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债上亿,满朝文武跪求我别死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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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眉头一皱,看向张长言,眼神怀疑:“张兄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闯进王府,是有其他心思而非善意?” 张长言赶紧否定:“当然不是。” 容昭继续反问:“难道张兄认为儿子的身体竟然比父亲的身体更重要吗?” 这简直是上纲上线! 皇帝重视孝道,张长言要是敢承认,那就是不忠不孝,是可以直接被皇帝斥责的程度,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张长言被怼得无话可说,只能嗫嚅着:“可是……” 握着他手臂的容昭瞬间松开手,面色肃穆,神情冷淡:“看来是我一腔热情错付,张三公子来者不善啊。” “报官。”她转身看向小厮,“张三与我不熟,却硬闯王府,又对长辈不敬,还请京城县令为我容家做主,容家满门英烈,竟遭如此对待。” 越扣帽子越大。 张长言白了脸,一把抓住容昭手腕:“等等!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容昭看向他握着手腕的手,面无表情:“如果没记错的话,张三,你并无爵位在身,不敬世子,罪加一等。” 张长言下意识松开手,脸更白了。 这可和刚刚硬闯东院不一样,刚刚硬闯是张三公子有恃无恐,现在少年郎容昭好好出现,张长言对自己知道的消息产生怀疑,容昭越是坦然,他就越是心虚。 如果消息是假的,那报官之后,他怕是真的玩完。 容昭:“还不快去!” 石头愣了一下,忙高声应道:“是。” “等等!”张长言咬牙,“我当然是一腔好意,徐太医,还不快去为安庆王看诊。” 如今局面,只能放弃用太医验证容昭。 话音落地,赵氏立刻使眼色,两个小厮拉着徐太医就走。 张三公子带来的随从急得团团转,想说什么,容昭扫一眼,他便莫名脊背发寒,缩缩脖子。 容昭重新拉住张长言手臂,笑了:“看来是我误会张兄,来来,与我进去喝杯茶。” 这变脸速度之快。 “不用。”张长言扯了扯嘴角。 一切都与预想不同,他现在只想全身而退,回去与父亲商量。 张三这个脑子确实不够好使,处理不了现在的局面。 容昭沉下脸:“张三这是不给本世子面子?那还是报——” “喝喝,我喝。”张长言赶忙改口,蔫头耷脑,哪还有之前的气势。 容昭看向老王妃:“祖母,容昭先与张兄闲谈一二,再去向祖母请安,可好?” 赵氏能说什么?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僵硬点头,缓缓开口:“去吧。” 容昭将张长言带进堂屋。 而外面,白氏压低声音,急道:“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世子怎还把人留下,万一被看穿可怎么办?” 赵氏沉着脸:“还有其他办法吗?今日若不是容昭,安庆王府已经万劫不复。” 这时,赵嬷嬷凑上前,小声道:“太妃,世子刚刚吩咐,张丞相能收到消息定是有人报信,世子让太妃尽快将人找出来。” 赵氏神情一冷,眼中凶光毕露,咬牙:“好,我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 她的视线移到东院,凶光消失,眼底深处是浓浓的担忧。 - 屋内。 张长言坐在椅子上,坐立不安。 容昭坐在主位,笑着上下打量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亲切。 上一辈子她是叱咤商场的女首富,与人谈判超过千场,与她过招的都是商场老油条,张长言这样的莽夫在她看来就是棒槌。 ——送上门可以坑的棒槌。 容昭不开口,张长言就越是毛骨悚然,此时哪里还怀疑容昭是女扮男装。 虽说矮小单薄,可这让人脊背发寒的气势,怎么可能是柔弱女子? 他坐立不安,主动开口:“世子还有何事?我已出来有些时候,该回丞相府。” “咳咳。”容昭虚弱地咳嗽两声,叹口气,“确实是有事相商。” 她看向张长言,眼神十分友好,好得人——毛骨悚然。 张长言扯动嘴角:“世子请说。” 容昭正要开口,突然一阵猛烈的咳嗽,张长言一愣,下意识看向周围,却又想起来,刚刚容世子让下人都出去了。 “咳咳。”容昭磕得面色通红。 张长言就坐在旁边,到底还是站起来端起茶盏递给她:“世子,喝点水。” 容昭接过,喝下,重重呼吸着。 一个如此俊俏的少年郎病成这样,谁看了都得同情,也只有病成这样,这些年才会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打交道。 ——那什么女扮男装的猜测,似乎越来越不可信。 容昭咳完,声音虚弱:“我身子骨不好,容家除我之外,又无兄弟,所以父亲祖母看得严,怕我出事……” “嗯,应该的。”张长言点头,这个逻辑非常合理,唯一的男丁,那当然是命根子啊。 不过,容张两家有仇,他随口敷衍:“安庆王府确实也不容易,世子保重身体。” 话音落地,容昭猛地看向他,颇为不好意思:“但现下父亲病重,容家的家业到底还要我撑起来,我从前不管这些,这几日才知道王府艰难。” “嗯,是应该撑起来。”张长言继续不耐烦应付。 他现在只想回丞相府回禀,不想听容昭诉苦。 容昭:“张兄称是我兄弟,我也信任张兄,所以才找张兄帮忙。” 张长言顺嘴:“嗯,是应该帮忙。” 他猛地反应过来,看向容昭,眼神狐疑:“帮什么忙?” 容昭笑容腼腆,语言直白:“借我些银两,渡过难关。” 张长言瞳孔一缩,不可置信。 这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年头,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哪有管其他人借钱的? 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谪仙公子,开口就是借钱。 更何况,他们应该不熟吧? “借钱?”张长言震惊反问。 容昭看向他,脸上的神情淡了下来:“张兄刚刚可说是我兄弟,若非是我好友,擅闯王府可就是罪。” 威胁! 这绝对是威胁。 张长言脸都胀红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她,咬牙切齿。 他现在确定张父的消息是假的,完全是安庆王府为了坑他们! 容昭这种厚脸皮行为,哪是女儿家做得出来的? “看来张三果真来者不善。”容昭扬声,“来人,报——” “借!”张长言咬牙切齿。 这一瞬间,他知道自己不出血是出不去安庆王府的门了。 他身上有一百两左右,但容昭坑他肯定不可能只坑一百两,他现在甚至怀疑容昭会狮子大开口,直接“借”一千两。 按照这年头的物价,一千两可以在京城买一座一进宅子。 脑海中思绪纷飞,张长言看向容昭,皮笑肉不笑:“世子要借多少?我只是张府三公子,多了怕也拿不出来。” 容昭苍白着脸咳嗽几声,看着面前俊俏郎君,轻轻笑,眼神一如之前般和善友好,雌雄莫辨的声音温润—— “两万两即可。” 张长言:“???” 两万……两?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容昭脑子有问题。 两万两是个什么概念! 现在整个丞相府都不一定能拿出这么多现银。 这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这绝对是找麻烦! 张长言猛地站起来,怒道:“两万两?你就是把我杀了也没有两万两!” 他再也不装了,冷笑:“世子,今日是我有错在先,但安庆王病危,世子未及弱冠,还是不要做得太过为好。” 安庆王病危,安庆王府即将没有依仗。 所以京城很多人家已经开始不将安庆王府放在眼里,张丞相极得皇上信任,背后还有皇后,张长言自然很有底气。 容昭如果只要一些钱,张长言不想闹大,不想给父亲找麻烦,愿意出。 但这人张嘴就是两万两,那是撕破脸也不能给的数字! 容昭听到对方“威胁”,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也不生气,神情不变,“张兄不要急着生气。” 她抬手招了招,压低声音:“你先听我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