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女皇之罪
王海犹豫片刻，看了看王老夫人，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王海只得一咬牙，点了点头。那些人知道王海示意继续，于是又迈步逼近了飞云。 飞云见这些人毫不理会自己的警告，不由勃然大怒，当即从腰间拿出折扇，在那些人的前面作势一划。顿时一阵尘土飞扬，地面上就出现了一道清晰的痕迹。 飞云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冷地说道：“谁要是跨过了这条线，我就不会手下留情！”接着又对王老夫人说道：“前辈，不要逼我！” 王老夫人却说道：“天色将晚，我们不便留客，因此我们只是想让你尽快离开！没有伤害你的意思！” 这时一个壮汉跨过了那道痕迹，飞云却听出那人所在位置，头也不会，只是打开折扇，朝身后猛力一扇。一股劲风突起，那人当即向后倒退数步，跌倒在地上。其余人吓见状，吓得不敢再向前。 王老夫人也是大吃一惊，她没想到飞云身都没转，依然轻易地把那个壮汉击倒。她却不知道这还是飞云手下留情，没使出全力。 王老夫人和王海本来想在飞云转身之际，突然下手攻击飞云，以求能一举制住他。就算不能把飞云制伏，也可以抢到先机。 王老夫人见计划落空，不得不挥手让众人停步，冷冷地说道：“你到底想怎样？非要把这个荡妇带走吗？” 飞云清楚想要带走武则天，这王老夫人恐怕拼死也会阻拦，便说道：“前辈，晚辈并没有说要带走李夫人。晚辈已经说过要保护她的安全，只要你们答应不伤害她的性命和玷污她的清白就可以！” 王老夫人“哼”了一声，嘲笑道：“你难道还要我们把她供奉起来不成？”刘庆摇摇头，说道：“晚辈知道你们有仇，你们对她不会客气。只要你们做得不太过分我就不会干涉！” 王老夫人不由诧异地看了看飞云，有些疑惑地说道：“想必你刚才听到我们和她的对话，也知道我们和她的怨仇。你认为我们要她跪拜赎罪，这过分吗？” 飞云犹豫片刻，说道：“晚辈虽然听到了一些，但并不清楚事情原委，故而无法做出判断。” 王老夫人便问道：“如果你知道了原委，认为荡妇确实有罪，你会怎么做？” 飞云沉思一阵，说道：“如果确实如此，晚辈尽量劝说她跪拜谢罪。”飞云并不关心武则天的面子，只关心她的生死。如果武则天无缘无故地害死了人家亲人，跪拜赎罪也应该。 王老夫人和王海都睁大眼睛盯着飞云，显然飞云的话出乎他们的想象。他们认为就算飞云认为武则天有罪，也会尽量袒护，没想到他居然认同跪拜赎罪的要求。 王海自然不相信飞云的话，也许只是顺口敷衍，便追问道：“林少侠，这么说你也认为我们的要求不过分？” 飞云本来对他们之间的仇怨不感兴趣，不想过问。可是眼前的情况，又迫使他不得不搞清楚原委，否则此事恐怕很难善了。 飞云想了想，说道：“我是说如果确实她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才会劝说她。如果是你们污蔑她，在下自然也不能接受。” 王老夫人觉得飞云态度非常认真，不像是在敷衍，脸色有所缓和，便对王海说道：“海儿，去把荡妇带到这里来！” 王海一愣，急忙说道：“奶奶，这可不行。万一他另有图谋，那就麻烦了！我们不能也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王老夫人却说道：“我相信潇湘三侠不是浪得虚名之徒。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却怕他一个人，岂不让人笑话？如果只是我们单方面的说法，这位林少侠未必会相信。有荡妇在场，才能让他没有怀疑。林少侠，你说呢？” 飞云当即说道：“前辈言之有理。晚辈可以向你们承诺在事情讲清楚前，我不会无缘无故地向你们动手！” 既然王老夫人想把事情说清楚，飞云就不用着急去救武则天。他希望用平和的方法，化解他们的仇怨。虽然可能性很小，但飞云只能尽量去尝试。 王海听了王老夫人和飞云的话虽然还有些不情愿，还是去把武则天带了过来。不过他却紧紧站在武则天身边，以便能随时控制住武则天。 飞云看了看武则天，见她又要开口，连忙说道：“李夫人，你先不要说话。我们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就不多说了。我现在先听这位王老夫人说，然后再听你说。”武则天无奈，只好闭口不言。 王老夫人也没理睬武则天，而是朝灵牌一指，对飞云说道：“林少侠，你可知道这灵牌上写着的人是谁吗？” 