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墨染天河
今天两更补上。 那是一片山，也是一座山庄，在没有人看的到的虚空世界里，写着属于墨色的诗歌。 墨无痕只觉得那地方好熟悉好熟悉，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了别的念头。 阳光溢下来，竟然在瞬间就穿透了墨痕。 “哥。”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的主人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可是却是带着一丝成熟的味道，仿佛已经是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这样，无论心性怎样，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就会发生改变。 可是那少女似乎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声音，有些没有感情，又好似看清了一切，其实粉黛又何尝不是如此？ 墨无痕怔了怔，哪怕是在记忆的死角，他依然有些不知所措。 “哥，我相信这是你做的唯一的错事儿，回来吧，回来了，你还是南山山庄的少庄主，回来了，你仍然可以获得一切。”当梦里的世界逐渐清晰，拉长之后，墨无痕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背影，一袭清新脱俗的浅绿色长裙，在那阳光之下如此耀眼。” 黑色的长发飘飘，映着阳光，却已经留不住一个人向前的脚步。 “小染，一切都注定了的，与其一辈子孤独的守候在这里，还不如在最后的一刻拼一把，未来，又有谁知道呢？我不会回来了。”在那画面之中，那绿色衣衫的少女背后，站着一个黑色衣衫的男子，那男子的面孔被一个怪异的面具遮住，仿佛是飘舞的墨色，没有一丝痕迹。 可是冥火之中的墨无痕还是认出来了这个人，那就是他自己啊…… 那一刻，连噬骨般的疼痛都已经被他遗忘了。 “你的时间不多了。”那少女淡淡道。 “我知道。”男子轻声说道。 “在这片孤独的南山之中，每一个人都要迎接自己的宿命，永远都不能离开，如果离开了这里，我们的寿命都只有二十年，而且那是背叛了南山，背叛了老祖宗。”那少女声音依然平淡。 “我也知道。”男子轻声喃喃，“可是这又有什么呢？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去追逐自己的人生，哪怕真正为自己活一会，就一会也好。他不也这么做了么？” “可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不仅仅成为了促使那土地覆灭地一个引子，还永远被禁锢在第九轮回，永远不可能回来了。”少女轻声道，似乎是要用最后一丝力量留住她背后的那个人。 “可是他至少为自己活了那么多年。”男子面具下的眸子凝望着远山和天空。 “背弃了南山，你就永远不能回来了，而且你知道离开这里的惩罚，他也知道。”那少女声音有些冷。 “只要有人有这种念头，其他人知可诛之。”那面具下的男子面无表情。 “哥，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少女声音不悲不喜，带着空灵的梦幻旋律。 远方，一只白鸟慢慢掠过，带下一缕斑驳的阳光，和几声萧瑟的低鸣，悲戚而渺远。 “你不会杀我的。”那男子似乎是笑了笑。 “你就这么肯定吗？”少女手中已经凝聚起了几分墨色，那些墨痕如同乾坤阴阳一般缓缓围绕着一个点旋转着，像是飘渺的烟雾，却可以操控这座山峰中的一切。 “把我的记忆斩去吧。”他没有什么犹豫。 “哥，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后悔么？你会忘了这里，忘了我，忘了母亲，你会承受命运的惩罚，永远成为一个叛徒，哪怕你真的自由地度过了余生，每一个月你都会死一次，若是不能够重生，就只有永恒的沉寂，哪怕你像他一样坚持到了最后，可是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依然会葬送自己和身边的人。”少女依然没有转过身来，仿佛转过了身，就会沉溺在世俗虚伪的美丽之中，无法自拔了。 “我会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把自己禁锢起来，在荒芜的梦境之中沉睡的，我不会重蹈他的覆辙。”那男子说着，不带任何踯躅地扭头走去，他的眼眸倒映着前方的斑斓缤纷，他的身后是永恒的黑白漩涡。 一切，都已经落寞，就不可能再回头了。 人生是一个故事，但是是一个永远不能够重新书写的故事，每一段文字，都会烙刻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南山。”墨无痕低声地吟了一声。 