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我输了
终于,我和楚飞霜的对局时刻到来。 我只带着唐刀。 海瑞酒店在大门前已经贴出公告:宾馆因为要检修,停止营业。门口的换了保安,两边各站着一排穿着黑西装戴着黑眼镜的社会人。 我走到门前,他们并没阻止我。 到了大厅,迎接我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她见到我来,紧走几步,道:“您就是童先生吧,我叫小青,请跟我来。” 我不知道她来这里做什么,没说话。 楼梯口和电梯口也站着几个和大门外打扮相同的家伙,电梯的门开了,里面也有人。 到了场子的大厅,足足有几十个人。 楚飞霜在和我玩儿心理战术,这么多人确实对我造成不小的心理压力,压力越大,就越容易出错,一旦出千被抓,我的下场比谁都惨。 更重要的,我只要进来,插翅难逃! 大厅中间,放着一张很大的赌台。 只有两个座位,肯定是为我和楚飞霜,又或者是千面阎王准备的。 椅子的后面站着七八个手持长刀的人。 我朝着四周看看,没有看到楚飞霜的影子,莫北北从一边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小声道:“博学,你不应该过来的,楚飞霜还没来,就安排了这么多人,就算你赢了,也逃不掉。你跟我去办公室,里面有条暗道,可以直通地下车库,我已经给你准备了车,你走吧。” 她焦急地盯着我。 我安慰她道:“别担心,我赢了输了,都没关系。相信我……南程呢?” “她打来电话说路上堵车,一时过不来。” 我点头,冷笑。 明明是不敢来!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楚飞霜出现,她身后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鬣狗,看样子伤是好了,做了太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 楚飞霜走到我面前,盯着我,眼神中尽是轻蔑,“童先生,你终于守时一次。本来呢,千面阎王要和你对局的,但因为他有事,临时离开,所以今天我代他入局。” 我对千面阎王非常好奇,也想见见庐山真面目,我知道,在这大楼的某个角落,他肯定在暗处盯着我,让楚飞霜先上,是想先摸摸我的底。高处不胜寒,他不是我,我输了,可凭着武力打出去,他输了,江湖上的名望顷刻间化为乌有,“好家伙,堂堂千面阎王原来也是个缩头乌龟,躲起来了。先让你这炮灰送死。” 楚飞霜也不气,笑了,“童先生,随便你怎么说。请!” “请!” 我们二人坐上赌台,身后的刀手靠近了我,刀刃悬在我头上,“飞霜……” “你给我闭嘴,别瞎叫,你不配!” “你这是干什么?万一这一刀下来,我连躲都躲不开。” 她冷笑,“他们是防止你出千的,如果你不出千,他们不会有任何的动作,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当成雕像。” 我假装傻傻地问:“这太不公平了。有人看着我,没人看着你,那你出千怎么办?你出我不出,这局没法玩儿!” “我不是会出千的。” “可我不相信,唐刀,站在她身后,如果我发现她出千,只要我一喊,你就把她身上的衣服给削了。”我故意气她。 老千最忌讳的就是气。 气是硝烟大炮。 生气上局比有压力还容易出错。 果然,她中计了。 楚飞雪就是被削破了衣服从这里跑出去的,今天我又故技重演,“姓童的,我看你是在找死!我本来想放过你一条狗命,谁知道你不珍惜!” 唐刀手里握着刀,开始削着木头。 我介绍道:“他是唐春,外号唐刀……”话还没有说完,周围的那些社会人脸上就露出一丝恐惧,不由想往后退。 真要打起来,他们这些人肯定不敢上前。 刚才那个叫小青的女接待端着几样赌具走了过来,放到桌上,有扑克,骰子,麻将,牛牌,一盒白色的围棋,一盒牙签。 牙签是旧社会的一种玩法,就是比长短。 因为玩法过于无聊,所以早就没人玩儿了。 围棋把扣子给替换了,在海瑞,叫数子。 随意抓上一把围棋子,放到桌上,然后两颗骰子打数,两点之和做为除数,围棋做为被除数。如果两点相加为六,那么一次数六颗,最后剩下几颗点数就是几。 闲家在打完骰子之后,选择下注。 这种围棋大小都是一样的,有些庄家伸手一抓就知道手里有多少颗,看下注的多少抓多少,保证自己赢。后来这种玩法都选择一些特殊的东西,如绿豆和黄豆掺和在一起。 不过,除数越大,赔率越高。 如果骰子两点,那么点数只有零和一两种可能,都是一赔一。 如果骰子二十点,那么有零到十一,一赔五十,有的地方敢赔一百或者一百五。 但是无论赔率是多少,闲家几乎是不可能赢的。 想要赢,只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不赌。 不赌为赢! 楚飞霜见我望着赌具发呆,问道:“童先生,你选择一种吧。” 