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春秋大梦一场空

    “妈妈，你为什么要带我们来这里呀？我想带糯儿看我搭的城堡！”

    “妈妈带你去见爸爸！”

    “真的呀！太好啦！”

    “岁岁先去配殿等会儿，爸爸事情处理好了，很快就来陪岁岁！”

    “好——”

    很快，独自抱着小糯儿的韩露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修长白皙的手扶在小糯儿的肩膀，有一种蠢蠢欲动，下一秒就要掐住小糯儿脆弱颈脖的意思。

    小糯儿看到了解旭尧、陆辰、洛曜瑜，还看到了很多拿着枪的士兵哥哥，觉得氛围不对，将徘徊在喉头的“哥哥”咽了下去，只看着陆辰，而陆辰也皱紧了眉头，看着小糯儿。

    韩露看着洛曜顺的处境好像十分弱势，立即将手放到了小糯儿的颈脖处，引得小糯儿抬手抓挠也绝不放手。

    “解将军！你妹妹在我手里，立即叫人放下武器！臣服大公子，拥立大公子为新国君！否则……否则我就掐死你妹妹！”

    这女人……还是当妈妈的？真够恶毒的！

    听着韩露的威胁，在场的士兵都对韩露感到了嫌恶，而解旭尧看向洛曜顺的眼眸更冷冽冰寒了，但为了小糯儿的安全，握着NMT01的手缓缓垂下了。

    左右在场的人都知道了洛曜顺的恶行，再加上韩露的自爆，现在不拿下洛曜顺也可以，他只要小糯儿安全就好！

    呼吸微微受了影响的小糯儿，见解旭尧好像因为自己而不打坏人了，立即觉得自己好像动画片里拖后腿的人物，心中有些焦急。

    微微蓝白的光亮随着抓挠的小肉手而跳动，小糯儿想起了解旭尧送给自己的防身武器，立即将右手覆上了左手的手镯。

    背对着小糯儿的解旭尧感觉脚后跟被人轻轻地碰了一下，垂眸正好与陆辰视线相对，立即懂了陆辰的意思。

    有破绽，分开行动。

    接收了解旭尧抬眸看向洛曜顺，冷声示弱道：“放过糯儿。”

    “当然！只要你归顺我，奉我为新国君！”

    看着向自己示弱起来的解旭尧，洛曜顺也觉得小糯儿的到来，叫他胜券在握了，但为了扫除后患，洛曜顺便笑看向了洛曜瑜，对解旭尧道：“为显诚意，旭尧，杀了曜瑜吧！杀了曜瑜，露露就会放了糯儿的！”

    “……好。”

    解旭尧的内心像是经过了千万般的纠结，咬牙切齿地应下后，转过身，将NMT01指向了洛曜瑜，而洛曜瑜从容地目视着前方，脸上虽然没有了笑容，却依然站得笔挺。

    士兵们看着解旭尧的动作，心中难以相信解旭尧倒戈了，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将枪口指向解旭尧。

    洛曜顺见洛曜瑜好像不怕死，觉得有些神奇，对洛曜瑜笑道：“无瑕，没想到，为了才见过一次的小女孩儿，你都能如此视死如归啊！”

    洛曜瑜轻笑一声，笑看向了洛曜顺。

    “是啊，正好衬托出兄长你的禽兽不如不是吗？”

    洛曜瑜的话成功激怒了洛曜顺，立即冷下了脸，厉声对解旭尧道：“还等什么！杀了他！”

    “啊！”

    韩露突然尖叫一声，同时，解旭尧也一脚踹开了柳君禄，与洛曜顺快速地过了一回合，将洛曜顺锁进了怀中，然后把NMT01的枪口，抵在了洛曜顺的太阳穴。

    殿门口处，小糯儿击中了韩露掐着自己的手，引得韩露因感到一阵刺骨疼痛而下意识放开了小糯儿。

    小糯儿因没了韩露的怀抱而下坠，幸好，没被人注意到的，躲在人群身后悄悄靠近韩露和小糯儿的陆辰，瞅准时机飞快地接住了小糯儿，还来了一招扫堂腿，将韩露扫倒在地。

    陆辰的人趁机将枪口对准了倒在地上捂着手背的韩露，引得韩露在万分疼痛之中，流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露露！”

    洛曜顺唤了一声韩露，随即便被洛曜瑜遮挡了视线。

    “兄长，大家都省点事儿，除了柳君禄，把你其他的同伙都一起供出来吧，这样算是坦白从宽，可以帮嫂子争取一个死缓。”

    知道自己是彻底没了翻身的机会，洛曜顺哼笑一声，面对洛曜瑜时，还是犟着，道：“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自己查啊！来啊，杀了我们，把我们一家三口都杀了！”

    “我当然可以自己查，但是我不想一上位就收拾你的烂摊子。还有啊！兄长，刚才我还没说完呢。”

    洛曜瑜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长命锁，只有小宝宝的手掌大小，正面雕刻着“长命百岁”的小篆字与绕字鲤鱼，反面雕刻着的莲花祥云都栩栩如生，饶锁一周的回纹下，悬挂着五颗银铃。

