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做得一笔好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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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老家主谢柏安看见许为脸上诧异的表情,挤着眼角似又有些不满意地对众人说道:“瞧瞧,我说起南陈皇室,就连打小住在主城外的陆老板脸上都还有几分肃然之意,结果许为这小子脸上只有惊异和漠然之色,看来帮大隋打了几年仗就忘了自己的根在哪里喽。” 许为知道南陈灭国不过十余载,不单单是陈文傲这一脉,南陈皇室以及他们的家臣中想要复国称帝之人肯定也不在少数,甚至就包括了眼前的袁秋宁和柳嫣,毕竟她们应该自打国破家亡后就一直追随陈文傲那一脉。 但同为南陈皇室十二家臣之后的许为,自打跟着隋军征伐了侵犯河西的西狼族后,对于大隋和南陈的感情确实发生了变化。 无论哪个国家或说哪一个皇家,背后都站着无数自甘流血的战场亡魂,而像邓云信这样自甘流血的绝大多数人实际上都是把小家寄托于大国之中。 如今天下已定,既然百姓的生活都在越变越好,又何必为了一群并不算贤德的亡国皇族再去掀起中原的战火,再去波及一个又一个逝去英烈曾经想要悉心呵护的小家呢? 所以这一次谢柏安说得并不算错,许为在见证了一个又一个兄弟为了国与家一一战死在雁门关外之后,确实无意再去协助少时的主子点燃战火。 甚至如果将选择权置于其面前,许为无疑会站到想要复国的南陈皇室的对立面。 不过现在许为自然也不会傻到与谢柏安讨论这种虚无缥缈之事,尤其被从小陈文傲赐予“寒豚”称号的袁秋宁以及“烈虎”称号的柳嫣就在旁边。 许为还不至于傻到去与所有人为敌,只是诚恳道:“祯明公对我族人的恩义,以及对我的教导,许为毕生难忘,如若他此时于洛阳有逃离之诉求,我必定当仁不让豁出性命将其救回神都。” 许为此话一出,反是让在场不少人感到难堪,很多人口口声声说着为了南陈怎样怎样,实际上却已经各自认定追随起了南陈的“新皇帝”。 可明明被称为祯明公的南陈皇帝陈叔宝此刻还在洛阳活得好好的,如今南陈皇室的其他分支却根本没人想过要先将祯明公从洛阳接回来,都只是想着复国之后自立为王的事情。 许为跟这些野心勃勃的南陈遗老们究竟谁更大逆不道,其实真的不太好说。 陆敏咳嗽了一声道:“许为有此心意,也算不负南陈栽培啊……” 见谢柏安欲言又止,陆敏也露出为难的表情道:“只是这‘双飞蝶’是许为搏命夺来的,算得上是他的命根子,岂能说给就给啊?您想想,抛开什么‘得中原十刀者得天下’的江湖传言,这习武之人哪有不爱刀的?更何况是中原十刀这样的好刀,您看您身后那几个兄弟一听到‘双飞蝶’乃中原十刀之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谢柏安闻言回头看着自己身后那几个两眼放光的黑衣人,狠狠骂了句“没见识的东西”,随后借着陆敏的话说道:“这样岂不是正好,许为刚才出言冒犯了我手下这些今晚同样浴血奋战过的隐山卫,此时献上爱刀,刚好是化干戈为玉帛。” 许为正欲说话,陆敏不依不饶道:“如若要化干戈为玉帛,也可以出钱安抚嘛,都是习武之人,大家也应该体谅许为对于‘双飞蝶’这种好刀的情有独钟,夺人所爱实在不道义。不如这样,我再加两万两白银,出城便能去我府上领取绝无二话,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夜已深,不远处永通坊繁杂的烟火气似乎没有半点收敛,反有愈来愈盛之势。