他的脑海之中，全是那个少女和那个被尘封的自己的影子，那么飘渺，又是那么真实。 “怎么了，无痕兄？”流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啊！”墨无痕这才从那记忆之中逝去的世界里回到现实，往自己身边看了看，又蓦然回首，看到了那幽幽诡异而又恐怖的冥火就燃烧在他的面前，不禁喃喃自语，“我已经，已经通过了吗？” “我还以为你会真的死在里面呢！没想到时间过半的时候好似到了极点，可是后来却越来越放松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儿，给你了无尽的动力呢？”流云笑着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让他一下子跳了起来，那确实是很疼啊！不过那也格外的真实。 “没什么。”墨无痕揉着有些发肿的肩膀呲牙说着，“只是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些记忆深处的，陌生而熟悉的画面罢了，这还是第一次这样呢，感觉很难受，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哈哈，你要多积累一些经验啊！像我学学，这样的感觉已经无数次了，每一次都能看到很多新的东西，把那些东西永远留驻在尘心之中，你的心情就会变得格外的好！”流云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粉黛和花舞看了流云一眼，终是没有说什么。 人生就是这样，当忘记了一切时，那些记忆便会留存在他的内心深处，当他遇到坎坷挫折时，那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碎片就会袭上心头，一部分人会无法承受那种突兀和凄怅，令一部分人则会坦荡地面对这一切，笑看人生。 “同是天涯人，可是我或许永远也不回去了。”墨无痕叹了口气，那些画面在心里流转着。 “我也是为了一些东西，永远都不可能触及到内心最深处的事情，不过你还好，南山至少还在，九龙神土却已经不在了。”流云看着墨无痕，耸了耸肩。 一瞬间，四下一片静寂，恍若黎明前的黑暗，可是在这黄昏一般的朦胧中，白昼和黑夜，已经分不清楚了。 “恭喜几位，均是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冥兵，在黑暗之中挣扎，在光明之中堕落，你们都获得了两次冥想石的冥想机会和一件虚空冥袍，在半个月后，你们会迎来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不仅仅是在虚拟战场去拼杀拿十个通过奈何桥最终考验的机会，还有各种任务等待着你们。”就在此时，那个沧桑的声音又缓缓传来，想来驻守这里也是一个光荣的任务吧，只是那冥兵真的就不想出去了吗？ 但是流云没有问，他看着那蓝色的长袍慢慢盖到了自己的身上，每一个人的心灵都有一片伤，故事虽然美好，但是也凄美和悲凉。 转眼之间，每一个人的左肩之上都多了一块蓝色的纹饰，流云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是一条沉寂着的龙，一条奈何冥龙。而每一个人的身上又变成了那璀璨梦幻的蓝色衣衫或者是长裙，流云瞥了瞥那一直不悲不喜，宛若世外之人的粉黛，啊！她穿蓝色衣衫也是很美丽啊，更加的梦幻淡雅了，只是没有粉色衣衫那么缤纷，仿佛只有粉色才是最适合她的一样。 “我们走吧。”流云低声喃喃。 “去哪里？”墨无痕问道。 “现在到黑夜了没？”流云面色有一些复杂。 “还没有，外面应该是下午了吧。不过我们以后就不用换成黑色衣衫了，永远都是这一袭蓝色长袍了。”墨无痕淡淡道。 “我们去那冥想石吧！看一看能够觉醒什么样的冥术。”流云轻轻笑了笑。 现在的失落之城，除了断魂街，都还是一片白色，只是马上这里就要真正失落，一片漆黑，无数人在这里失去心性，为了杀戮而杀戮着，流云默默地想，自己也会不会如此呢？他只是一个凡人啊。 冥想石就在冥界的正中央，坐落在一片虚无的荒漠之上，无数白衣或是蓝衣的冥兵冥人聚在这里，这里不像断魂街那样将所有人放置到各自的位面中，可是来到了那黑色的石头之前，却会被自动吸入万丈深空之中，形成单独的世界，人与人之间不会相互影响。 冥想石，是冥界的一个标志了，不是是谁屹立在这里了一块巨石，带着无尽的幽幽岁月气息和朦胧的古老梦幻，那巨石是黑色的，一片黑色，上面刻有无数白色的小字，每一个字便是一门法术，从最基本的三门攻击法术开始，慢慢向上延伸着，一直延伸到极冥术和三门冥界秩序之术。 流云还可以依稀看清那最下端的三门几本冥术，可是再往上就看不清了。 这时候，就需要去冥想，去和冥界中心的这块石头相感悟，通过法术和悟性，能够觉醒到什么法术，对应的位置就会闪烁起光芒。 那冥想石上方，聚散着飘渺的黑色云雾。流云映雪的苍茫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