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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丫头,我难道不可以吗?

    北冥夜贴向她,声音低哑,透着一抹心疼:“还好,你还能分辨得出!”

    “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女子,喝醉了酒有多危险?!”男人的话虽是透着隐隐的责备,却声音轻柔,生怕声大会吓到她一般。

    望着眼前的男人,舒窈眨了眨眼睛,想试图将眼中泪光隐去,“我没有醉,再说,我的身手,难道你还不放心吗?敢招惹我,他是不想活了吗?”浓重的鼻音,那一点的强撑下,晶莹的泪珠倏然间落下。

    北冥夜蓦然间怔住,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丫头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她竟然为了那个男人落泪了。

    宫昀傲将眼底的阴霾敛去,顺着她的话轻哄道:“是是是、你最厉害,谁敢招惹你,那实属找死!”

    舒窈刻意地回避着,不想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你不是说野老那里离不开人吗?你怎么回来了?”

    见她强忍着内心的委屈,北冥夜的眼中泛起浓浓的心疼之色,“那些传闻我都听说了……我担心你…所以,我回来了…”未尽的话,适时地转了话锋,“你醉了,该回去了!”

    当他得知宫昀傲为了她,许下一纸契约、告天下书的承诺,他便知道,这是宫昀傲在向全天下人,宣告他的主权。

    同时,也是在向他——北冥夜宣战!

    宫昀傲要定了她,誓要将她锁在身边,同时,也在告诉舒窈,他爱她的决心,也给了她全天下女人梦寐以求,却求之不得的宠爱与安全感。

    舒窈戚然一笑,“连你也知道了?!”

    北冥夜只觉得心口涩涩发紧,异常难受,随后,另一只大手也抚上了她的肩头,眼中透着难以掩饰的失落与酸楚,“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回去?”

    舒窈跪在雪地里,低垂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冻得浑身发颤,还是因为心冷得颤抖,“他现在不需要我了!我以为我可以潇洒、傲然的过自己的生活、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我以为我可以不在乎、我以为我足够坚强……”

    “但现实告诉我,在听到关于他的消息时,我所有的以为都是错的……”原来,这一切,也只是我以为而已。

    看着她失控又伤心的模样,北冥夜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一颗心剧痛难忍,压抑在心中的话蓦地说出口:“丫头,我难道不可以吗?”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是,我不可以做守护你心里的那个人吗?你心里想的人不可以是我吗?

    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在知道舒窈思念宫昀傲的时候,他卑微乞求地开口了。

    猝不及防的跌入他深情而又深邃的桃花眼中,舒窈心跳有一瞬的失律。

    她的眸子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安。

    北冥夜的眸色极其专注而温柔,眼神里对她的渴求呼之欲出,低沉的嗓音带了一丝喑哑,却清晰可闻的传入她耳中,透着一种坚定的决心,“我难道不行吗?”

    舒窈将到眼角的眼泪逼了回去,压下心头的慌乱与不安,无措地道:“你…为什么?”

    怎么会这样?!

    宫昀傲对她的喜欢,是无法控制的本能,于一次次的相遇中,心中泛起涟漪之时,便注定了他要为她付出一切。

    见她眼底的慌乱与回避,北冥夜眼底仅存的一点希望渐渐消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情的手给捏住了,窒息得厉害。

    舒窈垂下头,置身在茫茫的雪地,鹅毛般的雪花落在她的头发上、衣领上,连她长长的睫毛上也挂了雪花,竟与她苍白的脸色融为一体。

    直到眼前的人儿伸出她那双冻得发红的小手,拉紧了身上的大氅,北冥夜这才恍然惊觉,今天是十五,是她寒症发作的时候。

    舒窈的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冻到嘴唇发乌。

    北冥夜的心口一紧,下一秒,轻盈的身子稳稳地落入了他宽厚又温暖的怀抱里。

    “北冥夜,你放我下来……”舒窈颤着音惊呼。

    北冥夜只觉得鼻尖一阵甜腻和微微的酒气,还有女子体香似有若无地钻进鼻子里。

    北冥夜轻蹙眉心,心疼得像刀子在割,“丫头,你的寒毒犯了,在雪地里久了,只会加重你的寒症。”

    说完,北冥夜将他身后的大氅一把扯了过来,盖在了舒窈的身上,挡住了呼呼的北风,他紧砸的怀抱里源源不断地传来温度。

    “北冥夜……”舒窈的气息越来越弱,浑身冰冷的身躯令内力深厚的北冥夜也禁不住打了个寒噤。

    他的嗓音轻缓寒冽,“快别说话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回到客栈让珍珠给你洗一个热水澡。”

    北冥夜俊美的容颜在月光下显得冷峻非常,雪花落在他魅惑的唇上,洁白的锦衣华服包裹着他健硕的身躯,配合他的有力稳健的步伐,向客栈走去……

    然而,没走几步,隐在暗处的寄风突然从半空中跃到北冥夜的身前,他手持利剑,直指北冥夜,不客气地道:“大胆贼人,你放开她……”

    北冥夜早就探出舒窈的身边有隐藏的暗卫,所以在面对突然跳出来的暗卫,北冥夜没有一丝的意外,但心中的怒意和杀意却是在迅速地堆积。

    寄风也被眼前强大气场的男人震住了,此时,哪怕寄风有剑在手,面对的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北冥夜,寄风仍是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就像是一头嗜血的狼遇到了一头猛虎,那种从灵魂里升起的恐惧让他连抬剑都有些吃力。

    但皇帝旨意在上,再加上他本人也是一流高手,迟疑了一瞬后,寄风剑锋扬起,剑尖遥指北冥夜,放着狠话,“将娘娘放下!”

