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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两院斗酒!

    我们是土包子。

    上来就“吹壶”,喧宾夺主,并不礼貌。

    可是南宫辞安排此局的本心,难道就“礼貌”了?

    ——

    当然,余斗绝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作出吹壶的决定,皆因南宫辞刻意提起乔家堡,以及道出南宫巳与秋玄清的“关系”。

    其目的,无非有二。

    一是警告余斗等人,南宫家随时可能追究乔家易主之事。

    二是摆出态度——我们有极大可能成为朋友,假如促成南宫巳、秋玄清的婚事,南宫家对东南大陆的掌控程度,更胜从前。

    如此,之前南宫寒遇刺一案,亦可一笔勾销。

    ……

    倘若余斗全无依仗,自然要被南宫辞摆布。无为学院,也在太阴学府面前抬不起头。

    如此看来,他在西山居遗迹内的选择,恰恰是预留退路。

    南宫家又如何,太阴学府又如何?

    你敢为难,我就敢翻脸!

    ……

    当谁的狗不是当,为什么不找个真诚的主人?

    何况咱还不想当狗。

    ……

    南宫辞哪还听不出余斗的讥诮之意?

    但她不气不恼,反而面色楚楚:“公子这样说,未免有些伤人——我知道公子一路不易,如履薄冰也是理所应当。”

    “但我太阴学府,是诚心欢迎无为学院加入东盟,进驻银月城。”

    拿真话玩套路,南宫辞十分熟溜。

    以至于刚刚热闹起来的场面,有些“回归理智”的倾向。

    不过……

    她低估了余斗。

    也低估了太阴学子的好胜心!

    “南宫姑娘多虑了——”余斗话里有话,定定的看她一眼,旋即扫视扬声,“我们才八个人,你们有十一个。”

    “地方你们定的,酒你们挑的,难道还喝不过?”

    ……

    论装孬认怂,余斗是一把好手。

    论起招惹是非,吸引仇恨,他同样出类拔萃!

    周围这些太阴学子,扮得是风度翩翩、仪容俊秀。

    说起话来,还揣着之乎者也的“文袋子”,想着如何体现“风雅”。

    事实上……

    “余公子放话,我可听到了!”南宫巳早被秋玄清劝得连饮数盏,自以为得了美人青睐。

    眼下有表现的机会,怎能错过?

    他这一上,在座的同学岂会落后?m.zwWX.ORg

    ——

    余斗再次挑热场子,兴致勃勃的喝了一圈。

    一边夸着太阴学府人好、菜好,一面又阴阳怪气,说“上酒速度”不够快,直把几个侍者恨得牙痒痒。

    果真加快脚步,确保桌面美酒不断!

    喝,喝死你!

    ——

    然而,先倒下的,终究还是太阴学子。

    他们身处中土世界,在太阴学府求学,处处都揣着小心,难得放浪形骸的机会。许多欲念,都藏在了心里。

    今日被余斗挑起“肆念”,又兼有些轻视,这才着了道。

    哪曾料想,余斗等人在无为学院,几乎每日饮酒——并非无为学子嗜酒,而是九渊峡谷太过凄寒。

    每天不整两口,总觉气血不畅。

    至于王肃、孟雪青,两人在云霄别苑可谓夜夜笙歌,聚会都按数百人算。酒量经过数年磨练,自然非同小可。

    ——

    将近一个时辰“鏖战”,太阴学子几乎全军覆没。

    清溪两畔,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地。

    仅有几个清醒的,也支立不助,说些冠冕之言,试图保留最后的尊严。

    ……

    “既然如此……”有伤在身的罗焕峰,一直保持清醒。

    他寻了个时机,离席上前,拍拍余斗的肩膀,故作劝解的道:“差不多了——你看,老顾都醉了,咱还得扛他回去。”

