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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作不死

    遥遥是被翻身时翻不过去,疼痛痠软的感觉痛醒的。

    迷迷糊糊间,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木条交错的天花板。原来她睡在床上。可她是怎么睡着的,自己已经不记得了。

    最后的记忆是在邪魔外道的房间里,接着断片,她没有走回自己房间的记忆。

    所以,她应该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她现在睡的是谁的床?

    遥遥一阵怵然,吓都吓醒了,这一震动,她发现自己的肌肤直接摩娑着被子,那恐怖的触感......

    这代表她一丝不掛。

    遥遥深深地倒吸一口气,几乎要被这口气呛死,然后,她听见耳侧传来一阵浊沉的呼吸声。

    那是另一个人的呼吸。

    遥遥不敢直接看,她慢慢地,将馀光朝身侧投去,她发现跟她一起躺在床上的,貌似那个邪魔外道的脸。

    那个人把手臂搂在她胸前,从手臂到肩膀,到他胸口,同样一丝不掛。

    这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遥遥不敢相信,勉强将头转了过去,视线正对上的,真的是那个邪魔外道的脸。

    他还在睡,而且一脸饜足的样子。

    怎么回事?他他他......他不是吃了泻药吗?

    眼前一幕,以及身体的疼痛感太过衝击,遥遥就要尖叫起来,但她不能,因为她在武林学院里的人设就是个男人。

    心一横,整张被子全捲了过来,把一丝不掛的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下的邪魔外道果然跟她一样一丝不掛,她不敢再看,简直要哭出来了!

    遥遥的动静扰醒了薄允星,不知为何,他迷迷糊糊了一整晚,这一醒来,才算是真正意义的醒来。

    当他看见身边的遥遥时,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整个人呆掉了。

    昨晚......昨晚到底发生甚么事?怎么醒来会有个美女睡在他身边?

    那个美女看起来还很眼熟?

    薄允星扶着还有些疼痛的头,努力回想昨晚的场景。回到厢房后,他喝了点汾酒,才喝完一杯,就觉得头晕脑胀,全身发热。他的酒量向来不错,不应该会有这样的状况发生,而除了全身发热外,身体的某些地方也慢慢麻痒起来,刚开始还能忍受,但后来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令他发狂!

    然后,他隐约记得,整个晚上就和某人在床榻上廝磨,磨了大半夜,身上的麻痒感才渐渐平息。

    某人滑腻的肌肤,紧緻的触感还留在他的感官里,好像就是眼前这位眼熟的美女。

    糟了,在那该死的一整晚,他糊里糊涂间坏人名节了。

    可他从未酒醉失控过,何况才一杯?自己铁定被下药了!

    到底是谁要害他?

    但现在,这个问题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该拿眼前的女子怎么办?

    「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被下药了......」

    薄允星没了被子,赶忙拖过外衫披在身上。他们两人的衣服交杂在一起,薄允星看见那女子的服制竟是铅陵家的。

    再结合身边女子的脸,薄允星恍然大悟,她好像就是找过他麻烦的,那个铅陵家的铅陵避。

    怎......怎么,她竟是女儿身?

    崔大厨最近觉得力不从心,从朋友那里弄来了一瓶「我爱一条柴」,听说甚有奇效,而且还无色无味,自己吃了能雄风大振,老婆吃了节妇变淫娃,当真是好东西,便想带回家和老婆试试,增加情趣。

    但眼下要赶着做全武林学院的饔食,耽搁不得,于是暂时把那一瓶我爱一条柴放在柜子隐密角落,准备等干完活后再带回家。

    他忙完后,想起铅陵公子的嘱託,想把泻药下到薄允星的汾酒里时,却发现柜子里装泻药的瓶子,和他准备带回家的*药一模一样。

    这下惨了,两个都是黑色瓷瓶,白色粉末,还都无色无味,该怎么办?

