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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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月没想到余定波关心的楼夜对她如何。 从见面开始,除了给她余家给的嫁妆之外,两人默契的不提楼夜。 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余定波忍不住了。 于月低头,随后扬起笑脸,“大哥,放心吧,楼夜对我真的挺好的,今天还带我找了工作,以后我就有工资了,日子也算能过得下去。” 她这话不是为了安慰余定波,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楼夜这个人,放在这个时代里已经算得上很不错的男人了,不会大男子主义,什么事儿都尊重她的意见。 对于楼夜,她没有什么好指摘的。 要错也是她的不对,是原主把楼夜拉进来的。 “好,”余定波笑容愈发深刻,漆黑的眉眼隐在夜色中,依然能感受到他严肃的眉目间快要溢出来的温柔,“有什么事儿就去驻地找我。” 他所在的驻地就在八三六厂不远处,有点儿什么事儿他也能照顾到,即使他出任务,驻地还有他的战友。 于月眼睛弯成月牙儿,微笑着点头,跟他挥手。 又过了半个月,离婚的事儿没有进展,于月最近却很充实,平时要去医务室上班,还经常跟吕大夫探讨交流。 这不,她有的时候连饭都来不及吃,就要处理家属区的患者。 吕大夫今天不在,这位被持续呕吐的女患者,就由于月处理。 女患者看着于月长得如此年轻漂亮,打心底里就不信任她。 “我要找吕大夫!你是什么乡下的赤脚大夫,我要是留下后遗症,你负得了责么。” 陈玉珂已经连续吐了三天了,心慌气短,这会儿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于月:“我要是你,还不如直接去职工医院,详细地检查一下。” 医务室医疗条件有限,平时看个头疼脑热的还行,遇见大问题还是得送职工医院。 陈玉珂脸色难看,她哪儿有时间去职工医院,她来医务室之前也不是没问过家属院的李医生,她这个情况怎么也得住院。 这个年代,在职工医院看病不要钱,也就是花个挂号费的事儿,可是住院耽误的可是工作,她们家就两个工人,她要是住个一个星期,这个月他们家的收入会少五分之一,给老家孩子寄钱就得少。 她的孩子本就在乡下受罪,只能在钱财上补贴他们。 又想吐了,陈玉珂忍着难受,“让吕大夫给我开药,我吃点儿药就好了。” 陈郁端着托盘,脸上满是无奈,“吕大夫去城里了,最快也得明天上午回来,你的病情拖不了这么久。” 她也看出陈玉珂的窘迫,心思几转,声音温柔,“我是中医,你要是担心的话,我给你把个脉,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如何?” 陈玉珂已经疼得直冒汗了,知道吕大夫肯定回不来的时候,她死的心都有了。 于月声音温柔,像是微风,带着安抚。 她叹了口气,伸出手,“你看看吧,看完赶紧给我开点儿药,只要能撑到吕大夫明天回来就成。” 于月并不多言,轻轻搭上她的胳膊,只是脸上的神色越来越难看。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玉珂就晕了过去。 于月眼皮一跳,二话不说起身朝隔壁的供销社跑去。 喊了两个供销社的大姐,三个人一起把陈玉珂送到职工医院。 供销社的大姐还有事儿,率先离开了,留下于月一个人。 陈玉珂被她们送到急诊,小护士要把人推走的时候,她跟在一旁。 小护士看她一身白大褂,没有催她离开,问道:“你是家属?” 于月摇头,快步跟上她们的脚步,“我是医务室的助理大夫,这位患者是在我们医务室晕倒的。” 医务室? 小护士皱眉看着于月,“你们简直瞎闹,现在把人霍霍成这样,送到咱们职工医院,这不是耽误病人的病情么!厂里就应该给你们的小破医务室关门才对,医术不怎么样,还留在那草菅人命。” 这话说得十分难听,于月瞥了她一眼,耐着性子,把陈玉珂的病情交代下来。 “患者三天前无明显诱因出现恶心,呕吐,伴有上腹部不适、心慌、气短、浑身无力、偶有咳嗽,无发热,呼吸困难,腹痛持续性加重,现出现休克,疑胆囊炎,胰腺炎。” 陈玉珂晕厥太快,她没来得及问更多,现在这些都是她面诊,把脉还有观察得来。 小护士随着她的话,神色越来越郑重,进抢救室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于月一眼。 进了抢救室,于月就不好跟进去了,坐在门外的长椅上,想着刚刚陈玉珂的表现,回顾自己所述症状没有纰漏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三十分钟之后,主治医生从抢救室出来,摘下脸上的口罩,微笑着看向长椅上的于月。 “听护士长说,那些患者症状都是你说出来的?” 于月揉了揉发麻的双腿,缓缓起身,“是的,陈玉珂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主治大夫看了她一眼,“你的基本判断没问题,人已经醒过来了,现在神志清楚,经我们检查,上腹部压痛,无反跳痛,双下肢无水肿,四肢肌力、肌张力正常,具体还得等血液报告出来,不过初步判断,胰腺炎的可能性很大。” 他神色温和地看着于月,“小同志年纪不大,底子倒是很扎实,从哪个学校毕业的?” 于月认真地听着主治大夫的话,听到自己的判断没问题之后,露出微笑。 “我高中毕业,还没进大学系统地学习,老师也名不见经传。” 多余的,她没说,主治大夫也没问。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青出于蓝胜于蓝,有机会还是争取上大学,名正言顺地做医生。” 不是正规医学院出来的,肯定没有行医执照,在医务室没事儿,却不能在大医院就职。 于月倒是看得开,恢复高考之前,她可以多积攒些病历,等上了大学,就能快速实习,进医院。 于月帮着陈玉珂办了住院手续,她才托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属院。 结果还没等她走进家属院,就被一个壮汉狠狠抓住。 于月一个踉跄,还没站稳就听壮汉叫嚷。 “叔伯婶子大娘们做个见证,我媳妇儿中午去了医务室,就失踪了,这女人倒是好端端的回来了!”壮汉一脸焦急,对着于月喊道:“说吧,你把我媳妇儿弄那儿去了!” 来人是陈玉珂的丈夫王胜利。 陈玉珂吐了两天了,王胜利不放心,下了班急匆匆地回了家,准备带陈玉珂去职工医院看看。 结果回家之后,邻居嫂子说陈玉珂从中午出门之后就没回来,说是去医务室拿药了。 他谢过人家之后,又急匆匆地跑到医务室,结果医务室根本没人! 没办法他只能蹲在家属院门口等着,他寻思吕大夫或者小于大夫总得回家吧,他在这儿等着还能找不到媳妇儿。 这一等,就从六点等到现在! 天都黑了,于月和吕大夫一个都没有回来的,更别说他媳妇儿了。 重点是,他跟门卫打听了,吕大夫今天根本就没上班,医务室就小于大夫一个人。 他心中惶惶,也没敢去别处,就在门口蹲着于月。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 于月原本就累了一天,把陈玉珂送到医院,跟着办手续,又跟着主治医生等血液报告,这些都是费神费力的事儿。 好不容易都弄完了,她准备回家好好睡一觉呢,结果还遇上这事儿。 陈玉珂男人着急她理解,也是她的疏忽才忘了通知王胜利。 但是,这人是不是把人想得太坏了。 她跟陈玉珂互不认识,害她干什么!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更别说于月脾气不好了。 病人生病心情本就急躁易怒,于月作为一名医生,她尽量把温柔留给患者,负面情绪自己化解。 但也不是任由患者家属污蔑的。 使劲儿把手从王胜利手里拔出来,揉着胳膊上的红痕,她眼底翻涌着怒意,“你要是真关心你媳妇儿,也不至于让她吐了三天,还要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跑到医务室就诊。” 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掩饰自己的虚伪罢了。 真要关心,还用等到陈玉珂都疼晕过去么。 王胜利脸上一虚:“我有工作,当时她也说了没事儿。” 于月面目讥讽,“命都没了,要工作有用么。” 陈玉珂家庭情况她不清楚,只是拖着病体不愿住院,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的情况很危急,要是没了命,你家的收入半壁江山也就没了。到底是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他就真差这几天的工资么? 王胜利心虚,他也心疼媳妇儿,但是老家那哪儿都要钱,他能怎么办? “你不差钱自然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你不要说这些有的没得,我媳妇儿呢?” 于月冷哼。 “怕不是医术平平,把人家媳妇儿给治坏了吧?” 于月话还没说出口,就见一个高个女人,抱着胳膊,从散开的人群中一步步走向于月。 她神色高傲,看向于月的眼神中俱是厌恶。 于月从她脸上扫过,看向一边的楼夜。 楼夜站在女人身边,明显是一道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