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也尝尝被纠缠不休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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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吱嘎”一声,有个男人推门进来,跟女人一样黧黑的肤色,精瘦,倒三角眼,长相阴鸷。 看见屋内情形,他皱了皱眉,开口说了两句。 女人出声回他,伸出手让他瞧那被摔坏的手机。 俩人叽里咕噜交谈几句,女人哼一声,不甘地在关熙悦身上拧了一把,嘟囔着嘴起身走了。 等那女人踢踢踏踏进了厨房,男人才收回视线,看向蜷缩在地上哭泣的关熙悦。 他眯了眯眼睛,又往厨房的方向看一眼,起身走过去,在关熙悦身前蹲下来。 关熙悦察觉有人看靠近,控制不住抖了抖,抱着身子往后缩。 刚一动作,肩膀就被人大力地扣住。 那男人一只手摁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 关熙悦半张脸肿成馒头,鼻涕眼泪糊做一团,发丝乱糟糟地黏在脸上,狼狈至极,可落在某些有变态喜好的男人眼里,却有种凌虐的美感。 男人眸子亮了亮,他凑近,鼻尖嗅了嗅,露出陶醉的表情,而后咧嘴笑了,露出两排满是黄渍的牙齿。 一股臭气扑面而来,熏得关熙悦几欲作呕。 就在男人朝他越靠越近的时候,她惊恐地瞪大眼睛,终于绷不住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 同一时间,不同地方的夏梓潼却以和关熙悦同样的姿势,抱膝蜷缩在卧室的角落里,战战兢兢。 大门被咚咚咚砸得震天响,一群地痞流氓在外头高声叫嚣,嘴里说着些不三不四的下流话,说到嗨处一阵哄笑。 夏梓潼死死咬着牙关,捂着耳朵,将头深深地在埋进膝盖里。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外头警笛响起,警察姗姗来迟。 门外的地痞流氓吹着口哨一哄而散,扯着嗓子撂话,“亲爱的,我们先走了,过两天再来找你!” 夏梓潼痛苦地攥紧拳头,掌心被指甲掐的一片刺痛。 又过了四五分钟,警察敲门,让她出去做笔录。 “怎么又是你?”警察看见她,脸上做出夸张的惊讶表情。 夏梓潼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做完笔录签字的时候,手还控制不住直打颤。 等警察走后,她回屋,关上门,背靠在门后,软着腿慢慢滑坐在地上,终于捂着脸忍不住痛哭出声。 被迫出国的时候,她是咬牙挺直脊背走的。 她当时想的什么来着?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一天她要回去,给那些害自己的人,逼自己的人,冷眼旁观的人,幸灾乐祸的人,一个一个都要给他们好看! 她自以为有卧薪尝胆的决心和意志,可临到头才发现那究竟有多艰难。 薄景遇太狠了,他不仅断她后路,还断她前路。 工作上无休无止的刁难让她的事业寸步难行,这还不算什么,让她崩溃的是那些地痞流氓没日没夜如蛆跗骨的骚扰。 短短半年,她搬家不下于十数次。 可无论多高档,防护多严密的小区,他们总是能神通广大地摸到她家门口,有几回还直接撬锁进了屋,甚至是爬上了她的床。 每每深夜敲门,大喊大叫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邻居怨声载道,看她的眼神充满鄙夷,嫌弃,厌恶,仿佛她才是那个流氓地痞。 她报警,警察也没有好法子,都是局子当家里一样进进出出的混混,也没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只是骚扰,用下流的眼神,下流的语言,下流的动作,进监狱里蹲几天,出来越发变本加厉。 警察不顶用,她就出高价找私人保镖,可两倍的市场价格,居然没人接单。 有个有门路的朋友私底下告诉她,行内有人放了消息,谁要是接了她的单子,不仅拿不着钱,小命也得留下。 渐渐都知道她得罪了人,还是个真能一手遮天的人,朋友们无能为力,怕引火烧身,也都渐渐疏远她。 从此,她的世界变得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种惶恐无助,甚至是来顶的绝望,她从未有过。 夏梓潼夜夜做噩梦,每每半夜惊醒,都是衣衫湿透,浑身像是泡在水里一样。 她费尽无数周折,终于有一天,她联系上了薄景遇。 她知道,除了去求薄景遇松开放过她,她再没有别的办法。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已经被你逼得有家不能回,你还想怎么样?想弄死我吗?”她满腔委屈愤懑。 薄景遇闻言,只说了一句,语气波澜不惊,“你当初不就是这样咬着安安不放吗?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这滋味而已。”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是薄景遇奉行的人生准则,当初她们是怎么一步步把安笙逼到绝境里去的,如今他就要一桩桩一件件都还回去。 总要她们感同身受,才好抵消薄景遇心里万分之一的痛苦和对安笙的亏欠。 在这个热闹的年夜,阖家团圆欢乐的日子,夏梓潼孤身一人淹没在绝望之中,彻底崩溃了,她拿起手机给家里打电话,张口便是嚎啕大哭:“妈……” …… 江宁,夏家老宅。 年三十,家家户户放鞭炮烟花,四面八方是噼里啪啦的炮竹响声,还有烟花绽放的砰砰声。 外头喧喧嚷嚷的闹哄,反衬得屋里气氛越发凄清。 佣人忙忙碌碌准备年夜饭。 主人家都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夏老爷子坐中间沙发上,两儿子分坐两侧,夏祁枫跟夏伯母各自占据两头的沙发,一个歪躺着玩手机,一个心不在焉地看电视。 老爷子说着说着想起什么,问:“怜星呢?” 夏祁枫放下手机,看向老爷子随口答话,“楼上呢。” 老爷子闻言皱了皱眉,“她一天到晚的窝屋里干什么呢?吃饭都见不着人影,像什么样子!” 那天夏怜星参加完二宝的百日宴后,就跟夏祁枫一起回了老宅,然后就一直窝在屋里打游戏。 过年前后,大伯父大伯母俩人也都回老宅子来住了,俩人最近正闹得不太愉快。 夏伯父大概是觉得闺女回来的希望渺茫,就动了把自个儿外头那私生子接回家认祖归宗的心思。 这可直接戳了夏伯母的肺管子了,当即闹了起来。卿筱筱的难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