    这是一枚跟小糯儿颈脖上挂着得，一模一样的长命锁，只有细看才会发现，它底部的一行编号，与小糯儿的那枚长命锁编号是不同的，这枚长命锁底部刻着的是：19940404。

    “兄长，你莫不是忘记了，青丝姨母为祝我们降生，送给我们的长命锁，是一模一样的。但是……”

    在洛曜顺瞪大了的眼眸前，洛曜瑜打开了手中的长命锁，从里头取出了一枚明黄色的三角形平安福袋。

    “青丝姨母从来没有在长命锁里放过‘代受符’。”

    “兄长，青丝姨母可是我们母亲的闺中密友啊！她对我们这么好！要是她知道，你在用她送给你的东西，去加害她最爱的小女儿，她该有多伤心啊。”

    洛曜瑜将手中的福袋塞进了洛曜顺胸前的手巾袋，引得洛曜顺眉头一皱。

    “代侄子受那病痛的这些年，我与他两清，我这个与他未曾蒙面的叔叔，不欠他什么了，其实你也明白，他早该在出生那一年夭折了，是你在逆天而行。

    轮回果报，兄长，是你做的恶，害了自己的儿子，你该赎罪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洛曜顺在洛曜瑜话落后的许久，蓦然大笑出声，这一次的笑声里，满是绝望、悲伤与不甘。

    片刻，洛曜顺的笑声消失了，顿了顿，洛曜顺再次开了口，道：“让闲杂人等都出去吧，临死前，我只想和你，和旭尧聊一聊。”

    洛曜瑜相信洛曜顺已经穷途末路，没有什么后招了，转头看了一眼安抚着小糯儿的陆辰，抬手叫周围的士兵都退下了。

    陆辰见洛曜瑜用眼神示意自己暂时离开一下，虽然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点了点头，抱着小糯儿，让陆恩铭、许文峰他们押着韩露，离开了正殿。

    士兵押着不甘心的柳君禄最后离开正殿，还贴心地为三人合上了殿门，待殿门彻底合上，洛曜顺便开口对解旭尧道：“旭尧，放了我吧，我打不过你。”

    的确，且不说洛曜顺在军校时，每次格斗都赢不了解旭尧，就说现在洛曜顺受了伤，便更不是解旭尧的对手了，所以听着洛曜顺的话，解旭尧放下了锁着洛曜顺的手，收起了抵着洛曜顺太阳穴的NMT01。

    获得了自由的洛曜顺放下了捂着伤口的手，转身，缓缓走向自己费尽心机爬了整整六年，也没能真正登上的高台。

    洛曜顺染满了鲜血的手触摸上演讲台，看向演讲台的眼眸中满是渴望，可又想到了些什么，眼中便充斥起了嫉妒。

    “洛无瑕，从小……父亲和母亲就疼你，因你小，宠你，因你比我康健，便对你给予厚望，后来即使我把自身所有的伤痛都转移到你身上！他们的目光也不曾分到我身上一点！他们反而更加疼惜你！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母亲都那么喜欢你！你对他们下了什么符咒！都对你寄予厚望！明明你已经半身不遂……明明我是长子……明明在这庙堂之上我的势力最大！为什么母亲临死前也是要父亲多关爱你一点！父亲就是迟迟不肯立我为储君！”

    洛曜顺因嫉妒而气急，大口呼吸着，指向洛曜瑜时的动作幅度也大，引得伤口处流的血更多了，但洛曜顺只是白了嘴唇，因不甘与嫉恨，还是将手指向了解旭尧。

    “还有你！解旭尧！你不就在军事上比我有那么一点点天分吗？凭什么父亲就把军事大权给了你！在部队里……在朝堂上……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他们都是先向你行礼！凭什么！

    我是大公子！我是储君的唯一人选！我是未来的国君！凭什么他们对你比对我毕恭毕敬！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大公子……我是大公子！我是储君！我是H国未来的君主啊！你最后居然也背叛了我……你居然投靠了洛曜瑜这个废物！

    十一年……我们相识十一年了啊！”

    “但其中有三年你都在骗我！之后，你也未见得对我坦诚相待，你还动我的妹妹，我的糯儿！”

    解旭尧听着洛曜顺反过来指责自己，心中因被欺骗的怒气大盛，“我不把你当大公子，是因为记得幼时的情分，记得在军校时的时光，还有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那三年，一直把你当做兄弟！

    可是，九年前的战场上，与我并肩作战、同生共死的是洛曜瑜，现在，护国、护人民、护糯儿的也是洛曜瑜！

    且先不论九年前的你都做了些什么，就说这六年，你在做什么？你为了国君位，在拿我H国的土地与别国做交换！你在伤害九年前我们多少士兵拼死护下的国土与人民！你在联合官员腐蚀我H国！

    这一切的一切，你扪心自问！你如何配当我H国国君！如何配当我H国公民！你连做人都不配！”