我摆手道,“随你吧,你选什么我陪你玩儿什么?” “那好,飞雪输给你扑克,我们就扑克吧。” “可以!” 小青把其他几件赌具拿给别人,把扑克留下,有几个人提着箱子过来,摆到桌上,打开后都是百元大钞。 我朝着身后打了个响指,也有人把我的赌资提了过来,“飞霜,我就只有这么多钱。现金我是凑不上了,不过我有村镇银行的本票,很遗憾,不是瑞士银行的。” 楚飞霜一直绷着脸,拿起扑克,推给了我,“验牌吧。” 我按住牌盒,把牌倒了出来,普通的三层扑克,超市一块钱一副,牌盒上还写着:大角码,不带眼镜可玩儿牌。 花色挺特别。 字数很大,如果要碾牌的话,要碾很久。 中间的花很小。 我随手拿起两张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把牌又推了回去。 楚飞霜接过牌,翻江倒海,让人眼花缭乱,周围的人不由一阵惊呼,她和楚飞雪一样,总是喜欢炫,炫的越多,死得越快。 小青是荷官,她开始洗牌,我看着她手,非常正规,完全没有作弊。她也非常懂规矩,站在我们两个人的中间,这样的话她不可能把给我们任何一个人换牌。 洗好牌后,小青问:“二位赌什么?” “诈金花吧,如果老输,就换别的。”我淡淡地说,给人一种心不在焉的样子。 底钱是一万,上不封顶。 如果两个人都是好牌,那么很可能到最后都得拿本票。 小青问:“二位是否卡牌?” 我和楚飞霜都摇头。 小青把牌放到桌上,拿起牌楦,单指推出一张牌,放到牌楦上,递到我面前,然后再单指推牌,发给楚飞霜一张。 可以肯定,她没有任何小动作。 我拿起牌一看,k大的杂牌,“跑了。”我把三张牌合在手里,手腕一抖动,三张牌在空中分开,分别扎进牌堆里上中下三个地方。 就凭这一手,就比楚飞霜的翻江倒海震撼。 三张牌想要完整扎进牌堆,力度是不同的,尤其是最上面那张,牌非常滑,力度把握不好,很容易飞出去。 莫北北还是第一次见到我耍手法,不由得张大了嘴。 楚飞霜脸上闪过一丝惊恐,她绝对没有这样的手法,但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主动把自己的牌亮了出来,“童先生,好手法。不过第一把就弃牌,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你的牌肯定比我大。” 她是236的杂牌。 像这种两人局,q就已经很大了。 但有一句话说得好,一个人不喝酒,两个人不玩牌,两个人打牌的话,很容易一个人输,而且还会产生对自己的心理暗示。 我把赌桌想象有十个人,以我牌的大小究竟能不能赢?“没办法,牌是比你大,我这人胆子小,小牌不敢跟,不见大白兔子不伸手啊。” 有人听了之后,强忍着不笑。 楚飞霜起初还没明白,见我一直盯着她的前胸看,立刻就明白了。她穿着一件非常保守的衣服,不过领口开得很低,雪白一片,令我眼花缭乱。没等她说话,她身后的楚飞雪嚷嚷起来,“姓童的,你再乱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我哈哈大笑,“那好啊,来吧。不过割之前,想想你的肩带是不是还能撑得住你的大白兔子……” 楚飞雪刚要开口,楚飞霜喝了一声,“你给我闭嘴,不够丢人现眼的!” 这就是亲姐妹。 在南家的地位不同,混成了上下级。 小青洗牌,又发了下来。 我只看了一眼,又弃牌了。 楚飞霜奇怪地看着我,估计想我又要耍什么花样。 说这样,我一局一万,足足输了二十多局,一把不跟,一把也不下注,我在等,等着楚飞霜忍不住出千,就光下底钱,我就输了好几十万,在场的人感觉非常无聊。 当楚飞霜再次拿起牌,问道:“童先生还要不要弃牌?” 我抓起牌一看,这把不错,a大的同花,我拿起一万往桌上一拍,“一万。” 楚飞霜的牌没动,抓起十捆钱扔了上去,“我闷十万。” 她的手一直放在桌上,连手指头都没动过,应该没有出千,不过看她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打鼓,再次看看手里的牌,“跟!” 我数出二十万扔到桌上。 她依旧没有看牌,“再闷。童先生的牌肯定不小了,不然又跑了。” 我呵呵地笑了笑,“你说对了,牌是不少!跟!” 楚飞霜拿起牌,细细碾牌,可以肯定,她没有出千,只是她看到牌面的时候,眼神有些不同,老千都会读心术,看到她的眼神,我就知道,她的牌很大,“一百万!”她把一整箱的钱都推了上来。 用一百万试探她,我权衡了一下,也推上箱子,“跟!” 谁也没想到,赌局瞬间就白热化。 没人开牌。 我点了一支烟,如果说我没有任何心理压力,那绝对是骗人,楚飞霜也在犹豫,她也在怀疑我出千了,“开牌!”她再次推上一箱钱。 她开牌,很吃亏。 不过,万一输了,可以减少损失。 我把牌亮了出来,“同花!” 楚飞霜一看我的牌,冷笑,“童先生,你输了,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