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BGH】

    莉莉丝和莲决定兵分两路。他们找到了位于海豚馆后面的一个房间，平日里驯兽师就是由这个入口进入喂食的。由莉莉丝解决试图靠近这里的人，而莲则下水『帮助』虎鲸解脱。

    刚进门便见到刚才被戏弄的驯兽师在工作人员的心肺复苏下，重新开始呼吸。于是她从背后迅速放倒池边的几个人。

    她听到水声，回头发现莲已经脱下衣服下到水池中。看见他在触碰水的瞬间变成人鱼的姿态，还是在心中惊叹不已。莉莉丝把莲脱下来的衣服整理好放在架子上，两人快速交流了一个眼神，莲深深没入池水之中。

    把昏迷的三个男人拖到类似指挥室的小房间里锁住。莉莉丝守着鱼缸，看着池面一片平静连一个气泡都不曾有。明知无需担心，但不知为什么，莲身影跃入的一隅，总会让她回想起曾经他被独自留下时的辛酸，以及无可奈何的失落感。

    莉莉丝其实已经把曾经伤害他的事记起个七七八八。明明是她心甘情愿被诱惑，主动和他缠绵，最后却依旧投入了塞缪尔的怀抱。

    只是一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装作从未想起过。

    最后一次在林地中，见到被抛弃的莲那孤独的眼神，如今还会撕裂着莉莉丝的心脏，愧疚与痛楚缠绕着现在的她。

    水下的莲，是鱼得了水。世间再没有生物能比他的速度更快。明亮的蓝色眼眸能够看清暗淡水域的一切。他看到两个人不断向虎鲸射击，即使水弹在水中射速很慢，但都几乎都没有射中它。

    莲微微挥动尾巴，轻易打晕了两个带着氧气瓶的持枪工作人员。他慢慢靠近虎鲸「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张开嘴发出只有虎鲸才能接收到的声波。

    虎鲸看到人鱼并不觉得惊讶。因为常年囚禁，它的角膜覆上一层厚厚白膜，早已无法在水下看清东西了。它只当是个身穿潜水服的人类。

    它悠悠游向他，用满是伤痕的背脊蹭着他的身体，一如既往讨好人类。

    「我恨你们！人类很弱小，你们害怕大白鲨，你们害怕深海，害怕一切未知。人类很强大，轻易夺取我们的生命，以我们的痛苦取乐，轻易摧毁海中的一切」

    虎鲸的心脏处溢出鲜血，它却像没有痛感那样绕着莲转了一个圈，然后张大了尖牙利嘴一口咬住莲的手指。

    莲一动不动，心间充满悲痛。即便被囚禁至死，它还是不愿杀人。

    逼仄的鱼缸中，黑白精灵竖起身子闭上眼，等待最后的死亡「现在，用你的金属器，杀了我吧」

    忽然狂风大作，深蓝色的月光突然射入了封闭的场馆中，照进了虎鲸甩一下尾巴就能到触底的泳池。

    那束月光让场景变换成一望无垠的海洋。黑云笼罩，风卷起海浪，冰冷海水拍打在虎鲸的身上，它呆愣在原地「这是海浪？是我早已遗忘的浪花！」

    「欧若新」遥远礁石上，人鱼坐在上面，用古老的歌谣开口。

    「我的名字……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虎鲸将头探出海面。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鱼尾人身。蓝色光芒包围着他，银发铺满白皙身体，碧蓝色的眼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欧若新明亮的眼里噙满了泪水，它冲向礁石尝试离他更近「令人神往的歌声……您是父亲与我诉说传说中的冥界引路人……我一直相信您的存在啊」

    「我记得你，记得海中的所有生物的名字」人鱼抖动了一下耳鳍，眼中的蓝色越来越亮。只见他把尾巴朝一个方向弯曲后，向欧若新伸出掌蹼「那么，欧若新，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到大海中去，回到家人身边吗？」

