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救赢政,舌战群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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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接上回—— 在赵政被带走以后,郭开就立刻找到了王政开始下一步计划。 此时因为赵胜忽然逝世,震惊了朝野,赵王更是下令整个邯郸披麻戴孝,以表丞相一生之功绩。 赵胜一生,历经长平之战,邯郸保卫战,抵秦以退函谷关,施田制以安万民,赵国能有今日,非赵胜无二,作为三家分晋中最为强大的赵国,一直以来就是抗秦的主力军。 各国纷纷派遣使者,以吊孝为名赶往邯郸,最为震惊的,自然属秦国,因为墨家和秦国之间恩怨极大,此事墨家出动这般大力,势必是要斩杀赵政。 此刻丞相府大院。 麻戴孝者无数,百姓、官吏更是多不胜数,同时又许多盘坐在地的人身上都背负着一把剑,充满肃杀之气。 为首之人,便是墨家掌事,他端坐在大院尽头的石墩上,前面燃起了香炉。 “大王到!” “兵家巨首到!” “李牧将军到!” “部史郭开到!” 郭开和王政对视了一眼,然后便走到了一处蒲团跪坐了下来,此刻王政作为郭开的门客,便静立在其身后。 王政听到大多数人都在骂秦国质子,害死丞相,诛杀赵政。 “时辰已到!肃静!” “将罪奴赵政押上前来!” 一时间,赵人百姓纷纷破口大骂,赵国官员也是冷眼而视。 王政冷笑一声,心道:“这墨家真是虚伪加霸道,尚未定罪,便敢称奴!” “墨家论罪,除恶扬善,赵政设计谋害丞相,今日明是非,定生杀,赵政汝可申辩!孰是孰非,墨家自有公心评判。” 无论赵政如何狡辩,墨家都会群起而攻之,赵政必死。 赵政哈哈一笑,道:“墨家虚伪也,安能狂言秉公执论?” “大胆,罪奴赵政,你勾结赵平,颠覆赵国朝堂,陷墨家于不义,不义不孝,何来无罪?” “不义?不孝?墨子兼爱乃是无父也,无父无君,禽兽也,汝不引颈自戮,以谢天下呢。” “罪奴,贱奴,满口胡言,汝找死!”墨家人暴怒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众人只见郭开背后的一个胡人,居然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王政一边走一边拍手,“今日墨家作派可笑!既然是论罪,自然不可让你墨家一人而断,不知吾能否说几句。” “墨家公论,汝这胡人有何话说?” “吾有一事不解,世人皆知,墨家素来以兼爱教人,罪徒在你墨家门中,皆为罪奴,蓄养奴隶为旧制复辟,旧制如何评生死,如何行强国之策呢?” “胡人,汝可知吾乃何人乎?” “不知,但吾只知无论何人,蓄养奴隶就是复辟旧制,自甘沉沦,若是以你墨家之学执政,便是回到了夏商周三代,汝像亡吾华夏乎?” “大胆狂徒,口出狂言!”数墨家百剑士高声怒吼,一个个怒视着王政! “郭开的门客,好生了得!”赵豹暗暗心惊。 王政冷笑道:“如此作派,嫣可论罪?满堂使臣皆在,大王亲临,汝墨家也敢独断,你墨家乃是大恶之人,天下本可归赵,然墨家联合鲁班,美其名曰帮助小国抵御大国-暴-行,其是不过为了自身利益,导致无数男儿惨死,家庭破裂,此乃墨家之罪也!” 王政的话是把墨家往死里逼,一时间,让人纷纷侧目。 “胡人汝所说之言,可否代表郭部史乎?” “郭部史乃是赵国重臣,心系赵国上下,若是你能秉公执论,证明你墨家显学乃是强国之策,郭部史自然不会横加干涉。” 王政之言让赵丹等纷纷看向了郭开,郭开相互拱手,意思不言而喻! 赵丹心道:“郭开此次做的不错!” “放开赵政!”众人纷纷看去,只见一个老者从外走了过来。 “矩子!”墨家门徒纷纷施礼。 墨家矩朝着赵丹施了一礼,然后看了看王政,道:“想不到汝一介胡人对吾中原百家之学颇为了解,吾问汝何为暴-政?” “残苛庶民,滥施刑杀,横征暴敛。” “那秦国渭水血红了三日算滥施刑杀乎?吾墨家以兼爱天下为根本,以尚贤、尚同、节用、节葬作为治国,乃是治国良策也!” 六国皆知,秦国是以法家治国,多像看秦国和墨家的兼爱为比较,谁跟加适合强国之策。 “矩子好算计,若驳斥于汝,想必大王认为吾在为秦国而辩,若不驳,便证明墨家是强国之策,吾且问汝一句,墨家眼中,秦强或赵强,是墨家强,还是法家强耳?” 王政此问,满堂失色,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王政开始讲解秦国怎么利用法律强国而不是墨家之学,政环视看了一圈道:“墨家作为一个学派,尚有法度律条规范弟子,秦为一国,岂能没有法律刑杀乎?” “法家之学,乃是乱世之学也!” “大谬,矩子此言差矣,华-夏-学派皆有分支,矩子断章取义,以术治派为法家全貌,矩子无视法家根本,法家卓著整肃吏治,强化查勘官吏,于搬弄权谋有天壤之别。” “汝到底是何人?”矩子沉声紧盯着王政! “在下久居塞外,仰慕中原百家之学,吾为赵国门客,自然是帮赵国寻求强国所学,望矩子海含。” 王政缓缓走到赵丹面前,施礼道:“大王,天下治道不在空谈,而在力行,墨家,论学而先定罪,不足道也,法治也好,人治也好,儒治也好,谁能融入大争潮流而强国富民,谁便是正道,否则必将被大争之世所遗弃。” 王政抑扬顿挫的节奏说辞,让赵国君臣耳目一新,不由想起了多年前面一个大才卫鞅也说过,同时让秦国成为强国。 