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温柔之人

    “我想知道！”

    绫华像鼓足了某种气势，又经过一番犹豫后才说出来她的请求，可当说出来后，方才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霎时间，挡住面容的剧本又被拿高了一些，连眼睛都被挡住了。

    谷雨有见过类似的场景，刚才还说他不习惯的她，现在这般模样也还不是一样吗？

    感觉有点好笑，还是控制不住地笑了出来。

    “嗯……”

    剧本听到笑声后，剧本后面发出嗯嗯的轻微悔恨声音，应该是从上边露出来眼睛，现在却从侧边悄眯眯地出现，看了一眼后又缩了回去。

    似乎又确定到了什么，才慢慢地把剧本放下，缓缓露出眼睛来。

    投注过来的目光，仿佛黑暗之中投下的两束光线，分别照射到此时的彼此，再无他人。处于只有两人的世界中，彼此双方也放下了防备。

    犹如摘下遮掩面容的丝巾，剧本放下之后，真正的绫华暴露在了眼前。

    微微低着脑袋，眼神像朝这边看来又控制不住地撇过眼去，绯红的脸颊胜过千言万语。冰蓝色的水润眼眸，一边带着强烈的好奇心，一边带着担忧是否过于深入而有所冒犯，绫华这对矛盾拧成的复杂情绪，让她变成现在半遮半掩的模样。

    充满好奇但又不坦率，令她纠结脸红，或许这就是绫华独特的可爱之处吧。

    “只要你不笑话我就行。”

    谈论到自己真情实感这种东西时，谷雨始终忘不掉那张得意狡黠的笑脸，像是挥之不去的影子，虽然都没有什么恶意，但心灵或多或少都受到一点的损伤来着，那个一如既往的坏心眼的家伙。

    “从你身上得到的东西，我是不会去笑话，不会去怀疑什么，我始终相信都是真的。一边渴望，一边怀疑是不会得到什么的。”

    展露出来的心扉并非全部都是柔软，如同撑起绫华心扉的话语，让装点在她身上的所有变得更加立体高大，不可亵渎的感觉。

    一边渴望，一边怀疑是不会得到什么的。

    谷雨颇为诧异地看着绫华，而绫华此时却端正住了她的所想，从方才纠结的脸红之后，显露出最为本质的她，在谷雨面前释放着她的美。

    “或许这就是我说不过你的原因吧。”

    “确实是这样。”

    绫华很是大方地承认了，并且眼眸中还露出不加掩饰的愉悦，仿佛在较劲比试着什么后获得胜利的笑容。

    谷雨感觉周围的她们或多或少都带有类似的东西，跟自己较劲着什么，然后赢下了什么，最后露出得到了什么的胜利笑容。

    自己究竟还有多少东西能输给她们？谷雨忽然想这种问题，不过又一笑置之。

    “那就从遇见【月】开始说吧，当时我还在昏迷中，是听到她温柔慈爱的呼唤声后才渐渐醒来。像是在什么都没有黑暗中被她抱在怀中的感觉，来自黑暗中的温柔呼喊让人听了想哭……醒来后见到灵体状态的她，伸出手像是真在安慰这她的孩子……带着哭泣的欣喜声音，真的有种找回孩子的喜悦……”

    谷雨如同又进入到了当时的场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茶杯桌面，语气平静地缓缓地跟绫华说着当时的感受。

    绫华也认真地听着，注视着仿佛心绪已经不在此处的谷雨，眼眸中这个能提刀面对魔神还无惧，守护在自己面前的人现在仿佛变得格外的柔软。

    “……她明明已经这样了，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但还是想找到她的孩子，想保护他们的孩子……我虽然不是，但能受到这样的温柔对待，想着无论怎么样，还能为她做些什么……不过到后来发现好像也没能做些什么……”

    沉浸在其中的谷雨低着头摸了摸鼻子，脸上带着有些勉强的笑容，充满苦涩。

    谷雨抽了抽鼻子，吸入地却是一缕椿花的清香，抬起头来眼前晃过的天蓝色衣袖里，一只纤白的手正在伸过来，好像要朝着面容抚略。

    “你这样我真会哭出来的。”

