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不得放肆
众人看我和玄沉墨的眼神,让我重回到碉堡时,昂首挺胸。 只是。进了碉堡后,看到族长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我就又没那么骄傲了?甚至还有点虚,因为吃了人家的牛… 玄沉墨这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后让我先诊脉,自己去打电话。 我不知他跟谁打,可还是听话过去先看病。 族长没阻拦我,还主动让人都出去。 而我仔细诊断后,就发现,以我的探脉能力,几乎—— 是没有任何判断能力。 玄沉墨之前说过族长是腰断了,那这个脉象的确是到腰关时一卡。 但玄沉墨让我看病,我就没发现任何病。 腰断了,就是我能够摸出来的全部。 可这跟知道答案破解过程有什么区别?? 再摸了好一会,确认其他的脉象我一概没发现。 感觉还是年轻,经手案例太少,用鬼常乐说的话:“太嫩,还得练!” 而我这么老半天的摸,就让族长脸色苍白,问我怎么样,眼神烁烁。 接着,他询问我看出什么尽管说时,我老老实实的收回手说—— 我的诊断是没得断。 怕他听不懂,我直接说“啥也没看出来。” 族长脸色一下变差,甚至一口气没提上来,咳嗽了起来。 好半天的,我过去给他捶背,顺气。 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才抬起头来问我,“你不会诊脉这是干什么来了?你气我来的吗?” 我诚恳说,肯定不是,我也不是不会,是我只诊断出他腰断,没诊断出来别的… 他听得更生气了,说他没别得病! 当然没诊断出来!! 说到激动的地方,又是咳嗽好半天…确认我是来气死他的! 我也一愣,是啊,没诊断出来,那不就是没病吗?可还没说呢,听他又说—— “我告诉你,就算你气死我,没我,族里,也不会有任何人给你说……你趁早……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说完,咳嗽得更剧烈。 我被他说的就不明白了。 等他不咳嗽,才撒开帮他拍背的手,直说为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他们还是闭口不谈? 又说,不管对方是势力多大,我们也都活下来好几天了! 我们可以,也有能力保护他们! 但族长依旧是摆手,说让我赶紧走。 我没走,接着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魂魄是往返六道的唯一! 天理昭昭,大活人灰飞烟灭了总要有一个说法。 或许,现在死的都是外乡人,可今后,你能保证,死的不是你们自己的族人吗?那时候,你要怎么办?” 硬的说完,我又来软的,我说我在山海关超度了几千业绩,我有经验,我可以! 不想我说完,那族长反而笑了,说:“超度?不需要,而且,我们永远不会死自己人。” 这话说的我就来气,也是更加确认,他们肯定是像玄沉墨说的弄了什么邪神搞崇拜,祭祀。 可是,不等我推测这些,族长合眼又下逐客令了。 他对我说不想死就离开。 我能活下来也是有点福气的,别作死。 我静静听他说完,也跟着合眼又睁开,说,我现在比之前更坚定了。 “您放心,事情一日不解决,我就一日不会走!当然,不会再问您了。再见!” 我说完往外走。不想他后头冷笑,说让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我不过是个小门派的掌门,犯不着来装伟大,白白送命… 他一说这话,我停下,笑了。 我说,我以前镇守鬼门关时听过这样的话了,但我以为那是胆小怕死的小年轻说的,年轻嘛贪生怕死能理解,可是—— “老先生,你活了一把年纪,也算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居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算了。” “您放心,我是不是装伟大,今夜您会知道。 今夜,我就自己抓一只鬼来问!” 留下这句后,我就迈步出去? 外头桌子上有纸笔,我想了下,还是给他一些我在书上背过的疗骨金方。 他的不仁不义,我包容得下! 只怎么也没想,走到大门口,我忽然被喊住。 那老先生居然爬出来了??? 我一看他爬出来颤巍巍的样子,刚坚硬的心就软了? 强忍着没回去,冷冷问他这是做什么。 他趴在门槛石上,状似野鬼,盯着我问,“你这么小的年纪……镇守过鬼门关?” 我到底于心不忍,还是过去,按照医书上的姿势,快速抄起他来背在身上往回走说,“是。” 说的时候,脑里划过去当初鬼门关前的一幕幕,语气是有骄傲的,“那是我最骄傲的事之一。” 我把老先生轻轻放回在床上。 他大概是疼的,咬着牙,脸色蜡黄蜡黄的。 等我告诉他方子在桌子上后,他才缓过神来,抿了抿唇,皱眉又问,“那里,难守么?” 我不知道他说这个做什么,可想了下还是说阴门关更难点,不过,不打算说得更详细了,只问他说这些干什么? 不想,老先生连连叹了好几口气,语气和眼神都变了。 变得慈爱而温和,就像是我姥姥看我那样的眼神,他说其实,从我来的时候他就看得出来,我是个懂礼貌又心怀大爱的好姑娘了。 他说的时候,眼神里全是不忍心,说我这么好的一腔热血,不能死在这里,让我别犟了。 “好姑娘,我会一心保佑你离开这里,但算是求你了,别查下去,离开吧……” 老先生说时,眼泪居然都流下来了。 我被他弄的很是不懂。wap..OrG 他能说这些也不是全不懂道理,怎么就不肯说呢? 