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一箭三雕

    "没什么大碍，救得了。"

    越清晏收回手，语气平静，好像秦绪迟得的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寻常感冒而已。

    话音刚落，秦家人一齐变了脸色。

    愕然、不屑、疑惑、意外……兼而有之。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秦绪迟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如此一来，秦为川的态度就十分值得玩味了。

    即便是再混账的儿子，病成这副鬼样子，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何必苛责至此。

    秦应宽又喜又惊，惊喜中还透着犹疑："晏晏，你，有多大的把握？"

    越清晏刚想回答，却被秦伊澜截了话头。

    "爷爷，您不会真相信她的话吧，这么多年来，净慈大师也都只能尽力遏制而已。"

    黎钊闻言拉下脸，面色不虞，竟然还有人质疑越小姐，真是不知所谓。

    越清晏倒是没有在意秦伊澜话语间若有似无的轻蔑，她更在意她提到的那个人。

    "净慈大师，是谁？"

    "你连净慈大师的名号都不知道吗？正一派掌门，法号净慈。"

    玄门正宗五大派别，以循一派为首，此外还有龙虎山、茅山派、灵宝派和正一派。

    这些教派许见山都多多少少跟她讲过一些，但唯独正一派，他几乎只字不提。

    这样一来，她更想见见这个净慈大师了。

    越清晏思绪转了转，看向秦老："我写个方子，吃三副药就差不多了，不过部分药材不太好找。"

    "好好好，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药材不是问题，你写出来我安排人去找。"

    对于越清晏的能力，秦应宽向来深信不疑，只是秦绪迟沉疴多年，乍一听闻竟有痊愈的可能，他一时有些喜出望外不敢相信。

    但除了他，秦家其他人全都对此持怀疑态度，净慈大师名声在外，怎么是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比的了的。

    更何况，事关人命，怎可儿戏。

    "爸，您要不要再斟酌斟酌，这位越小姐的年纪是不是太小了些。"

    "晏晏说救得了，就一定能救得了。"

    "可是净慈大师说过了，小迟他……"

    "不必说了，这件事就这样定下了。"

    秦应宽力排众议，其余人即便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把话咽回肚子里。

    老爷子在秦家的话语权，向来不容置疑。

    唯一没有对这一安排发表意见的，是秦为川。

    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忌惮池焰，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并不在乎这个儿子的生死。

    秦家的动作很迅速，古玩行当的人本就门路宽广，不待吃完晚饭，通叔已经按照方子把药抓回来了。

    秦绪迟当晚便吃下了第一副药，只是仍然不见起色。

    秦伊澜见状，还是忍不住想要嘲讽几句："说的那样大言不惭，我还以为华佗再世，吃了药就能立竿见影呢。"

    "药效发挥需要时间，秦二小姐不懂药理，就不要胡说八道。"

    黎钊一句话就把秦伊澜呛了回去，丝毫不留情面。

    若是越清晏自己，秦伊澜一定会跟她好好争辩几句，但对着黎钊那张脸，她实在开不了口。

    看着黎钊，她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池焰，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秦伊澜被气走，黎钊在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越清晏被他这幅小人得志、狐假虎威的样子逗笑，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好了，别气了，跟我去见一见秦爷爷。"

    ……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要来见我。"

    秦应宽坐在书案后，不再像之前那样一直端着架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管家申伯和抱月斋掌柜申叔则垂首站在一旁。

    "我也知道您一定在书房等着我。"

    秦应宽朗声笑了笑，一脸慈祥："你这个鬼机灵，先坐下，正好一起听听。秦通，你接着说。"

    "是，店里这批毛料是上周刚刚到货的，依然是从跟抱月斋合作多年的缅甸矿石开采商那里拿的货，魏国明今天解的那些毛料，是大少爷亲自挑的。"

    秦通说完，又转向越清晏解释道："越小姐可能有所不知，秦家向来不做赌石的生意，这批毛料本来是用来做精工的，秦家有自己的手工作坊，专门做玉器雕刻。"

    越清晏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也就是说，秦绪迟从一堆品质上佳的毛料里，准确无误地挑出了二十七块不值钱的砖头料。"

    "没错。"

    整件事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家挑选的毛料，品质自然是上上乘的，虽说同一场口同一层开采出来的原石，偶尔也会有品质不稳定的时候，但所占比例极小。

    秦绪迟在一众上等货里精准相中残次品，这等眼力堪称不俗。

    神仙难断寸玉，这秦大少爷，倒是比神仙还厉害。

    黎钊想了想秦绪迟那副不着调的样子，不相信他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剩下的毛料呢？会不会是这一批料子普遍质量不好？"

    "目前已经用了接近三分之二了，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就没有别的解释了，只能说明秦绪迟在相石头上，确实天赋异禀。

    "秦爷爷，您知道您有一个开了天眼的孙子吗？"

    秦应宽闻言很是吃惊："天眼？为何这么说？"

    "玉石有灵，开了天眼的人，是可以通过石头上灵气的多少，来判断玉石的品质的。"

    秦绪迟能精准挑中每一块他想要的石头，百分之百的准确率，已经不是天赋异禀可以解释的了。

    "我从未听小迟提过这件事，他从小也没见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若不是天生天眼，那就是后来得了什么奇遇，只能等他醒来亲自问他了。"

    听到这儿，秦应宽意味深长地看了越清晏一眼："晏晏啊，你跟我说实话，那三副药真能治好小迟？"

    秦应宽多多少少通些医理，那张方子他看过，是张极好的滋补养生的方子，但若说能够起死回生，那绝对不可能。

    "总之三天后，我一定还您一个健健康康的孙子，您老就放心吧。"

    秦绪迟的身子已经是强弩之末，吃药自然是吃不好的。

    那三副药不过是在他破破烂烂的身子上糊一层窗户纸，让他有足够的力气撑过真正的治疗。

    顺便掩人耳目。

    说不定，还能引蛇出洞，一箭三雕。 一只猫鬼的真千金是玄学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