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月下,两般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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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习习,白天的燥热,被风吹了去。 到底是北方,除了最热的一段时间,不管天气多么炎热,只要一场豪雨,或者一阵晚风,登时便有了凉意。 不像南方,下雨只会让你更加闷得透不过气儿来,刮风那也是恼人的暖风。 习习凉风中,有箫声婉转。 一般的箫声,常带着些苍凉与悠远,而此时这首曲子,却是轻灵而婉转。 谢小谢正用一管“尺八”,在为唐治吹奏一曲《傍妆台》. 曲风充满了温柔与妩媚。 谢小谢吹的很专注,随着婉娈柔媚的箫音,她与唐治相识以来种种,也不禁在脑海中一一闪现了出来。 只是,那些画面中,常常夹杂着一些不宜宣诸于口的场面。 场景很单调,人物只有两个,不过姿势变化倒是花样儿百出。 谁叫她特别乖,特别听唐治的话呢。 练武之人可以做出的动作多,又是一双一米二的大长腿,高难度的动作也不在话下。 也许这首曲子,本身就容易叫人产生旖念。 晓向妆台与画眉,镜中长欲助娇姿。 小谢清丽的容颜上,便浮现出一抹嫣红。 唐治负手站在窗边. 品质极高的熏香从精致的金玉所制的香炉中袅袅而出,绕着他挺拔的身姿旋转,然后被入窗的晚风驱散,宛如谪仙。 听着箫声,他的心情很平静。 但他的思绪,却正沉浸在关于黑齿虎的事上。 黑齿虎拥有一支大军,而且唐浩然已死,立下奇功的黑齿虎正被安载道招揽。 如果这支兵马能为我所用…… 可是,我做了大炎黄帝,他一定知道的呀,为何从不与我联络?. 人生在世,皆有所求,他追求的是什么? 如果是功名利禄,我比安载道给他的,能更多么? 就算谢家,唐治都有信心说服. 但是黑齿虎,他这个很亲近的人,唐治反而拿不准了。 无论如何,总得使人接触一下看看。 只是,这个人不但要有勇有谋,知进退、懂分寸,能随机应变,还要绝对可靠。 可是,这个人从哪儿找呢? 贺兰娆娆是朝廷的人,虽然两个人到现在为止,没有利益冲突。 但是,他既然打的主意是把黑齿虎招揽过来,为自己所用,那么,有些事就不能让贺兰娆娆知道。 小谢,自然是可以信任的。 但是,如果让小谢去做这件事,就不可能瞒过谢家。 自从与谢老太爷有了约定之后,谢老太爷正在大力扩建民壮,这支武装力量将是他接下来正式走到台前,与安载道对峙的重要资本。 但是,终究是要通过谢家,才能指挥这支力量。 所以,唐治考虑效仿唐浩然。 唐浩然要在安载道的眼皮子底下发展自己的武装力量,不现实。 所以,他另辟蹊径,利用朔北大乱,流民大增,以黑齿虎为首领,迅速组建了一支庞大的武装力量。 如果不是他阴沟里翻船,糊里糊涂地死在了自己的手里,那么此时的唐浩然必定春风得意。 因为有了黑齿虎的数万人马,兵力虽然还有比起安载道仍有不如,可他还有资源与人脉。 如此一来,他在安载道面前,就将从一个辅助,变成一个可以分庭抗礼、实力对等的人物。 唐治和谢家如今正在蜜月期,但是建立完全属于自己的一支武装力量,也是十分必要的。 既然这黑山老妖就是黑齿虎,如果能把他招揽过来,这步棋就盘活了。 可是,黑齿虎的追求是什么?他肯答应么? 我能派谁去跟他联络,这个人需要背景干净、没有其他派系的影响。 人到用时方恨少,唐治头一次纠结了起来。 灯火阑珊,箫声绵延。 