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野骨 第106节
书迷正在阅读:在夏夜熙攘之前、无人似你、乌云天(包养,1v1)、穿书年代,女配携科技以身许国、汴京春色、重生后,凤凰男变首富宠妻无度、如何为始皇崽耕出万里江山、重生:在残疾老公的心尖尖上撩吻、绑定读书系统,八零炮灰一夜暴富、指染姝色(双重生)
书燃拿过桌台上的黑方,给自己带了一杯,“也?是?你,让虞亦来找我?,告诉我?她和?你的关系,不想让我?误会。” 房间太静,隐约能听见?外面的电音,嘈杂喧闹。 书燃盯着?他,“周砚浔,这五年,一直在等我?吗?” “可我?等来了什么——”周砚浔在这时抬眸,看向她,“等来你带着?从我?这儿要走的手绳去见?陈景驰。” 他果然看见?了。 热搜上的消息,那些照片,他全都看见?了。 “我?只是?一个工具人,”书燃说,“被他们当作武器,去攻击那个女明星。陈景驰的确跟我?告白过,在法?国的时候,但我?拒绝了,我?很明确地?告诉他我?不喜欢他。” 周砚浔没做声,就那么站着?,安静又孤单。 书燃咬唇,“你为?什么不问了——” “为?什么不问我?到底喜欢谁?” “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周砚浔似乎很倦,连声音都颓,“你快乐吗?” 书燃愣了下,眼圈似红未红,长发零零落落,滑过肩膀。 “你们去看海,去露营,去爬山,”周砚浔缓缓说,“他教你取景,你对?他笑。” 他调查过了…… 调查过她和?陈景驰。 书燃手指握紧。 “看着?你对?别的男人笑,一个喜欢你的男人,”壁灯的光,淡淡落在他身上,显得情绪很暗,周砚浔一字一句,“我?比死都难受,你明白吗?” 书燃心口?揪疼了下,她深呼吸着?,同他解释,“刚到法?国的那段时间,我?状态很糟,厌食、抑郁,睡眠障碍,有一点声音就会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我?不能上学,整天躲在家里,动不动就哭,很狼狈。那时候,我?没有朋友,只认识陈景驰,他为?了帮我?治病,才带我?去户外做运动……” “帮你的人是?他,”周砚浔忽然说,“让你痛苦的人是?我?,对?吗?” 外头的鼓点一声快过一声,书燃的心跳也?是?,说不清是?酸多一点,还是?苦涩更多。 周砚浔目光漆黑,看着?她,“出国前,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说过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么——如果没有我?,严若臻不会死,你也?不会遇见?周絮言那个疯子。所有厄运,所有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对?吗?” 书燃立即摇头,“不是?的。” 她起身到他面前,手指抓着?他的手臂,缓慢下滑,到他手腕那儿,指腹试探着?去碰他的手心。 似握又非握的。 很痒。 第88章 温柔 “这句话迟到了五年, 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书燃的指尖在周砚浔的?手心里划来划去,像是要握住,偏偏使不上力。她动作很轻, 心跳微妙地?悬着,“周砚浔, 你没有让我痛苦。作恶的是周絮言和窦信尧,小?严无辜,你也一样?。” 痒意逐渐扩大,从手心到脊骨,周砚浔喉结微颤,他垂着眸,去看两人贴合在一处的手。 “当时我对小严有愧, ”书燃咬着唇,朝他贴近一点,鼻尖几乎碰到他的?下颚, 冷调的?香水味溢在周围,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愧疚感几乎压垮了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宣泄, 任性地将负面情绪全部丢给了你。” 周砚浔不说话,眸光凝固一般定在某一处。 书燃微微仰头,看着他:“你带给我的?不是厄运,是很好?的?爱。” 