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选择，雅居

    “燕洵，我别无选择。”

    牢房里静悄悄的，只听得见燕洵愈发沉重的呼吸声。

    红妶匿在黑暗中，望着燕洵，神情忧伤。

    突然，燕洵走到她的面前，沉静说道：“我只问你，你和你背后的势力在燕北一事上究竟做了多少手脚，你又参与了多少？”

    红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静默地看着燕洵胸前的衣襟，声音平稳的响起：“我无法完全撇清，但我萧红妶可以对天发誓，我说要跟你走，是真的。”

    她微微颤抖着抬手，抓住燕洵的衣袖，轻声道：“人非草木，真心可见，现在……你是我唯一的目标。”

    只要是她认定之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即使燕洵恨她，她也不会退。

    “我燕北一族全灭，你说你要跟我走……”燕洵苦笑连连，退后一步，将衣袖从红妶手中抽出，冷声说道：“简直是个笑话。”

    “燕洵……”红妶抬眸，戚戚地望着他，眼底闪着稀碎破灭的光。

    燕洵猩红着眼，厉声喝道：“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红妶怔愣着往后退了一步。

    “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欺骗，你的狠心，都让我厌恶至极。”他紧紧攥着袖中的手，因着用力指节咯咯作响。zWWx.org

    红妶站在原地，垂头看着脚尖，有些发愣，心底压制的悲哀无以复加。

    “你的这双手……”燕洵冲上前，激动的抓起红妶的双手，如癫如狂，低吼出声：“上面沾满了我燕北无辜百姓的鲜血，我原以为你与那些贵族不同，可你告诉我，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他燕家全族忠烈，为了大魏鞠躬尽瘁，如今却不得善终，九幽台之辱，他燕洵永生难忘，这又如何能不恨？！

    红妶摇了摇头，默想半晌，沉声说道：“燕洵，不管你信不信，在我见到你时，我没有记忆，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即便后面恢复记忆，我也迟迟没有动手。”

    她纠结过，放任过，但最后都走向了放弃。

    “我提醒过你，也想过骗你离开，可都太晚了。”

    燕洵眉梢一动，冷眼看着她，缓缓松开了手。

    红妶将泛红的手腕藏进衣袖中，继续说道：“可即便没有我，没有那些意外，燕北也难逃一劫。魏帝刚愎自用，他忌惮你父亲功高盖主，早起杀心，燕北人人只知定北侯，无人知晓帝王恩，若论帝王心术，他想杀你父亲的心昭然若揭，是你没看明白。”

    最是凉薄帝王家。

    红妶深有体会。

    她至亲的母后就是因为那帝宫里的凉薄帝王而死。

    帝王眼中的一时愧疚，根本不值一提。

    她父皇如此，魏帝更是如此。

    三年监禁，变故无数，待魏帝从这个局里回过神来，燕洵仍会有危险，这些危险大多会是来自门阀的暗杀。

    “燕洵，三年监禁，我定会护你周全，待你走出长安，我不会再见你，你就当我逃了吧。”

    如今她无权无势，魏帝不会在意，甚至乐意她护着燕洵，可等三年期限一到，依着旨意燕洵要回到燕北，那时她和燕洵便不能再有任何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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