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坦诚相待

    一般人遇到这个时候，肯定是考虑自身的处境，想办法应付，哪有心思管别人的死活。武则天的话，却出人预料，也令飞云两人敬佩不已。就是连王老夫人也觉得，武则天能成就大事，确实有她的过人之处。

    武则天不知道飞云和良辰就在对面不远处，自然不是惺惺作态，而是真情流露。她为林飞云三人感到痛心，也为郭家一门的不幸遭遇深感自责和愧疚，她没心思去想自己即将面临的遭遇。

    飞云感动之余，连忙大声说道：“李夫人，你现在感觉如何？我们没事，郭家也没出事，你放心好了！”

    武则天一愣，惊愕地朝四周看了看，终于看到了王老夫人身后不远处的飞云和良辰。不过她还以为飞云和良辰，是被王老夫人一伙人抓来的。

    武则天连忙叫道：“林少侠、良辰姑娘，你们不用管我。如果你们能跑出去，就全力向外冲就是。我这样老了，死了也不足惜。可你们还年轻，犯不着为我送掉性命！”

    良辰知道武则天误会了，以为自己两人束手就擒，是因为武则天的缘故。良辰便向王老夫人说道：“前辈，我们能不能过去和她单独说说话？”

    王老夫人稍微想了想，便挥挥手，武则天身边的壮汉就退开，到了四五尺外。王老夫人转过身，对飞云和良辰点点头，也带着王海和草儿、花儿走到了一边。

    飞云和良辰急忙走了过去，来到武则天身边后，良辰赶紧蹲下，伸手拿起武则天的手腕，把了把脉。

    不一会，良辰长吁一口气，转头对飞云说道：“大哥，李夫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现在已无大碍。”

    飞云大喜，连忙问武则天道：“李夫人，你感觉如何？”

    武则天却催促两人，急急忙忙地说道：“你们不要管我，快离开这里！你们既然没有被他们制住，就能够冲出去，不必为了救我而受制于人。”

    良辰让武则天不要着急，并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良辰告诉武则天，王老夫人已经答应不会伤害武则天。

    武则天听完，愕然不已。她沉思片刻，还是有些不相信，问道：“那个恶妇提出了什么要求吗？”

    良辰迟疑片刻，她刚才怕武则天情绪激动之下，容易被激怒，就没有把跪拜赎罪的事讲出来。

    现在武则天已经稳定下来，这事也不能瞒得住。就算良辰和飞云不说，王老夫人也会讲给武则天听。

    良辰心想正好趁这个机会，劝劝武则天。良辰便把王老夫人要武则天跪拜赎罪的事，告诉了武则天。

    武则天听了，顿时勃然大怒，坚决不肯答应。武则天的反应激烈，也没有出乎良辰的预料。良辰也不着急，让武则天发泄了一通。

    等武则天稍微平静下来，良辰就劝武则天不要动怒。然后问她和这个王皇后究竟有什么恩怨。既然她已经死了，人死为大，跪拜一下，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武则天却哼了一声，恶狠狠地说道：“想要向那个贱人跪拜赎罪，就是白日做梦。你们不要劝我了，我就算一死，也不可能答应。”

    良辰看武则天态度坚定，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只好说道：“李夫人，你你们到底有什么恩怨，就不能化解吗？”

    武则天却根本不理睬，还闭上了眼睛。不管良辰说什么，武则天一句话也不说。良辰无奈，站起来朝飞云摇了摇头。

    飞云上次听王老夫人说过武则天和王皇后的事，从武则天的话语和反应来看，王老夫人没有撒谎。可是当着武则天的面，飞云不便告诉良辰。

    飞云知道一时半会是劝不动武则天的，便向武则天说道：“李夫人，在下还是请你好好想想。毕竟事过去几十年了，何必还如此耿耿于怀。”

    武则天听到飞云开口这才睁开眼，看了看飞云，缓缓说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拿这话去劝那个恶妇？”

    飞云一愣，随即说道：“李夫人是见多识广的不凡之人，应该知道能屈能伸的道理。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会听我们的劝说。”

    武则天知道飞云想让她委屈一下，答应对方的要求，以便脱身。可是武则天却又怎能接受，她毕竟是一代女皇。

    飞云毕竟有恩于她，又是为她着想。武则天不便斥责飞云，便摇了摇头，不再说话。飞云无奈，只好让武则天安心休息，拉着良辰走出了山洞。

    到了洞外，良辰急忙问道：“大哥，你带我出来干什么？不用守护李夫人吗？你就这样放心把李夫人交给他们？”