几个喝劣等酒喝到找不着北的醉鬼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后被柳嫣一手一个给扔了出去,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 破庙里古朴老树上的小乌鸦饿的直叫唤,两只老乌鸦很及时地赶了回来,一边扇着翅膀一边发出着令人心烦意乱的不详叫声。 “我压根没打算跟今晚滥杀百姓的隐山卫化干戈为玉帛。”许为拔出背后的另外几把“双飞蝶”。 眼看气氛又不太对,陆敏急忙要回身去按住许为让他别再搅和大事。 不料许为轻轻松开手将“双飞蝶”的三柄锋利菜刀都扔在了地上,而后指着之前插进正殿旧墙里的那一柄道:“不过这双飞蝶我用不惯,算不上是我的爱刀,给你们也无所谓。” “嗯?”陆敏用力擦了把脸上已经糊到看不清样子的花脸谱,轻轻抬肘撞了下许为道:“这可是中原十刀,你便这么给了?” “又接又打,练起来确实耗费时间,反正也是不要钱得来的,给就给呗。这样你也能省下两万两白银,咱们何乐而不为?” 许为虽说不认同陆敏的行事作风,但他确实也给陆敏惹了不少麻烦,陆敏因为陆晓的缘由也确实对许为照顾有加,所以此次将夺来的“双飞蝶”送给谢家,也算是可以还陆敏一些人情,许为如是想到。 “替我省下两万两?”陆敏抬头望着古木上乐呵呵吃虫子的小乌鸦,拍了拍额头道:“还是你许为会做生意啊。” 陆敏定然是不愿意将“双飞蝶”拱手相赠的,并非因为他有集齐十把刀入主中原的野心,而是因为即便“双飞蝶”只在中原十刀中排行第八,恐怕至少也能兜售出五万贯的高价。 尤其现在神都城内有不少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天下的人,届时“双飞蝶”的售价可能会跟《梵本三昧经》一样远远超过陆敏刚才愿意支付的两万贯,甚至能够把陆敏付给谢家的人手钱都赚回来。 可现在许为这一摊手一丢刀,那白白得来的几万贯钱盈余瞬间便打了水漂…… “哈哈哈哈,许公子爽快这一点,还是令老夫刮目相看的。”谢柏安当然也知道“双飞蝶”能卖出怎样的价格,更晓得刚才竭力阻止许为送出“双飞蝶”的陆敏在打着什么算盘。 现在许为这一爽快就帮谢柏安省下了好几万贯钱,本就是商人的谢柏安心中怎能不高兴,以至于许为那些不恭敬的话他都可以完全当作耳旁风。 袁秋宁侧目望着许为的温顺面容和认真神情,平日里几乎抬都不抬的嘴角又不自觉地露出了笑意。 许为一言既出,肯定是驷马难追,没有其他办法的陆敏只能低下头对着谢柏安恭敬道,“既然如此,还请谢老君再劳劳神,助我和宇文公子夺回《梵本三昧经》,到时候宇文家和晋王那里我一定不忘替谢家美言。” “用不着,我说过了我是南陈的人,不会做隋人的狗。”谢柏安这句话或许没有侮辱陆敏的意思,不过周围人听起来肯定还是会有些难堪。 但陆敏不是普通人,他出刀杀人的时候够狠,低头求人的时候也够沉得住气,一如既往恭敬道:“大隋的君主手段残忍已不是什么秘密,今次谢老君出手相助,是救我陆家乃至整个城头庄的大恩,我陆敏必定不会忘,只求老君莫要藏私,将您手下那群厉害的隐山卫精锐都借小陆一用。” 谢柏安也知道自己刚刚一时说错了话,但他谢家老君的面子在那,怎能主动认错,见陆敏求得虔诚,便也伸手扶起眼前这位弯着腰低着头的后辈道:“陆老板自当放心,我隐山卫后备兵力充足无比,也确实有好几个不出世的高手,只要能够得了经书的位置,自当帮你抢过来完成使命,” “只是现在出不了城,我在门口安排的桩子也都被杀了个干净,咱们根本不知道那《梵本三昧经》会被送去哪里,抑或是将会如何送到大兴城中去。”柳嫣微微低头看着众人道:“若是找不到他们的位置,拳头再硬也是打在棉花上啊。” 