    顾清风的酒量,其实比余斗好得多。

    他的演技也……

    “噗……呕!”顾清风听到罗焕峰言语,作势往下一趴,犹如烂醉如泥,就在溪畔呕吐起来。

    腥臭的气味传开,还有那混杂不堪的呕吐物,让苦苦支撑的南宫辞一下没忍住。

    也在对面呕吐起来……

    顾清风见着计谋得逞,还不忘冲余斗、罗焕峰挑了挑眉。

    ——

    如此一来,双方算是两败俱伤。

    待余斗回到东盟总部的住处,又过了小半时辰。

    这八人醉醺醺的模样,直把岳战导师看得呆滞……

    他猜出其中关节,倒也不曾多问。暗运战意,替几个学生消解酒劲。

    ……

    余斗的神庭灵窍堪比战豪强者,省了岳战几分力气,他前后忙了一圈,将同伴照顾妥当。

    尤其是伤势未愈的罗焕峰、孟雪青,余斗皆用芝命战意替他们疗伤。

    说来也怪,连番挥洒出云芝战意,身上酒气也消散不少。

    “红药、花仙儿还在闭关……”余斗打了个酒嗝儿,暗暗松了口气,院子里有无为学院众多强者坐镇,想也出不了岔子。

    至于南宫辞的手下,早已无声退去。

    “她的布局太过想当然,难怪在东南大陆会缕缕受挫……”余斗想到南宫辞醉倒溪畔的模样,一时忍俊不禁。

    还没笑出声来呢,严雀的声音传来:“都打探清楚了。”

    循声看去,严大小姐醉意全无,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身上竟无半分酒气,反倒有些淡淡清香。

    她走出屋子,递出一张纸条:“太阴战队——领队南宫辞,十八岁,五星战灵。”

    “巽、坤、离、乾四人,是同出一支的堂兄弟,都在二十五岁上下,武境在七八星战灵之间。”

    “震、艮、兑、坎四人,又属于另一派系,约摸二十八九,武境都在八星战灵以上。”

    “辛苦娘子。”余斗扫眼纸条,谨慎收起,又感到几分疑惑,“纸条上才九人,还有一个呢?”

    严雀虽然逼除酒意,俏脸却是红润,阳光下剔透晶润,吹弹可破。

    她见余斗眼神荡漾,不知动了什么歪主意,瞪眼道:“南宫辞又不是笨蛋,岂会漏了底牌?”

    余斗似笑非笑,心里暗道:南宫辞的底衣、底裤,我都有幸见过。至于她的底牌嘛,还真是让人好奇。

    “想什么呢?”严雀被他盯得发毛,伸出手指戳在余斗脑门。

    看着像是责怪,实际上又体贴的揉了揉:“傻子,喝多了就躺着去,不然怕会头痛——晚餐前叫你。”

    “嗯……”

    余斗心态平和,自然不会强撑。

    正想去冲个澡,忽见门外有个“步履蹒跚”的动人妙影。

    走近几步,还伴随着轻轻的咳嗽。

    ——

    “咦,南宫姑娘。”余斗看她细眉紧蹙,笑脸相迎,“还好吧?”

    南宫辞被他破局,心里自有不悦,又见严雀在场,更是心中暗恨。

    她咬牙道:“比不上诸位海量……”

    余斗见南宫辞走进来,就请她入堂坐下,自有侍女奉上茶水,供几位修行者解酒。

    “如此紧要时刻,放肆狂饮,绝非存身之道……”南宫辞输了一局,心里不服气,这会儿稍显气恼。

    她喝空茶水,放下杯盏的动作带了些力道:“公子,你为何不明白我的一片心意?无为学院总要有所依附,南宫世家是你最好的选择!”

    南宫辞酒意未消,言语之时,少见的有些激动:“难道说,你更喜欢叶凝那狐媚子?”

    ……

    这话说的,余斗还没反应过来,几番忍让的严雀心头火起,终于不再坐视。

    她冷眸相待,轻哼道:“南宫姑娘,还请注意你的言辞。你如何捉弄别的男子,我管不着。”

    “但余斗,是我相公!”

    “你是南宫家的千金小姐,请注意自己的身份,注意南宫世家的声誉!”

    南宫辞挑逗余斗,本就想着激怒严雀。

    终于等到严雀发声,她不气反笑,恰欲反唇相讥时,忽见严雀起身走进,翻手取出一支古朴木钗,毫不客气的拍在南宫辞手边的茶几上。

    “……”

    南宫辞薄唇微张,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送给余斗的信物,竟会出现在严雀手上。

    在她看来,女子送出发钗,多为定情之物。

    自己的样貌身材,比起严雀皆不逊色。

    加之身份特殊,余斗这等投机之人,不该贸然错过。

    再有他应该好生收藏,再妥善运用,才符合利益。

    才符合男人的本性!

    但是……

    “南宫小姐,你喝多了。”严雀下巴微扬,那双动人的桃花眼,几乎头一次露出蔑然之色,“不送!”

