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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0劈腿/三人成行/尿液射镜子上(1)

    夜里的裴宅很静,

    相比起他们原先住的那所老宅,现在这所新院就要显得寒酸很多。

    许殊穿过花坛,熟练的从侧门门口的消防栓下摸出了把备用钥匙,打开房门时,里面静悄悄的,走廊里的灯却是开着,客厅中央的沙发上,许殊看见了一件随意扔在地上的卡其色大衣,他愣了愣,还没等他回过神,就听见楼上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嗯嗯嗯………哈啊………别………太快了……肠子都快捅破了…………”

    令人熟悉的喘息声传来

    许殊原本还有些惊讶的神情在捕捉到空气里似有若无的梅酒香时,瞬间变的无比怔仲,他脸色发白,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可在他就要往楼上走的时候,耳边又听见裴星阑若有似无的笑声。

    “你不就喜欢男人用大鸡巴这么重重肏你吗?骚货!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荡妇!?”说罢,一阵啪啪啪的交合声响起,裴星阑怀里眼梢含春的omega也在这时喉头发出几声激昂的嘶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快了!老公的大鸡巴快把骚货肉逼里的汁水榨干了!”

    “干死你!荡妇!”

    听到这里,许殊心里也渐渐明白了些什么。

    好歹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弄不清楚。

    许殊心里忽然升起一种隐秘的疼痛,这种痛感甚至比他当初被人强制拖进地下室,进行暗无天日的折磨时还要令他难以忍受,许殊仓皇的背过身,大口大口呼吸着,心口宛如劈裂般泛着疼,这会儿就连呼吸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变相的折磨。

    为什么呢,

    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许殊觉得有什么东西自己快要抓不住了…

    他的青春,他的一切,他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倔强与执着,包括他与裴星阑这将近七年来发生的种种,忽然在一时之间,也许是在许殊正式发现他与别人人出轨时快速土崩瓦解,过程当然是地动山摇,结果却是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芜。

    许殊捂住胸口,怔在原地良久。

    直到头顶又响起男人茕茕的脚步声,才倏地抬头。

    “许殊?”

    裴星阑才从一场情事脱身,这会儿正神色惫懒的很,他简单的系了件睡袍便毫不犹豫的抽身,从楼上下来找水喝,看到许殊的那一刹那,说实在的,他不可避免的怔了会儿神,可短暂的沉默后他又觉得被人撞见这一幕似乎也没什么。

    并且这个人还是许殊。

    也只能是他的,

    许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几乎在两人对视的那一刻,许殊脸上便重新挂上了一抹浓淡适宜的笑容:“刚才,怎么那么快就下来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们了?”

    说话间,他便已经自动转过身,逃似的,叁步并作两步迅速向外走。

    “跑什么?”

    裴星阑看见他如此平静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舒坦,只见,他淡淡的蹙起眉:

    “Lisa说你早就下班了,怎么?背着我又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不知道为什么,要是放在往日,许殊或许会觉得裴星阑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也没什么,毕竟他们地位悬殊,而裴星阑从小到大都作为被人捧着的天之骄子,有时候说话横一点也理应被旁人理解,许殊始终觉得裴星阑的心地至少是没那么坏的。

    但是今天,他的脸上第一次涌上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

    像是挣扎,像是厌恶。

    静默片刻,他突然转身:“你呢?你又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裴星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是贱种,是淫夫,还是能被千人骑万人睡的浪荡骚货?”

    每说一句,许殊内心的感受就痛上几分。

    他语气平静,眉宇之间却不由自主的带着浓浓的克制,像是在对待某个顽皮顶嘴的孩子,忍耐许久,他终究忍无可忍,许殊双手握着拳,再次开口时说出来的话却是残忍至极:“都是背叛,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突然的情绪爆发让两人之间本就不大活络的氛围更是冷凝到了极致。

    裴星阑瞬间冷下脸,眉头皱的更深了:“许殊,难不成晚归这件事还成我的错了?”

    你看

    从始至终,他根本就不明白我在说些什么。

    许殊心里自嘲的想着,紧接着,他盯着裴星阑那张桀骜不驯的脸缓慢而又机械的眨了两下眼睛。

    “裴星阑,你真幼稚。”

    “你说什么?”

