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怀了我的孩子
回到海瑞。 他们非常好奇我这半个月干什么去了。我这才把实情说了出来。他们都大吃一惊。胡永吉问:“四爷,金宝楼的人为什么救你?” 我摇头,“不知道。这中间一定有内情。” 玉春楼看着初画,她可能没想到,半个月的时间,我竟然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初画,你是哪里人?” 我假装咳嗽了一声。 初画是正宗索命门的人,是不可能说的,就连我,她一样不会说。 “春楼,海瑞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没等玉春楼说话,胡永吉抢过话,“四爷,你可能不知道,南家姐妹都快急出病来了。” 我皱起眉头,“说正经的。” “南程那有人下了战书,千手阎王是跟你对赌。南风那找了你几次,好像有什么急事,她似乎遇到什么麻烦,告诉我,如果你回来,就给她打这个电话。”胡永吉把一封没有开封的信递给了我。 我接过信,走到窗边。 其他人也没什么事,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初画和唐刀面对面的坐着,玻璃上映出两人的影子,我不动声色盯着玻璃看,我就在想,难道是两个人王八看绿豆,对眼了? 初画突然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认识。” 唐刀道:“我也觉得我们似曾相识。” 他们之间的语气非常不友好,不像是刚见面的朋友,就算两人都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也不会是这种语气,似乎带着寻仇的味道。 我没有多想,打开了信,里面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我给南风打了过去,“喂!” 南风第一句就让我吃惊,“这么长时间连个消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x!” “有时间吗?” “什么事?” “我爸逼着我回家,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我躲起来了。既然你回来,陪我回家吧,见见我爸,如果他想关起我,你就带着我杀出去,可以吗?” 我听了之后,觉得这是一次机会,“我可以带着人过去吗?” 南风道:“有我在,你就是开着飞机也能进去。” 我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发现铁牌所剩无几,虽然纸牌在近距离的情况下,杀伤力也很大,但容易受潮,得找个铁行帮我打造,我把匕首横在眼前,看着雪亮的刀身,上面刻着一个篆体的戮字,师父留给我的,只是到现在,我一直不知道他的含金量到底是多少。 我带着唐刀和初画,去往郊区接上了南风。 南风看看他们两个,没说话,上了车,径直来到南家。 她家在海瑞的半山腰,富人区,山间风景秀丽,薄雾弥漫,小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公路是修得非常平整弯曲的盘山路,给人一种“曲径通幽”的感觉。 黑色铁栏的大门非常威严,门口站着保安,见到我们过来,走到路的中间,拦住我们的去路。 南风从副驾驶探出头来,“是我。” 保安立刻让出了一条路,院子的喷泉正喷着水,几个花匠打理着花草,我停了车,南风拉起我的胳膊走向别墅,屋里的保洁见南风回来,立刻鞠躬。 她随口问道:“我爸呢。” “在楼上。” 到了二楼,南风来到书房前,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去,一个头发花白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正坐在桌前看着报纸,听有人推门,生气道:“谁这么没规矩,不敲门就进来,出去!” 南风没动,面无表情冷冷道:“爸,是我。” 南旗航转头一看,立刻放下报纸,露出慈祥地笑容,“小风。”说着就向她走了过来,“这几天你去哪了,电话也不接,把我急坏了。” 我对南旗航的印象不好,古董换女儿,不是什么好东西。 虚情假意! 南风拉着我退后两步,“你不要过来!我回来只是告知你一件事。” 南旗航停下脚步,看向我,眼神带着轻视,似乎已经明白我是个什么角色,阴沉地说:“什么事?” 南风挺起胸膛,淡淡道:“非常遗憾,你古董换女儿的计划落空了,就在前几天,我去了医院,得到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 我一听,不由得张大了嘴! 靠! 一句话,就把我推到风口浪尖。 南旗航扶扶眼镜,盯着我,问南风:“你说的是真的?” “是!