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进退有度，左右有局

    邸报在传入临渊京都时，大离也收到了来自边境的邸报。

    “什么？边境动乱？渭城军斩杀临渊边军百余众人？”大离朝堂上，听闻边境传来的邸报，众人吃惊不已。

    当初他们的皇属大军被屠杀殆尽，临渊趁机攻下莫城，自此大离的版图缺失了以莫城为中心的六座城池。

    独留下渭城一座。

    只因渭城有一条天然的护城河：长坪坡子午河！

    这些年来，莫城六城池被夺一直是压在大离众人心头的奇耻大辱，可因为皇属大军尽数被屠，大离军力骤降，所以大离根本生不起与临渊征战的决心。

    前段时间因为派去临渊的使臣被害，朝堂上就展开过一次文臣武将、主战派与主和派之间的争端，如今边境动乱的消息一出，主战派差点没仰天长笑。

    武将们只觉得血脉沸腾，多年的耻辱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陛下，何不借此时机攻下怀城，并以渭城怀城为中心，收复我国河山，将莫城六城池尽数夺回来，在杀光他临渊边军，以报当年他纪靳墨屠杀我国皇属大军的血海深仇！”

    “臣附议！”

    “裨将军所言极是！”

    “陛下，近年来临渊内斗不止，那纪泓与纪靳墨都快将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如今他们已经自顾不暇，此时正是我大离收复失地的绝佳时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陛下！”

    “陛下，请您下旨，我等愿奔赴边境，收复山河！”

    “请陛下下旨！”

    主战派几乎都是武将，他们双膝下跪叩首请旨，声音直冲云霄，萧瑟的肃杀之气与势不可挡的气势弥漫在整个大殿，被此时的气氛所染，就连文臣心头都涌起了一股收复山河的豪情万丈。

    只是比起头脑发热的武将，文臣却思虑颇多。

    “陛下，此时临渊进犯我大离边境之举实在值得推敲，切不可冲动行事啊！”内阁首辅站出来劝诫，不愿宇文翼被武将这热血之气裹挟，冲动之下做出错误的决定。

    “陛下，临渊此举意味不明，不是老臣扬他人之威而贬低自己，只是临渊若有心进犯，又岂会被毫无防备的渭城边军杀退并屠戮了怀城边军百余人？这怎么看怎么像是临渊不下的一步棋啊！”

    “你们放他娘的狗臭屁，我看你们这帮文臣的骨头就是软的，低头低惯了就不敢抬头的一帮废物，什么值得推敲什么意味不明？你们就是不敢与临渊开战，你们就是被纪靳墨吓破了胆子，无胆匪类，与你们这些人同朝为官，我只觉羞辱！”

    武将破口大骂，恨不得用刀破开这帮表面上一身风骨可背地里坏到流脓的文臣们的皮囊，好让陛下看看，他们的皮囊里面都揣着什么恶臭不堪的玩意！

    “文将军，调兵遣将我等不如你，可若论揣度人心审时度势，尔等便不如我等文臣，我深知各位将军心头的愤怒也明白你们想要收复山河的决心与渴望，可各位将军，若这件事这本就是一场临渊针对我大离的阴谋，我们难不成就任由你们脑袋一人便不管不顾的直接派遣尔等出征？”

    “到时候尔等落入临渊的圈套事小，若是因为尔等冲动而致使我大离城池在有所失，那尔等与我等，都将是大离的罪人！”

    “所以我们不是不同意打这场战，山河之失，难道我等就不觉悲痛不觉愤恨吗？不，身为大离子民，我等岂会不愤怒不愤懑不想啃食临渊之人的血肉，可这场仗能不能打，为什么能打？要怎么打？为什么不能打？又因为什么不能打？我们需要在一开始就思忖周全就考虑妥当。”

    张亚夫言辞恳切的对着众武将说道。

    “呵，张亚夫，你说得好听，你当然不想打这场仗，七皇子如今还在临渊国境，你……”

    “裨将军，慎言！”

    文将军豁然回头，叫停了裨将军的话。

    这种事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岂能在这里胡言乱语，陛下如今正值壮年，立储之事尚远，皇子们虽有争斗却也不敢将一切摊到明面上，宇成烜背靠张家，本就是夺嫡的大热人选，如今若是将人推到这种风口浪尖上，未免会遭人嫉恨。

    而且张亚夫张大人的话也不无道理，临渊虽然内斗严重，可是兵力却是大离的数倍，又因纪靳墨的强势，这些年来武将的地位越发显赫，临渊出了不少调兵遣将的好手，若真要打仗，除非大离能够即可发兵打临渊一个措手不及，否则根本没有胜算。

    裨将军看了文将军一眼，嘟囔了句：“本来就是，他张亚夫唯恐七皇子会被纪泓当成质子扣在临渊，所以朝野上下，他最是不愿他们与临渊交战。”

    文将军将他开在嘟囔，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虽然是在嘟囔，可武将本身就放荡不羁，声音也没有多小，周围的人听了个满耳，不过其他人却不似他这般无脑，眼观鼻鼻观心的收敛着心中的念头。

    就算张亚夫真有这个念头，他们也不能说不能提更不能言论，以免惹祸上身。

    皇子们转头，看了张亚夫一眼，有人想移步上前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支持的朝臣用目光制止。

    这个时候不能给七皇子以及张亚夫上眼药。

    不是时候！

    内各阁老道：“张大人所言极是，为今之计，我们还是要看临渊的后续反应。”

    “难不成我们就看着临渊发兵不成？到时候大军横扫，你们莫不是还想丢了渭城？”武将们也不是非要打这个仗，可被迫等待着敌人出招是什么个道理？若无此，不如拱手将整个大离扔给临渊得了。

    “当然不是！”

    文臣们可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后果他们可承担不起。

    “陛下，老臣的意思是，可以先文将军率领数万大军前往边境，在命距离边境最近的庆历军做好准备，若临渊真有进犯之意，即可增援！”

    “方能进退有度，左右有局！”谷三土的替嫁后我不小心撩了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