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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他,他办房刷卡都是自己在做,我只出示了自己的身份证。 办好入住我们便乘电梯上了22楼,全程无言,他把我房里的门卡递给我,电梯到点,我们相互背对着开门。 我进门去就用脚跟将门带上了,我也不知道江岸关门的时候会不会转身看我一眼。 你看,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还不死心,像跟上了案板的鱼还想回水里去。 可这很正常啊,我今天被桂花扎痛了,可能我以后就不会伸手摘了,但桂花在我眼里依旧没变,好看好闻,会忍不住撒在星空里。 我用酒店的东西洗漱了,不知道精神病院什么情况,我洗了个特别舒服的热水澡,可惜忘了带内裤,我把洗下的内裤用电吹风吹吹,然后挂在衣架上晾,我挂着空挡在等。 我的房门被敲响了,我好奇地看门,从猫眼里看到江岸那张看不透表情的脸,我不敢开,我怕他,从他不喜欢我的那天起我就怕他。 “怎么了叔叔?” 我隔着门问。 “外边下雨了。” 我这屋里没有窗户,我查了下天气,雷雨。 “嗯?” 下雨你找萧敬腾啊,找我有什么用。 “你不害怕吗?你小时候很怕。” 我眨了眨眼睛,将额头抵在门上,我给木头降了降温。 “不怕了,以后都不怕了,叔叔。”我说。 即使怕也是一个人,怕是给别人看的,所以我以后没什么需要怕的,也没什么可以怕的。 他在外边没发出声音,我便隔着一扇门贼心不死地触摸他,眼睛,鼻子,嘴巴,都正好长在我的心上。 他太会长了。 “叔叔。” 直到周围的一切都变的寂静,时针转过了两三圈,我才细若蚊蝇地喊他。 可他应了,在不该的时间不该的地点。 我泪如雨下,打湿了门板,我的叔叔是个无赖,他把刀子送给我,我却当成鲜花收下。 “你一直知道对吧,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却思考了很久,我不知道这个问题还需要多少布量,是和不是不早就写在他的心里了吗? “嗯。” 他终于做出了这道世界难题,我的眼泪将木头的气出了泡,像短腿的蚊子在此处随地抛下的小便。 我把那扇门打开,却把我心里那一扇门永远关上。 我看着他,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即使出来办私事他也穿着西装,衣服和他这个人一样严谨规矩,我才想到了,他其实不是来办私事,他只是在做公务。 “那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应?”我问。 “早些睡吧。” 他看了我一眼,转头就走,我却怕了,我怕到死,我感觉我下一秒就会被火化,我再也看不见江岸了,我这个人再也不会被江岸看见了,他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他不会再看见我了。 我慌乱地把他拉进我的房间,手指扯乱了他的纽扣,我颤着手将门反锁上,我不知道这有什么用,他不用力就可以把门打开,他甚至可以直接拧开锁子出去,按着我刚才拧上的痕迹。 他垂手看着像要濒死的我,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怜悯,无奈,忍让,什么都可以,就算是厌恶我也认,我还能看见几次哪,这样漂亮的眼睛,像夜空里不灭的星星。 我僵硬地去抱他,长大以后我没再抱过,不,我又搞混了,梦境与现实,我没抱过他,从来没抱过。 我不知道他怀里的温度,我怕我会融化,毕竟我是一堆雪,我一直都不坚强,我一定会变成一堆泡沫,像那位痴心妄想的人鱼公主。 他让我抱了,我得寸进尺的环住他的腰,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他潜意识想要逃,我求他。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求你让让我吧,我以后不会了。”我说。 然后他回来了。 他的心脏跳的很强劲,即使我现在趴在他右边的胸膛,都说有些大佬天生奇葩,心脏长在右边,所以被暗杀了也不一定会死。 我的叔叔不是,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长命,我想应该可以,因为我们曾经相互喂过同一碗长寿面。 “叔叔,可不可以……” 他等着我的下文,我却抬头望他,我才长到他的锁骨。 他没等到我的祈求,罕见的问我怎么,原来被人控制着心脏的时候叔叔也会怕,我暗自开心,江岸他怕了。 我揪着领带猛地将他拉下来,我在他嘴角落下一吻,他的嘴唇不比以前柔软了,可能是跟他的心脏一起变了。 我嘴里全是桂花的味道,因为我把裤子上沾染的几颗给嚼碎了,我对他的执念是从何时开始的,我不知道,我记不清了,我甚至不记得我曾经爱过他。 我问他:“叔叔,能不能还我,把五岁那年咬你的,全部还给我。” 第14章 余荫下的蚂蚁 江岸转身走了,我希望他一路顺风 真的不虐 我看不清他的情绪,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绝症病人会情绪化,我现在已经控制不了我的泪腺了。 我放弃了,留点念想吧,如果他还回来,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牵绊了,我松开他,真的松开他。 我是浮在水面上的一片落叶,沉不下去又飞不起来,可江岸是一场急雨,他将我打穿了,我自此四散。 我只是想让他还我,他却夹带私货,猛地扑着我,把我的双手扣起来拼命咬我,我是他爪子里破败不堪的碎肉,他还要把血水都剥出来才满足。 我流血了,血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比起眼泪,我更能操控它,可它现在落荒而逃,我的口腔里全是它。 我才悲哀地发现,江岸一直是我的主宰,他控制我的感情,还控制我的身体,我由不得自己,由不得我这颗心。 我们滚到床上,本是浪漫旖旎的动作,我们却像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的猛兽,我想着等他咬够了,他会不会可怜我这个窝边的猎物,赏我一个一触及离的吻,那样我就可以守着它过完潦草短暂的下半生。 可他没有,他咬我,使劲咬我,仿佛他这几年的时光错付了,他有多恨我,我的嘴唇破了,嘴角破了,舌头破了,口腔破了,现在我锁骨上的细肉也破了。 我突然笑起来,在这房间里掺着血味的笑声,猎豹停止了他的撕咬,他像被蛊惑的傀儡一样,后悔地看着我。 他连啃我都不愿意,我的肉不是香的,不知道是谁迷惑了他,那个人一定很厉害,但我觉得他活不久了,他不该在江岸身上做实验的。 “笑什么?”他问,像是恢复了神智,可嗓子却更为低沉。 “啊,叔叔你会咬死我吗?” 我看着天花板,光秃秃的吊顶和看起来许久未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