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躲起来。我不是会把孩子打掉的,我要生下来!” “哼!他是谁?能让你这么死心。” “童博学。” “一个红棍,懂些鉴宝,有什么资格?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就杀了他,曲家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南风不禁摇头,“爸,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把柄落在曲家人的手里,我是你女儿,你就那么狠心把我往火坑里推?” 南旗航道:“你还小,懂什么叫人生,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出路?在江湖飘,早晚被人乱刀剁死在街头,你能得到什么?等着收尸的寡妇!” 南风冷笑,“爸,你不用吓唬我。我心已决,你说什么我都会跟他走,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反正我也怀了他的孩子。我给他留个种!” 南旗航气的发抖,“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说着捂着胸口倒退两步,坐到了椅子上。 按照狗血的电视剧情,这个时候南风肯定要扑过去抚着父亲的胸口,双目含泪,即使有再大的委屈也会答应。但南风没有这么做,就静静地看着南旗航一个人孤独的表演。 南旗航演不下去了,重重地一拍桌子,“小风,我不会同意你嫁给他,除非我死了!” 南风没有丝毫犹豫,“好,我不嫁,我生下孩子我就死,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南旗航的眼中露出一丝杀气,“来人!” 没人进来! 他再次喊:“来人,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 还是没人进来。 唐刀和初画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绳子,往屋里一拉,一群黑西装的保镖双手被捆着进来,南旗航一看,有些傻眼,他猛地拉开抽屉,抓起一把手枪,唐刀手里的刀就飞了出去,撞飞了枪。 南旗航觉察到了危险,“小风,你就看着他们这样伤害你的父亲?” 初画道:“如果不是看在南风的面上,你觉得你能站着说话吗?” 我松开了南风的手,淡淡道:“娶你女儿的代价并不高。不就是十二生肖还有紫视头吗?你想要的东西在我的手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拿碗干什么?” 南旗航盯着我,“你是谁?” “先不要管我是谁,碗和紫视头不就和赌局有关吗?”我是现学现卖,曲家的管家赫叔跟我说过的话,我只要照着原话说出来,就能震撼南旗航的心。 果然,他微微怔了一下,“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对南旗航说:“南叔……” “你也配叫我南叔?” “南叔,如果你知道我是谁,那么我叫南叔不是套近乎。我小时候家里发生过一场变故,流落街头,险些冻死在雪夜。跟南风在一起的时候,我能看到她大大咧咧的性格下隐藏着一颗孤独的心,尤其在她休息的时候,总喜欢蜷缩着,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醒过来。这是从小时候就没有安全感觉养成的习惯性动作,因为我和她一样,他有你这个父亲在,应该会好些,可是到头来,伤害她最深的却是最亲的人,只有人才会制造这样的悲剧……” 南风听了我的话,哭了,“博学,我们走!” 这一次,南旗航也没拦我们。 他虽然铁了心地要用女儿换古董,但我总觉得他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眼神骗不了人。 南风没上我的车,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往外面跑,我大叫着南风的名字,拉住她的胳膊,她紧紧抱了我一下,又把我用力推开,转身又跑。 我对初画说:“跟着她,别出什么事。” 唐刀开着车带着我离开南家,本来计划的好好的,我也没想到他们父女见面会是这样的结果,好多问题都没有来得及说。南旗航也是个老狐狸,我说出赌局的时候,他几乎没什么异常。但他肯定会怀疑我的身份,会暗中调查我,只要他动起来,就会有破绽,我的机会就来了。 车返回市区。 我心里有些慌乱,总觉得要出什么事,给胡永吉打了电话,让他和玉春楼躲起来,别露面,又给初画打了电话,“别让南风乱跑,如果不听话,把她给我捆了,找个安全的地方。” 初画道:“我们已经上了车,身后有尾巴。” “小心。”我挂了电话,有初画在,我倒是不太担心。 