    飞云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他们想害死李夫人早就下手了，不用等到今天。我们也没有必要时刻守着，只要我们在这里盯着，就可以了！”

    良辰有些不解，又问道：“你既然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李夫人，我们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飞云无可奈何地说道：“如果我们不在这里守着，他们带着李夫人远走高飞，那就难找到他们了！”

    良辰一听，自然明白，便说道：“看来要让李夫人真心认错，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难怪王老夫人准备花很长的日子，来对付李夫人。”

    飞云叹了口气，说道：“你是不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至于她们谁对谁错，我也无法判定。”

    良辰却兴趣大增，连忙让飞云详细讲给她听。飞云心想让良辰知道多一点也好，说不定她能从中想到什么办法呢，飞云便把武则天和王皇后后宫争宠的事，讲述了一遍。

    良辰听完，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难怪王老夫人和李夫人都不肯让步妥协。至于对错，我们确实无法判定。只是当年李夫人既然获胜，又何必去伤害王皇后的家人这确实有些过分！”

    突然后面有人接话说道：“良辰姑娘，你也认为这个荡妇做的不对吗？”

    飞云和良辰一惊，急忙转身细看，正是王老夫人。她站在飞云和良辰身后不远处，王海和花儿左右陪伴。

    良辰微微一笑，说道：“前辈好深厚的内力，晚辈声音并不大，前辈隔这么远却能听得清楚，真令人敬佩不已！”

    王老夫人缓缓走近，说道：“良辰姑娘过奖了。论功力，老身还不及你的大哥。年纪轻轻，功力竟然如此深厚。我这个老太婆都望尘莫及，只能甘拜下风，衷心佩服。”

    飞云谦逊地说道：“前辈过誉，你不过是不想和晚辈计较而已。江湖中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晚辈这点功夫算不上什么！”

    飞云倒不是客套，而是他突然想起了裴守义。裴守义的内力深厚，无疑在飞云之上。飞云一想到他，就心中忐忑不安。他很担心什么时候，突然又出来一个这样的高手，那就麻烦了！

    王老夫人淡然地说道：“林少侠也不用谦虚，老身没有恭维你的意思。刚才老身也不是想刻意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山风吹来，凑巧而已。”

    良辰娇笑道：“前辈不用解释，我们兄妹的话也不怕被人听见。请前辈放心，只要你们遵守承诺，我们肯定不会做什么让你们为难的事！”

    王老夫人看了看良辰，说道：“良辰姑娘，老身一直觉得你为人正直，有侠义心肠，自然相信你的话。就凭你刚才的言语，可见老身没有看错人！”

    良辰面对王老夫人的褒奖，神色自若，淡淡地说道：“前辈如此夸赞小女子，这让小女子受宠若惊了。其实刚才小女子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时有感而发罢了！”

    王老夫人对飞云和良辰表示，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历朝历代后宫的争斗，确实很难说谁对谁错。失败者丢了性命，祸及全族也是常有的事。

    只是当年武则天的行径实在歹毒，不仅残忍害死了王皇后，还把王氏一族发配岭南。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她居然把王姓改为令人屈辱的姓氏。

    王家因此受尽折磨和苦难，多人遭殃，丧命岭南，故土难回，亲人的冤死，还背负骂名。王老夫人一边述说，一边狠狠不已。她说到动情处，不由老泪纵横。

    飞云和良辰心肠本来就软，被王老夫人一番述说，对王家的不幸遭遇，深感同情和哀怜。良辰急忙极力劝慰王老夫人，声称要尽量去说服武则天，诚心真意认错，并给王家适当的补偿。

    飞云也对王老夫人说道：“前辈，我二妹说的也对。事已至此，记住仇恨也于事无补，不如让李夫人做些补偿，这对王家后人自然大有好处。前辈不妨仔细考虑考虑！”

    王老夫人却叹了口气，说道：“这个荡妇如此顽固，毫无悔改之意，我们怎能指望她给我们补偿呢？如果你们能说服她真心认错，我们就已经深感大德了！”

    良辰立刻反应过来，知道王老夫人必然还有其他的想法，便说道：“前辈，你还希望李夫人做什么事，不妨一一告诉我，以便我和你们一起想办法，尽量让她答应和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