    “我说你幼稚,为了报复,你不惜把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我骗上床,为了报复,你宁可把我弄的身败名裂,也要把这个家闹得不得安宁,你是懦夫,你是胆小鬼,你空有一个胜利者的名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只有我,而我,也要马上离开你。”

    如同自暴自弃一般,许殊缓缓蹲下身。

    他拉起衬衫的衣摆

    裴星阑的目光一路在对方光洁的手臂,手腕,小腹,大腿,以及脚踝边缘逡巡。

    明亮的光线下,只见,眼前瘦弱的男人迎着窗边吹来的凉风微微战栗。

    许殊明晃晃的向他展示着,自己那么多年以来被人用烟头,用电棒,更有过分的是用牙齿一点一点咬出来的伤疤:“满意吗?这些都是你的杰作。”他脸上扯出一抹淡定的笑意:“这里,是你17岁那年和朋友喝醉了酒,用电水壶往我头上砸出的印记,这里,是那年你和你爸吵了架,我想劝你,结果刚一进门你就俯在我肩上用牙狠狠咬出的血印。”

    “还有这里……”

    许殊身上每一处伤疤,都是男人年少时,向父母反抗时留下来的胜利勋章。

    往前走的时候许殊的脚步还紧跟着踉跄了一下。

    他额间的碎发垂下一两缕:

    “如你所见,我出轨了,裴星阑。”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许殊明明心底已经痛苦到了极致,但此刻,脸上的神情仍旧如往常一样,保持一贯的冷淡和疏离,当着裴星阑的面,他脱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那一串儿从脖颈连着小腹的吻痕。

    “为什么不说话?很惊讶是么?”许殊皱着眉,即使周围无声,却仍然感觉耳朵嗡鸣:“是不是觉得一直以来被你操控的玩物突然失去了控制…”

    “许殊”

    听到对方充满磁性的嗓音的同时,许殊原本还有些空洞的内心,几乎是瞬间归了位。

    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许殊在抬眼迎上对方幽暗眼神的瞬间,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变的疼痛和僵硬,他的声音滞涩,语气冰冷中又带了几分沙哑:“怎么?你后悔了?后悔给我的自由太满,还是…”

    “这次你真的玩儿太过了。”

    玩儿?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一个称心如意,只要对方微微一呼唤,自己就会像狗一样贴上来的泄欲工具了吗?

    裴星阑锐利的视线从许殊讲出那句“你真幼稚”开始便一直死死黏在许殊身上。

    很难想象,一个平时百依百顺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男人,今天居然会突然起了逆骨,还当着他的面说出如此这般,简直可以堪称十分“大逆不道”的激情言论。

    裴星阑不禁怒从心起,向前走了两步,攥住他的手腕:“道歉,趁我现在还能原谅你。”

    说出这句话时,裴星阑的语气大不如之前那句“你玩儿的实在太过”来的强势,兴许是他心里已经隐约猜出造成许殊这次失态的主要原因,以至于事到如今,裴星阑宛如秋后雾雨般凉薄多情眼睛在死死盯住面前男入时,眼神之中反而多了几分审视,少了几分随意。

    许殊的身体绷的很紧。

    这是他继叁年前那次逃跑失败,惨遭对方折辱后,第一次态度如此坚定。

    沉默对峙里,许殊不自觉的撇过脸,声音沙哑且颤抖:“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

    “裴星阑,我出轨了,我要离开你。”

    “……”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得出的结果,关于这一点,谁也无可置疑。”

    “出轨?”裴星阑凉薄的唇瓣在吐露出这两个字后,停顿了会儿,再开口时往日英俊的眉眼在这时五官气的近乎神经质的扭曲:“你会出轨?谁会和你出轨?你他妈以为你是谁?一个被人穿过的破鞋!你觉得谁又她妈最后会收了你?”

    他平静的表情近乎崩裂。

    出轨

    怎么可以?

    许殊是他的东西,别人怎么可以轻易染指?

    他一定在说气话,一定,一定…

    然而,就在裴星阑纠结许殊的话里究竟有几分真实性的时候,许殊却是心头一痛,像是没想到只是一剂激将法而已,竟然把男人的心里话都跟着逼问了出来,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情绪很快就到了爆发的节点,几乎是同时伸手,许殊在男人宽大的手掌将要抚上自己的侧脸的瞬间,率先一步,手臂一扬,狠狠砸向裴星阑愤怒的眉眼。

    啪

    他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即便如此,许殊还是冷冷道:“裴星阑,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