    波涛汹涌澎湃，一次比一次高，海风呼呼作响。

    「家人……当然，我愿意！我愿意！」欧若新回应着，哭喊着，举起自己鱼鳍搭在人鱼手中「谢谢……」

    触碰的瞬间，欧若新从漆黑的水里升起，如此轻盈，如此自由。它笑着哭泣，化作一缕幽蓝，飞向更深的蓝色天空中。

    风停了，蓝色云雾散去，海面风平浪静。暗无天日的鱼缸中，一只成年雄性虎鲸停止呼吸，用最后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的尊严，以笔直的姿态死去。

    莲托着两个昏迷的工作人员上岸。莉莉丝听到动静立刻扑向他「怎么这么久，吓死我了……」

    撑着身体，莲低着头没有回答。

    莉莉丝安慰般地环抱住他的身体，滑溜溜的鳞片有大海的气息，让她惬意地闭上了眼「我看到刚才池水变蓝色，它回去了是么」

    「嗯……」爱怜地轻抚因感动而颤动的鳞片，莲轻轻以掌蹼确认女人的温度。却又害怕她因为自己的样子感到恐惧，只能小心翼翼不触碰地拥抱。

    「我想吻你，可以吗？」莲上身被紧紧抱在莉莉丝的怀中，她轻柔地爱抚问道。

    「我……可是我浑身都湿透了，而且我全身都是鳞片……会弄疼……呜」他不知道该怎么让莉莉丝不要看到现在的自己的模样。这是他完全的兽形，已经和人类的模样相去甚远。

    既非厌恶，也非谎言。从开始就宣告的背德关系，以全新的姿态重新亲吻。毫不留情蹂躏着莲的口腔，紧抱着深吻。

    莉莉丝用臂弯囚住想要逃走的莲，仿佛哄小孩似地……在发丝，在手指，在脖子。

    「辛苦你了……莲，你很难过吧……从进这个水族馆开始，它们的悲鸣，你都能听懂对么……」莉莉丝的吻，一个接着一个落下。每回随着唇瓣重迭而来的亲吻，如此浓烈。勾拢莲想叛逃的舌头吸吮。或深或浅地数度变换角度，恣情地贪求着。

    让莲原本僵硬不堪的四肢不知何时，隐隐约约，被荡漾开来的喜悦取代了。接着，仿佛受到了莉莉丝的热吻牵引，所有积累着的悲伤随眼泪如数倾泻。化作珍珠，一颗一颗落在斜坡上，弹起后滚入水中。

    撩起莲不为人知快感的根源，再舔上舌头和指头，耐心地爱抚他。就连对雄性而言不过是胸前装饰的乳尖，也萌发出快感。莲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感觉。

    「嗯……嘶……等一下，感觉有点奇怪……」害怕游走过的甜美痛楚，莲开口喘息。

    「哪里奇怪了？刚才你不是也对我又舔又啃么？」莉莉丝摸着他身下湿滑的鳞片，挑逗玩弄起来。那里被覆盖地很好，没有要打开的痕迹。

    随着莉莉丝继而不舍的轻啃舔舐，莲感觉下腹开始继续淫靡的微热。有点无法自持，整个身子开始发热发烫。沉迷其中的时候，感觉腹腔处的小手钻入穴口将他硬挺的炽热掏出，放在手中不断揉搓。

    心跳愈发激昂。宛如与此相呼应，股间的兽欲高昂，胀到发疼……

    「莲的这里，轻轻撩拨就那么有精神了」莲对此只能羞耻地咬唇，垂下颈项。

    「不过我很高兴。这就表示，你对我非常有感觉」莉莉丝的耳语一直甜蜜「再这样下去会很难受吧，所以还是射出来比较好哦」

    那当耳语轻柔舔舐，尖耳廓时，莲蓦然意识到自己完全被掌控。瞬间身体无法动弹，他抬起蓝色的眼用力望进莉莉丝的眼底「我从没以这个丑陋的模样，完整地出现在你的面前。每次我都有所保留那些鱼鳍，腮，鳞片」

