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京城四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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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音未落,有一黑衣人从林中踱步而出,他身材中等,面蒙黑纱,只露出炯炯有神的双眼。 “什么是‘一指开天’?”阙修问。 “我听父亲说过,这‘一指开天’是崆峒派绝技,威力惊人,与‘流光指’齐名,据说早已失传!” “那‘流光指’又是什么东西?” 擎天只想看下面的精彩对决,有些不耐烦:“指若流光,无坚不摧,好似锋利之剑,而‘一指开天’,如泰山压顶,气势如刀。” 屈折仔细打量黑衣人,想从他的身形判断身份,很显然对手施以变身之法,几个名字从脑海中闪过,但转瞬被否定。 黑衣人压低噪音,故意掩饰自己的本音,“你的法术虽然很高深,可惜修习尚浅,华而不实,赶紧束手就擒!” 屈折冷然回应:“彼此彼此,你的‘一指开天’也只得皮毛啊!” 他说话时未见任何动静,黑衣人驱指一弹,一声脆响,似有一物被震飞,“你的影剑无形虽然难防,可惜太散,分则力弱,在我眼里如同孩童的玩具。” 屈折脸色一变,接连发招,黑衣人出指如电,指尖光芒一闪即熄,伴随脆响,好像响指连连。后来他干脆以护身罡气御之,周身光芒闪动,十分夺目。 屈折有些慌乱,目光游走,暗中寻找逃跑的路线。黑衣人猜到他的意图,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你对我们很重要,抓住你才能换取我们想要的东西。” 屈折自知难敌,不想再纠缠,返身要入林逃走,黑衣人忽然发一指,以强劲之力迫他返回。 “我湖边的同伴会很快赶过来,到时你想脱身都难。”屈折说这话其实很心虚。 黑衣人冷笑:“就那些花花公子,抵不过我一根小拇指。”他说话时连连发指,威力虽不大,但声声啸叫,气势骇人,屈折左躲右闪,疲于奔命。 阙修和擎天在巨石后观战,心里各自打着小算盘,这人的“一指开天”使得出神入化,阙修自认凭“血琉璃”也没把握接住他全力一击。 擎天心中却在思量屈折的无形影剑,它与慕容御剑术好似同宗,却更加神奇,他心里生向往。父亲送他到这里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此时场上屈折已难以招架。黑衣人并不想取他的性命,将指力调弱如鞭,声响虽大,力不足致命。屈折被其锋芒伤到,也只是衣服绽开。 “怎么办?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擒住?”擎天急急说道。 “整天让我们当牛做马,任意驱使,死了都活该!” “现在不是说狠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擎天对阙修耳语几句,阙修点点头,猫腰离开。 等阙修走远,擎天探出半个身体,冲外面喊话:“公子,不要再手下留情了,快使出‘浩天阵法’辅以‘噬心魔咒’定能胜他!” 黑衣人听了一头雾水,以为屈折要使什么绝招,急忙撤身防御,屈折压力锐减。 “公子,要不使出西域密技,再加上‘暗影绝杀’,保准让他一命归西。”擎天将他知道的法术绝学的名字胡改乱改,故弄玄虚唬人。 黑衣人不知真假,心烦意乱,忽然回身一指,擎天向侧翻滚,藏身的巨石被劈成两半。 正在这时,阙修从远处飞奔而来,边跑边喊:“公子莫慌,老侯爷带着诸多护院马上赶来,你先将那厮拖住。” 黑衣人一听顿时慌乱,反手一指,阙修虽然法力尽失,但“血琉璃”威力还余些许,他中了一指,背上衣服撕成条状,却依旧健步如飞,黑衣人为之胆寒。 “包围他,别让他跑了!”阙修大喊道。黑衣人信心彻底瓦解,飞速闪身入林,不见踪影。 正午阳光明媚,空气燥热,阙修和擎天被绑在拴马桩上,阳光暴晒,大汗淋漓,衣衫已经湿透。时常有路过之人停下脚步,低声私语,都在猜测这两个奴才犯了什么事,在这里惩戒示众。 阙修恨声说道:“这个可恶的公子哥,恩将仇报,我们豁出命救他,却被捆在这里受辱,真是个混蛋小子!” 擎天的思绪却完全跑偏了,“你说这小子他爹是不是更厉害?那黑衣人听到他爹的名号立刻就逃了?” “你还有心思想这些?是不是晒傻了?” “他有言在先,我们输了比赛,理应受罚!” “你真是个书呆子,死脑筋!” 正斗嘴时,两个家丁飞跑过来,为他们解开绳索,“二位,太阳晒得可舒坦?赶紧洗漱更衣,公子还有别的赏赐。” 天仙楼,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高阁之上花红柳绿,燕语莺声,来往恩客非富即贵,一掷千金,是极乐销魂之所。 阙修和擎天一身青衣小帽,缩在厅堂的角落,看着四位贵公子左搂右抱,你侬我侬,风月无边。阙修嗤之以鼻:“还自诩‘京城四俊’?我看叫四条淫虫最切贴。” 擎天被香气勾起馋虫,轻声叹气:“原想能吃顿美食,谁知只喝一肚子过堂风!” 说话时,内厅鼓乐声起,轻纱慢慢打开,一个少女甩流云袖,妙曼登场,仅仅几个媚眼飞过,诸多红颜黯然失色。 男人们的表情都冻结了,眼神追随翩翩的舞者,思绪早飞到九霄云外。擎天和阙修眼睛也直了,一脸不可思议。 一曲终了,少女飘然退去。厅里鸦雀无声,片刻爆出一片唏嘘声。“此女只应天上有,除去霓裳落凡尘……”李庆吟罢拍案而起:“如此美人,世间难寻,我定要一亲芳泽!” 李寻笑道:“殿下雅兴,与愚侄不谋而合,如此风流雅事,我可不相让啊!” 薛乃原急忙出面圆场:“既然大家互不相让,老规矩,每人出百金,赌一赌美人运如何?” 一会儿乐声再起,那少女换一身雪白的素衣,翩然而来,移莲步万福施礼,“小女子红玉见过几位公子!” 屈折暗自叹息:“如此冰清玉洁的美人,名字却俗了,可惜啊!” 其他三位早被勾走了魂,垂涎三尺,狠不得马上恶虎扑食,一亲芳泽。这时,乐声重起,少女一收水袖,风摆纤腰,轻旋长裙,如水中莲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