕哝着:“不饿......”

    接着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将滚烫的脸蛋藏在他颈间,好小声好小声地说:

    “......有你就够了.........”

    .........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当那身高腿长的美青年直接把他托起来,林清禾不得不手脚并用地缠住他被抱回房间,被按在床上做到天昏地暗的时候,筋疲力尽的小O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想吃饭,真的想吃了555.........

    .........

    身后窸窣的响动拉回了林清禾渐渐漫无边际的思绪,他往后靠上那个温暖的胸膛,侧过头轻轻地说:

    “......你醒了。”

    “唔......”

    慵懒的大男孩黏过来贴上小O光裸的雪背,睡眼惺忪地低头亲了亲他露在外面的肩膀。

    小少年很自然地半转回身体伸手缠住他的脖颈,抬起头再度跟英俊的情人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

    两个小时后——

    “......齐......齐铮......我真的要......唔.........我要迟到了............”

    左扭右扭地躲开对方落下的唇,小美人娇喘吁吁地提醒道,小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

    齐铮捉住他的皓腕一边一只压在枕头旁,低头精准地堵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儿,顶开他丰润的大腿直接撞了进去。

    宛如争强好胜的小男孩一般压制住漂亮少年半推半就的挣扎,alpha堵气似的将俊脸闷在他香香暖暖的颈窝里,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干起来。

    .........

    等到床头的手机都响了第三遍,林清禾终于卯足了劲儿推开黏在他身上腻腻歪歪的巨型犬,下床拖着颤巍巍的双腿走进卫生间准备洗漱。

    用粗糙却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林清禾抬起头,从镜子里看见俊朗的黑发青年正斜倚在门边,肌理分明的上半身依旧一丝不挂,高大的身形几乎将门框整个撑满了。

    他们的目光在镜子里相遇,齐铮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在A城有熟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去找你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似乎明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却还是自欺欺人地怀抱着一丝希望。

    林清禾的心被狠狠刺痛了。

    他好想答应他啊......

    可他根本就不住在A城,连名字都是假的,至于电话号码,更是实验室下发的一次性手机,过几个月就会作废的。

    ......他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紧紧咬住下唇,林清禾本可以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谎言来稳住对方,可是他现在全部的力气都只够勉强压抑住眼中发热发酸的泪意,根本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已经表明了许多东西。

    齐铮垂下长睫,再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满眼通红。

    他一语不发地大步走过来,小O被他的样子吓着了,慌张地转身想逃,却叫他一把抱起放在洗手台上坐着。

    “齐铮!你.........啊——!!!”

    又惊又怒的责备戛然而止。

    没有温存的拥抱,也没有爱抚和亲吻。

    alpha冷俊的脸庞阴沉得可怕,扯掉腰间的浴巾,扳开他的大腿,二话不说就狠狠操了进去。

    未加润滑扩张带来的疼痛让林清禾忍不住尖叫,极度的愤怒和惊慌让向来软和的omega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你起开唔唔.........呃啊啊.........疼......齐铮你疯了?!!.........”

    然而再强烈的怒火和抗拒,最后都败给了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omega踢蹬的力道越来越弱。终于,那雪白的玉足软软垂落下来,纤细的双腿又情不自禁地蹭着紧致的腹肌缠在了他的腰上。

    齐铮趁机捉住胸口那双力气尽失的小手搭在自己肩头,将柔若无骨的娇躯揽过来抱了个满怀,嘴唇压在雪嫩的后颈上,深深吸入小O清雅迷人的幽香,下面也愈发如痴如狂地律动起来。

    娇弱的小少年让他给折腾得魂儿都没了,迅速失去理智瘫软在了他的臂弯里。

    alpha的力气好大......箍得他腰都差点折断。

    林清禾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昏昏噩噩间竟然萌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就这样死在他怀里......似乎也不错.........

    等这场仓促又疯狂的情事彻底结束的时候,神思迷乱的小少年几乎忘了今夕何夕。

    而向来克己守纪的齐连长也全没了方才的气焰,窘迫又愧疚地看着小美人几乎昏厥的可怜模样,拂开他脸上汗湿的乱发,心疼地低语着:

    “......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一遇上你我就.........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

    凶恶的大灰狼又变回了温顺的大狗狗。他一示弱,omega少年满腹的气愤和委屈又像小火山似的喷涌出来:

    “你讨厌死了!!!齐铮你混蛋!!禽兽!!!臭流氓!!!打你这个大傻子!!!”

    小拳头一下一下落在身上,反正他皮糙肉厚的半点也不疼。就连小家伙涨红了脸大声骂他的样子,齐铮都觉得奶凶奶凶可爱极了。

    终于再也克制不住地将他拉进怀里,齐铮不顾对方的推搡挣扎径自收紧了手臂,温柔又坚定地在他耳边反反复复地说:

    “我在这里等你......清清.........如果等不到,我就去找......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的......别怕......别哭.........”

    “......骗人......你骗人.........不要说了.........”

    林清禾挣扎得更加厉害,发了疯般用力地锤他踢他推他。

    可那个傻瓜就这样牢牢抱住他,不躲也不闪,只执着地喃喃重复着那些让人心神动摇的、直白又赤诚的承诺。

    视线越来越模糊。

    在男人第三次唤他的名字的时候,泪流满面的小少年彻底崩溃了。

    林清禾呜咽着一头扑进心爱的alpha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肩膀。

    湿漉漉的脸颊贴着对方的侧颈,小小的omega越抖越厉害,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