    「莲无比美丽，而且还那么善良。简直像是童话里的公主，所有的生物都会为你倾倒」

    这句话让莲的身体倏地一僵硬，很快，目光闪动璀璨光彩「我只要你为我倾倒」

    「哈哈，嗯，我为你倾倒」莉莉丝笑了，用深情和蕴含着爱意眼睛对他笑，透出一抹浮生若梦的梦幻色彩。

    莲用尾巴缠绕住莉莉丝的身体，慢慢靠近伸出舌头舔她的脖子。被海洋凉意包裹，莉莉丝的身上起了愉悦的鸡皮疙瘩。

    银发散落在胸口，纠缠缠绕无法分清彼此。莲的蓝色眼眸中竖起兽的瞳孔，紧紧注视让莉莉丝无法避开。

    「啊，嗯，嗯……」沉重的呼吸，痴迷的亲吻。让莉莉丝呢喃越来越粘腻，愈来愈甜美。

    「不讨厌的话，我想……做一件事」

    莲略微颤抖的声音，泛着紧张。允诺的浪漫让他失去了压抑的克制，于是一口咬住了莉莉丝的后颈。

    人鱼的牙齿和陆地上的猛兽一般尖锐，牙齿刚触碰到皮肤，就溢出了鲜血。

    「呜！……疼……啊啊啊……」莉莉丝嘴上说着疼痛，却感觉到快感如潮汐汹涌般袭来，无法抵抗。简直比高潮还要余韵悠长。

    可就在回味快感，口中忽然被塞入他留着鲜血的手指。清甜的味道瞬间占据了味觉，让她贪婪地止不住像个婴儿一样吸吮。

    「嗯……哈啊……莉莉丝……好舒服……」

    莲透明的鱼尾蹭着她的腰，脊椎，锁骨，脖子，最终在强烈的刺激下释放了自己的欲望。涌上无法忍受的哭意，眼泪接触到空气的瞬间变成了珍珠。他没有理会这个令人恼怒的东西，用力吻着莉莉丝的唇。不但背脊发软，连指尖都疾驰过一阵有一阵的战栗。

    「对不起，我擅自和你用了这种野兽的方式爱你」

    面对莲的抱歉，莉莉丝一边微微唇瓣打颤，一边摇了摇头，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在莲的引导下，她永永远远失去了逃遁的资格。

    不过这或许只是借口罢了，其实在他张口咬她的瞬间，她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是纯粹的人类，咬后颈的这个欲望，她也有。和爱人交换血液，能够让快感抵达比天国更遥远的地方。这会加固两人的爱，让对方再也无法离开自己。

    等到两人都趋于平静，莉莉丝才缓缓开口。

    「说起来你冷吗？什么都没穿……我刚给你找了毛巾，快擦干穿上衣服吧」

    「这么说，好像有点冷了」

    莲在她面前打了个冷颤，透明的背鳍和耳鳍薄如蝉翼，快速扇动了几下，身上的鳞片都因此抖落了几片。

    太过可爱，不敢多看。莉莉丝把晶体剔透的鳞片和珍珠捡起来捧在手心给莲看「你看，这是你的一部分，我要把他们串起来，贴身戴在身上」

    她眨着眼睛看着呆愣在原地不说话的莲，有点苦恼继续说「额，要不我现在变成恶魔也剥下几片鳞片给你？」

    莲回过神，掌蹼执拗地在她原本有黑色鳞片的手臂上揉搓「我会保护你，所以不要变，不要让天使找到你。千万不要……再次离开我……」

    为了爱，他接受所爱之人在他人怀抱中亲吻拥抱。为了爱，把自己缩小到卑微地步。卑微到，即便不爱他，也愿意放下所有尊严，为她赴汤蹈火。

    哪怕虚伪也好，哪怕羞耻也好。这份欲罢不能的苦苦单恋，如今终于得到回应。

    他真的再也不能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