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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怀将女儿调到了自己身边。 原本江秋和现任江太太之间还能相安无事,但无奈江太太的一对亲生孩子不成器,十分纨绔,而江秋却越来越能干,俨然有丈夫的接班人的架势,江太太开始不满了,她觉得这份家业是自己和丈夫打拼下来的,应当留给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外人。 对,在江太太心里,江秋尽管是丈夫的亲生女儿,那也是外人。两个弟妹与江秋本来就没怎么相处过,不了解,更谈不上有感情,受母亲态度的影响,和江秋之间愈发疏远了。 “集团高层里,我爸爸和三叔江恪的关系最好,太太则是和二叔江慎走得近。” 江秋说了这么一句,桑落酒的眉头一跳,低头抿了口酒。 她想起来了,两个月前,媒体报道过一则新闻,标题是“江怀电器总裁江怀和妻子因车祸双双死亡,集团陷入停摆,继承人花落谁家?”。 “两个月前我爸和太太出了车祸,都过世了。”江秋果然接着就说到了这件事。 江怀夫妇的突然离世,给整个集团带来了一次重创,直到新闻报道出街几天之后,才由江秋的二叔江慎、三叔江恪及其他几位高管组成的领导小组组成的领导小组接手集团的决策工作,而江秋则是带着弟妹处理父亲和继母的丧葬事宜。 但是让江秋感到意外的是,在对外公布治丧委员会的名单时,弟妹的名字都有,偏偏没有她的。 然而尽管疑惑,但当时事情很多,环境很乱,加上她本人受到父亲去世的打击,精神不太好,也就没有计较这件事。 “桑医生,说实话,以前我对我爸是很怨的,觉得他辜负了母亲,但是等我回到他身边,了解了他之后,虽然依旧无法原谅他当初的出轨,但隔阂已经少了很多,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早就去世,他明明身体很好……” 她说到这里,声音哽咽起来,杨青鸾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然后递给她几张纸巾。 等她平复下心情,才又继续道:“我爸和太太走得很突然,生前也都没有留下遗嘱。” 桑落酒目光一闪,好了,重点要来了。 江怀生前留下财富是一笔普通人呢难以想象的巨款,除了名下的豪宅和店铺,现金、股票、存款等总价值超过千万,以及一笔高达千万的人身意外险赔偿金,还有45%的江怀电器的股份,这是最重要的。 在丧葬事宜结束之后,江慎曾经提出让江秋放弃继承公司股份的无耻要求,补偿是三千万,但跟15%的股份相比,三千万显然不值一提,江秋断然拒绝。 想侵吞侄女财产不成的江慎恼羞成怒,多次挑拨弟妹跟江秋本就疏远的关系,甚至私底下告诉他们江秋不是江怀亲生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桑落酒觉得很疑惑,作为集团的高层,江慎真的这么蠢? 江秋苦笑道:“他不是蠢,他是急了。” 原来在江怀去世后,属于他的股份交由三个子女均分继承,这样一来他们谁都不可能成为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三叔占30%,二叔才20%,还有5%在其余小股东手上,二叔即便能从他们手上拿到这部分股份,也比不过三叔,就把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但两个弟妹就是再傻,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股份给他,加上江太太还有娘家人在集团任职,江慎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就把目光投向了无依无靠的江秋。 “前段时间家族召开了家庭会议,住要讨论爸爸的遗产分割,他们坚决反对我和他们一起继承爸爸的遗产,理由是二叔说过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江秋的脸色十分难看,她扪心自问对两个弟妹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也从来没有做过或者想过对他们不利的事,没想到…… “人情薄如纸,别指望那些纨绔蠢货长脑子,要不然怎么说富不过三代呢。”杨青鸾听到这路安慰了一句。 江秋点点头,说起那天家族会议到最后还是三叔帮她说了句话,“三叔让我找人做个亲子鉴定。” 江恪的原话是:“我当然知道你是大哥亲生的,但单凭我给你作证,说服力还是不够,他们可以怀疑是我们勾结,所以你最好有物证,亲子鉴定是铁一样的证据,谁都质疑不了。” 所以她找到了杨青鸾,杨青鸾做了亲子鉴定后甩了前夫弄得前夫和小三落魄困顿的事在商场无人不知,恰好江秋和她还算有交情。 “但是我爸爸的遗体已经火化了,这样能做吗?”她说完之后,望着桑落酒的脸,满怀期待地问。 桑落酒摇摇头,“您跟江先生之间的亲子鉴定是做不了了,不过要证明您跟江先生之间有血缘关系,我建议您做一个亲缘鉴定。” 她告诉江秋:“您可以和江太太所生的女儿做同父异母的同胞鉴定,如果您不是江先生的亲生女儿,那么您与江小姐之间的鉴定就会出现排除结果,反之,如果您是江先生的亲生女儿,那么您和江小姐之间的鉴定结果就会是无法排除。” 得到这样的答复,江秋长长地松了口气,眼泪夺眶而出,在脸上滑出两道泪痕来。 谁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有多害怕,她甚至不敢住在自己的住处,不敢吃除了自己之外任何人做的饭,连家里的水都不敢喝,她怕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去。 桑落酒和杨青鸾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这些事她们都没经历过,没办法安慰她,只能一个递上酒一个递上纸巾。 过了半晌,江秋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抱歉地朝她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我……” “没事的,谁没点难处啊。”杨青鸾笑着摆摆手,然后捏起一根糟卤鸭舌,吃完之后想问桑落酒什么,却又想起魏桢交代过别让桑落酒知道她和商铎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便又歇了调侃的心思。 几个人坐在一起,喝喝小酒,聊聊天,大多是杨青鸾和江秋说桑落酒听,直到魏桢上来。 “阿鲤,你该回去了。”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桑落酒乖乖地嗯了声,同江秋约好明天去鉴定中心,届时将带他们去见郑主任,“或许更权威的专家能让这份报告更有说服力。” 江秋谢过她,这才和杨青鸾一起离开了。 等她们离开之后,桑落酒才重新换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往魏桢身边腻歪过去,“我真的要回去吗,你不挽留一下我吗?” 魏桢扶着她的腰让人站直了,然后一本正经道:“等你回去,要洗漱要收拾,能睡觉已经很晚了,再说,你不睡,猫也不睡?” 似乎为了配合他的话,啤酒趴在沙发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桑落酒见状忍不住笑了声,道:“我看要不然让它养在这里算了。” “可以啊,等你搬过来住,就可以每天带它过来了。”魏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