陆敏知道柳嫣所说的道理,可现在面具人已经逃出了城外,他们却被困在了城内,想要知道对方会如何运送《梵本三昧经》实在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就在众人为难时,听了半天的许为默默转身离开,陆敏在后面想叫住许为问他要去哪里,谁知袁秋宁先一步小跑拉住许为道:“许为,你身上又添了那么多新伤,要不还是等我替你好好包扎上药后再回去休息吧。” 袁秋宁以为留了不少血的许为是撑不住了要去找地方修整,不料许为对着袁秋宁温和一笑道:“无妨,我还不休息,当然也不打架,只是想再去看看之前被我杀了的那个面具人身上会不会有些线索,然后再去金禧楼碰碰运气。” 许为的话似一串铃铛声响轻轻穿过了所有人的心扉,即便是大海捞针,即便希望渺茫,也总得干些什么吧…… “风过留声、雁过留痕,高振和虞大江这两奸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不留下,既然如此我就让我的人都换上常服散到石头城最乱的几个坊里去打听打听吧。”谢柏安对于许为似有些改观,“这小子的心智毅力倒是要比常人成熟坚韧上不少。” 不过当谢柏安看到袁秋宁匆匆小跑着赶回正殿,将平日里不让别人碰的珍贵药袋子挂在乌背青毛的猎犬身上,打算跟许为一块去找线索时,还是狠狠啐骂了一声,“这种嘴上没毛的小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许为其实也不愿意袁秋宁跟着自己冒险,他知道袁秋宁用毒解毒的功夫乃是第一流,但她毕竟是个没有武艺的弱女子,若是真碰上青铜面具人那样的对手,凭现在的许为铁定是护不住她的。 可袁秋宁是铁了心要跟着许为去,她一手牵着猎犬,身子轻轻靠向许为小声道:“我懂些医术,肯定能够发现那些你看不出的线索;而且路上也能帮你换些药,免得你昏倒在路上;更重要的是以你现在的身子肯定也打不过那些高手,有我在你就得顾虑些,更能沉得住气等援手,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和找回经书在考虑,你这弟弟可别多想了。” 许为哪敢多想,只得挠了挠脸道:“那要不让柳嫣跟着?她那么厉害肯定保得住你。” “这哪行,柳嫣得保护谢老爷啊。”袁秋宁说着手靠近许为手边道:“快帮姐姐牵着狗啊,我哪里牵得住她?我告诉你,我的这条‘青青’可厉害了,你要找到线索少不得得仰仗她呢?” 心疼妹妹的陆敏当然也很不乐意见到袁秋宁和许为那般亲近,尽管他自己有一妻一妾,也绝不想让陆晓受一点委屈。 任谁都看得出袁秋宁绝非普通女子,且不说她身边有个那么高大强壮的柳嫣,其跟旧陈皇室的联系也相当紧密。 即便在黑道上凶悍如陆敏,也不敢细想招惹袁秋宁会有怎样的后果,他只希望袁秋宁跟谢老君说的是实话,希望袁秋宁离开谢家真的不是为了许为。 不过看许为跟袁秋宁先一步走远,陆敏心中也算是安定一些。 不知为何,在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中,陆敏也渐渐开始相信这一次有许为在就一定不会有问题,毕竟刚刚也是许为那几句务实的话让没了办法的大家重新燃起了一些希望。 不去想其他杂事的陆敏继续跟谢家老君商量道:“既然如此,我便让人去盯着高家、虞家和云威镖局,我听说高振在遇袭后便坐着马车回了府,若有机会咱们直接把他逮住问个清楚。” 陆敏回想着金禧楼发生的一切继续说道:“至于云威镖局,他们今日在金禧楼先是帮着高振将我们的护卫全部赶走,后又在宇文公子逃生时故意堵住他去路,其他镖师我不确定,他们的镖头一定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