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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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澈像是思虑良久:“宫里的小太后整日催促着要皇嗣,我便想着若是哪日我真怀了孩子,那就生下来带回送青山,到时候我的寨子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反正赵倾城后宫这么多妃嫔,日后定然枝繁叶茂,应该不会想着和我抢孩子吧。” 杨觞眼神微动,拧着冷淡的眉心久久未言语,攥在手上的酒盏也是岌岌可危。 “胡闹!” 那杯盏终是碎在了他手里。 这枫林晚的酒盏做工精良,却不知在盛澈和杨觞手中糟践了多少,捏碎的砸烂的摔劈的,但凡要撒气,它们绝对会遭殃。 本来从后厨溜达了一圈端着盘糯米糕回来的正尘半只脚刚踏进寝房,顿觉气氛诡异,缩着个脑袋便又溜下了楼。 “你可知他是帝王,不是你从前在花楼里流连的莺燕花柳,你只身一人尚且未必能轻易脱身,若你二人有了骨肉,你觉得你还能轻易离开皇宫吗!”杨觞训斥道。 盛澈胳膊搭在身后的木枕上,倒是没被杨觞的话给吓住:“帝王又如何,若是我想走他还能拦着不成,仔细想想,我这身份若是被人发现,指不定掀起何等风波,赵倾城权衡利弊,自然不会把我长久的留在宫里,反正他图个新鲜,我图个喜欢,过一日是一日嘛,到时候厌了,一切自然好说。” “厌了?”杨觞压着心底的火气:“是他厌了你还是等你厌了他?” 盛澈笑笑:“万一是相看两厌哪。” 瞧着盛澈心性不定的模样,杨觞不自觉的担心着:“相看两厌倒是未必,怕就怕到时他未必肯放手。” 盛澈却反驳道:“你也太高估帝王家的情爱了,这历朝历代的皇帝有哪个是长情的。还有你不晓得,赵倾城后宫里的美人有多少,美艳的娇嗔的,温柔的善解人意的,竟是些蜂腰翘臀环肥燕瘦的极品,他放着这么多的妃嫔不要,非得留我?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杨觞不置可否,却总觉得他认识的赵倾城并非盛澈口中那般,尤其是那双要把盛澈据为己有的眼睛,是藏不住的。 可盛澈自小的性子杨觞也知晓,既然她说了喜欢,那便无人阻得住,即使是老寨主在世。 他思虑片刻:“你当真是这么觉的?” 盛澈十分笃定的点头:“退路我都想好了,再者说咱们现如今也回不了送青山嘛。” “你向来如此。” 杨觞无奈的瞧了眼自己的孤舟剑,却并未觉得松了口气。 盛澈宽慰道:“你且安心养伤,我这几日会和正尘常看你的。” 他眸子这才又有了些神采,语气却一如往常:“你的那位新欢会轻易放你出来?” 盛澈展了个笑颜:“他如今对我言听计从,况且皇宫平日烦闷,永安街如此太平,我出来逛逛又能怎样。” 听闻此言,杨觞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向窗外:“安排了这么多人跟着,他未必觉得这永安街太平。” 盛澈这才察觉到杨觞为何会剑在咫尺,原来他早已察觉到这些暗卫的存在。 她轻咳一声,面有窘色:“这些人是来保护我的,你大可不必如此提防。” 杨觞指尖却敲着剑柄,若有似无道:“是保护,却也是监视。” 盛澈愣了几息,恍然明白了过来。 二人还未谈论多久,正尘便匆匆进来禀报有一小乞丐来枫林晚指明要见杨觞,盛澈猜测是尤富贵买通的眼线前来送消息,便让杨觞歇着,自己下去见见。 果然,那七八岁的小乞丐见来了一个衣冠楚楚的蓝衣少年,便以为是尤家膏药铺掌柜口中的杨公子,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公子,这是尤掌柜让我给您的。” 盛澈接下信,搭眼却见小乞丐的鞋尖已经磨破见了血,骨瘦如柴的模样看着不像是能在建承王府附近打探到消息的人,便开口问道: “小家伙,你只是来送信的?” 那小乞丐瞧了一眼盛澈别在腰间的弯刀,眼神怯怯的:“是的公子。” “那送这次信,尤掌柜给你多少银钱?” 