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两败俱伤

    “这么说，孤还该谢谢你了？”齐王盯着他，声音十分低沉，却异常清晰，“唉，如果不知道真相该有多好啊！五皇弟，你让孤每逢看到小王子都会提醒孤是个不能尽人事的男人吗？”

    “不不不，皇兄，乔氏是个误会，是她勾引的本王……”

    可惜没等魏王说完，周围一圈黑衣暗卫，已经将长矛刺进他的心脏，魏国带来的侍卫也悉数被长矛刺死。

    “老五！”收到魏国大太监报信的十六皇叔赶到地牢口，正好看到手足相残这一幕，目眦欲裂。

    “大皇兄住手！”跟在十六皇叔身后的是靖亲王，他本是被小皇叔拉过来帮助劝和的。看到眼前惨景，也被震惊了，兄弟间的对话，他在下地牢的楼道间都听见了，血气方刚的齐王，岂能容忍别人给他戴绿帽子？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亲兄弟？齐王爱面子胜于生命，魏王扯出德妃，更是让齐王最后一丝尊严荡然无存。

    “老大！你、你……”十六皇叔指着齐王，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皇叔放心，孤自会给众人一个交代。”齐王抬头看着两位至亲，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微笑。

    靖亲王看他脸色有异，突然意识到什么，大叫一声：“不好！快去找姜郡主。”

    “没、没用的……不用、不用麻烦……了”齐王露出一个惨笑，嘴角边已经慢慢渗出鲜红的血丝，没等十六皇叔反应过来，齐王的身子突然一个踉跄，毫无征兆地往后倾，身后一个侍卫忙托起他的身子。

    “老大！”十六皇叔似乎明白了什么，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靖亲王则一个箭步冲过去，迅速出手封住他的几处穴位，抑制毒素蔓延。

    齐王盯着弟弟，轻轻摇头：“没用的……”身后的侍卫泣不成声：“大王方才在下来之前，就吞下了毒药……现在只怕已经全身蔓延……”

    “解药呢？解药呢！”十六皇叔厉声吼叫，一反平日的温文尔雅。

    “没、没有解药……这是‘毒王’昆仲发明的万毒之王，至今还没有研发出解药。”侍卫嗫嚅着。

    “皇叔，没用的，有些事情，必须得本王去了结。”李承景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有气无力地躺在侍卫怀里。

    “你怎么这么傻啊！”十六皇叔捶胸顿足，悲呛欲绝，“本王明明让你们兄弟二人不得相见，为何你们还要再见面！”

    原来神算如十六皇叔，早就预见到今日之结局，只是现场如此惨烈，即便是心里有准备，血脉相连，仍是痛不欲生。

    靖亲王也罕见地唏嘘：“皇兄，何故至此！”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姜雅琴和宁思思分开围堵的士兵，从上面走下来。听到这个声音，齐王李承景眼里亮光一闪。

    “我的天，死了这么多人。”宁思思走在最前面，最先看到一地的血腥状。

    “其他人都没气了，快来救齐王。”靖亲王早习惯了她这种大大咧咧性格，怕她们耽搁时间，忙直接指明重点，“他是服用了剧毒，大概有一刻钟，这种毒药没有解药……”

    姜雅琴严肃地点点头，感激地看了眼靖亲王，表示收到。确实，寥寥数语的信息大大减轻了她们的排查工作。

    “赶紧将人抬上去，春婵，马上准备手术室。”姜雅琴沉着吩咐。

    马上有人过来将齐王轻轻抬起。尚吊着一口气的齐王却一把攥紧姜雅琴衣袖，气若游丝，“……叫、叫……王妃回、回来……月、月儿……”话音未完，人就昏死过去。

    姜雅琴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扭头看向那几个内侍，“你们都听见了吧，齐王说了，要将你们季王妃叫回来主持大局。”

    那几个内侍唯唯诺诺去拟旨了。

    魏王他带来的几个侍卫的尸体，也被侍卫小心地抬了上去。只剩下乔婉儿的尸体留在地牢中，无人问津，连十六皇叔这样的谦谦君子都懒得再去看她一眼。

    姜雅琴风风火火走在前面，十六皇叔急着跟在后头：“姜丫头，齐王可还有救？”

    姜雅琴边走边说：“不好说，得洗肠灌肠，将毒素清洗出来，若是毒素沁得太深，就没得救了。”

    一行人上了地面，春婵等几个丫鬟早已轻车熟路地布置好一间干净整洁的房子，还按要求喷了酒精消毒，又拉起幔子，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她们几个丫鬟也自觉地候在门外。

    宁思思忙着给齐王洗肠，姜雅琴取了些排泄样品化验，不看不知道，结果出来吓一跳：“乖乖，这什么毒王，这分明就是硫酸！”

    “服用硫酸？”宁思思也吓了一跳，这可怎么吃得下去。

    “……没错，确实检出硫酸成分，可这个世代，硫酸还未被大规模应用，据我估计，这个‘毒王’昆仲是在铁矿石中发现了硫磺，又机缘巧合提炼成硫酸，他发现这种液体连最硬的铁都能腐蚀，便将这种液体用于制作毒药。”

    宁思思愤愤然：“真是丧心病狂，制作这种毒药的人也该千刀万剐，难怪没有解药，这强酸腐蚀下去，人的五脏六腑还有救吗？”

    “事不宜迟，马上CT，检查齐王内脏……”

    高清成像下，姜雅琴倒吸一口凉气，果然不出所料，齐王的脏腑早已千疮百孔。

    “这……”宁思思为难地看了一眼老友，“还能治吗？”

    若是一件衣服破了个洞，还好缝补，可破了无数个小洞，怎么补？

    姜雅琴一咬牙：“再难也得治，思思，准备器具，我来手术！”

    “好！”

    齐王眼眶湿了一大片，他还是断断续续有些意识，亲耳听到二人为了救自己不惜拼尽最后一丝努力，他心里真是悔恨交加，想当初自己还差点听信乔氏的话，将她们的医术视作妖术，又曾动过念头想将小王子的痴呆嫁祸于她们，可人家现在不计前嫌……可惜他纵然有千言万语，现在也是说不出话来，随着一阵倦意袭来，他意识渐渐远去。

    “麻药生效了，开刀！”口罩后面，姜雅琴沉着冷静。打开腹腔，情况远比她们想象的要严峻，不仅是胃部，连肠壁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姜雅琴不敢分神，集中精力，争分夺秒。悦耳的夏蝉的穿成恶女后,我成了王爷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