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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十章脾气

    蔡二太太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年纪越大脾气越大,就是贴身妈妈也不敢招惹,否则准捞不着什么好果子吃。

    贴身妈妈立刻低声应了下来。

    蔡二太太一肚子的火气发不出来,气得椅子也坐不下,她冷着脸问道,“二老爷呢?今天这样的日子也不回来看一看,让他干脆死在外面女人的怀里好了,到时候让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狗崽子给他摔丧盆,正好让我的睿哥得个清闲。灵头旛压人气运,我还真怕他耽误了睿哥。活着的时候一点儿忙帮不上,死了还要跟着添乱,要他有什么用?”

    贴身妈妈哪敢非议二老爷白元德的坏话,只能垂着头不敢吭声。

    蔡二太太瞪了她一眼,嫌弃地骂道,“没用的废物。”

    贴身妈妈吓得连头也不敢抬。

    蔡二太太道,“姨娘们呢?这家里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我这个做主母还没说回房歇一会儿,她们倒跑得干净,都给我叫到院子里站着,我什么时候放话了才许回去。”

    蔡二太太折磨人的手段总是很多。

    贴身妈妈道,“是。”

    转身便逃也似的出门吩咐去了。

    蔡二太太的心情这才好受了许多,可只要一想到白修治今天回了二房,她就直犯膈应。

    白修睿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母亲气得在地上来回踱步的景象。他上前道,“您这是干什么呢?吃多了积食吗?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一看到儿子,蔡二太太尖酸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些许笑意,“吃什么?气都被气饱了。”

    白修睿长得很像蔡二太太,脸色异常的阴沉,让人看了就觉得害怕。他闻声立刻问道,“气?谁敢气你,把他叫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蔡二太太见儿子维护自己,心情又高兴了几分,“家里怎么敢有人对我不敬,我说的是外人。”

    白修睿想了想,“您是说闵老夫人吧?”

    蔡二太太哼了一声,“那老不死的,居然赶在今天把白修治接回去了,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来家里做客的人嘴里谈论的都是三房和闵家,反倒把咱们的光彩都给遮过去了,你让我怎么能好受?这场宴席,我可是从半个月前就开始着手准备了。”

    白修睿冷冷一笑,“就为这个呀,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您不用生气,闵老夫人仗着背后有闵家撑腰,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她已经上了年纪,秋后的蚂蚱,再蹦跶还能有几天好日子?何况她既然嫁进了白家,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鬼,活着的时候您磋磨不了她,难道死后还不能将她单拎到一边,成为孤坟野鬼吗?至于那白修治就更犯不着了,他是个什么出身您又不是不知道,只要上头的唐氏不死,他就要一辈子背负骂名,有那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妈,我要是他,死都不好意思回白家来。”

    听了儿子的这番话,蔡二太太脸色大霁,“你说得对,闵老夫人不用咱们动手,老天也会把她收走的。至于白修治……”她不屑地道,“没有了白元裴,谁当他是盘菜呀。等我腾出手来,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白修睿道,“他是个什么东西,您何必搭理他呢。有那个工夫还是保重身子,千万别为了这种不值一提的人生气。”

    蔡二太太转怒为喜,笑着道,“你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不过你要是真孝顺,就赶紧给我生个宝贝小金孙,我全心全意照顾孙子去,才懒得理你和外面的闲事呢。”

    提到孩子,白修睿的脸上浮上一丝恼怒,他冷淡地道,“这事也得看老天的安排,又不是我想要就有的。”

    谷蔡二太太最了解儿子,见状立刻问道,“是不是你媳妇服侍得不好?”

    白修睿道,“不是……”

    话未说完就被蔡二太太打断了,她大声道,“她既嫁进了我们白家的大门,那就是白家的媳妇,那股子清高还装给谁看?妖妖道道的,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你喜欢,玩命似的非要娶回来,我能拿正眼看她,她就该乐得酬神了。你回去跟她说,安心服侍则罢,要是再敢冷言冷语的,瞧我怎么收拾她。这会儿我对她还是很宽容的,真触碰到了我的底线,前头那些姨娘就是她的例!”

    白修睿还要再说,蔡二太太立刻道,“你也不用替她说好话了,她什么德行,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白修睿无奈地道,“这是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蔡二太太哼了一声,“我倒是不想操心,可你看看自己娶回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就你把她当成宝贝了,落在别人眼里,骨头都没有二两重,谁稀罕?你给我听清楚了,要是让我知道她再伤春悲秋的脸上没个笑容,我自有手段折磨她,不出三天,保证能把她调教的笔管条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若是不信,尽管来试试。”

    白修睿知道母亲强势,也没有多说。何况招待了一天的人,他也有些累了,“行了,我回房休息去了。”

    蔡二太太点了点头,“去吧,你白天里喝了不少酒,让你媳妇亲手给你煮一碗醒酒汤,喝下了再睡,免得醒来时头疼。”

    白修睿没有搭腔,转身出了门。

    蔡二太太一想到这个儿媳,就不满到了极点。

    而此刻离了白家的白元则和则大太太正坐在马车上。则大太太小心地问道,“你觉得治哥怎么样?”

    白元则闭目养神,淡淡地道,“才见了一面,能看出什么来?”

    则大太太道,“怎么看不出来?你看他行事举止就知道是个稳重孩子,长得像元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瘦小了些,和闵家那位小六爷站在一起,都分不出谁大谁小,想必在唐家也吃了不少苦。”

    白元则道,“别胡说,唐家是难得一见的好人家,治哥养在外祖母和舅舅的膝下,怎么可能会吃苦?”

    则大太太叹了口气,“再好也是外家,怎么能抵得上自己家?三房的立雪堂什么时候开始修缮?入秋能住进去吗?”

    白元则道,“皇帝不急太监急!治哥还没说什么,你倒先急了起来。”

    则大太太道,“闵老夫人那里虽然好,终究没有在自己的地盘上舒心安稳,还是早些回立雪堂的好。何况我看那闵小六爷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住在闵老夫人的房头底下,抬头不见低头见,万一治哥哪句话说得不对惹怒了他,那可怎么才好?”

    白元则无语地道,“你就别操这没用的心了,闵家六爷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要我说啊……治哥待在闵老夫人的身边反而好,二房的人要是想动手算计他,一时半会怕是找不到机会。”

    则大太太瞪大了眼睛,“他们敢!何况二房的人不是已经搬出去了吗?”

    白元则张开眼睛,面无表情地道,“二房管家十几年,什么地方不安插几个自己人,想要动手害治哥,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有闵老夫人保护,二房的人有心也办不成事,只能干着急。”湊湊的北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