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捡漏骗局
我和玉春楼以二对十二。 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动手。 刀光闪动。 玉春楼像游龙一样在人群里穿梭,短短的半分钟的时间,这些人全部倒在地上,捂着伤口动弹不得。 平头被刀割中大腿,站不起来,威胁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如果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你们会后悔的!” 我冷笑,“别搬出你的老板,我不想知道。回去告诉他,再玩儿阴的,我扒了他的皮!” 虽然血流了不少,但我和玉春楼都没下重手。 这些人都是皮外伤,找个诊所也能把伤口处理好。 玉春楼在江湖上混的时间比我长,跟着她,很容易甩掉后面的尾巴。 回到旅馆,我带了一些吃的。 胡永吉急忙起身,埋怨道:“大爷,姑奶奶,我这都饿了一天了,你们不回来倒是说一声,给我留点儿钱也行!” 玉春楼拿出九万多块钱。 胡永吉惊讶地合不上嘴,“我靠,你们从哪里搞来这么多钱?赌场赢的?” 我摇摇头。 玉春楼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对胡永吉说了一遍。 但在包间里的事情她并不知情。 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因为根本瞒不住。 就算我不说,早晚那个男人会想明白,也会找上门。 我看看玉春楼,把包间里的事情也说了。 玉春楼很惊讶,“你能把计划精确到每一步?” 我点头,“计划是可以精算的,但有个前提,那就是要弄清楚一切。其实,那个女老千是不是戴着隐形眼镜我并不清楚,如果我贸然出手,最后没有证据,那样的话,不但暴露自己的身份,还会另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胡永吉明白过来,“你才有了新的计划?” “没错。在走廊里,我趁着检查食材的机会,把打火机放进瓦斯炉的底部。当炉子点头之后,因为火焰的下面温度较低,并不会马上爆炸,但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打火机便爆炸了,里面的丁烷气体遇到明火突然燃烧,但不会引爆瓦斯罐,如果她戴着眼镜,会被烤化。如果她没有,相安无事。很遗憾,她戴着……” 我说完,叹了口气。 因为我已经看到将来我的下场。 江湖是残酷的。 就像今天,女老千的眼睛算是完了。 这全能怪我吗? 如果我出千被男人抓住,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剁下我的手,让我成为残废。 南程要再找我,加价再加价。 我想因为女人的眼睛完蛋,赌局一时也开不了,不如等待着男人疯狂的报复,趁着现在空闲时间,不如去会会刘大强。 玉春楼虽不知道我和刘大强的关系,但肯定明白我们之间有仇。 外面的雨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味道,我们离开旅馆,回到海瑞市区,休息了一夜之后,我来到天河古玩城。 刘大强的门前还摆着桌子,豪车照样停着,几个人在玩儿的比点。 我很奇怪,刚刚输了六十多万,怎么跟没事儿人一样? 不过今天刘大强并没有上桌,而是忙乎着磨菩提果。 手串风靡起来,甚至一度盖过了赌石。 如果一串全红的菩提果手串,价值也不菲。 单买一颗红色菩提果,没有一两千块钱买不来,这种生意在两千年时,比赌石可挣得多,非常暴利。 毕竟,从缅甸买来一块原石,也要不少的本钱。 还要等着老板下手,如果没人下手,就是一块烂石头。 所以刘大强也加入了赌菩提果的行业,原来那家的生意变得冷清起来。刘大强凭借着自己实力,也是五块钱一颗,但是磨出一颗红色的给一千块钱。 用药水泡果实的方法几乎是不外传的。 