    谷雨眨了眨眼睛，又摸摸了两边的眼角，虽然眼眶有些不对劲，但至少还是控制住了情绪。见到停滞在空中伸出来的手，略带玩笑地说道。

    “那就哭出来，我不介意。”

    绫华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摸住了谷雨的脸庞，她脸上的温柔仿佛也透有着一丝慈爱，仿佛也能包容下谷雨此时的柔弱。

    她摸了摸脸颊后，又揉了揉头，在用着她的方式释放着她的温柔。

    “好啦！好啦！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谈论剧情的吧？是不是有些偏题了？”

    谷雨吐了一口气，方才的情绪随其释放掉了大多，面容也恢复明朗。

    “我现在有在认真，正是因为能体会到【月】的心情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绫华还是没有停下手来，继续抚摸着谷雨的头，脸上柔和笑容确实很纯粹。

    有点无懈可击地说法，谷雨自觉真的说不过她，在露出苦笑的样子时，绫华也终于停下了手中的举动。

    然而冰蓝色的眼眸中又露出了别样的色彩，期待，躲闪，纠结，不坦率。

    “要不要我来帮你排练一下这段？”

    “嗯。”

    看出了绫华眼中的色彩，谷雨没有反问或是追问什么，而是自己提了出来。被看穿心思的绫华脸色僵硬了一下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等下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请不要勉强自己。”

    “你不会做出失礼的事情，很……绅士……”

    绫华脸色微红地别过脸去，谷雨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评价，顿时脸色也微微热了起来。

    很想此刻出去走走，驱散掉脸上的热气，不过，却见到绫华好像已经摆好了姿态，她朝她身后走了两步后，靠在了墙壁上，扮演着话剧中昏倒的【谷绫雨】。

    靠坐在墙壁上，头稍微朝一边微微的倾斜，带有一种柔弱美。冰蓝色的柔软发丝垂落在肩上，有些凌乱的美。闭上的双眼只有睫毛在轻微的抖动，平静白皙的面庞看起来真的陷入昏迷中，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脯，整个人看起来毫无防备。

    谷雨正坐在她的面前，见到这种状态的绫华也不免要深呼吸来平复平复此时的心情，闭上眼睛找找状态。

    休息间中，一切又安静了下来，风雪声音，炉火声音，呼吸声，心跳声都慢慢沉寂下来后，谷雨睁开眼睛，仿佛进入到了某种状态之中，目光柔和且欣喜。

    因为直到现在还没有忘掉当时场景。

    很是温柔的呼唤声缭绕入，虽然音色略有不同，但是那种找到珍贵之物的喜悦让绫华的眼皮抖动着。

    就在哄着摇篮中的小孩一样温柔，让人听到了眼泪止不住地想哭。

    接着很是温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绫华的脸颊，轻柔得像是暖风吹拂，绫华睫毛抖动，她的鼻子轻轻的抽了下，缓缓地睁开眼帘。

    冰蓝的水灵大眼眸睁开时却是布满了水润。

    “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温柔的话像是一句咒语，使得绫华眼中的水润盈满，从脸颊缓缓滑落。

    “我会保护好你的……”

    但绫华流出来的眼泪都被温暖的手轻轻拂去，擦干净她脸上的眼泪后，这双手又轻轻地伸出，把绫华怀抱在怀中，绫华也放松下身躯，任其环抱在怀中，享受着怀抱的温柔。

    “嗯，可以了，我会记住这种感受的。”

    原本是等待着绫华接下来的台词，但是等了许久后，绫华都没有说出口来，只是在隐隐地抽泣着，有点像是被弄哭了一样。

    抽泣平息下来后，绫华选择停止了这场的排演。

    一会后……

    “当时如果伸手回应她的拥抱的话，我害怕她会消失不见。”

    虽然绫华叫停了排演，但是排演结束前的状态却还没有停下，谷雨依旧在抱着绫华，而绫华也伸出手来，轻轻地抱着谷雨。

    剧本上是写着【谷绫雨】想伸出手抱住，但又缓缓地放了下来。

    “嗯，我知道。她确实是很温柔的人。”

    绫华在怀中微微点头回应，然而并没有松开手，还抱紧了一些，然后怀抱中发出了轻柔的话语。

    “你也是。”将军厨无所畏惧的原神：我在天守阁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