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嘴碎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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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力的几个无赖手下想将王力扶起来的同时,有五个穿着茶白色劲装的高个武人踏进了万金质库,毫不留情地将质库内外的伙计和客人驱赶了个干净,正要挥棒驱赶许为等人时,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懒懒地响起:“慢着……“ 中年男子身型普通,约莫有个四十来岁的年纪,嘴上留着短胡须,鬓角和下巴处也蓄着一些杂乱的胡茬,他长得虎头大耳看起来甚有精神,奈何肤色不白还非要学着玉面青年一般,从罗帽到脚都穿了个一身精白色,反而给人一种乌漆漆的老土感觉。 那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型匀称挺拔的青年,也是穿着素白色的武服,不过比中年人看上去要贵气许多。而且这两青年都长得倜傥风流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两柄官府差人经常会使用的铁尺。 中年男子叫住手下的持棍武人,丝毫不避讳地走向陆晓,随后故意挥了挥袖子掩面嫌弃道:“我说哪里来的乡土味,原来店里还有个城头庄来的乡下女人,真是让人倒胃口。”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竟丝毫不客气地对着长相柔美、打扮得体的年轻女子直言侮辱,在旁观的许为眼里,这中年人简直与三五岁的玩泥小孩别无二致。 若是换了旁人,伍半斤肯定上前替小姐出头,即便打不过,嘴上也要占点便宜。不过碰上陆晓跟前这个中年商人,伍半斤也只有闭嘴忍受的份。 因为这个毫无礼数可言的中年人正是与陆家商行大老板陆敏齐名的神都四大豪商之一,高家商行的大老板高振。 事实上,高振并不喜欢别人叫他高家大老板,他还是更喜欢客人叫他一声大掌柜,但与之相比高振更不喜欢神都四大豪商“之一”这个称号,高振认为自己毫无疑问应该是神都四大豪商“之首”,毕竟他现在就是整个神都商贾行会的总行首。 高家所经营的生意,陆家不出意外几乎都有涉猎,尤其是钱庄方面,陆家的天渊钱庄是专门给有钱人用以救急的黑钱庄,尽管举债容易还钱难,但由于只要有人敢借钱天渊钱庄就肯放贷,所以上门的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在如今的隋朝,钱庄一般指的是那些小的放贷档口,或像天渊钱庄一样的地下黑档口;而正规的钱庄一般都被称作柜坊,高家商行的盛隆柜坊便是全神都乃至江南地区规模最大且最为正规的柜坊。 神都很大一部分流动的钱财都被存放在高家的柜坊中,可由于高家柜坊从祖辈开始就遵从着严格把关放贷的规矩,只能沾些油腥却吃不着肥肉的高振见陆敏的天渊钱庄日进斗金,着实恨得牙痒痒。 更不要说望月楼、枫玉勾栏等一众陆家的生意抢了高家无数客人,在高振看来这和明抢他的钱没两样,自然也就对农家出生的陆家人深恶痛绝。 陆晓和高振并非头一回见面,她曾经大力开拓的茶园生意便是让高振暗中联合茶行的几个老板给搅和掉的,让她狠狠亏了一大笔钱。 尽管此刻被仇家出言羞辱心中不是滋味,但陆晓自然还是能够识得大体的,她见许为已经夺得了双刀,也不想再和高振有什么纠缠,对着高振挤出个假笑客套道:“既然高老板有此雅兴,那我便不打扰了,生意讲究的总是以和为贵,还望高老板不要为难我们这几个出来闲逛的年轻人。” “哼。”高振懒得去跟陆晓的虚与委蛇,也没打算真的为难一个小姑娘,因为他打从心底就没将陆晓这种女儿身的商人放在眼里,挥了挥袖子道:“赶紧滚、赶紧滚,还为难你们呢,站在你旁边我都觉着晦气。” “哦对了。”高振忽得回身又叫住陆晓,歪嘴一笑道,“告诉你哥,他最近打的如意算盘恐怕要付之东流了,哈哈哈哈。” 陆晓并不知道自己的阿哥每日在谋划些什么,更不想再去理会高振,她将双刀交给许为后便拉着他朝质库门外走去。 看着陆晓、许为等四人出双入对,高振嘴上又闲不住,对着身边的倜傥护卫调笑道:“瞧瞧,这些乡下女子最是会勾搭男人,小姑娘家一点脸面都不要,真娘的没羞没臊。” 许为之前见陆晓被羞辱就已经有些不乐意,听见高振把不住门的嘴里又蹦出些污言秽语,转身便要回去讨个说法,可同样听见那些话的陆晓却紧紧抓住了许为的手。 陆晓的五指纤细,凉凉的手握起来柔若无骨甚是软糯,可就是这样一只温柔的手,此时却是卯足劲拉着许为不让他回头。 许为瞥见陆晓轻咬银牙的侧颜,知其必有难言之隐,便只好顺着陆晓的意思跟她离开,许为轻轻加重的手上的力道,希望能够让委屈的陆晓感到些安慰。 