但我不想做这行生意,一旦有生意,人身就会受到束缚,我要挣钱,立足江湖,找周梅新报仇,查出我父母被害的真相。 我的老师和老头肯定是知情人。 起初,我就站在人群里观察,下手的人不少。 刘大强门口摆放着三台打磨机不停打磨,时不时地有人磨出红色,有的人甚至一连磨出两颗。 几率比原来那家高很多。 实际上,是刘大强请的托儿比较多。 有时候还故意放水。 就像当时流行的老虎机,吞掉一定的分数之后,总要吐出来给一些幸运儿。 在做生意的头脑上,原来那家还真比不上刘大强。 想到找到规律,不是不可能,我一直观察,很快我就发现了问题,那三名磨机师傅每次磨完之后都要把果子递给买家,这中间有停顿,他们就习惯性的抓起几个果子在手里摆完,借着说话的时候,把果实装进口袋,有人磨的时候,他就扔进箱子里。 一切都很正常。 但没人注意到他们是把果实放左边口袋,而掏出来的却是右边口袋。 偷梁换柱。 不多时,就会有人捡起刚刚扔进去的果子,开出来都是红色或者绿色的。 下手的人都乱扒拉,扔进去的几颗很快就会被淹没,但这逃不过我的眼睛,只要是我盯上的,就算再怎么扒拉,我一眼也能认出来。 但像我这样的人肯定不多。 那些托儿一定有办法辨认出来。 我也假装像其他人一样,抓起几颗仔细比较,我抓起一颗磨机师傅刚刚扔进去的果子,又随手拿起另外几颗,仔细辨认之后,发现端倪。 红色的果子外壳上都有小小的孔洞。 用很细很细的针钻破果皮,带出里面的果实,就能分辨出什么颜色,然后再用一些其他材料把孔堵上,在上面做出其他记号,想让人磨出来,就扔下两颗,不想开出来,就不扔。 那些凭借运气磨出红色的是因为果实没动过手脚。 发现秘密之后,我并没有下手,而是转身去了另外一家。 店主是个年轻的女性,应该不比我大,长得很漂亮,她站在这里,是一道风景线,也是招牌。 赌果子的多是男性,好色之心,男人皆有。 极少数有特殊嗜好的男人除外。 女店主以为来了生意,热情的招呼着,“帅哥,要不要来两颗?” 我直接开门见山,转头看向刘大强的那里,对她说:“你们的生意被刘大强打压的很厉害,我有办法帮你。” 女店主立刻收起笑脸,谨慎地问:“你什么意思?” 我说:“如果你想赢了刘大强,就和我合作,你看怎么样?他是你的对手,和我有过节,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女店主稍稍思索片刻,做出一个请的姿势:“我们进屋细说。” 第二天早上,天河古玩城关于赌菩提果的骗局被人揭秘,起早捡漏的人挣了些钱。 刘大强很快就关门大吉了。 想这么快想就堵上六十万的窟窿,没那么容易,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次让刘大强跳进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闲来无事,我来到古玩街上。 街上的商品琳琅满目,几乎没什么真品,全是假的。 摊主都是人精,看我的穿着就不像什么有钱人,也没人跟我打招呼,要是有钱的主儿,那叫一个热情。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过,很快我把目光锁定到了一枚四体文钱上面。 我兴奋地快要跳起,这枚绝对是真的,不过看摆放的位置很不起眼,在一个破罐子里装得,还有其他几枚铜币,清代的,不值钱,有几个是人工仿的,然后做锈,看上去年代久远,实际不会超过一周。 想要捡漏,方法就那么几种。 一是讨价还价,用钱买下来,利用摊主不知情而低价买下,有的摊主眼力是有的,一口咬死,少了钱不卖,他们对行情有一定了解。真有值钱的,有的摊主故意把价成倍提高,为了吸引顾客,暗处都有人保护,遇到狠人,买不起还抢不走吗? 再有就是趁乱买的。 先是找几个人当托儿,为了一件假货和摊主吵个面红耳赤。 捡漏的人趁着这个时候,问摊主价钱。摊主一时可能没注意,随口说个价,然后买走。 还有一种故意买上两件假货,让摊主送一件,摊主可能为了卖假货,把真货给送了。 其实这种方法早就流行起来,越是这样,摊主反而会盯上你想要的那种不起眼的东西,所以捡漏的人都想尽各种办法把真品骗到手。 我要想捡漏,方法绝对让人想不到。 