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喜忧
整个午餐时间，许晏宁都专注于整个人都神经紧绷地边用餐边听他们聊天。 生怕自己又会突然被舒荣他们点名问点什么，一顿饭吃得紧张兮兮。 用完餐和几位长辈打了招呼准备去图书馆看会儿书，被韩湛叫住了。 Charlotte约他去SIC今晚的海滩音乐会，他问许晏宁会不会去。 许晏宁想到自己可能还要和韩蓬一起去排练室，表示自己去不了。 韩湛微笑，“Oh，it’s a shame.” “I hope u have?a?good?time then！” 韩蓬好不容易费劲把那些积木熊在许晏宁房里房外安顿好，快走到餐厅时看到他们俩有说有笑，做了一个深呼吸控制情绪。 “Babe！”他走过去揽着住她的肩，故意语焉不详地说，“我们该去午睡了，我带回来一些有趣的东西，你应该会喜欢。” 许晏宁不满地看了韩蓬一眼，面红耳赤地对韩湛挥手，“拜——” 韩湛不自在地推了一下眼镜，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觉得这个堂弟真的很幼稚。 “He is being childish.” “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许晏宁不满地对韩蓬嘟囔，“什么话都敢说得那么大声，别人会想歪的。” “你跟他说话能不能注意一点？什么人都敢聊得兴高采烈，我会想歪的。” “他是你堂哥，我觉得他人挺好的，他也没招你惹你，你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大敌意？” “他好什么？他对你别有用心，你看不出来？” “我看出来了，是你疑神疑鬼。” 他怕她又生气，转移话题，“我真的给你准备了惊喜。” 快走到卧室门口，许晏宁看到走廊尽头那两个一高一矮站岗的积木熊愣了一下，“这是？” “是我搬回来的。” 许晏宁朝他笑了笑，走回卧室，十多只大大小小的积木熊从床头到桌边，阳台到衣帽间角角落落地站着。 她看了一圈，“那只樱花的呢？” 他不以为然，“退回去了。” 许晏宁轻叹，不想跟他争辩什么，“谢谢你的礼物，我先去图书馆了。” 韩蓬见她情绪不太对，“什么意思啊？我送你这么多没一个喜欢的吗？你就喜欢他送你的那个？” 许晏宁轻轻摇头，“没有，你快去吃点东西吧。”其实她觉得晚上睡觉一睁眼就见周围站着那么多熊怪吓人的。 她想要的是一个苹果，他却给她送来了一车梨子，还把别人送她的那颗苹果丢了。 韩蓬觉得自己好像白忙活了一趟，只能不情不愿地给舒怀发了条消息，让人再把那只樱花熊送回来。 午休过后，他们带着冲浪板到了海边。 许晏宁身着松木绿裙式连体泳衣，大露背及小礼裙元素，很衬少女的身段。 见韩蓬真准备脱了上衣，她想到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那一身咬痕，慌张地拽紧他的衣摆，“你真脱啊？” 韩蓬坏笑，“你上午怎么说的？现在不让脱了？” 她也不知道他是真敢啊？她搂住他，讨好地笑，“我开玩笑的，你别脱。” 他要真脱了，真丢人的可是她。毕竟没有想要的观众，韩蓬也不坚持，拽着她往海里走。 俩人在海里逐浪，韩蓬但凡有想要去许晏宁那边抢浪逗她的苗头，许晏宁就会正颜厉色地警告他，“韩蓬！我数到三！” 韩蓬会在她数到三之前果断转身，根本惹不起。 许晏宁体力有限，早早结束，趴在冲浪板上看韩蓬炫技。 就在韩蓬打算停下来休息时，看到了海滩上的韩湛。 韩湛走在一群来参加海滩音乐会的SIC学生中间，正往已经布好场的音乐会场地走。 “Hi！Penn！” 几个认出了韩蓬的SIC高年级学生，因为和韩蓬有一起打网球的交情，纷纷和他打招呼。 趴在冲浪板上的许晏宁回头看了一眼，韩湛朝她微笑，她朝他挥了挥手。 韩蓬见他们又打上招呼了，果断跳进水里，在水下迅速脱掉了身上的T恤。 许晏宁回头发现他人不见了，望着他的冲浪板正纳闷，只见他忽然从海里冒了头，裸着上身重新站回了冲浪板。 那一身的吻痕过于醒目，简直扎眼。 韩蓬站在冲浪板上微微后仰，望着许晏宁得逞地笑，“Babe！” 听到背后那阵忽然爆发的起哄声，许晏宁脸红耳热地把脸埋了起来，脸都让他丢尽了。 韩湛望着他堂弟蹙了蹙眉，又看了一眼许晏宁，似乎是没想到这两个小年轻的身体交流会这么激烈，内心难免有些起伏。 许晏宁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往音乐会场地那边去了，迅速起身，逃也似地往回跑。 许晏宁坐在溁邸的下沉式花园里看卡夫卡的《城堡》，不一会儿听到头顶忽然有异响，仰头就见韩蓬的无人机在她头顶。 他现在学聪明了，都开始用无人机找她了。 