    ——

    南宫辞杏目颤颤,把木钗捏在手里,仿佛真是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余斗没有因为地宫炎池里的同生共死,而产生贪念。

    “好吧,是我冒昧了。”

    南宫辞收起木钗,整理一瞬表情,再看向严雀时,脸上笑容清丽,似乎彼此之间,是多么亲密的姐妹。

    她一边起身,一边调笑:“不过,中土民俗开放,大家都勇于表达——严姑娘,可不要太过古板喔!”

    ……

    语罢,南宫辞浅声一笑,给余斗留下一个脉脉的眼神,便脚步轻快的离开院子。

    跟她蹒跚而来,醉酒怨诉之时,简直判若两人。

    “她……”

    “她说我古板!”

    严雀站在堂中,眼里迸出火光来。

    余斗连忙安慰道:“算了算了,她就是想激怒你——咱们严大小姐蕙质兰心,不跟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严雀恨恨的坐下来,“在西山居地宫时,她便是那般对付叶凝——南宫家还真是了得,培养出这等妖女!”

    好家伙,连“妖女”都用上了?

    余斗知她气恼,好言相劝:“中土小辈玩弄心计,无非仗着背后势力,有恃无恐。我们客居于此,受气是一定的。”

    “啊呀,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严雀皱着鼻子,连喝了几杯茶水,“这点局面,本小姐会看不透?”

    “……”

    余斗极少见她动怒,偏头打量那张令人心醉的俏脸,忽的明白过来。

    他当即改变劝慰方略:“这点零碎,当然逃不过大小姐的法眼——我估摸南宫辞早早打探,知道我家雀儿是东南大陆第一奇女子,所以有心相较,处处针对。”

    “她呀,纯嫉妒!”余斗把手一挥,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就算她是南宫世家小辈第一人,也没我家雀儿一根手指头好看!”

    余斗夸起自家媳妇,那是一套接一套。

    见严雀面色稍缓,又鸡贼挑眉,嘿嘿坏笑:“再说,你的凤翊剑镶嵌了明火珠,白捡了好大便宜。”

    “南宫辞万般算计,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刚才三言两语,早把严雀哄得欢心。

    又想到凤翊剑的神奇机缘,一双小情侣相视一笑,严雀面色明媚,好似夏花绚美,哪里还见半分气恼?

    ——

    余斗哄得严雀回屋,总算安然歇下。

    临睡前,又拿出纸条端详几眼,把太阴战队本届的九人牢牢记住。

    心中揣摩:“今日见的九人,都去过西山居遗迹,剩下的一人呢?”

    “青年战士联赛,只允许三十岁以下的青年战士参加。两日在城中观察,此届对手的武境,以战灵高手居多,战骁都是拖油瓶。”

    “太阴战队的最后一人,仍旧处于暗中,要么是南宫辞的最强援手……”

    “要么……是南宫辞无法驾驭!”

    呼!

    ……

    躺在床榻上的余斗,收起纸条之时,不由呼出口热气。

    不论从哪个方面推敲,太阴战队的隐藏高手,实力定然恐怖至极!

    “总不会——”

    余斗翻个身,缓缓睡去之前,嘴里迷迷糊糊嘟囔一句,“来个不到三十岁的战豪吧?”

    “嘁……”

    ——

    太阴战队的神秘人是否小辈战豪,目前无从得知。

    但今日午间,在太阴分院的那场“清溪鏖战”,却是迅速传遍银月城。

    整个下午,银月城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着相关讯息。

    “哎哎哎,听说了吗,太阴战队和无为战队‘干’起来了!”

    “什么?在哪?什么时候的事?出了多少人命?”

    “嗐——此‘干’非彼‘干’,我是说两个学院战队,在酒桌上‘干’了一丈!啧啧啧,你猜怎么着,无为学院八个打十几个,还赢了!”

    “嚯?这也行?他们东南大陆,也流行太阴学府的那些酒桌游戏?”

    “游戏?哈哈,人家无为学院的兄弟,压根就不玩那一套!好家伙,五十多度的‘月澜山酒’,上来就一口闷壶!”

    “一壶得小一斤吧,都没战豪武境,这不得把太阴战队干蒙圈?”

    “可不蒙圈了……”

    ——

    两院斗酒之事,一时甚嚣尘上。

    余斗在东盟总部小院里呼呼大睡,却不知折叶分院的几名学生,正急急赶来!

    “好个南宫辞,敢给无为学院下套!”姿容秀丽的叶家小姐叶凝,俏眉之下双眸含怒,“今日趁她醉酒,定要让她好看!”苏落名的斗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