就在许为和陆晓要跨出万金质库大门的一刹那,身穿青绿色大袍的王留像只大王八一样冲出了质库内厅,嘴里大喊道:“不能让他们走!两把好刀都被他们抢走了,快拦住他们!” “哦?”高振神色顿时有些不悦,对身后两个风流倜傥的白衣武人挥了挥手指示意他们带人去把许为和陆晓他们拦住。 万金质库门外也有约莫五六个穿茶白色衣服的高个武夫在把守,还有个与高振身高相近,但身形偏瘦的小厮,他手拿一柄小扇子,嘴上两撇胡子细长,看见高振手指一抖便知老板心思,连忙指挥门外的白衣武人道:“快!拦住他们。” 穿着茶白色劲装的高个武人们每人手里都持着一根光洁坚硬的长棍子,棍子的两头都被凹凸不平的长筒铁环给包裹着,这一棍子若是结结实实打下去定能叫人脑袋开花。 质库门口六根长棍子整齐划一朝着许为等人戳去,逼得他们只能后退,后边还有五根棍子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许为大喊一声“蹲下”,手中长刀出鞘,横臂左右挥舞连连挡住了数棍。 几乎同一时间,质库门口的白衣武人也持棍打来,他们棍法极其有章法,配合也近乎天衣无缝,堪比军中常年操练的阵法布局一样。 许为知道绝不能光防守,一边护着陆晓等人往一处的墙边靠拢,一边主动进步挥刀上挑,砍裂了其中一名武人的护手甲。 “干嘛只逮着一个人打,你们在那钻牛角尖呢?”高振见十一名手下人挤人跟许为盘桓,言语不悦道,“养你们是为了看你们舞棍子唱大戏的?” 万金质库占地很大,但白衣武人各个都不弱,数量上还占优,更重要的是他们懂得如何在狭窄的地方配合使用长棍子,令许为短时间内难以近身,若是能够拉开距离到宽阔处,许为靠着灵巧与速度一人打这十一人未必会落得下风。 可此刻陆晓等人就在身后,赤手空拳的伍半斤想帮忙被许为却一把推了回去,现在贸贸然进入残影缭乱的长棍阵里只有被活活打死的份。 高振身边那两个长相倜傥的青年见许为抵抗顽强,几乎同时张口道:“停手!都退下!” 两个倜傥男子一看就是孪生兄弟,头发较长稍微瘦一点的应该是哥哥,他用右手里的铁尺捋了捋头发看着许为道:“小子,有点本事,十几个打你一个,你还要护着身后的人,实在欺负你了,不如就让我们兄弟俩来会会你。” “不如就放我们走吧,刀是我的,两把都是。”许为知道两人并非弱手,打起来恐难免要伤亡,让步般的拱了拱手道:“还望两位兄台高台贵手。” 退到墙边的陆晓也对着高振大声说道:“高老板,都是做生意的,总得讲个道理,这刀确实是我们的,是被那王留使了奸计骗去的,你若不信,蒋州州府就在旁边,自可现在就去报官查个清楚。” 高振闻言转头看了眼王留问道:“那村姑说的是真的?” 王留不想承认,但又不敢欺骗高振,只得用力点头哈腰,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高老板您看许为那厮手上的刀,真的是人间神品,真的是一把好刀啊。” 高振的珍宝藏品行,其规模比王留的铺子还要大上一倍,远远一看就知道许为手上那柄刀绝非俗物,而且听王留说刀柄上有颗稀世鲛人泪,那可是神州大地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东西。 王留的肮脏手段,高振自然是晓得的,不过只要东西好,其他事情他压根懒得去计较。 听陆晓说要报官,高振摸着下巴义正言辞道:“无论这刀是偷的抢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王老板店里在卖那把刀,而我高振今天只要花钱给他买了,那这刀就是我的了。你们要死要活找王留去,我管不着。” 说罢高振朝天上甩出了五张盛隆柜坊的专用银票,每张都可以在盛隆柜坊提取一百两银子或一百贯铜钱,对着许为等人大声道:“这刀现在我已经花五百贯铜钱买下来了,莫说是蒋州总管,即便是隋朝大兴公亲临,这刀现在也是我的!我已经先花了钱,你们现在抢的是我的东西,给老子还来!” “这世间怎能有这般强词夺理之人?”许为听完高振的一席话只觉瞠目结舌。 然而事实上,高振旁边的王留更是傻了眼,嘴里喃喃不舍道:“才……才五百贯?这世间罕有的宝刀,至少要三千贯起卖啊……” “哈哈哈哈。”高振笑着拍几下王留麻木无助的脸低声道:“要不是老子帮你,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怎么?只许你这不要脸的东西空手套白狼,不许我占占便宜?” “高老板少在那自作主张。”陆晓再不愿意忍让,丝毫无惧地迈步走到许为身旁,在这个娇柔的江南女子身上似乎少见的散发出了神都豪商才有的强大魄力:“这柄刀既是王留欺骗占有而来,那便是贼赃!” 陆晓双手交叠于腰间徐徐说道:“而你高老板现在做的事情就是知赃买赃,干了如此狼狈为奸之事,自然就要先行退赃物归原主,莫说是你五百贯买下,即便你五十万贯买下,这刀也是许为的,你可以问王留把钱要回来,却没有一点理由继续强占许为的刀!” 高振被陆晓两句话说得有些语塞,心中闷火窜天而起,“死村姑就你有张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