问了,可他也只是抹泪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又什么案件,对你来说其实都无所谓的,我看你也是个吃阴间饭的,但你还可以去别的地方磨练,就别查这里了,好孩子,离开啊!” 老族长说这句时,连连拍着被子,似乎很痛苦。 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这样,又或者说,我能接受老族长跟我恶言相向,可他这么好言相劝,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 再试图和他沟通,他就三缄其口,流着泪,不肯说任何前辈们查案或者消失的事了…… 最后,我一无所获,不得不走出去。 外头。 玄沉墨好像早就打完了电话,正站在一处枯树下。 大雪里,他拿着不知道哪儿弄来的那种老式的酒袋,一口口喝着闷酒,脸上是跟老族长一样的一脸愁容。 我问他,是出了什么事? 他看着里头,把酒放下说没有,反问我里面怎么说? 我看他这样明明就有事,可他不说我也不问,就大概讲了一下里面发生的事,也提到了鬼门关。 我说老先生似乎对我有改观,可是他还是不肯说,让我们离开。 继续说实在不明白老族长的意思,最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一直哭。 不想说完后,玄沉墨居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 “因为理与情,难两全。” “先走吧。” 我被他说的,弄的就更迷茫。 玄沉墨已经转身拖着镰刀回去。 我见这样,也只能回去。 回去的路上,风雪越来越大。 我跟玄沉墨提议,晚上那些东西再来,我们直接去想办法抓一个鬼询问。 玄沉墨回去路上就很闷,听我说完也是半天,才说了一句可以。 我感觉玄沉墨有大事儿憋着没说。 我鼓足勇气的问了,他也不肯说。 我就只好看着弓箭,想晚上抓一个自己问!!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 但这趟来的家伙们,就比较……多。 前面的耗牛灵,堪布,没头骨的少男女,还有僵尸喇叭少年们,全来了。 他们密密麻麻的一起出现时,团团包围了整个庙。 我和玄沉墨在庙里,不确定他怕不怕,我是有点怕。 这么多人—— 我还想抓他们。 今夜这到底是谁抓谁,可未必! 更加没想到的是,玄沉墨这时居然主动走出去说,他已经都知道了。 他是对那些包围我们的人说的。 这句话我听着倒不意外,看他下午的样子就是知道了。 接着,玄沉墨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他回去接受审判,他会帮着求情。 我见他这么说,也就放下弓箭。 看着他,陷入思考,这边铁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玄沉墨不会求情。 可就没想到,对方的回答也很快—— 说他们不愿意接受任何审判! 并且—— 这片战场,没有任何势力,有资格来审判他们! 话说的是藏语,霸气又猖狂。 我听的皱眉,也直接拉弓,就瞄准了那个猖狂之徒。 ,没想到,我只是瞄准吓唬,就被玄沉墨抬手拦下,他让我别动,并且是—— “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别动。” 玄沉墨说完,就又用藏语说了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那对方也是说得飞快,我来不及翻译,就隐约判断出几句什么“不是凶手”“是凶手”的还有说“不要任何援助”… 就这几个字,加上他们的表情,我猜测他们是谈崩了的。 果然,玄沉墨就说没办法了。 而那边,就又动起手来! 和之前一样,堪布念咒劈雷,耗牛冲刺低吼,而少男少女也是一起念咒,这些家伙加起来,一起对付我们,就很吃力了!! 这边是耗牛的嘶吼,奔腾。 震慑的我想要不被吸引,但是,控制不住耳朵不听啊,身体就发沉,几乎拎不动弓箭!! 那边是长剑破空! 天空中突兀的出现许多黑色剑,和血红雷一起出现。 一把把黑色的剑,裹着血色的闪电, 朝我和玄沉墨飞!! 这次,玄沉墨张开的龟壳护甲就全没用了。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龟甲破碎的时候,玄沉墨的胸口,就多了一把剑!! 那把剑,差一点戳到我时,玄沉墨一侧身,剑偏了,没碰到我,但也从他身上戳穿出去。 剑,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但同时,后侧又出现几只飞剑,眼看要全戳向他时,我只来得及抬起手,猛然给我跟他掉换了个位置。 把自己的后背挡在他面前—— 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我再也没有别的力气了! “江萤!” 玄沉墨低吼时,我耳边同时传来了一道兵器旋转的嗖嗖嗖声。 那声音划破长空,越来越近,好像是什么在飞速旋转… 等“锵”的一声,什么东西落在我身后,震的我脚都发麻。 才是听到了鬼常乐的声音—— “阴司审案,不得放肆!!” 鬼常乐的声音一出现,我就惊喜地回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的三尖两刃长枪! 长枪周围扫落了一堆的黑红剑,迅速消失。 我也控制不住地欢喜,说“常乐大人”,同时,听到远处同样传来惊呼—— “常乐老祖…”天方野谭的开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