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终得九黎
“包子嘞！皮薄馅大一个管饱的大肉包子！” “哈密瓜！西漠运来的哈密瓜！不甜不要钱！” “南岭摘的果子新做的冰糖葫芦来咯！个个滴溜圆，有要的没！” …… 姒玄与月灵公主相对坐在一件凡俗茶楼的二楼，听着楼下的声声叫卖声，不时饮着杯中的清茶。 月灵公主今日穿的是一身清丽的碧绿色留仙裙，长发梳在脑后，俏丽的面庞上未施任何粉黛，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在她的对面，姒玄则穿着一身符合如今时代的月白长袍，长发已经束在脑后，虽然修的是太阴之道，但他的面孔并不显得阴柔与邪气，反而棱角分明、坚毅英武的面孔。 “哪怕几百万年过去，果然我还是习惯这般人道气息浓郁的地方，呵呵，想必月灵公主有些不习惯吧？”姒玄忽然开口对月灵公主笑道。 “圣皇子说笑了，月灵只是自幼便常来这般的市井，并无什么恶感。”月灵连忙轻轻摆手，解释道。 它看得出，姒玄很喜欢这般的凡人城市，也不像其他修行者一般对这些没有修为的人感到厌烦和麻木，反而很热爱这种颇有市井气息的生活。 “开个玩笑罢了，只是想不到九黎神城中也有凡人市井，我以为如今的神城都是如东荒神城那般的纯修行者大城了。”姒玄开口道。 “东荒神城那般的天上大城在北斗都是比较罕见的，反而这般修行者与凡人混居的状态在我中州比较常见。”月灵一双玉手颇为端庄地交叠在胸前，解释道。 “哦？这有什么说法？”姒玄来了兴趣，显然是对如今的人道很感兴趣。 “中州的主力还是我等四大神朝，神朝既然是朝，则治下必有黎民，黎民住在神城中，不仅可以保其安泰、不受修士屠戮，亦是给了他们踏上修行之路的可能性。”月灵显然对这种凡人的情况颇有些了结，解释得头头是道。 “唔，那神城以外的小城散民是如何处理的？”姒玄继续问道。 “能聚城者聚城，神朝会安排一些道宫四极境的修行者看护，不能聚城的山邦小寨，便会传他们谢微末的修行法，助其有些保命之力罢了。”月灵说得很详细，显然是对凡人的生存环境确实有一定的了解。 “无有异族压迫，人族的生存压力确实没由我那时候大了，确实是不错。”姒玄手中拿着一块坚果，轻轻用力，大能级别的肉体力量自然是轻易捏碎了这凡俗果实，随手将果仁抛入口中，笑道。 “圣皇子那时候的人族是什么样的？”月灵公主忽然开口问道。 她这话一出，就看见坐在对面的姒玄面上露出怀念的神色，这对姒玄的记忆而言，或许只是一年前、或者一个月前的所见，但对历史而讲，这确实有中跨越数百万年的沧桑感。 “异族势大，古皇辈出，尊不死天皇者占据了大半个星空，人族积弱，哪怕我父在世时，也不过是争来了部分生存空间罢了，族群底蕴的天壤之别，根本不是一位皇者能改变的啊！” 姒玄的声音很轻，月灵看得出他不愿说太多，但不知不觉还是说了不少，语气沉重，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些压抑的时代。 “听闻我父之后，又有一位太阳圣皇，与我父的太阴之道遥遥对应，太阴太阳古经共尊为人族两大母经，这才是真正的人族之幸啊！”姒玄又用大能肉体捏碎了两个坚果，边吃边叹道。 “您那个时代，真的是人人都能习得帝经吗？”月灵关注点显然有点跑偏，或者说，这位聪颖的姑娘在有意避开沉重的话题。 其实她自己对这个问题确实是十分好奇的，因为太阴太阳，人族母经的名声实在是太大了，常人对于这个名号，最先想到的当然是那两大帝经了。 “怎么可能？莫说帝经，哪怕圣王经都不敢轻传，玄功经文岂是如此滥传之物？”姒玄摇头，直接否认了这般的谣言。 “那是如何传法的？”月灵问道。 见面前的少女确实有股问到底的好奇心，姒玄解释道：“我父为诸多人族大圣讲道演法，再由他们为座下门生讲经，层层向下，实力低者学得自然要简单，修行到达圣王境时，才有资格来求《太阴真经》。” “原来是这样。那……”月灵公主点头，刚要继续说下去，就感觉到自己体内最深处的血脉有了一丝悸动传来，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语。 “走吧，九黎图找我了。”姒玄虽然不是黎皇后人，却也感受到了那股明显的召唤感。 他漆黑色的太阴之力在体外汹涌蔓延，仅仅一眨眼，便在姒玄体外形成了一头黑翎仙凰的虚影。 他站起身，从月白色的长袍内取出一小块银锭放在桌上，招呼月灵道：“走吧！” 下一刻，月灵只看到眼前一黑，便瞬间失去了视觉，等到她运转体内神力稳定下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竟已在身在那头黑翎仙凰的尾羽包裹之中！ “刷！” 漆黑的流光掠过天宇，速度早已超过了凡俗能够看到的极限，只有部分修为在四极境以上的修行者才能勉强看清那是一道墨玉般的神鸟虚影。 …… 根据九黎图传来的召唤感，姒玄一直冲到了九黎皇宫的极深处，这已经是一片看起来风格样式都和外界的九黎皇宫不太相同的宫殿群了。 “这片宫殿传说是黎皇先祖居住过的，沧海桑田，只有这片宫殿未被翻新过。”月灵公主在姒玄背后神念传音道。 “无妨。” 姒玄体外仙凰的虚影挥翼，速度快得惊人，径直冲进了这片造型明显古拙了不少的宫殿群中。 这片宫殿确实非常有年代感，比外面的主殿都要大一些，有存世二十多万年的古殿的味道。 终于，在一处最为高大的殿前，仙凰停了下来，它的神形虚影消散，露出了姒玄和月灵公主的躯体。 “是这里了！”姒玄开口，带着月灵公主迈步进入了大殿之中。 这大殿显然饱受岁月流逝，虽有黎皇与九黎图的帝意使其不至于腐化，却依旧难免色泽黯淡，姒玄带着月灵一步步往前走着。 在这大殿的高台上，没有一个外人，只有身着黑色龙袍的黎少阳肃然立在那里，宛若一尊神祇，通身散发着神光。 在他身前，正双手捧着一卷古老威严的神图，那仿佛才是这片天地唯一的中心。 “太阴皇子姒玄，接帝图吧！”黎少阳的声音与大道和鸣，隐约间竟与帝图中的神祇声音相重叠，散发着令人摩拜的神意。 “……” 姒玄没有开口，示意月灵在原地看着，自己则是向着大殿的高处走了过去。 他未动用法力，一步步走到黎少阳面前，双手伸出，接过了宛若巨山一般沉重的九黎图。卡拉赞酒瓶子的遮天之太阴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