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宗室限禄法(年初三加更)
朱由崧不是圣母,在这大争之世,他也没资格做圣母,所以,对于小琉球的土人,他只能说是抱歉了,毕竟,他不想日后做个受尽凌辱后死去的亡国之君,那他就只能将更弱小者作为自己壮大的养分了。 “小琉球这边就这么安排,谢友青第二件说了什么事情吗?” “谢舍人第二件事是说,他在泉州得到消息,颜思齐暴毙了,现在二十八社内部正在争夺老大的位置,郑一官希望我们能支持他上位。” 颜思齐是今年重阳节那天死的,当天他喝了不少酒,然后去登高,结果不知道是被人暗杀了,还是怎么回事,上山时好好的,下山时人已经没气了。 颜思齐一死,二十八社的核心就瓦解了----其实颜思齐死之前,28人中就有人已经先死了,其中有人是行船遇到风浪,船覆而死,有人是遇到海盗,抵抗时战死的,还有人生病而死,所以,等到颜思齐死时,原先的28兄弟实际只剩下了20人不到----其中不乏有人觉得移民小琉球是投入大产出少的亏本买卖,不想做了,于是散伙了,但诸如郑芝龙这样的,却窥视着二十八社剩余的资产,正在摩拳擦掌。 朱由崧有些好奇的问道:“郑一官有说需要我们支持些什么吗?” 裴渡再次看了看谢友青的报告,然后回复道:“钱,郑一官希望我们能赊借给他至少二万两白银,另外,他需要一些甲胄和船只,所以,郑一官还希望我们能把今年在漳泉两地拿到的船先借给他,他日后加倍奉还。” 朱由崧伸手摸了摸鄂下的短须,小声算计道:“颜思齐死了,今年他答应的船自是落空了,若是再把漳泉这边的船转给郑一官的话,等于之前决定的,明年开辟南方航线的事就彻底泡汤了。” 裴渡知道朱由崧其实是在自问自答,所以并不敢接口,此时就听朱由崧继续言道:“不敢这样也不是没有好处的,至少水手这块不用那么紧张了,有足够的时间多训练两批水手出来,如此,各船的人手也可以多休整几日,还能跟郑一官结个善缘。” 话虽如此,朱由崧还是更多权衡了一会,这才做出决定:“给云梯关那边去信,郑一官所求借款可给三万两,稍后洛阳这边会通知福州、泉州并广州三地顺和店支店各支借一万两出来的;郑一官所求盔甲,洛阳这边也会安排发出,但数量不会太多,先给锁子甲一百领;至于船只,孤也答应了,由谢友青自行安排交接。” 朱由崧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再通知谢友青,现在云梯关船场一年造一只船、修两只船的规模还是太小了,继续加大投入,明年年底前务必保证达到每年造两条千料以上大船,并同时维修三至四只船的能力;若是船匠不够,就去清江浦那边挖,去闽广找,还有就是,让郑一官也帮忙寻找一些船匠来,他要拿本藩的好处,多少得给些说法。” 裴渡刚想领命而去,朱由崧唤住他:“关于小琉球这边使用火器的报告一并送来了吗?” 裴渡回答道:“这份报告走的是赵山那边的急报线路,所以是单独送来的,小琉球的其他报告应该是走常规线路,可能还要两天才能送达。” 朱由崧叮嘱道:“到了以后,你立刻送来。” 说罢,朱由崧才让裴渡离开了,等裴渡走了以后,朱由崧把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的黄铜小零件,这零件是朱由崧正在研究的蒸汽机上的一个重要配件。 是的,朱由崧脑子里的机械知识、化学知识已经基本上用完了,所以,对于蒸汽机的研究,他也只能一点一点的进行摸索----朱由崧准备先搞瓦特蒸汽机,然后再搞高压蒸汽机----好在大致原理他是还是能拼凑起来的,因此,现在比较重要的是具体的组合应用,但完成这一步并不容易,朱由崧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呢。 朱由崧正在摸索着,金泰沉着脸走了进来:“世子爷,京师消息,朝廷要行宗室限禄法了。” 所谓宗室限禄法是天启五年年初由阉党成员,江西道御史田珍提出来的,他建议以万历四十八年各地宗室的总禄银计206000两白银为限额,今后除亲王本人依旧享有每年10000石(实际到手只有2000石)禄米外,其余世子、世孙、郡王、将军、中尉各按等级,平均分配这20多万两中扣除亲王份额后,剩下来的禄米,而且日后,无论藩王子孙增加到多少人,也全部在这个限额里进行平均分配。 田珍的建议,固然能有效的控制宗室经费的恶性膨胀,但如此一来,郡王及郡王以下的宗室子弟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因此,提出这个建议的阉党,在士林中的名声不佳后,又彻底得罪了宗室们。 尽管宗室的实际政治权利几乎等于零,但正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因此,阉党便成了失道寡助的那一个,一旦天启皇帝出了什么意外,灰飞烟灭也是理所应当的。 “行就行吧!”朱由崧苦笑道。“反正我和由渠也不差这点禄米。” 初封郡王2000石,折三发放,也就600石,折二发放就只有400石,综合下来也就是一年300多两银子,朱由崧手一抖,这点银子也就省出来了,自然不会过于计较了,倒是那些中尉的家庭就惨不忍睹了,但朱由崧想救也是救不得的,否则一个居心叵测、串联宗室的帽子扣下来,天启帝再怎么大度,都要把朱由崧送进凤阳反省了。 金泰却提醒道:“世子爷,您可别忘了,王府如今有一笔绝大的开销啊!”wap. 金泰指的当然不是小琉球的移民拓殖,而是福王万年吉壌的营建,由于,视死如生的观念,福王对自己日后归宿的营建也是不遗余力的,预估没有几十万两银子,是达不到福王的要求的。 可问题是,农民起义一来,福王绝没有机会葬在北邙山下的,这笔钱实际是等于打了水漂的,然而,不花又不行,这可是孝道啊! 所以,朱由崧苦笑着说道:“也不差这几百两银子吧······”caler的南明之我是弘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