飞云看灵牌上写着“先皇后之神位”六个大字。他自然不知道，便摇了摇头。 王老夫人告诉飞云，这位先皇后就是高宗皇帝的王皇后，是她的小姑子，也就是王老夫人丈夫的妹妹。 当年太宗皇帝驾崩，武则天是伺侯太宗的才人，不过那时她叫武媚娘。因为武媚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就被送入感业寺当尼姑。 王皇后见武媚娘还很年轻，又聪明伶俐，就把她从感业寺带回了皇宫。王皇后知道高宗和武媚娘以前就有私情，却依然在高宗面前称赞武媚娘。武媚娘于是更加得宠，很快升为了昭仪。 武媚娘不思报答王皇后的恩情，相反图谋夺取皇后位置。武媚娘生下女儿不久，王皇后来看望她。两人说了一会话后，王皇后就起身离去。 武媚娘却在王皇后离开后，把自己的女儿直接掐死。她接着对高宗哭诉道，是王皇后掐死了自己的女儿。她还说王皇后是因为自己没有生下儿女，妒忌武媚娘，才下此毒手。 高宗被武媚娘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勃然大怒，当即废了王皇后的后位，把王皇后打入冷宫。武媚娘则成了皇后，大权在握。 不久后，高宗顾念旧情，想把王皇后从冷宫放出来。武媚娘得知，就非常残忍地把王皇后害死。接着把王皇后的家族流放岭南，王夫人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迫离开了京城。 四十多年中，王老夫人的丈夫习惯不了南方恶劣环境，加上心情郁闷，早早去世。幸亏当时王老夫人的儿子还小，需人要照顾，否则王老夫人就会追随丈夫而去。 王老夫人的儿子在二十多岁时，就因病亡故，给王老夫人留下一个才两岁多的孙子，就是王海。王老夫人认为自己的一切不幸遭遇，都是武则天一手造成的，对武则天恨之入骨，时刻想找武则天报仇。 王老夫人就一边带孩子，一边勤习武功。虽然她武功已有大成，却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直到最近，她提前得到武则天微服出巡荆州的消息，认为机会来了。 经过周密的安排，王海终于成功把武则天劫到了山洞。这几天王老夫人就逼武则天，在王皇后的灵牌前跪拜赎罪。武则天自然不肯，王夫人就命人按住武则天下跪赎罪。 王老夫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问飞云道：“林少侠，你认为老身要她跪拜赎罪，有没有错？” 飞云刚才一边听，一边观察武则天的表情。他见武则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生气的神情，只是在王老夫人说她掐死了自己女儿的时候，脸色才微微有些愧疚之色，但很快恢复如常。 飞云没有立刻回答王老夫人，而是问武则天道：“李夫人，这位王老夫人所说，是不是冤枉了你？” 武则天思索片刻，傲然答道：“林少侠，她说的过程大致不差。不过有些细节，她一个外人，怎会知道内情。她只是私下猜测，不是事实。” 。飞云对武则天的态度却有些困惑，又问道：“哪些地方她说的不对？”武则天说道：“她指责我掐死自己的女儿，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亲手害死自己的女儿，虎毒不食子，我有如此狠心吗？” 王老夫人喝道：“几十年过去了，你依然不承认？那我问你，是谁害死了你的女儿？真是皇后吗？皇后为什么要这样做？当时皇太子是皇后的养子，你生下的是公主，对皇后并无威胁，她何必这样做？” 武则天却说道：“至于是不是你的小姑子，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当时只有她来过我的寝宫，不是她，会是谁？”武则天虽然话里话外，都把王皇后当成了凶手，却没有直接说王皇后就是凶手。 飞云心想她可能是怕彻底激怒了对方，因此说话留有余地。不过这事确实难以认定，如果没有人亲眼看见，是很难肯定谁是凶手。既然当时都没查清楚，现在更难了！ 王老夫人怒急，就要过去痛打武则天。飞云连忙拦住她，说道：“前辈请稍安勿躁。此事我看确有蹊跷！请等我问完再说，可以吗？” 王老夫人见飞云似乎也不太相信武则天的话，这才勉强压住了怒火，收住了身形。她倒想看看飞云接下来会怎样做！ 飞云看了武则天一眼，又问道：“这位老夫人说是你杀害了王皇后，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