唐刀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后视镜,“来头不小,我们后面也有几条长虫(北方人对蛇的俗称)想咬我们屁股。” 我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有几辆车正跟在我们后面,有一辆我记得,从南家出来上公路时这辆车超过了我们,现在又跑到我们后面,肯定是在跟踪我们。想咬我们屁股就是故意让我们发现,人的本能就是甩掉他们,这正中我们的下怀,会有其他人在暗中盯着我们,找到我们的落脚点,然后一网打尽。 唐刀看看周围,两边都是摆摊的商贩,这种地方最容易甩掉尾巴,但也是最容易隐藏暗哨的地方,“我们要不要加速冲过去?” 我摇头,“不行。只要一乱,更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只想找到我们的落脚点,一定得想办法甩掉,前面就是新海瑞购物中心,那里四通八达,甩开尾巴后,到老地方集合。妈的,曲家真像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别的先不用管了,办了他们再说。” 唐刀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我们迅速下车,没等着电梯下来,直接走楼梯上了楼,门刚关上,汽车的轰鸣就响了起来,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也和我一样冲进楼梯口,此时我和唐刀已经到了一楼的百货区,分成两路,他故意在那些人前面露了一下脸,上了二楼。 跟踪我们的人训练有素,只见到一个人,一部分跟着上了二楼,一部分人留下来在一楼寻找我的身影。 我低头脑袋到了卖蔬菜的摊位前,这里人最多,我躲在这些人身后,观察着对象,突然有人在我背后拍了我一下,吓得我一个哆嗦,转身抓住衣领提拳就要打,“南程!” 周围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我们,她轻轻问道:“你干嘛?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我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人两个人围了过来,低声道:“挽起我的胳膊,走!” 南程意识到事情不对,挽起我,头还微微靠在我的肩膀,从楼道口走向二楼,二楼是卖服装的,我在衣架的过道中穿梭。 我再次进了楼道,朝着楼下望去,门口处有两个家伙抽着烟,交头接耳,又盯着门口,肯定是看门的狗。想在离开商场,走前门更容易一些,人越多越好掩护。 跟踪的人又上了二楼,我暗暗骂道:王八蛋! 南程知道后面有人跟踪,挽我挽得更紧了,三楼有个美食城,她走到一家小吃店对店员说:“姐姐,能不能卖给我些盐?”说着,她掏出一百块钱。 店员有些傻眼,头一次遇见来饭店买盐的。店员点点头,从后面拿出好几袋子盐,南程只拿了两袋,撕开后,把一袋子倒进包里,另外一袋子倒进我的口袋,又挽起我的胳膊离开。店员愣愣地看着我们离开。 南程和我从商场的后门离开。 后门处人比较少,我们一出后门,就有人朝我们这里看来,她居然主动索吻。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过来的两个人,手伸进口袋,她的手伸向包里,突然我们两个同时把盐洒了出去,他们毫无防备,大量的盐进入眼睛,惨叫一声,连我们的样子都没看清,捂着眼蹲到了地上。 跟踪的人摸出手机打电话。 当这些人都跑到后门的时候,南程已经开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了,他们盯着出口看着进进出出的车辆,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离开的。 南程开着车汇入车流,我指着前面道:“在永华公园门口停车,我自己走。” 等她离开后,我上了出租车,让司机带着我去了我们的住处,所在大杂院就是像战场,大门都被砸掉了,还在门前放了两口棺材,烧了两堆烧纸。 大量的村民围观。 出租车司机不由道:“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棺材不花钱呀!” 幸好我提前给胡永吉打了电话,让他们躲了起来。现在看来,曲家的势力太庞大了,短时间内就把我的底细摸得一些二楚。 我给胡永吉打了电话,“永吉,你们没事吧。” “没有,好险,就差一步。” “现在你和玉春楼带着小依去红姐那里住几天,我忙活完了接你们。” 胡永吉半天没说话,“四爷,你为什么越来越疏远我?” “没有!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小依是我们最弱的地方,我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