音落的?一瞬,周砚浔突然发力,将书燃搁在他手心里的?手指紧紧攥住。书燃先是被他拉到身侧, 紧接着,位置颠倒, 周砚浔反手将书燃推撞在墙壁上。 书燃的?脊背碰到墙面,温度冰冷,与她偏热的?身体形成反差,头皮阵阵发麻。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她心口剧烈起伏,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心开始冒汗。 外头鼓点不停,喧闹不停,年轻人彻夜狂欢,乱糟糟的?。 空气?里有酒精和香水的?味道,熏人欲醉。 周砚浔个子高,压迫感十足,书燃整个人被他抵着,也压制着,避无可避。两人离得太近,潮热的?气?息互相交融,难解难分。 书燃全身紧绷,咬唇的?同时,抬眸朝他看过去。她眼睛最像叶扶南,漂亮而清透,羞怯与直白,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同时融在里头,调和成一种能?将逼人的?颜色。 “周砚浔……” 她小?声念着他的?名字,手指试探着扶在他肩上。 周砚浔一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头低下来,身形也低下来,另一只手由下自上,移到书燃下巴那儿?,桎梏她,也掐着她。 他力道很重,手指蹭到她唇上的?玫瑰色口红,好?像指腹被割破,形成一道流血的?伤口。 “严若臻是青梅竹马,陪在你身边十几年,你把他放在心里,我无话可说。”周砚浔目光有些凶,有妒也有嫉,“陈景驰是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留下来?” 书燃心如擂鼓,肩膀不自觉地?瑟缩。 “我给不了你拯救,我没办法?把你从糟糕的?状态里拉出来,”周砚浔盯着她,怒气?与哀怨一并鲜明?,“为什么陈景驰就可以?我见不到你的?时候,他却可以,离你那么近,陪你看海,陪你散步,你在对他笑?……” 书燃的?眼睛有些酸,他伸手,手心慢慢地?覆在周砚浔的?脸颊上,“我没有把陈景驰放在心里,从来没有,你不要误会。” “在法?国的?那五年,每一年,一年里的?每一个季度,你和陈景驰都有见面,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周砚浔捏住书燃的?脸颊,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睛却透出微弱的?红,“意味着,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在一起的?要多。” 周砚浔紧盯着她不放,“凭什么……” 书燃微微发抖,身体里压抑着诸多情?绪,试图解释:“我没有喜欢过他,真的?…… 周砚浔什么都听不进去,他靠过来,额头抵着她,手臂圈在她腰上,抱得很紧,喃喃:“你身边总有更好?的?人,总有人比我好?,我是不是注定留不住你?” 书燃突然觉得心跳发空,在这个自言自语般的?句子里感受到巨大的?疼。 就像养一只小?狗,反复弄疼它?的?尾巴,久而久之,它?就不敢摇尾巴了。 小?狗不敢再摇尾巴。 周砚浔不敢相信他还能?将她留在身边。 书燃眼睛有些湿,呼吸声很重,指腹在他手腕儿?轻轻摩擦着,试图安抚他。 周砚浔看着她,眼底忽然爆出一股狠劲儿?。他一手箍着书燃的?后脑,限制她的?动作,同时,斜额贴过来,狠狠将她吻住。 书燃身后是墙壁,避无可避,整个人被他压制着。她被迫仰头,脖颈出了汗,香水的?味道浸透呼吸。 两人嘴唇贴合,一记很深地?辗转,书燃呼吸都困难,下意识地?牙关紧闭,周砚浔拇指摁住她的?脸颊,要她张嘴。与此同时,书燃感觉到腰被箍紧,整个人被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紧密束缚,耳根热到发烫,那个吻也是。 在书燃最受不住的?那个时候,唇上骤然一痛,生生被周砚浔咬出一道伤口,精心涂抹的?玫瑰色沾了水汽,愈发浓艳。书燃痛得眼睛都红了,手背抵着唇,喘息着,也咳嗽着。 