    崔大厨挣扎了很久,最后决定诉诸天意,跟神明祈祷一番让他别加错后,随便拿一瓶就倒了进去。

    另一瓶他带回家,听说今天请了假,还在拉。

    遥遥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明明拿的是泻药,怎么会变成这样?至于昨晚发生了甚么事她也不用问了,身上那撕裂般的疼痛感还在,她眼底噙着泪,恨恨地看着薄允星,想杀他,可下药的就是自己,自己身体上是吃了亏,可在理字上还是自己有亏,就算薄允星被下药,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八竿子打不着干係的西行教厢房这里,随便一查就能知道作妖的是她,一时间,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会负责的......」

    看遥遥压抑着不敢大哭,默默流着泪的样子,薄允星很不安,但不管真相如何,这种事吃亏的总是女子,他想过去抱抱安抚她,却又担心她排斥他。他一直知道铅陵避不待见他,否则也不会害他那多次了。

    「不要负责......」

    听到他要负责,遥遥直接拒绝,虽然此刻她的心情乱七八糟,但她记得她喜欢的是櫟阳,是櫟阳的未婚妻,她不要和邪魔外道有任何牵扯。

    「昨晚的事......就当从没发生过。」

    遥遥的话,让薄允星很是意外。

    「可是,我们已经.......你以后如何........」

    「没有什么以后,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昨晚只是场意外,谁都不用为此负责......」

    她只想跟眼前的男人撇清关係。

    薄允星知道,她们名门正派老看不起他们邪魔外道,遥遥的极力撇清让他心理很不舒服。

    事已至此,难道还要拘泥正邪之分?

    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唉,阿星,醒了没?快出来,有事要讨论,没你可不成......」

    门外响起涂天行的声音。

    阿星还想跟遥遥说些什么,但门外几名弟兄听房内没有回应,敲得更急了。

    来得真不是时候。

    「我先出去看看,你躲在被子里,等我回来。」

    阿星安抚好遥遥,用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这才走去应门,门只开了一小缝,把涂天行他们堵在门外,看不清房内情景。

    见薄允星走了,遥遥才抹抹泪,掀开被子,赶紧把衣服穿上。被单下流丹浹席,昭示着她昨晚真的失去贞操,被自己作死了。

    这样一来就算嫁给櫟阳,也不知道櫟阳会不会嫌弃她。

    那个姓薄的,都是他,她一定前世杀了他全家,打从遇到他就倒楣透顶!

    委屈得不得了,又没人可说地瞅了一眼薄允星正在和同伴说话的背影,遥遥忍着身体的疼痛,从窗子翻了出去!

    遐一早就跑来遥遥的房间找她,发现遥遥不在,门也没锁,就坐在房间里等她,遥遥一回来就撞见遐,遐见她一夜未归,双眼又红肿,紧张地问她。

    「遥遥你怎么了?你是哭过吗?你昨晚上哪去了,一夜没回来!」

    听见遐关心的言语,遥遥心中一动,可惜这种事太过难堪,她连遐都不能说,只能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昨晚夜色很美,在林子里贪看迷路了。」

    「你疯啦?下午那场相柳林的比赛何等危险,你昨晚跑去熬夜通宵?我看你下午别去了,弃赛吧!」

    说到弃赛,遥遥又想起櫟阳,她曾立誓要帮櫟阳完赛,想到櫟阳,又想到她昨晚竟和薄允星那样,煎熬的眼泪不禁又要流出来。

    「我没事,补眠一下就好了。遐你先去忙你的吧。」

    说完,遥遥把遐推了出去,关上房门,再不赶她走,让她看见自己流泪,事情肯定没完没了。

    下午相柳林的比赛,比鱷鱼潭更凶险。相柳林顾名思议,那是一座许多毒蛇盘据的林子,参赛者必须在相柳林里,採一种叫青龙果的果实,採得越多分数越高,但青龙果生长在青龙树的顶端,要爬完整棵树才能採到,而树枝上,树叶掩映间,躲着很多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咬嚙中毒。

    这关也有许多人放弃,因为相柳林里的毒蛇种类繁多,有些蛇毒武林学院医药部有解,有些却没有,要是被无解的蛇咬到就只能等死了。

    这关因为手伤没好,櫟阳仍旧弃权,铅陵家的部分连遐都弃赛,只有资歷较深的铅陵银和一定要完赛的遥遥出战。

    而西行教因为对医毒在行,五名选手全部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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