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极限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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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时间太久,也许是因为那段经历实在不是那么美好,脑袋形成了自我保护,梁垣雀对曾经那段经历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在他的意识里,那是一段漫长难熬的经历,师父剥掉了他的衣服,用了足足三条半腰带才把他固定在椅子上。 为什么是三条半,那是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他绷断了一条。 当然,这是师父后来告诉他的,他对此根本没有记忆,怀疑这老头儿就是想讹自己。 梁垣雀跟庄佑杰一人端着药罐,一人端着水盆等在玉华的房间门外。 老板安抚好了女儿,探出个脑袋来问梁垣雀, “需要给她先吃点儿止痛药吗?” “呃,”梁垣雀想了想,“如果有的话可以吃点,但估计效果并不会怎么明显。” 老板又回到了房间,良久之后,开门把他们请了进去。 玉华早已坐在床边,做好准备,但饶是做过多少心理建设,她也只不过是个八岁的孩子,脸上还是写着忐忑不安。 尤其是看到梁垣雀从背包里拿出小刀之后,这种不安的神情就更加明显。 但她始终没有开口说什么,把一张小嘴紧绷成一条线,似乎在努力地跟恐惧做抵抗。 “怕的话,就从现在开始闭上眼睛。”梁垣雀一边准备工具,一边安慰她。 小姑娘很听话,乖乖闭上眼睛,轻声吐出一句, “哥哥,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虽然知道她现在看不见,但梁垣雀还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她这么机敏的姑娘,应该能感觉到。 梁垣雀把小刀用软布擦拭一遍,用火机反复地烤,把两面刀刃烧到变蓝色。 “老板,去那些烈酒来,度数越高越好。”梁垣雀吩咐老板。 老板指了指桌子上的瓷瓶,“我已经按你昨天的吩咐准备了。” “不够,”梁垣雀摇摇头,“再拿些来。” “哦,好。”老板点点头,赶忙就去准备。 梁垣雀吩咐庄佑杰打开酒瓶,一手拿刀,一手拿着酒瓶,把烈酒均匀地撒上。 有些人在给刀片消毒的时候会喝在嘴里吐上去,这样虽然能喷得更均匀一些,但口腔本来就没干净到哪里去,这样一来就违背了最初消毒的意思。 其实经过医院专业消毒的手术刀才是最合适的,但明显他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梁垣雀昨天在药铺里打听了,小城里就一座医院,是个留洋回来的医学生开的,根本不支持手术,想顺把手术刀都没地方顺。 其实问题也不大的,有梁垣雀的“宝血”,发生感染的概率比庄佑杰突然会上树的概率还低。 这一瓶酒刚好够一把小刀消毒u,他刚刚之所以让老板出去找酒,是想先把他支开。 只要是肉长的人心,就没有哪个父母能忍得了接下来的场面。 而且老板在场的话,玉华在心里就会觉得有个依靠,心中下意识就会产生软弱,那么所感受到的疼痛就更甚。 忍疼没有什么捷径,只能靠一口气憋住,这口气儿要是提不上来,那就是满盘皆输。 梁垣雀上前,扶着玉华慢慢躺下,庄佑杰也赶紧过来,努力的一手摁住她的胳膊,一手摁着她的腿。 感觉到庄佑杰的动作,玉华明显身体一僵,睫毛和嘴唇疯狂小幅度颤动,很明显是极度紧张。 “别怕,别怕,”梁垣雀柔声安抚她,“放轻松,心情越轻松越不疼。” 接着他又小声对庄佑杰说,“别上手这么早啊少爷!” 梁垣雀不敢在玉华过分紧张的状态下动刀子,好一顿安抚之后,玉华终于平静下来。 梁垣雀几乎是停住了呼吸,慢慢的那小刀贴在她的下巴下面,小心找角度。 只要顺着肌理纹路切开皮肤的话,就不会留下明显刀痕,要不然到时候旧疤是去除了,又给人家留下新疤算怎么回事? 感觉到冰凉的刀尖贴到皮肤上,小姑娘又不可控制地紧张起来,但好在比之前更强一点,只是脖子有些微微绷紧。 “别紧张,按我刚才说的放轻松,”说话间,梁垣雀已经找好了肌肤纹路,“放心,下刀之前我会跟你讲的。” “嗯。”玉华轻声应答着,可能是因为梁垣雀好看的原因,她对他的感观很好,就很信任他。 毕竟小孩子基本都很真实,会很明显的表现出对心中“美好”事物的追求。 但,她刚松下一口气,冰冷的刀锋就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脸皮。 “啊!” 玉华惊叫一声,痛得弓起身来,梁垣雀非常用力地把她摁了回去。 说会提醒不过是为了让她放松心情的安慰,毕竟如果真的在下手之前预警了,那玉华的精神就会全数集中在脸上,感受将会更强烈。 不过,现在的情况看上去似乎也好到哪里去。 玉华痛得泪花直冒,梁垣雀知道多拖一分她就多痛一分,只能咬住牙继续下刀,争取速战速决。 今天只暂时切开一部分脸皮试验,梁垣雀的刀又动的很快,所以没多久,该切开的部分都已经被切开。 玉华痛到嘴唇发白,但她真是一个坚强的孩子,竟然真的能忍到现在。 庄佑杰轻轻按着玉华的脚,突然想起些什么,于是小声说, “阿雀,咱们怎么不弄点麻药来?” “没用的,”梁垣雀摇摇头,去搅拌药罐里的药膏,“伤口位置都在脸部,不管是吸入还是注射都没法在这附近操作,脸部太靠近脑袋,一不小心会出意外。” 可就这么生生靠忍,也太惨了,庄佑杰别过头去,不敢看玉华。 梁垣雀搅好了药,用一直放在药膏中的小勺子沾着药膏抹上伤口。 这一下来到的疼痛可以说是刚刚的数十倍,只听玉华一声惨叫,不仅身子不受控制地弓起来,手脚也开始胡乱挥舞。 她的动作打断了梁垣雀抹药,不继续下去情况会更严重,气的梁垣雀直接失声吼庄佑杰, “你干什么呢,摁住啊!” 他之前说的果然没错,人在疼痛时候力气会大得惊人,庄佑杰作为一个成年人,刚刚一下子都没摁住。 他赶紧又冲过去,伸手死死地摁住玉华的腿,而梁垣雀则是一手拿着勺子,另一手紧紧摁住玉华的上半身, “听话,听话昂,马上就没事了!” 梁垣雀用最快的动作,把创面都抹上药膏,而后把掀起的皮再盖回去,再用纱布紧紧缠住。 这一套动作做完,别说玉华了,就连他跟庄佑杰都是一脑门汗。 这些都做好后,拿着酒的老板才姗姗来迟,推门而入时,一脸忧虑又烦躁, “气死我了,都说我有事很着急,那挨千刀的老王还偏要找我,真是他娘的欠骂……” 老板骂骂咧咧,看到女儿脸上已经缠上了纱布, “这,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