那小乞丐护着自己胸前的破口袋,生怕面前的人给他抢了去,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尤掌柜给了两个铜板。” 一旁的正尘忍不住骂道:“这老瘪三打发要饭的那,这么抠!” 话音落下,方才发觉自己讲错了话,眼前的小乞丐还真是个要饭的。 “小弟,我不是这意思……” 正尘着急解释,却一时语塞,只好赶紧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金子递到他面前:“你拿着这个,去买双新布鞋穿。” 小乞丐见了却连连摆手:“这不能要的。” 天底下竟然有不要金子的乞丐,盛澈一时好奇,便蹲下身询问个究竟:“为何不要?” 小乞丐退了两步,声音细小:“会被别的乞丐抢了去,而且他们知道我有这么多银钱,以后指不定天天来搜我的身,那我以后会经常挨打的。” 盛澈挑挑眉,觉得这小家伙挺机灵,便指使正尘出去给他买了双小布鞋,又换了几个铜板塞进他的破口袋里。 “这么几个钱就不至于被抢了吧。” 小乞丐灰头土脸的,却笑得见牙不见眼,又忍不住指了指正尘吃剩放在桌上的那半盘糯米糕:“那盘糕点也能给我吗,我妹妹喜欢吃甜的。” “小家伙,你还有个妹妹?”盛澈忍不住用手比划了一下他矮小的个头,竟想象不出他口中的妹妹是个多大的孩子。 “你爹娘哪?” “娘早没了,爹前些日子出门乞讨,就再也没回来。” 小乞丐说着肚子忽然特别应景的叫了两声,他窘迫的摸着破口袋:“我妹妹已经两日没吃东西了,公子行行好。” 盛澈动动眉眼,正尘赶忙找了个油包,将那些点心包起来递给了小乞丐。 “我将这锭金子留在枫林晚,往后你可以每日都来这里取些吃食。”说着,盛澈将手里的银钱扔给了路过的跑堂伙计。 这枫林晚的人对眼前的盛公子十分熟识,自然也对她的吩咐不敢怠慢,赶忙又包了些熟食给了那小乞丐。 待那小乞丐蹦蹦跳跳的走远,盛澈的目光却久久未从门庭处移开。 正尘走上前来:“九爷心疼这小家伙?” 她收回眼神:“天底下的可怜人多了,我哪会如此心善。” 正尘却忍不住揭穿:“那还让他日后来枫林晚拿吃食,难道不是怕他们兄妹饿着。” 盛澈却叹了口气:“只是觉得他爹应是回不来了,我们若不出手,那俩孩子只有饿死的份了。” “九爷怎知他们的爹回不来了……”正尘说着,忽然看了一眼盛澈拿在手中那封还未拆开的信笺:“难道和前些日子那批失踪的乞丐有关?” 盛澈抬头看了眼楼上:“一会儿回了觞爷那,别提这小乞丐的事,他的伤需要静养,不宜再奔波了。” 正尘点点头,眼瞧着盛澈把那封信塞进了怀里。 三人许久未聚在一起,兰鸢又送来了新酿的葡澜酒让盛澈尝鲜,一来二去的,便待到了日落,只不过永安街的灯火刚刚燃起,冯和槿便出现在了枫林晚门庭处,询问盛澈何时回去。 她本来还想拖上一两个时辰,可这冯和槿像个门神一样,提着把剑堵在枫林晚门口,那生人勿近的冰冷神情,活活把本该座无隙地的生意硬生生搅得门可罗雀。 盛澈没得法子,便只好抱着半坛子葡澜酒下了楼。 正尘本是后脚跟着,却在踏出杨觞寝房之时又折了回来。 “对了觞爷,风师兄让我给你带句话。” 杨觞抬抬眸子:“什么话?” “风师兄说觞爷担忧之事不会发生,还请觞爷安心。” 正尘传完话,忍不住问道:“觞爷担忧的是何事?” 杨觞愣了片刻,忽然攥紧了拳头。 “觞爷?” “无事,我只是担忧自己的伤势。”杨觞回神道。 瞧着杨觞有些魂不守舍,正尘也不便多问,关了寝房的门,赶紧去追他家九爷去了。 等盛澈抱着酒坛子回了交泰殿,见赵倾城坐在书案那,手边的奏章已经堆了小半摞。 “你怎么把奏章搬来了这里?”她说着,转头往桌边走去放酒坛。 赵倾城扔下手上的朱砂笔,大步行至她身后:“因为我要看看你何时才会回宫。” 盛澈回身,被他一堵墙一般堵在那里动弹不得。 “你喝酒了?”他低头清浅的闻了几息。 盛澈挑挑眉头,看着赵倾城一副深闺怨妇的模样,忍住笑:“不但喝了还给你带回来了些,至于我何时回宫,难道你的暗卫没及时禀报?” 听闻盛澈所言,赵倾城堪堪往后撤了一步,有些慌乱:“暗卫只是去保护你的。” 