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救人
闻言，老人手中的种子一下摔在地上，他的双手紧紧抓住林望舒的手臂，微颤着说：“你，你有办法？” 这可是好些能治病的异能者看过了都没有好转的剧毒！ 林望舒瞄了眼男人充青中带黑的脸，点头道：“我试试，也许治不好也说不定？”他不敢将话说的太死，万一到时候不行，只怕老人失望越大。 老人脸上激动地表情一收，再次冷静下来，他半蹲在儿子身边，哀伤的看了他越发青黑的脸色。语气十分沉重，“您帮忙看一看，只要你治好小仑，我所有的种子都给你。”老人连称呼都改了，声音里满是颤抖。 林望舒沉默片刻，自己确实很需要那些种子，便说道：“我只要一半的种子就好”说罢便将男人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 他探身看着男人的伤势，围巾便要垂到男人受伤的胸口，嫌弃围巾碍事，他随手就将它解下。 他俊美无暇的面容出现在这光线暗淡的小棚子里，脸颊上的小黑痣就像张僧繇画龙点睛那一笔似得，将原本就出色的画作铺就出绝俗的鲜活之气，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林望舒轻轻掀开被子，发现男人雪白的绷带上面却不是血迹，而是青黑色的液体，这绷带看上去很新，但肯定不是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 “我要一把剪刀。”话音刚落，一旁的小手就递过来一把很小剪刀——那是一种随身带着的那种折叠剪刀。 林望舒接过，对着那小姑娘笑了下“谢谢小朋友。真乖。”他温润俊雅的笑颜，仿佛在杂乱的帐篷内忽的点了一盏明亮的日光灯，照的人不敢直视。 那原本有些迟钝的小女孩也立时沉默的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不再像之前那样呆滞，有了一丝少见的羞怯。 看见已经完全被黑色黏液渗透的绷带，预感到里面的情形不会太好，林望舒便再次抬起脑袋说道：“小妹妹去门那边的小凳子上坐好，叔叔要给爸爸治疗，小孩子不要看，不然会做噩梦的。” 他的声音温和清越，仿佛月光下潺潺的溪流，小姑娘也十分听话，坐到了帐篷内侧的门口，双眼盯着帐篷上被大风吹得直晃的肥料口袋，上面杂乱的须子也随风飞舞着。 她没有神采的眼睛多了一丝光芒，但在场的大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他们的注意力全在躺着的男子身上。 剪开绷带，里面果然不是正常的伤口，一阵熏人的恶臭传来，男人整个胸膛凹陷了一个大坑，似乎都能看到里面正在微微跳动的内脏，里面浓黑液体充斥着整个腹腔，表面的肉已经坏死，周围的皮肤也呈现一种不正常的铁灰，更可怕的是那些坑中浓糊状的东西，似乎是伤者的血肉所化，此时仿佛还有东西再上面蠕动。 林望舒一阵反胃，他接过老人递来的消毒水和夹子，利落的将男人胸前的腐肉冲洗干净。只是不管怎么洗，男人身上流出的还是黑色的血。 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医生，但是觉醒异能者一年来可没少给人治伤，急救方面的处理还是不在话下的。 他右手虚放在男人的胸口，发动异能，幽蓝色的光带着星星点点的白色，神秘而深邃，就像是从太空中看到的地球上的广袤无垠的云与海。 刚发动异能，躺着的男人就皱起了眉，小女孩忽的抬起头，看了爸爸一眼，便又接着盯着林望舒低垂专注的眉眼和他脸颊上的小痣。 很快，那片焦黑色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消退，露出原本皮肤的颜色来，只是因为过于虚弱，那皮肤看上去很是青白，直到后来流出的血液完全变成了正常的颜色，林望舒才停止异能输出。 这时，昏迷中的男人突然呛咳，口中涌出墨黑色的血，脸色却没有刚刚那样死气沉沉，呼吸也明显更有力了，多了些生气。 老者激动的脸都红了，眼眶里含满了泪水，他用袖子拭去泪水。 “这是好了吗？” 林望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松了一口气，“大概是，这是一种我以前没有见过的毒，但是他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以异能者的体质，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次治疗，他感觉得到自己的异能有了些不同，的又说不上来。 他之前得到《灵决》，却只是下意识的知道练了有好处，但是具体有什么好处，除了小仙人球的变异，他还不知道这功法的具体作用。 