在古玩城的街上来回转了两圈,来到我的目标摊前。 摊主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秃顶男,坐在太阳伞下,手里拿个纸扇来回的扇,我蹲到摊位前,他连招呼也不打。 我拿起装铜钱的那个罐子,问道:“这个多少钱?”说着一边拿着一边看,根本没看装在里面的铜钱。 摊主也蹲了下来,似乎也不关心铜钱,“这个十万。” 我冷笑,“我说老板,你可真能扯,这破玩意儿值十万?” 摊主显然不高兴了,“不懂就别乱说,这可是青釉刻纹镂空瓷簋,汉代的,要不是今天没开张,少十五万我都不卖。” 我把罐子放下,笑着说:“老板,你还能吹得大点儿吗?这要是青釉刻纹镂空瓷簋,你还在这儿摆摊?” “怎么?有好货就不摆摊了?都是为了挣钱,谁嫌钱多,我就是一天挣一个亿,我该摆摊摆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要是真的,你得拉出去枪毙了信不信?你咋不说你那破东西是司公戊鼎?实话实说。” 摊主听我的话,也知道我不好骗,态度立刻转变,嬉皮笑脸地说:“你出多少?” 我再次拿起罐子端详说:“我怕我说出来,你得打我一顿。” “你说吧,心理价位是多少,怎么着也得还个价。” “一百块钱……” “你说什么……” “我刚才就说你得打我……” “你也误会我的意思了,卖!只要你说价我就卖!” 我不由地笑了,“看来我还是说多了。” 摊主说:“你自己给的价还反悔吗?不过,里面的铜钱儿我可不给你!” 我一脸不屑,“这玩意儿我都不要,我家有的是,我爷的破箱子一大堆。”说着,我提起罐子就想把钱倒出去。 “真的?能不能让我瞧瞧?”摊主立刻亮了起来。 “当然,明天我拿几个出来。”说着,我手一挥,顿时我就傻眼了,铜钱儿洒出去了,罐子因为不结实,我抓着的罐耳断了。 罐子“哗啦”一声碎了,还砸破了一个陶罐。 摊主立刻急眼了,“我靠,你他妈的干什么?赔我,赔我!这罐子不值钱,但是这陶罐可值钱!” 我装出惊恐地样子,胆怯地问:“那个多少钱?老板,你可别狮子大张口。” “那罐子值一万!” “什么?一万,老板,你抢钱呐!” “赔不赔吧,你要不赔,我可报警了!” 混古玩城的人,没有善类,一万钱要的真不多,估计是刚来的雏儿,要是换做那些常年摆摊的摊主,张口十万都是少的。 反正东西碎了,他说多少是多少。 而且古董这东西,没有价格标准,更没有年代的定义。 不像一辆宝马汽车,就算撞报废了,新得也有价。 就算警察来了一时也没办法,真要找人鉴定,没有一两年解决不完,往往摊主降价卖给冤大头。 我吓得够呛,央求道:“老板,求求你,少要点儿,我哪有那么多钱。实话跟您说,我就是想搬点儿货,找机会找个点家。” 搬点儿货就是想收假货,然后再找个冤大头卖出去。 冤大头就叫点家。 摊主得理不饶人,“你有多少钱?” 出来的时候,我带的钱不多,剩下的钱我让玉春楼存起来了,“我就一千二百块钱,再多也没有了。” “你掏出来!” 我哆嗦着把钱掏出。 摊主一把把钱抢了过去,数了一下,“不行,一千二百块钱不行。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算倒霉,八千,你要没钱,我跟你去取,要不然把你爸妈叫过来。” “我爸妈都死了!就一个奶奶,这是刚发的工资,都在这。要不行的话,你就报警吧!”我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劲儿挤挤眼睛,希望能挤出点儿眼泪。 摊主也不想报警。 警察一来,麻烦更大。 我要说是东西是真的,摊主肯定要交代清楚东西的来源,摊主肯定说不出来,只能承认是假的,假的自然就不值钱了。 摊主犹豫了一下,看我应该是真没钱了,“这样吧,我再少要一千,你砸碎了我的东西,就得赔,天经地义。” 我知道还有还价的空间。 一千二百块钱应该是摊主的极限,我要真没钱,他也只能收下这一千二百块钱。 突然,围观人群的后面有人喊了一句:“我替他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