见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盛澈倒是觉得有趣的很:“十个暗卫也不敌一个杨觞,不妨让他来保护我。” “不可!”他立即拒绝道。 “有何不可,暗卫人数众多太过明显,杨觞只一人在我身旁,倒是更隐蔽些。”她说着,眼睛紧盯着赵倾城,打量他的神色。 果然,他眉头拧作一团,周遭的气息都跟着冷了起来:“杨觞武功虽高,但在宫中行走多有不便,且以他的性子不会扮做太监的。” “那扮做侍卫……” “澈儿!” 赵倾城沉声打断她的话:“为何非要杨觞保护你?” 盛澈盯着他看了半晌,没应声,绕过人往浴房走,半道回头:“我累了,先去沐更衣。” 这话说的轻巧,却偏偏在如此时刻,赵倾城站在原地滞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她竟真的没回答自己。 在浴房外踟蹰了许久,却迟迟等不到盛澈出来,赵倾城只好闯了进去。 盛澈沐浴甚少有人伺候,毕竟那满身的刀疤也不是谁人都敢瞧见的,上次在御湖落水,乾清殿的宫女伺候,她便是合着里衣泡的澡,甚是不像样子。 元星在屏风外收拾着盛澈的常服,搭眼瞧见陛下走进来,便埋着头退了出去。 赵倾城隔着屏风站在那里,却因着高大的身形,半个金玉帝冠被盛澈瞧了个清楚。 她倚在浴桶里寻思着这只成了精的醋坛子能说出些什么,毕竟自己方才故意走得急,一时半会儿的是个人都琢磨不透到底是何心思。 那发冠来来回回在屏风前飘了好几个来回,赵倾城才开口说话。 “澈儿,你若是讨厌那些暗卫,我平日便让凌与枫随护你,凌与枫武功高强,比之杨觞不会逊色的。” 盛澈终于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声,这人吃起醋来,竟然连自己的大都统都能卖掉。 “一品武将随护?我可消受不起,若二十四编营和南苍大营的将士知道他们家大将军平日里无所事事只保护一小小后妃,那凌与枫日后和如何服众。” “杨觞决不能进宫。”赵倾城倒是一点也不退让:“别的都依你。” 盛澈暗暗勾起得逞的唇角:“别的都依我?” “都依你!”赵倾城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那好,”她笑着道:“你过来,我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赵倾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半晌才从屏风后探出头,怏怏不乐的走过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盛澈隔着袅袅水汽开口:“第一,我要让你撤掉我身边所有的暗卫。” 平日盛澈就算在皇宫里,也不时有暗卫跟着,出宫时人数就更甚了,若是她想暗自调查建承王府的事,那这些暗卫便会是绊脚石。 想来赵倾城绝对不会让她冒险,可依着杨觞伤势,至少要调养个十天半月,所以暗查的事,必须是她亲自出马。 “好,我答应你。” 赵倾城猜到如此,并未多做犹豫。 “第二,我最近要经常出宫,杨觞病了,需要照料。” 这次赵倾城倒是没立刻应下:“让风兮寒出宫照料他便是,你又不懂医术。” 照料杨觞是幌子,她要的是在赵倾城眼皮子底下整日外出。 “杨觞其实是炸伤的,”盛澈坦诚道:“我们自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妹,若此时不去照料他,我会心存愧疚寝食难安的。” 盛澈说了许多,赵倾城却恍惚了一会儿,只单单重复一句:“亲如兄妹?” 她忍俊不禁,才发觉赵倾城竟然如此的小心眼:“对,他对我来说亦兄亦父。” “那也要风兮寒跟着。”赵倾城倒是不傻。 盛澈点头应下:“好。” “第三哪?”他主动问。 盛澈笑靥如花,拍了拍桶边:“你觉不觉得这桶很宽敞?” 赵倾城彻底愣在了那,明摆着没懂她的意思。 “要不要一起洗个鸳鸯浴?”她弯着眼角,勾了勾手指:“听闻在这浴桶里也可以……”一只老乌贼的女悍匪皇城流浪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