小谢不知唐治心事,仍旧专心地为他吹着箫,爱恋地望着他的身影。 一曲洞箫,一个凝眸,便是一眼万年。 …… 同一轮月。 无定河畔,正在人吹奏着铁叶簧。 所谓口舌如簧,不是弹簧,指的就是类似口琴的这种乐器。 表示一个人的唇舌像鼓簧这种乐器一样灵巧。 还有两个男人随着这音乐对唱的声音。 “我要登上西山顶,哳嘿!变成老虎多凶猛,哳!” “你要变成西山虎,哳嘿!我是猎人弯强弓,哳!” “我要走上东山坡,哳嘿!变成黄羊多快活,哳!” “你变黄羊无处逃,哳嘿!我用利箭把你射,哳!” 鬼方王的王宫里,却是一片紧张肃穆的气氛。 纵然是这欢快俏皮的歌声,也不能将殿上的气氛冲淡一些。 倒是这歌词,让鬼王达弥皓听了,心有戚戚焉。 对面,跪坐着南无吉万马,按刀而坐,虎视眈眈。 大殿门口,可以看见南无吉万马带来的人,已经将他的王宫侍卫夹在了中间。 此时他,就像群狼环伺之下的绵羊。 达弥皓心中很是悲凉,但他又无可奈何。 权力就是这样,你要自己去争取,并且要把它牢牢掌握在手中。 权力从来都不是单向的上对下。 你御下再严,也一定要让你的追随者,获得唯有追随你才能得到的富贵与权利。 所谓恩威并施,不然的话,他们为何要效忠于你呢? 达弥皓让度权利太久了,凡事都由王后塔娜说了算。 他虽然是王,却已太久不能让追随他的人看到回报与希望。 所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他竟早已成了孤家寡人。 裴甘丹这个逆子,在他成为唯一的合法继承人之后,一路归来,各部落竟是望风景从,纷纷归服。 等他闻讯大怒,想要惩治这个逆子的时候,才发现,他已可悲地众叛亲离。 这,就是权力并不掌握在他自己手中,可他却占据着最高统治者身份的悲哀。 裴甘丹没有出现,“逼宫”,难免要说一些难听的话。 做儿子的,当然不能和父亲这样说话。可有些话又必须要说,那怎么办? 所以,万无吉万马来了。 唐治身边,如今缺的就是这样一个人。 “大王还在犹豫什么?您的处境,不会有任何变化的。大王喜欢打猎,喜欢去无定河边钓鱼,这些,全都会依然如故。” 南无吉万马笑容可掬:“裴甘丹是您的儿子,如今,也是您唯一的嫡子。也只有他上位,您的部落,和格根塔娜王后母族的部落,才会承认他。大王您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个逆子,你叫他来见我。” 南无吉万马仍在笑,但那笑容渐渐变得有点冷。 “大王您本来就不操心国事很久了,臣实在不明白,您又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南无吉万马伸出手指,点在几案上那张拟好的诏书上,将诏书一寸寸地推向达弥皓。 “大王只要盖了印,并且召集各部首领当众宣读,父慈子孝,一如既往,皆大欢喜,不好吗?” 南无吉万马收回手指,重新按在刀柄上,渐渐握紧。 “大王您身体一向不太好,如今又有王后与三位王子惨死的打击,如果凡事亲力亲为,一旦有个闪失,裴甘丹王子,会伤心的!” 达弥皓身子微微一颤。 牧歌远远传来: “身上的皮袄,早已磨损的无法御寒。 腰间的酒囊,已经干涸了最后一滴。 寒风在破旧的帐外呼号,仅剩的牛羊,已被冰雪冻死。 伟大的九凤啊,当冰雪消融,春风再绿大地的时候, 我会在哪里,我~~会在哪里?” 达弥皓听得心中一寒,沉默良久,缓缓拿起了几案上拟好的诏书。 南无吉万马脸上,慢慢漾起了微笑,就像融化了冰雪的春风一样。月关的莫若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