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鲁蕴丹如今对林知皇的评价
如今嘛.....鲁蕴丹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钓竿手柄,温润一笑,低声道了句:“好个极善伪装的女郎。” 康展砚自然知道鲁蕴丹此句话,指的是何人,仰首朗笑开来。 笑毕,康展砚不由好奇道:“如此说来,您以前确实见过这位林府君了?长相如何?是否真如传言所说,这林府君的长相尤其粗犷?” 鲁蕴丹侧首撇了眼康展砚,微愠道:“不论此女是何身份,女子相貌皆不可轻易议论,此非君子言行。” 康展砚一愣,握拳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而后点头认错道:“也是,确实失礼,不该好奇此事。” 鲁蕴丹温声续道:“林府君已然为天下诸侯之一,身高几何与相貌美丑,并不值得关注。她手下所掌的权势,才是本相应该关注之事。” 康展砚显然很是赞同鲁蕴丹此言,洒脱大笑道:“主公所言极是,是下官狭隘了。” 鲁蕴丹见康展砚言行洒脱,笑着摇了摇头,从他这股狂浪之态里,看到了几分随边弘的影子,凤目中不自觉流露出追忆之色。 师父如今在符骁那处,聪渊却一直没有消息。聪渊未如他所料那般去投奔符骁,委实让他意外,也不知他如今人在何处?过的如何? 鲁蕴丹手指摩挲着钓竿手柄,凤目中略透出些许担忧之色。 康展砚笑毕,很是为林阳全惋惜:“林氏一族的风水,到底差了些,明明子嗣中出了惊才绝艳之人,却为女身,不比男儿立业更能号召人心。谁又能保证,那林府君婚嫁后,不会为他人做了嫁衣呢?” 鲁蕴丹将思绪抽回来,闻言笑道:“如今世道大乱,闻氏皇权衰落,蛮族贼子有了兵权,都能入朝为相。逐鹿天下者,是贵是贱,是男是女,又有何妨?如今谁有兵权,谁就说了算,拳头大才是硬道理。至于嫁娶,依本相观林府君的行事,最后无论如何,是决计不会蠢到将自己手中的权利,拱手让于他人的。林氏出了林府君这样一位人物,林氏的风水,可谓是极佳了。” 康展砚亦是笑:“主公此言有理。只望那林府君的势力能扩张的更快些,如此,她的野心才能急剧膨大,去觊觎符骁手下的茁州。哈哈!” 鲁蕴丹与康展砚谈话声渐大,到底惊扰了湖下的鱼群。 鱼群不来两人所处的这片湖下闲游,后面便再没了鱼儿咬勾,直至两人收杆,也只钓了五条鱼。 鲁蕴丹吩咐奴仆将两人亲自钓起的鱼,拿去了膳房,让制膳的厨子去庖制。 晚膳时,鲁蕴丹留了康展砚一同用膳,招待的菜肴里,赫然有一道翠林水煮鱼。 “墨碾,尝尝那道翠林水煮鱼,是本相今日和你一同钓的鱼做的。”鲁蕴丹下颚微抬,指了指食案上的那道翠林水煮鱼。 康展砚也不推辞,尝了一口后道:“不错,许是因这鱼乃与主公一同钓的,吃起来格外香些。” 主从两人,便这样互相调侃起来,鲁蕴丹笑道:“墨碾,你这嘴,难怪总能引得那些丫鬟仆妇对你倾心。” “下官得那些丫鬟仆妇们倾心,可不是因为甜言蜜语,而是因为体贴。”康展砚显然很喜欢这道翠林水煮鱼,说话间又吃了好几口这道菜。 “咦,怎只有四条鱼?下官记得钓了五条鱼啊?主公,您钓的那条足有小臂长的黑鱼呢?怎么没瞧见?”康展砚吃了几口后,便发现这鱼的数量有些不对。 鲁蕴丹闻言摇头失笑:“墨碾,只是用个晚膳,你也这般观察入微,可累?” 康展砚含笑回望鲁蕴丹,揶揄道:“主公亲自钓起的那条最大的鱼,让膳房做给谁了?” 鲁蕴丹淡笑不言。 康展砚见鲁蕴丹没接话头,便知他不愿深谈此事,又是洒脱一笑,与自家主公谈起了别事。 与此同时,被康展砚念叨的那条大鱼,早已被膳房做成了鱼粥,送入了丞相府后院一处占地极大的园子内。 绿意盈盈,园内入目处,花草返青,树木青翠欲滴。 园内凉亭处,有摇椅一把,摇椅上窝着一名腹部隆起,双十年华的年轻女郎,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罗衣,掐有牡丹纹的襦裙上薄纱轻拢,头簪东珠长钗,耳带鸽血石坠子,眉似青黛,颜如春日桃花,明艳以极。 然而,这般颜色的美人,却神情极是冰冷,周围伺候她的丫鬟仆妇,皆垂首静立,不曾发出过丝毫动静,生怕惊扰到她。 情姑见膳房送来的鱼粥已是快凉了,才轻声出言提醒道:“符二娘子,该用膳了。这鱼粥所用的鱼,乃相国亲自从瑶湖中钓起的,您便尝一尝如何?” “没胃口。”符惟依窝在摇椅中,赏着园中的景色,整个人显得很是消沉,不知道在想何。 “那您总该用些东西,您想吃何?老奴这就吩咐膳房的人去做。”情姑显然已经习惯了符惟依的态度,也不坚持让其非用那鱼粥,直接便改另一条方案。 “不想吃。”符惟依轻声道。 情姑这才皱了眉,劝道:“符二娘子,您便是不顾您自己的身体,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孩子啊,总要吃点东西的。” 情姑与符惟依正僵持着,与康展砚用过了晚膳的鲁蕴丹来了此处。 “相国大人安!”凉亭内伺候的众丫鬟仆妇见到鲁蕴丹,立即行礼道。 鲁蕴丹摆了摆手,让这些丫鬟仆妇起身,而后行到符惟依的摇椅边坐下。 “依儿,可有想我?”鲁蕴丹一反平时的温文之态,神色间雅痞尽透。 符惟依:“.........” “不说话就是想了。”鲁蕴丹从情姑手里接过鱼粥,亲自舀了一勺,递到符惟依唇边:“尝尝?这是我今日钓的。” 符惟依此时当真尝了一口,而后嫌弃道:“难吃。” 鲁蕴丹风秀的眉尾微挑,笑道:“墨碾方才还在纳闷最大的那条鱼去了那里,嫌弃鱼不够吃。依儿你这吃上了大鱼的,反是嫌弃起了鱼难吃。依儿这是嫌弃鱼粥难吃,还是不喜此时喂你鱼粥的人?” 符惟依转眸直视鲁蕴丹,冷声道:“自然是不喜此时喂我鱼粥的人。” 周围的丫鬟仆妇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纷纷将头垂的更低,凉亭内顿时噤若寒蝉。 鲁蕴丹反是笑了,将手中的那碗鱼粥递给符惟依,悦声道:“不是嫌弃鱼粥难吃便好,多用些,我不喂你便是。” 符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