现在看来，这灵决让他的异能发生了变异也说不定，虽然不知道具体，但是应该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我听他们说这是一颗红皮树的毒，小仑想要攒够贡献值，让我这把老骨头不至于冻死，这才变成这样，如果不是军部不时会来人治疗……害，看我，说这些干嘛。”他说着声音就越发哽咽起来，脸上已经是涕泪横流了。 小姑娘愣愣的走上前来，盯着床上的父亲看了很久。“变了。”她眼神幽幽的说道。 老人将女孩抱在怀中，轻拍她瘦弱的背脊，熟练的安抚道：“安然怪，不怕，爸爸病好了，马上就能醒过来了。” 先前他虽然不说，但心中知道自自己儿子可能活不下去了，只是他不愿意承认，他原本打算再地下基地呆到寒冬结束，到时候在找一份伙计，好歹将小孙女抚养成人。 他就怕哪天他也死了，只留下孤苦无依的小孙女一人，这样的世道，又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但是这个少年的到来却改变了这一切，老人心中又惊又喜，只能掩饰性的转身又去那处地洞掏出一袋满满的种子，里面不同种类用了纸包包上还有相应的标识卡，看起来十分有分量。 他说到做到，就要将东西塞在林望舒手中。 “我也用不了这么多，大爷你自己留一半吧”林望舒推辞道，如果这青年好了起来，他们应该可以搬到有人造阳光的地方，到时候能有些种子，也可以换一下伙食，小孩子都是十分需要补充营养的，就他自己来说，小时候想的最多的就是下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半夜时常饿得睡不着。 摸了摸小姑娘凌乱的小辫，林望舒也希望这个小家伙能够更好的成长起来。 老大爷拗不过林望舒，最终还是将这包种子一分为二，一大半给了林望舒。在这间隙，林望舒从口袋里面掏出几颗巧克力，笑着放在小姑娘的面前，小孩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定定的看着林望舒不说话。 他没有贸然接近小孩，在孤儿院中他也曾经见过这样的，他们大都是小时候受到了刺激，变得封闭，在他们认为安全的地方交流，对孩子反而好些。 他有心用自己的异能看一下小孩的情况，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异能对精神方面的病症到底有没有效果。 趁着小姑娘慢慢挪过去拿那块巧克力，林望舒半蹲在原地，伸手虚扶在小孩的脑袋上，但是意料之中的，小孩没有任何别的表现。看起来是没有效果…… 等到林望舒抱着种子离开，小姑娘被爷爷牵着，看着林望舒的背影断断续续说道：“飞飞，吃的，哥哥” 走在路上，林望舒用异能感受了一下手中的种子，很满意的嘴角微翘，笑了起来，这批种子的生命力十分旺盛。 林望舒往里走了几步，买了不少日用品，调料包，衣服甚至还有食物。他是打定主意要去外城避过自己的死劫，在这段时间提升自己的实力。 林林总总需要东西不少，恐怕要占据空间里的许多地方，林望舒甚至淘了一个超市的货架，只不过这东西还需要自己组装，这样就能将东西都放在空间，还不占多大的地方。剩下的地方用来种东西。 很快，他的手边就堆满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林望舒费力的拧着着东西走到一处黑暗的死角，看周围没人，便将东西收入空间，顺便平复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看外面没什么人了，便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修建的时间毕竟太过紧张，现在的地下城，连基础设施都没有几个，就更别说监控了，好多人还住着帐篷，只有中心区才会有那么几个监控。因此林望舒完全不怕被发现。 他在拐角处呆了几分钟，便径直走向一处公共厕所，进入隔间，林望舒便闪身进了空间。 这些小的日用品他的钱还够，但是要出去生活，现在准备的东西远远不够，他需要将那头熊卖了。 一直雾蒙蒙的空间中，那头熊还定在那里，牙齿上还有林望舒的血液，想到当时绝望的心情，林望舒心底还剩的一点忐忑与不安也彻底消失了个干净。 林望舒将枪口对准那熊的眼眶“砰”的一声，熊脑中红红白白的东西便溅出，差点喷了他一身。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变异动物脑子里往外掏晶核，他的异能注定不会有什么战斗力，平日里，他除了有一把枪防身外，实际上根本没有这样面对面的杀死这样一只巨兽。 现在这么大一头巨兽就这样死在他的手中，虽然有空间的原因，但是他心底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那种东西，或许就是一直以来都被护在身后所产生的懦弱和侥幸，现在被这具巨大的熊尸轰然倒地，勇气与坚强开始在他的胸口萌芽。咚咚惶惶的末世之漂亮炮灰觉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