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闯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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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城门已经关闭,艺人们却赶着出城,需要赶夜路去很远的地方为贵人们表演。骆少钦便将自己的令牌交给季贤:“你拿着令牌,亲自送他们出城,不得有误!” 季贤答应一声,便带着艺人们向西城门去了。骆少钦望着他们在黑夜中渐渐远去的身影,淡淡道:“回府吧!” 四驾马车辘辘的车声渐渐远去,就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尹府又恢复了平静。 今晚,厍狄涵提前安排了一位久未承宠的贵人侍寝,因此骆少恒并未宿在涵嫣殿。厍狄涵早早梳洗,卸了钗环,换上寝衣,却并未安歇。而是遣走宫人,房门紧闭,独自坐在桌前。 案上铺着一大块雪白的素绢,她手持狼毫,屏息静气,一笔一笔,细细描画着一幅乘风冒雨飞奔而来的汗血宝马。 似乎是画的极熟练了,每一笔都分毫不差,胸有成竹。没过多久,一幅栩栩如生,跃然纸上的骏马便活生生的现于笔下。 她盯着笔下的骏马看了又看,却仍似并不满意,提起笔又凝于骏马上方的一大块空白处,笔尖却并未落于素绢之上,只是凌空悬着,一笔一笔,细细的,慢慢的,描绘着只有她心里才看得见的那副容颜。 “公主殿下!”门外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格外惊心。她不由手一抖,似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暗暗叹了口气,提起笔,淡淡道:“进来吧!” 沉重的房门被无声推开,外面的人却并未进来,只见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在门前跪下行礼:“启禀公主殿下,属下已率人潜入了刑部天牢,仔细查看过,绝无遗漏,可并未见天隼。” “你说什么?” “刑部天牢并无天隼踪迹!公主殿下,我们恐怕又中了骆少钦的奸计,刑部天牢只是一座空城,属下全身而退的时候,却遭遇了埋伏,损失了不少好手!” “咔嚓”厍狄涵手中纤细的笔杆应声折断。她娇媚的面庞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泛着清冷的苍白。 “骆少钦!你……”她一时气的狠了,竟说不出话来,只兀自盯着跪在门外的苍鹰,浑身僵硬的站在哪里,纤细的指尖不住的颤抖着。 苍鹰见她动了气,沉吟了一瞬,低声说道:“下面来报,忠亲王率人离开尹府不久,项子骞携同尹婉兮越墙逃出尹府,现已直奔城东的午阳门逃去。禁军随后穷追不舍,但那个项子骞的轻功实在不凡,到现在还未追回二人。” 厍狄涵蓦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可置信一般,只定定瞧着他,却半晌没有反应。身上繁复华丽的软缎寝衣,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袅娜纤弱的身姿,雪亮的宫灯照耀下,明显可以看出她胸前的织金缠枝纹在剧烈的起伏着…… “苍鹰!”仿佛上从她碎玉般的齿间硬生生吐出了一句话:“无论如何!一定要给我拦下尹婉兮!其他人!格杀勿论!” “殿下,禁军那边……” “你只需见机行事!剩下的,不用管!” “苍鹰遵命!” 入夜闭城,此时南良的十座城门早已紧闭。百姓家家闭户,早已睡下。城楼上只有巡逻守卫的护军,腰间挎着长刀,顺着宽阔的城墙来回巡视着,偶尔交错的瞬间,互相使个眼色,做个鬼脸,沉默的打发着这漫漫长夜。 “站住!拦住他……” 一阵嘈杂的叫喊声猛然划破这沉寂的夜幕,紧接着一声高过一声,转瞬便到了近前。城门护军立时神情一凛,长刀出鞘,个个如暗夜中的鹰隼一般,紧紧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持刀严阵以待。 黑暗中,之间一个漆黑的身影倏然出现在面前高矮错落的屋脊上,忽左忽右,忽隐忽现,便如一只轻盈的蝙蝠。 “拦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一大群禁军正从各个方向试图包抄而来,却都远远不及那黑影的速度。 护军反应过来,有人大喝一声:“弓箭手!”城墙上立时便现出一排张弓搭箭的护军,弓弦上的箭矢锋利如刀,闪着幽幽的寒光。 “瞄准!” 那些箭矢一动,便都齐刷刷对准了暗夜中,那个已经奔至近前的黑影。 “不要放箭!不能伤了王妃!……”紧追在后的禁军喊道。 护军之中,有人反应不过来,喃喃问了一句:“谁?不能伤谁?” “好像是个王妃!” 有人立时喊道:“快放下!放下箭!” 只见那黑影已经跃至城墙下的一棵古树上,紧接着树冠一震,便不见了踪迹。城墙上的护军顷刻间炸了锅,举着火把和灯笼,吆喝着到处寻到。后面的禁军也已追了上来,沿着那棵古树四散翻找。 一道闪电骤然划破夜空,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生生撕开一道伤口。雪亮的白光一闪,众人皆眼前一亮,一个护军忽然指着,下面城墙马面处的一个阴影死角,大叫一声:“在这里!快抓住他!” 只见一个黑衣蒙面,身上披风里裹着个瘦小女子的人,身子凌空倚靠在马面的夹角处,仅靠双脚蹬墙便稳稳栖在了那片阴影里,悄无声息,像一只鬼魅般的幻影。 众人闻言一震,潮水般飞速聚拢而来。却见那黑衣人略略抬头瞧了一眼,并无丝毫慌张,仅用单手猛的一击墙壁,双腿用力蹬墙跃出那处死角,在众目睽睽之下,如履平地般在城墙边沿轻轻一点,便借力一下跃上了城墙。 护军呼喝着扑上去想抓住他,可他身子却似没有重量的落叶一样,未及落地便又猛的向前跃出,纵宽十余步的城墙,他一跃便轻飘飘跨过了大半。 护军们如临大敌,纷纷又举刀扑了上去,可那人的速度极快,不等他们扑到近前,便又一个纵身跃起,整个人便似生了翅膀一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空中转了个弯,绕过从对面包抄过来的护军,向另一侧跃去。 “嗖”的一声,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破空激射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旋转着闪亮的箭矢,拖着尖利的啸音,狠狠刺入那黑衣人的背心处。 “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惊雷猛然当头炸响,仿佛茫茫苍穹深处降下的雷霆万钧,直直击中人的灵魂,迅疾在心底炸开,令人不由身子一颤,耳根处隐隐作痛。 众人大惊失色,只见那黑衣人本已高高跃出城墙,被这利剑击中,瞬间便失去了那份轻盈和平衡,压抑的闷哼一声,身子一震,死死抱着披风中的女子,重重向城墙下栽去。 电光一闪,狰狞的闪电一道接着一道将天幕撕裂,炫目的青光耀的人阵阵眼花。滚滚惊雷震彻九霄,平地惊起的狂风如巨兽的吼声,转瞬便狂暴的肆虐于天地之间。万千雨箭仿佛泛着寒光的利器,咆哮着接踵而至,狠狠砸落尘寰。 城墙外面是宽阔幽深的护城河,落水的巨响激起一大片飞溅的水花。墙头上的护军扑过来探头查看,只见漆黑的深水早已似被骤雨击碎的镜面一般,入眼只有无际的迷朦水雾,泛着惨白的冷光,却再不见那黑衣人的身影。 骆少恒在睡梦之中,被皇宫内监总管沈德宝尖利的嗓音唤醒,颤抖着禀报了城门处的变故,项子骞携着尹婉兮夜闯城门,现中箭落入护城河,生死未卜! 骆少恒惊坐而起,不可置信的问道:“谁?尹家小姐吗?” 沈德宝躬身说道:“回皇上,确是尹家小姐,她有个师傅,名叫项子骞,自尹家父子过世后,一直住在尹府,照料着尹家小姐。不知何故,项子骞今夜竟携着尹家小姐冲破了禁军的守护,跑到午阳门,拼了命也要破门而逃。没想到,中箭跌入护城河,师徒俩都没了踪迹,现在生死未卜啊!” 骆少恒面色一黑,怒道:“岂有此理!朕如此厚待她,为她赐婚,还派了禁军去保护她,她为何要逃?要逃到哪里去?” 沈德宝扑通一声跪下,叩首说道:“皇上息怒!” 骆少恒冷着脸,略一沉吟,怒道:“传朕旨意,命禁军和城门护军一寸一寸搜救,旁人格杀勿论!但是那个尹家小姐,无论如何,就算把护城河翻过来,也要给朕找出来!要活的!听到了吗?” “老奴遵旨!” 皇上的圣旨还未到,忠亲王却已先一步到了午阳门。 骆少钦一步跃下马车,挥手推开追在身边为他撑伞的姜啸,一把抓过一个城门护军,细细问了事情的经过,厉声喝道:“本王的王妃在这里,谁让你们放的箭?” 那护军见到骆少钦,早已吓得面无人色,被大雨迎面激的睁不开眼睛,只勉强嗫嚅着说道:“回王爷话,禁军早已喊话通传,那歹人手里挟持着王妃,不可放箭,不可伤了王妃,我等岂敢不从!实在是无人放箭啊!” 冰冷的雨水冲刷在身上,迅速带走了体内最后一丝余温,仿佛冷进了骨子里,令人浑身寒战不止。骆少钦眼中的神色却更胜天寒,声音也越发森寒可怖:“无人放箭,那他怎么会中箭?本王的王妃怎么会坠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