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6 章 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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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恒天握剑的手背青筋隐现,喉头不自觉的滚动一番。 “是自战场收缴的兵器,末将并不知来处。” 盛澈自顾叹惋:“那可惜了。”wap. 当晚,盛澈留宿军营,岳恒天却因公事回了城。 子夜,一袭高大身影风尘仆仆入了申屠府。 申屠于坐于案后擦拭着一把蒙尘许久的长剑,剑柄之上是栩栩如生的梼杌图纹。 岳恒天坐于他对面,面色凝重的盯着自己手边的穷奇剑柄。 “何必纠葛于此,她若是识的出,那也是命数。”申屠徐徐开口。 岳恒天道:“既是如此,申屠大人为何不愿我与少主相认?” 申屠那只骇人的单眼看向面前人:“并非不愿,是不能。” 岳恒天胸中怨气丛生:“那我忍气吞声这二十年是为了什么?” “为了护住盛将军唯一的血脉!”申屠沉声道:“既然赵胤封选你来天启是你费心筹谋所得,你便要好生把握住这次机会,留下咱们俩的命还能还盛将军当年的恩情,也算是老天垂怜。” 自发觉盛澈真正身份,申屠便秘密联络上岳恒天,想他蛰伏飞龙多年,迟早会派上用场,没想到机会来的如此快。 岳恒天道:“我这条贱命是盛将军给的,如今便是少主的,就算是万箭穿心,我也会挡在少主前面。” 申屠沉吟片刻:“你方才所说床弩之事我会密查,事情绝非那丫头所说如此简单,虽不知她所图为何,但至少要帮她扫清阻碍,往后在军营,多多留意她的举动。” 岳恒天指尖搭在自己那把佩剑上,默然点头。 两日之后,盛澈回宫,带了些野果子给正尘,酸甜可口,在这入夏时节十分开胃。 正尘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九爷不在他便接了赵隽野来交泰殿陪他打发时间,如今俩人正围在石桌前啃野果子。 “九爷还有闲工夫去后山摘果子?” 正尘说着坏心眼的挑了一颗青溜溜没熟透的果子递给阿野,只待他咬上一口酸的龇牙咧嘴,便在一旁偷笑。 盛澈见状敲了正尘一个脑瓜崩:“无恙摘的,我吃不完便带回来一些,臭小子伤还没好利索就瞎跑。” “那个孙无恙?”正尘撇撇嘴:“我不在九爷身边他倒是会孝敬。” 这话听着比那青果子都酸。 “吃人嘴短懂不懂?”盛澈说教他。 正尘将面前的果子全都推到赵隽野面前,小毛头忽闪着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睛,道:“正尘哥哥,我吃不完的。” 正尘磨磨牙,将石桌上的野果子兜起来,阴阳怪气的:“吃不完咱们去用糖粉腌渍起来,这种不起眼的小果子,也只配腌酸果了。” 盛澈解下护臂斜了他一眼,笑着摇头。 待正尘腌完果子又送小世子回寿康宫,再来寻他家九爷时,盛澈已经回了内殿。 正尘进去时只见她正盘腿坐在软榻上,手里摆弄着一捻金线。 “九爷在做什么?” 盛澈没回话,抬手对着窗棂投过来的光,手里捏着颗耀黑的珠子,屏息凝神的穿着,穿进去之后她才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 “多日骑马扬鞭,这铁护臂将我手珠的绳子磨坏了,我换条结实的金线。” 正尘走近,捏起桌上还没来得及穿的另一颗。 “九爷何必戴两条手绳,将这两颗珠子穿在一起,中间打个金刚结不就得了。” 盛澈盯着这两颗近乎相同的珠子。 “也好。” 都是珍重之人留给自己的珍重之物,该在一处。 她将珠子仔细穿绑好,见正尘还在一旁站着,便开口问他有何事。 正尘只道:“周医正来了,在殿外候着哪。” 盛澈将手腕上的珠子用衣袖盖住,起身往外走:“不早说。” “这不看九爷忙着哪嘛,而且周医生说他不急。” 盛澈不做多言,快步来穿过内廊走到正殿,只见周砚安独自一人背着药箱站在殿门处。 “周老先生哪?”她问道。 周砚安走上前来:“回禀娘娘,家父前日不甚中了暑气,人至年迈难以行立,如今只能在家中卧床静养,又多有记挂娘娘贵体,特命臣前来送药。” “这天气确实炎热,待我向老先生问好。” 二人只寒暄了两句,周砚安便将手中提着的药包递给了一旁候着的正尘。 “家父现下无法入宫为娘娘诊脉,便先行为娘娘调配了一些补药。”说着又从袖摆中抽出一卷折好的纸张:“此为药方,特呈上以便娘娘过目。” 盛澈接过那方子,随手放在主座的茶桌上。 见周砚安没有要走的意思,她有礼有节道:“劳烦周医正走一趟,瞧医正带着药箱,是否要诊平安脉?” 周砚安如实道:“往常的平安脉皆是风御医负责,臣今日确实唐突。” 想来是周辞先生吩咐的,盛澈也不曾想为难他。 “那便劳烦周医正了。”话落,转身坐于主座上。 周砚安低头拿出药箱中的脉枕放在桌上,盛澈将腕子轻置在上面,他又拿出一方丝帕搭在那细瘦的腕子上。 一切准备完毕,周砚安先是抬起胳膊用袖摆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又轻轻嗓子,看向一旁的奴才。 “可否请小公公为在下准备一盏清茶,如此天气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正尘闻言,即刻道:“是奴才疏忽,这就去为大人准备。” 待正尘提着药包退下,周砚安屏息为盛澈望闻问切一番后,将丝帕收了回去。 “娘娘身体无恙,只需静养。” 盛澈道:“我这身子时好时坏,能至如今的地步已然自喜,更不会多求其他。” 周砚安眼眸低垂,恭敬回道:“风御医医术高超,平日里对娘娘悉心照料,定然使得娘娘玉体康健,少病去灾。” 想到平日里风兮寒不辞辛苦的给自己治病疗伤解毒配药,有时甚至要他这么一个刻板守礼之人违心扯谎陪她一同掩人耳目,属实为难他了。 思及过往,盛澈不尽一笑。 “风御医确实劳苦功高。” 周砚安沉默几息,只道:“听闻风御医从前是南苍大营军医出身,被大都统举荐进宫,如此说来从前多是医治外伤,调息内理这等内妇病症恐不太擅专,娘娘若是不弃,日后臣愿效劳。” 盛澈晓得周家几代御医擅内妇之道,不然周辞也不会在陛下面前如此笃定可治好她亏损的身子。想来这周砚安也是想为陛下分忧才前来自荐,可风兮寒的医术她甚是了解,定然在周砚安之上,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周医正有心了,风御医自入宫跟随我也有两个年头,我使唤惯了,再者说周医正是陛下的专职医官,平日里再来照料我,实在辛苦,若是医正有何想法,在御医属对风御医多加指点就是。” 周砚安眉头微锁,欲言又止间眼神扫过茶桌上的药方:“这方子娘娘务必让风御医过目一番才是。” “周医正实在说笑了,对周医正的这点信任我还是有的。” 周砚安却道:“万事万物自有缘法,即使再过信任之人,也需留一线余地,无论臣还是风御医,皆应如此。” 盛澈神色一怔,只好先行应下。 正尘奉上清茶,周砚安喝下便行礼离去了,盛澈盯着那茶桌上的方子出神许久,直到正尘唤她用晚膳。 “九爷方才在想什么?” 盛澈接过他盛好递过来的热汤,困惑道:“在想周医正最后说的那番话。” 似是在提醒她什么。 “说的什么?”正尘又着手往盛澈面前的碗碟里夹她爱吃的菜肴。 盛澈踌躇道:“倒无甚特别的话。” 说着,将袖中药方拿了出来:“用完晚膳你去护城河的别院见一趟风师兄,让他看看这方子。” 这几个月风兮寒但凡休沐便待在杨觞的别院里,盛澈晓得他貌似淡漠藏得住喜怒,却也知他骨子里重情重义。 这世上,他知己寥寥,杨觞算是一个。 “这还用劳烦风师兄,我看一看就行。”正尘说着将那方子扫了一遍。 “无毒。” 盛澈无奈道:“你呀,也就学了点皮毛,这方子自然无毒,让风师兄看,是要看是否有效。” “若是有效哪?”正尘意有所指的问道。 盛澈叹了口气:“那就将用药的事先缓一缓,往后再看我能否有命用上这方子。” 正尘听明白盛澈的意思,不再多言,陪着用完晚膳便换身行头出宫了。 第二日一早正尘才回了宫,带话来说这方子滋阴补身确实难得,用了也无妨。 盛澈不明其意:“你确定风师兄是如此说的?难得的好方子,许我用?” 正尘点头道:“是这么说的,这方子比寻常滋补的药方要精细周到上许多,最是滋补身子亏损之人,风师兄还说就算是华师父在,也不会再改上这方子里的任何一味药了。” 盛澈微挑眉梢,却并非对这药方有疑。 犹记得从前她让风师兄为自己调息内里,风师兄以遵师命之由严词拒绝,说是为了她好。盛澈明白,风兮寒是怕她有了子嗣便生了牵绊。 可如今怎么又许她用这好方子了? “风师兄是不是又借酒消愁了?”盛澈问道。 正尘道:“喝是喝了,但瞧着没喝多。” “没喝多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 忽然,她不知怎的想到了周砚安昨日所说的那句话。 即使再过信任之人,也需留一线余地…… 盛澈暗暗呼出一口气,心中多了几分不该有的遐想。 “既然如此,便照常按方子抓药吧。”她吩咐道。 正尘又道:“风师兄还问起周老先生给九爷诊脉的事。” “你是如何说的?” “如实说呗,说周老爷子病了,没来得及给九爷诊治,不过药方子倒是先开好了,所以才拿去让师兄过目。不过九爷,既然这周老先生技艺如此高超,等得了闲暇,还是好好让他看看吧,不为别的,总不能落下病根不是。” 盛澈沉默片刻,只道:“周老先生病了,一时半刻的进不了宫,此事就此作罢,风师兄那边你也如此言说就是。” 正尘乖巧的点点头,并不知他家九爷如今心中所思所疑。 这时,门庭处的奴才传话来说顾相已经等在殿外了。 正尘这才注意到盛澈一身男子装束。 “九爷要出宫?” “嗯,”盛澈回道:“昨日顾大人传话来说要与我一同去军营巡视,毕竟天启曾属顾大人麾下,该当让他检阅一番。” 正尘即刻道:“那我也陪着九爷去,正好我这身衣裳没换。” “今日是正事,你就别跟着捣乱了,我没空陪你。”说完,不等正尘开口便迈开大步走了。 正尘瘪瘪嘴回了偏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气鼓鼓的往勤政殿去了。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