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渡我 第20节
她随意找了一面墙靠着。 会议室外有一面很大的玻璃窗,经过几轮的面试,现在已经五点半,夕阳西下,窗外的景色极好,天空被染成了氤氲的玫瑰色。 时衾怔怔地发呆,思绪飘了很远。 对自己的行为有一瞬间的迷茫,不知道她费了很大功夫为了进淮宇,究竟是不是值得。 在她胡乱思索时,她身后靠着的墙忽然一空。 时衾后背没有支撑,细细的高跟鞋不稳,令她脚崴了一下,整个人向后倒。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跌进了一个人的胸膛,结实宽厚。 时衾瞪大眼睛,扭过头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男人的眸子。 傅晏辞的瞳孔里也闪过错愕,没想到一打开门,时衾就直接摔进他怀里。 时衾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远处有人走来,傅晏辞的手臂揽上她的腰,将人带进观察室,顺手关上了门。 观察室内光线昏暗,空间逼仄,时衾眨了眨眼,空气里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背对着男人,靠在他的身上,脚踝处隐隐作痛,对于突发的事件还处于接收状态。 时衾环视观察室,熟悉环境,视线被那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吸引。 玻璃之外,会议室的全貌一览无余。 此时hr已经开始面试下一个人,两个人对话的声音亦清晰传达于此。 时衾震惊:“你刚才一直在这里看?” 她的声音不自觉压低,害怕对面会听见似的。 傅晏辞没答她的问话,箍着女人的腰,将她掉了个方向,面对自己。 两个人距离极近。 时衾的下巴被他捏着抬起。 她眼睫轻颤,心里慌乱起来。 傅晏辞的眼眸幽沉,就那么凝视她,仿佛世间最深最凉的井。 时衾觉得背脊发凉,她垂下眸子,别过脸,动物的本能让她想躲。 男人掐住她下巴的两根手指用了劲。 时衾被迫仰起头,和他继续对视。 终于,傅晏辞开了腔,声音低沉冷冽。 “你没男朋友?” 那他们这段时间,做的是什么事? “……” 时衾知道是她面试的回答被他听见了,抿着唇不吭声。 下巴传来一阵疼。 “嗯?”傅晏辞弯腰,靠她更近。 男人的身形挺拔,将她整个人罩住,透着十足的压迫感。 “那我是什么。”他问。 时衾被他掐疼了,小脾气也上来了,尤其没想到原来自己在那边面试,他就在这儿看着。 “金主。”她故意说。 两个字一出,傅晏辞差点没气背过去。 也不知道时衾这是在埋汰他还是埋汰她自己。 他轻扯唇角,凉凉地低笑,掐住她下巴的手松开,向上移动到唇畔。 男人的手指粗糙,在她唇上来回摩挲,蹭掉了那抹红得刺眼的口红。 “那你知道金主一般这种情景会做什么吗?” 时衾的瞳孔微缩,脑子里的弦瞬间绷紧,不知道他是吓自己还是什么。 她一把推开他,想要开门出去。 傅晏辞却快她一步,将门的锁扣拨上。 “啪嗒”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低凉,压在时衾的心上。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门上。 时衾想要挣扎,不安分地去拨弄锁扣。 傅晏辞不给她逃脱的机会,单手扣住她两条细细的腕子,压到了头顶。 时衾被他圈在角落,仿佛一只任人宰割的鸟雀,在狮子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她哑着嗓子,低声说:“你别这样。”声音软得不像样。 越是这样,越是让人想逆着她来。 傅晏辞垂眸,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因为紧张,时衾的呼吸微喘,身体被迫拉伸,仿佛一张弓,衬衫贴身,胸前的柔软,绷得紧紧。 男人的眸色沉沉,不为所动。 隔壁面试的对话不停,候选人字正腔圆,极为正派和热情的答话。 时衾有一种当着别人的面在做见不得人事的羞耻感。 偏偏傅晏辞像是故意,把她抱上了玻璃墙边的长桌上。 收声音箱就摆在桌上,对面讲话的声音更加清晰地传来,震得桌子也在抖。 时衾的后背直接抵在了那张玻璃上,凉意从背后传来,透过薄薄的衣服布料,浸透进入她的肌肤。 她不可置信地望着男人。 隔着薄薄的透明玻璃,时衾不敢动弹,话也不敢说,生怕动静传到对面。 傅晏辞却是一脸淡定,欣赏玩味着她脸上的表情。 “这就害怕了?”他俯身,“你的金主都还没开始呢。” 像是个十足的败类。 时衾双手撑在桌面上,又气又急,浑身因为慌张而颤栗。 她的两条腿悬在空中,裙子向上收束,露出雪白的肌肤,越往上,越是幽暗,惹人窥探。 “傅晏辞。”时衾小声地叫他名字,带上了哭腔,“求你了。” 傅晏辞抚摸她的脸,拇指在她右眼角轻蹭,触上了那一颗浅褐色的小痣。 他轻笑,语调里是淡漠的讥讽:“金主可不会听你的求饶。” 他过分强调“金主”这个称谓。 时衾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傅晏辞这个样子,绵里藏针,笑里藏刀,知道这次是真的把他惹恼了。 “我知道错了。”她识时务地认错。 “错哪了?” “……”时衾又不吭声了。 她错在不该如实地回答hr的问题,直接说不方便回答,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 傅晏辞见她不答,一下就晓得她什么心思,还在跟他犟呢。 他的手掐着女人的腰,往下滑。 时衾慌得不行。 “金主还是男朋友?”傅晏辞淡淡问。 时衾感受到男人手掌的滚烫炽热。 她涨红了脸,怕他来真的,最后从齿间小声的溢出一句:“男朋友……” 终于把人教会了。 傅晏辞松了手,没再继续,也没打算继续,小姑娘不听话,吓唬吓唬就行了,真在公司做这些事,像什么样。 他倾身在时衾嘴唇上吻了一下。 “乖。” 像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糖。 但时衾已经吓得够呛,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眼睛湿漉漉的,长长的睫毛缠结在一起,像是一只受伤的小动物,连控诉都不敢。 许久。 她咽了咽嗓子,张了张口:“我……能出去了吗。” 傅晏辞看她一眼,稍稍向后撤了一步。 见危机解除,时衾松了一口气,慢腾腾地跳下桌子。 刚才崴到的左脚受力,有些隐隐不适,她一刻也不敢在观察室里停留,迈步就要去开门。 “等等。”男人悠悠出声。 时衾后背顿时一僵,仿佛惊弓之鸟。 傅晏辞走过来,将她拨正,面对自己。 “你打算就这么出去?”他抬手,替她整理衣领。 在观察室一番拉扯,时衾的衬衫凌乱,盘起的鬓发也松散开来,两眼含春,嘴唇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