周砚浔后退一步,压着情?绪与一身的?燥,盯着她,缓缓说:“有我在,你休想和其他人在一起。这辈子,你只能?跟我纠缠。” 包厢的?门被用力关严,响声巨大,周砚浔走了。少了一个人,书燃忽然觉得房间空旷得难以忍受。 桌台上摆着杯黑方,刚进门时,她倒的?那杯,书燃有些昏沉地?走过去,端起杯子,仰头徐徐喝尽。 酒液咽下,她将一小?块碎冰咬在齿间,润湿唇上的?伤口,阵阵刺痛。 酒很冷,血很热,又辣又苦,反复撕扯。 从酒吧出来,外头温度更低,夜风将薄薄的?小?裙子吹透,书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喝了不少酒,这会儿?半醉不醉的?,脑子很不清醒,想不起来该怎么叫车,也想不起来要去哪。 正迷茫着,肩膀被人拍了下,书燃回头,有些意外的?,看到赫雷。 赫雷穿了件潮牌外套,一双球鞋,脖子上绕着有线耳机,帅得很干净。他歪头看了书燃一眼,嚼着口香糖,有些含混地?说:“天黑了,不安全,老板让我送你回去,你还住之前那家酒店吗?” 书燃拢着被风吹散的?长?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忽然想到—— 不管多生气?,气?得多狠,周砚浔从来不会把她独自留下,她一直被他照顾得很好?。 她却把周砚浔扔在国内,整整五年,音讯全无。 鼻酸的?感觉,在那一刻尤为强烈。 眼泪落了一颗在手背上,书燃呼出一口气?,扶着旁边的?栏杆。 赫雷吓了一跳,“你别哭啊?让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我怎么跟我老板交代!” 书燃故意问?:“你知道我跟你老板是什么关系?” “我十六岁进车队,到今天,整整八年。”赫雷笑?了下,样?子有点坏,“老板还是少董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他身边来来去去,始终就一个女人。” 书燃抬眸,眼睛有些湿润。 赫雷舔了下牙尖,平静地?说:“不管你信不信,周砚浔这个人都比你想象的?更长?情?,也更执着。” * 与此同时,一望无际的?砂石路段上,厚重的?越野车疾驰而过,油门踩得紧,仪表盘上的?数字居高不下,像极了出笼的?凶兽,肆无忌惮,横冲直撞。 周砚浔控着方向盘,速度飙升,他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整个人好?像被困住,陷在黑色的?噩梦里。 眼前隐隐闪过一些画面。 在法?国时,陈景驰带书燃参加过一些活动,有艺术方面,也有运动和公益方面的?,留下不少照片,周砚浔派人去查时,把这些东西都翻了出来。 越直观,越刺心。 照片上,书燃在笑?,很漂亮,眉眼温和。 周砚浔喜欢看她笑?,分开后,也最怕看见她笑?。 如果?书燃跟别人在一起比跟他在一起更快乐,那么,他这些年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他比严若臻迟到十几年,缘分使然,命运使然,他没办法?嫉妒。现在,连陈景驰都比他更聪明?,更擅长?处理感情?吗? 为什么他一直在输,总是不能?赢…… 为什么总有人比他更好?,他始终给不了她最好?的?…… 心口堵得厉害。 视线有一瞬的?模糊,周砚浔闭了会儿?眼睛,食指关节轻按眉心。几秒钟后,再睁开时,他看见车前的?路面上,有一株倒地?的?濒死的?胡杨。 树根盘曲虬结,露出地?面,粗壮的?树干像匍匐的?巨蟒,表皮粗糙干裂。 车速太快,千钧一发,周砚浔立即刹车,方向盘猛打?,摆尾甩身的?同时,轮胎摩擦地?面,响声尖利刺耳。 几乎是一个漂移,险险停下。车的?侧脸被剐蹭到,痕迹斑驳,好?在人没事儿?, 引擎在冒烟,焦糊味被风吹着,从半开的?车窗透进来。 周砚浔满额冷汗,他推门下车,站在夜风里,缓缓吐出口气?。 扔在置物槽里的?手机一直在响,铃声很吵,周砚浔静了会儿?,等情?绪平复,才点下接听键,搁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