赵政更是震撼莫名,王政有意的看了赵政一眼,而赵丹此刻紧紧的盯着王政,心道:“如此人才,为何是个胡人!” “吾且问你,暴秦倚靠法家治国,肆意毁田,逼民拆迁,致使万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各国士子前往西秦,却屡遭迫害,如何解释!?” “废井田,开阡陌,千古大变,分明是有利于庶民百姓,墨家却颠倒看事,将秦国百姓拥戴的新田制说成害民田制,不分黑白,六国世子商旅纷纷入秦,勾结世族,毁坏法制,难道墨家还要主张儒家的那一套,认为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乎?” 一人持剑指着王政道:“大胆狂徒,今日必诛杀汝于此!” 王政侧身笑道:“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赵国君王在此,汝墨家如此行径,是想行刺不成?就是汝的强国之策!” 王政之语,可谓字字诛心,六国使臣纷纷起立,被眼前这一幕惊掉了魂,而王政扶剑而立,有着万夫不当的样子,让众人暗地里纷纷赞叹。 “放肆,还不退下!”墨家剑士各自退回,目露凶光的盯着王政。 “阁下好辩才,老夫佩服,敢问阁下,吾墨家何时得罪于汝?” “天下之学,皆为大同,一在君心,二在民生,才有百家争鸣,若是一派学术,只想着四方来供,这样的学问,只会上欺君王,下害百姓,矩子之言,莫非是墨家的理念不成?” “此话何其谬哉,兵家、法家、儒家、名家,道家哪一派学术不如吾墨家,当有理有据,阁下无端说出此等贻笑之言,何其浅薄,就不怕天下人笑哉?既不认同墨家理念,却又言天下之学皆为大同?” 墨家一个人的话让赵丹等人瞬时皱起了眉目,唯有赵政等寥寥几人开始深思。 但是王政接下来一句话,让众人大惊! 这个时代,王政的话自然等于推翻了他们固有的思想,王政此时,自然不会提出乱世用法家,治世用儒家的道理! “胡人狂妄!” 四处声音,议论纷纭。 王政笑道:“吾有一言,可供诸位一听!吾认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为无为,则无不治矣。” 王政一开口,四处顿时一片哗然,而墨家的人笑道:“人兼相爱,却因儒、法、道三家而沦丧,不亦悲乎。” 王政接着说道:“人性本恶也!” 人性本恶乃是儒家荀子的理念,忽然,韩地的韩人站了起来,朝着王政拱手道:“愿闻先生之论!” 一时间,各国士子纷纷起立稽首道:“愿闻先生之论!” 王政继续道:“恶,人之本性,因人之性有恶,才有法度,天下人生而好利,才有财货土地之争夺,生而贪欲,才有盗贼暴力与杀戮,生而有奢望,才有声色犬马。” “人性之恶,必以律法而后正,以法治防范恶欲,以法治疏导人性,人性才能向善有序,矩子空言性本兼爱,将乱世罪孽归于儒、法、道三家,无非是要重申复古之论,回到夏商周蒙蔽幼稚,真正的大伪之言。” 六国之人皆动容,赵国群臣终于对墨家的理念出现了不满。 王政环视一圈道:“何为治世强国之学?乃是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人皇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此言一出,赵丹起身,凝视王政,赵国众臣更是浑身巨震。 赵政尽管面色如常,但胸口剧烈的起伏,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此人大才啊!为何屈身于郭开门下!” 赵丹道:“郭卿,汝立大功了!” 郭开大喜道:“此乃大王之功也!” 赵政忽然上前一步稽首道:“先生,敢问一句,能够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的学问,是哪一派学问?” 王政道:“此学问乃是帝王之学民族之学,非百家之学!” 四周哗然一片,至于王政为何要极力抗击墨家,不过墨家也在已王政身份,汝到底是谁,阁下绝非寂寂无名之辈,你难道用的是我墨家易容之术?言辞间更是咄咄逼人。 六国使者,赵国众臣纷纷起身,全神注视着场中王政。 王政冷笑一声,道:“在下恩师不临凡尘,吾不言师承是心怀尊敬,可到汝墨家眼里却是居心叵测,如此武断,偏执,狭隘,真是徒有其表。” “安敢大放厥词!老夫不与你争辩,老夫便将你擒下,汝是忠是奸,大王自会查明,我墨家绝不干涉!” 王政冷笑,心道:“难怪这赵丹昏庸无能,将强盛的赵国带进了这般境地。” 王政后腿了数步,单手扶剑巨大的气浪翻滚而出,恐怖如斯! 无数的剑客更是惊掉了大牙,惊呼了出来:“越女飞剑!” “越女飞剑,功伐第一,墨子剑法,防守无双,汝居然是越女剑的传承人!怎么可能!” 就在这一刻,只见一个黄莺一般的悦耳女声,从院外传来。 “矩子,此人乃是我夫君!”只见芈辛上前一步,拿出了一缎锦帛道:“吾夫君是越女剑传人,矩子不知其中虚实,芈辛此来便是证明我夫君身份清白,还望矩子和赵国大王明察。” 王政自然上前一步拿出一个凤佩,正是离开秦国之前,芈辛所赠之物。 凤佩一出,墨家再无话说,今日墨家所谋,尽数失败,郭开没有跟随其他朝臣而离开,而是等到了最后,一脸喜色的来到了王政的身边。 “先生,夫人,不如一同到我府上在说!” 王政点点头,随后拉着芈辛一起进入了郭开的马车,在结束以后王政开始帮助郭开成为丞相的下一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