    洛曜顺被解旭尧骂得身形微晃，但还是不愿承认自己的罪行，不愿承认是自己促成了解旭尧与自己站到了对立面，继续反驳。

    “不！不是的！我有一直都把你当兄弟！是你背叛的我！我也从来没有要毁了H国的意思！H国就是我的，我怎么可能把我的国土割让给别人！

    那一纸公文，只是虚假的辞令，最后一切都会是我们H国的！只要让我成为H国国君，五年……不！三年！相信我！只要三年！我就能让全球都变成我们H国的！”

    洛曜顺跑下高台，抓住了解旭尧的衣领，目光似是魔怔了，呆滞而无光，“旭尧，入我麾下吧！为我效力！让我H国一同全球！到时候，我封你为王！让你唯我之下，万人之上！让你为解家耀祖光宗！为我效力的……为我H国效力的，都能耀祖光宗！”

    看着身前好像是失血过多，又因心魔而疯癫了一般的洛曜顺，解旭尧明白了。

    他终于知道洛曜顺为什么可以坦然而无愧地说出那些话、做出那些事了！因为在他的认知里，他就是H国的君主，他所做的都是正确的！那些帮助他的人，也是在为他的国家做贡献，他们也是对的！

    疯了……真的是疯了！

    解旭尧一把挥掉了洛曜顺抓着自己衣领的手，因为实在受不了洛曜顺的恶心程度，往洛曜顺的脸上给了一拳。

    “洛曜顺，你配吗？你叛国卖国，就是不忠！杀父篡位，就是不孝！毒害亲弟，就是无情！算计兄弟及其幼妹，就是无义！你不忠不孝、无情无义，连人都不配做！你怎么配做那春秋大梦的！”

    解旭尧一把拎住了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被骂懵了的洛曜顺的衣领，本怒气冲冲的声音因不耐烦而更加冷冽刺人，道：“我们没空跟你耗，说，你的同党都有谁！”

    洛曜顺好像终于被解旭尧给打醒了，嘴角因被解旭尧打破了而挂着一道血痕，忽而笑了。

    “旭尧，我一直以为你沉默寡言，不会骂人……却原来，一旦骂起来，就字字戳人心肺……”

    解旭尧见洛曜顺好像是打算开口了，一把松开了洛曜顺的衣领，洛曜顺身形晃了晃，跌坐在了登上高台的台阶上，双眼看着地面，落寞又彷徨。

    “你、陆离加上无瑕，其实我相信你们三人联手，已经把我的人查到了八九，那我就告诉你们剩下的一二吧……”

    正好三个人，两个审讯员，解旭尧拿出手机，开启了录音。

    “你们最清楚的，就是财务部的柳君禄，以及财务部的所有人，然后，就是Y市的……”

    正殿内，洛曜顺开始跟解旭尧和洛曜瑜坦白自己的所有罪行与同党，正殿外，陆辰坐在地上，安抚着靠在自己怀中，因从韩露怀抱跌落而受了惊吓的小糯儿。

    想到小糯儿可能会在哪里的司徒柏，拿着小糯儿的奶瓶姗姗来迟，跑到陆辰身边就立即道歉道：“老大！对不起……我、我没照看好小糯儿……”

    陆辰现在没心思责怪旁的人，抬手从司徒柏的手中接过了小糯儿的奶瓶，给低头给小糯儿喂奶，轻声哄着。

    “糯儿，没事了，喝口奶就不怕了。”

    小糯儿靠在陆辰的怀中，听话地捧住了陆辰递到嘴边的奶瓶，喝了两口奶，情绪真如陆辰所说的平复了许多。

    陆辰轻抚小糯儿的背，想着教育要趁早，便趁此机会对小糯儿道：“糯儿，你以后不可以一个人跑出来了，还要记得，千万不能随便上别人的车！要学动画片里的惩恶除奸，也等自己长大有能力了再做，好不好？

    如果现在实在有看不过眼的事情，就联系我，我帮糯儿做，你一定不可以自己冒险，知不知道？你看今天，多危险啊！糯儿自己都害怕了，对不对？”

    陆辰想严肃教育小糯儿的，可是一看小糯儿抱着奶瓶委屈的模样，心肠就硬不下来，语气便也不由得温柔了。

    小糯儿本来就听陆辰的话，这次跑出竹林居也不是自己不听话的缘故，所以现在一听陆辰的教育，小糯儿便抱着奶瓶点了点头，微微有些委屈地倒回了陆辰的怀中。

    陆辰见小糯儿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比较执着小糯儿亲口答应，便低头将小糯儿抱得紧了些，对小糯儿柔声追问。

    “糯儿听不听星星哥哥的话？回答星星哥哥。”

    糯儿知道错惹，星星哥哥就不要问惹嘛……

    小糯儿害羞又委屈，抬手搂住了陆辰的颈脖，转头，将小脑袋埋进了陆辰的怀中。

    感受着小糯儿对自己撒娇，陆辰差点就心软了，但还是低声在小糯儿耳边唤了句：“糯儿……”

    听着陆辰在耳边唤自己，许久，小糯儿在陆辰怀中闷闷地撒娇道一句：“糯儿听话！”

    “乖糯儿！”

    听到小糯儿终于开口回答了，陆辰才放心，像从前哄小糯儿入睡一般轻拍小糯儿的背，哄起了小糯儿。清亦灼的奶团今年三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