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北方有佳人

    牧天明细读了几遍，发现这首小诗有点意思，每句的开头第一个字连起来是“玉树临风”，这是一首藏头诗。

    回想那位小姐在凉亭下抚琴的样子，虽然见不到阵容，但是一双玉手白皙如玉，身段也优雅，琴声更是美妙。

    “北方有佳人啊。”

    牧天明感叹一声。

    回到自己的三进小院里，秋芙和柔儿已经做好了菜肴。

    由于他的随身空间里有许多美味食材，他出门前留了半条蓝鳍金枪鱼，两位妾室在厨房忙活，按照牧天明所教的，将这半条鱼做了三吃。

    用油香煎、金枪鱼大腹刺身、金枪鱼汤。

    这种鱼生长在深海，在现实世界都要大几百元一斤，在这古代世界，没有捕捉的条件，深海鱼是她们没曾见过的。

    三人围坐在餐桌旁。

    牧天明小酌一杯高度数白酒，吃着鱼，和两位聊着家常。秋芙是属于话比较多的，一开始她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教条，后来见这位夫君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渐渐就放开了。即便是吃饭时，也会说点书里看到的有趣的事。

    前些时日刚进门的上官柔则是话少，极易害羞，捧着饭碗小口小口的吃饭，如果被叫到，会抬起头来应答一声并且伴随着脸颊会微红。

    晚饭之后，二位去厨房收拾洗漱完餐具。

    牧天明去了上官柔那边。

    这位怯生生的小女子年仅十八岁，但却遭遇了“家破人亡”的悲惨经历，不但眼看着故乡云州城被蛮族铁骑踏破，还看到了家庭被抄家亲人被杀害的一幕。小小的稚嫩心灵里想必是极为柔弱的，牧天明只好对其好生安慰一番。

    事后她穿着一件粉色肚兜，伏在帐子里默默流泪哭了，不晓得是“喜极而泣”还是想起了家里的惨事。

    这种情况牧天明也做不了太多，只能靠在床头，默默点一根烟抽着，主打一个陪伴。

    大离王朝和蛮族征战这些年，不光云州，各地都有被击破的情况。

    早在战争开始，大离王朝扛不住蛮族铁骑的攻势，被攻破三城后，王朝开始合谈，割地赔款，将三城割让给蛮族，并且规定向蛮族可汗称臣，每年纳岁币五百万两白银。

    但纳了几年，换来的几年和平后，蛮族并不知足，要求提高岁币额度，要两千万两白银每年。不然就出兵攻打北方。

    大离王朝朝堂经过争论后，拒绝了蛮族的无理要求，并且宣战。

    于是双方战事再起，而蛮兵身材高大，善于作战，其战马优良，铁骑来去如风。王朝边防军无力抵挡，被蛮族连破十六城。

    加上之前三城，一共丢了十九座大城。整个北方有一半都被蛮族攻占了。

    好在危机时候，大离王朝境内的江湖门派联合起来，以云流门门主为首的江湖高手组建了“特种作战部队”，帮助王朝军抗击蛮族。这才使得蛮族后方大乱，前方攻势停歇，双方局势归于平衡。

    现在的情况是，双方在青山边城这边陈兵五十万，进入了对峙。

    所以在战争年代，像上官柔遇到的这些家破人亡的惨事到处都是。

    牧天明穿越到这边将近一个月，已经是见得太多听得太多，他势单力薄，一个人也管不了太多，只能是尽力而为，像这种柔柔弱弱身世可怜的小女子能安慰一个是一个。

    一夜无话。

    第二日。

    牧天明早起到书房看书。

    秋芙已经早起了，在厨房熬八宝粥。

    上官柔累困交织，仍没起床。

    秋芙将熬好的八宝粥和切好的卤牛肉端进书房，牧天明见有人进来，就收起了《唐诗三百首》。

    “夫君昨夜辛苦，多吃点牛肉补一补，我还熬了蹄筋豆花汤，等夫君上午读书累了吃。”秋芙说道。

    牧天明感觉秋芙说这“昨夜辛苦”时有些阴阳怪气，但看她又是一脸正经，又不像是阴阳怪气，一时间也拿不到什么把柄。

    待到吃完早饭，她来收拾时，拉着她在书房桌子上来了一次正事，将点数拿到，加在【精元】之上。

    随后，继续背诗。

    古语有云“书中自有黄金屋”，这话对牧天明此时的处境来说一点不假。

    这个世界到文圣庙祭拜，焚烧诗词可以引发神迹，获得道果。这样的设定，对于牧天明来说，可谓是“书中自有道果”。

    所以不论唐诗宋词还是元曲，他有空就会背诵翻阅。随身空间里装满了几十万本书，还有《牡丹亭》《紫钗记》《南柯记》《hd记》《桃花扇》《长生殿》《金瓶梅》等著作他也会看，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当天下午。

    城南张秀才家的那张小姐的贴身丫鬟又来扣门，牧天明去开了门。

    小丫鬟送上了一个手帕，上面绣着山水。

    “这是小姐绣的，送给你的。作为明日花朝日礼物。”丫鬟说。

    花朝日是大离王朝的一个传统节日，每年的二月二十七，相传为百花的生日。这一天，王朝各地会举行盛大的祭拜庆典活动。

    牧天明嗅到手帕上的淡淡清香，询问道：“这香气是你家小姐的体香吗？”

    小丫鬟白了一眼：“是胭脂香粉的气味而已，什么体香。”

    牧天明摸出一盒费列罗巧克力递过去，当是回礼。

    小丫鬟只当是普通的糖果就收了起来。

    牧天明又回书房写了一首诗装进信封里，让小丫鬟捎回去。

    小丫鬟带着诗和巧克力回去交差。

    张家小姐张婉儿临窗而坐，打开巧克力，见到是黑乎乎的圆圆的糖果，取了一颗含进嘴里，微苦而甘甜，可可的香气在口腔内扩散，从没品尝过的滋味让她微微瞪圆了眼睛。

    随即她又打开信封，看到信纸上的小诗，轻声念叨：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

    再顾倾人国

    念了几遍，脸颊微红。

    小丫鬟不识文墨，询问小姐何意。

    张婉儿没有作答，而是呆呆看着窗外花园里，昨日牧天明站过的地方，脸上露出微笑。

    “这两首诗，简直都做进人心坎里去了。”

    张婉儿轻声说道。

    小丫鬟道：“那就老爷答应提亲，你早日嫁过去呗。”

    张婉儿叹息：“你有所不知，父亲已经有举家迁往南方之意。青山边城外有蛮族二十万大军，实在是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