    北冥夜那样高傲地站姿,那样高傲的眼神,透着冷戾的寒,看得出来,他显然的怒了:“滚!”

    因为舒窈心情不好,北冥夜的心情也跟着不好,本来,他就是带着情绪来的,刚好舒窈的寒毒也发作了,现在又被寄风拦了去路。

    一想到宫昀傲的暗卫,北冥夜的杀意顿起,说是保护,但是,其中也有监视的成分在里面,北冥夜心急如焚,舒窈为了他,深受寒毒之苦,他却在暗中派人监视?

    一时间,所有愤怒的情绪和对舒窈的心疼都在此刻迅速地叠加,显然已经到了爆发的边沿,他眼中的强烈杀意与极致的怒火支配着极致的杀戮之心,目光隐隐猩红、杀意沸腾。

    寄风见北冥夜无动于衷,暗暗咬牙后也是瞬间出手。

    作为影子卫的二把手,寄风的实力绝对够强,霎那间一缕冷风流过,下一刻剑尖便已至北冥夜眉前三尺。

    这一刻,空气似乎凝固了,流动的空气宛如铁板一块,将速度快到几乎要留下残影的寄风都硬生生地嵌在其中。

    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寄风的嘴角瞬间有血迹蔓延而开,体内的骨骼都在微颤,刚才一瞬间爆发出的真气被硬生生压散了。

    寄风脚下,那地面寸寸龟裂,裂纹扩散,向着四面八方蔓延而开。

    此时的寄风就宛如困在那透明琥珀中的蚊虫,哪怕拼尽全力也仍是动弹不得半分。

    空气中,寒气流转,杀机毕露,北冥夜的怒火和绝杀已经压制不住。?

    就在这时,北冥夜感觉到舒窈抓着他的领口的手动了动,然后,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北冥,不要杀他,你放了他吧!”

    他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似是为了让怀中人安心似的,勉强扯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看丫头的面子,我饶了他。”

    话音一落,北冥夜周身的无形气场陡然炸开,地面上碎石四射,滚滚的烟尘被肉眼可见的小型旋风携裹席卷,足足蔓延了百丈远。

    而寄风,也是直接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地上,一口逆血狂喷而出,染红了地面。

    从始至终,北冥夜连一个眼神都欠奉,压根没正眼看他,只是那一层护身罡气就是寄风无法逾越的天堑。

    寄风就这样不甘且惊惧地看着他将舒窈带走,体内传来了骨骼碎裂的剧痛让他开口说话都困难,面对着北冥夜,他犹如孩童般孱弱。

    来前,主子曾说过,不要让其他男人接近舒窈,可是,第一次强行阻拦就给办砸了。

    没想到,那个人的武功竟然这样出神入化,或许,只有主子才能和他斗上一斗。

    进了客栈,回到房间,珍珠和风尘二人看到北冥夜怀里抱着的女人,顿时心下一突。

    “北冥夜,我老大怎么了?”风尘赶紧迎了上去。

    北冥夜快步上前,将舒窈轻轻地放在了床上,转头吩咐风尘,“丫头的寒症犯了,你赶紧去找掌柜的,再拿一个炭炉来。”

    风尘急切地问道:“寒症?我怎么不知道我老大得了寒症,严重吗?”

    北冥夜来到床尾,将舒窈的鞋袜脱掉,疾色道:“严重,快去。”

    珍珠见北冥夜毫无避嫌地做着男女授受不亲之事,面露惊色,忙跑过去接手,“公子,奴婢来帮小姐换掉湿掉的衣袍……”

    床上,整个蜷缩在一起的舒窈,浑身冻得像是一块冰糕,连眉毛都挂了一层白霜,风尘心急又是害怕,老大这是怎么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还不快去!”北冥夜一回头,就见风尘泪眼蒙眬、神色慌张、一脸担心地杵在那儿。

    这一厉声,惊得风尘缓过劲儿来,他腾地一下跑了出去。

    再一回来,手里多了一个炭炉,和一个羊皮外形的热水袋,风尘将热水袋放进了舒窈的被子里,这才稳定心神,傻傻地看着北冥夜端坐在舒窈的身后。

    舒窈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她紧闭着双眼,颤抖着身体,背对着北冥夜。

    然后,就见他手指在舒窈的胸前快速地点了两下,瞬间点住了她的身体的几大要穴,紧接着,北冥夜凝聚内力护住了舒窈的心脉。

    他宽厚的大掌,掌心覆上了舒窈的背心,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对方的体内,温暖的感觉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北冥夜精纯深厚的内力,瞬息之间,令舒窈的头顶冒出些许白烟。

    珍珠和风尘守在房间,一瞬不瞬地看着二人,震惊不已。

    半炷香后,北冥夜的额头已然沁出细密的汗珠。似风轻的落跑皇妃是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