两个人背靠背在花园里安安静静地看了会儿书。 晚餐之前，舒荣让舒怀叫韩蓬和许晏宁进了书房，和他们确认大寿那天晚宴的具体流程。 舒荣提醒韩蓬，“少爷，你的开场致辞最好是倒背如流，别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晏宁的祝词我倒是一点都不担心。” “信不过我？都让你孙女儿来不就行了。” 舒荣睨了他一眼，笑容温和地望向许晏宁，“晏宁，你准备好了吗？” 许晏宁笑盈盈地点头，“爷爷，我准备好了。” 韩蓬心事重重地看了她一眼，他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没准备好让她面对即将潮涌而来的“过去”。 寿宴过后，意味着所有人都会知道许晏宁在鲲栖岛，诸事难测，包括她的去留。 在排练室排练时，韩蓬凝视着那个在音乐节奏里起舞的人，五味杂陈。 他又被那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攫住了心神。 又跳完了一遍，许晏宁叉腰站在他面前嘀咕，“我体力真的不太行，刚刚差点没跳起来。” 韩蓬笑容有些勉强，“休息一下。”他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脸埋在她胸前沉默了一会儿。 许晏宁以为他是太累了，挠了挠他脑后的发，“你累了吗？” “没有。”韩蓬闷闷地说，“我有点怕。” “你架子鼓敲得很帅很熟练啊，怕什么？” 他闷闷地说，“我怕你被太多人看见，怕你看见了别人就不要我了。” 许晏宁顿了一下，“我又不是什么万人迷，也没那么三心二意，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疑神疑鬼？” “那你发誓，你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也不会爱上别人。” 许晏宁摇头，“一辈子那么长，以后会发生什么怎么说得准？我们才17岁，为什么要发这种誓？” 韩蓬满眼失望地注视着她，“Babe，cross my heart and hope to die——” 许晏宁捂住他的嘴，表情认真地说：“我可没让你发毒誓，别这么幼稚。以后你会走向更大的世界，遇见更多的人和更多的事，未来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我不会用誓言套牢你，你是自由的。” 她见他眼角泪光闪烁，慌张地眨了眨眼，“你怎么了？” 他沮丧地垂下眼睫，她以前可以那么笃定地对洛清清说她对沉致衡是走到世界和生命尽头的喜欢，在他这里，却又什么都不确定了。 韩蓬意识到，若是真要追本溯源，她对自己的“喜欢”完全建立在那个误会之上。 她来鲲栖岛的第一天，错认了他是她男朋友，她对他释放出的所有关于爱的情感和情绪都是基于那个误会，出于对“男朋友”这个身份的认同。 他握着她的手，自暴自弃地笑了笑，“你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喜欢我。” 许晏宁不明所以，“你怎么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到世界和生命的尽头吗？”他笑中带泪地注视她，从她脸上的犹豫里得到了令他揪心的答案，“你不愿意。” 许晏宁无可奈何地摇头，“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个年纪说这些太早了。” 他苦笑着微微点头。 许晏宁，你年纪更小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些话了。 “还要排练吗？”他情绪低落地盯着她脚踝上的那朵樱花，“我有点累了。” 许晏宁捧起他的脸，吻从额头滑到鼻梁，从眼角落到嘴角。 他的手按在她的腰侧，默默地凝视着她的双眼，心情复杂地领受着她的撩拨，按耐着渐渐沸腾的爱欲。 见他反应过于冷淡，许晏宁的吻停在他的下颌上，自觉没趣地起身，走到窗前，若无其事地将右脚搁上窗台，压腿。 “你累了的话就先回房休息吧。” 他伸手按下窗帘的开关，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 左手从她的衣摆探入，往上，握住那团柔软。右手抚摩着她右腿的大腿内侧，伸入她的运动裤裙，掌心隔着那层若有似无的遮挡，在她的私处按揉。 许晏宁难以自抑地后仰，呼吸渐渐急促，浑身瘫软地靠在他的身上。 感受到掌心的湿泞，他扯落她的裤裙和内裤，将自己早已硬烫的肉刃送入她的双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