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修闯仙途 第72节
红衣这话,明晃晃的就是在挑衅,挑衅叶君泽敢不敢,有没有勇气,又有没有实力到自己的小院去探寻真相。 “既然是红衣前辈诚意相邀,即便是龙潭虎穴,在下也闯得,更何况不过是前辈的居所?”事到如今,哪怕叶君泽是个傻子,也该知道,他和魏如雨能不能离开这里的关键,便在红衣的小院子上面。更何况,他又不傻。 不仅不傻还一直观察细致,甚至是这两天借由魏如雨更细致入微的神识,了解到了许多他未曾注意到的细节,叶君泽自恃自己现在所掌握的东西,应是比红衣预想中要多的。 既是如此,闯一闯,又何妨? 魏如雨下意识紧了紧叶君泽的衣摆。“哥哥……” 早在和叶君泽小猴子重逢,魏如雨便在逐渐摆脱红衣的影响,更别说这几天在红衣的允许和叶君泽的刻意拖延下,她绝大部分时间都和叶君泽待在一起。 即便是回去休息的时候,叶君泽也提前给魏如雨吃了能够让她尽量不受那些乱七八糟的,会影响魏如雨神志的东西的影响。 所以,这几天,魏如雨虽不能说完全醒悟了一切,但也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尤其是从她落入红衣院子之后,到与叶君泽相遇之前,那许许多多奇怪的地方,都让她对于红衣的小院难免有些怯怯的。 她自己倒无妨,不管是出于信任还是叶君泽的分析,她都知道红衣不会伤害她,但,叶君泽呢? 红衣本以为逐渐清醒过来的魏如雨,会恨自己。就算是不恨,也会警惕疏远自己。 却没想,这丫头自己倒是依然坦坦荡荡的跟着她住,与她相处,甚至是跟着她继续学习酿酒。 就在红衣原本以为魏如雨这丫头心大的时候,这会儿叶君泽自己都接受邀请了,她却想阻止。 红衣挑眉,有些意外,还有些痛心疾首。 红衣挑眉,有些意外,还有些痛心疾首。 这小姑娘,还说只是哥哥!还说只是哥哥! 有这样对哥哥比对自己还关心的么! 她红衣简直不想认这小姑娘居然受过她的教导! 想她红衣,虽然不敢说有多手腕高超,心机深沉,但被那个狗男人坑了之后,她就再也不曾相信过男人。 化神期如何?合体期怎样?就算是那个狗男人那样的渡劫期又能怎么着?! 她红衣想要报复,即便是用几十年去布局,即便是耗费再大的心血,即便是游走在一个个她厌恶不已的男人之间,用她最恨的灵根体质去做交易,她也要成功! 男修这种东西,根本不可信! 可惜,在红衣眼中憨憨傻傻的,愚笨而不自知的魏如雨,却执拗的和叶君泽对峙。 “阿雨放心,哥哥身上有辟瘴丹,你这几天不是也服用过?还担心什么?”叶君泽知道魏如雨的担心与好意,心中暖暖的。但这会儿他们二人必须跟红衣合作,他也必须去红衣的小院不可。 更何况,即便不说与红衣的合作,那个将阿雨关了不知道到底多久的地方,如果不亲自去看看,他也不放心。 万一有什么他尚未发现的情况呢? 魏如雨焦心不已。“可是哥哥,万一呢?万一你中招了怎么办?”她可是知道红衣姐姐院子里的那些东西到底有多厉害的! “那,我将辟瘴丹给你一份,我若是中招了,你喂给我吃。”叶君泽想了想,将自己储物戒指里的几瓶灵丹交给魏如雨。“这个是辟瘴丹,这个是聚灵丹,这个是……”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来自红衣的考验 红衣倚着店内那根虽然曾摇摇欲坠,但到底还算坚实牢固的顶梁柱,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如临大敌的小姑娘。 她和魏如雨相处的时日不短,即便是不说那被她暗中调整的时间,两人也相处了半月有余,可从来不知道这素来乖乖巧巧的小丫头,还有这样啰嗦劲儿的时候。 魏如雨却没有注意到一旁已经被气笑了的红衣,依旧一门心思的担心叶君泽。 瞧着青年耐心温柔的安抚小姑娘,红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绪有些飘远。 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就未曾遇见过一个好男儿。 只可惜,她所遇之人,一心一意守护的女子并不是她罢了。 “你们二人准备叙话到何时?”虽然稍作感叹,但红衣并非沉迷之人,微微走神之后,果断打断了二人。 魏如雨囧了囧,有点儿不知所措。叶君泽失笑,在小丫头的发顶轻轻拍了拍。“好了,烦请红衣前辈带路。” 虽然红衣有心考验叶君泽,但她也并未给叶君泽额外增添麻烦。 至少,并没有给叶君泽端茶倒水,也未曾请人品饮魏如雨亲手酿造的灵酒,甚至是就连香炉里,她常年不断烧着的熏香,也被她扑灭了。 但,也仅限于此了。 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不管她是做了也好,改了也罢,并不在天道监管范围内,也并不会出现偏差。 但其他的那些,非是她不愿,而是她改变不了。 尤其是她利用摆在院子里的酒坛,与那露天的酒池,以及整个院子的布局,布下的一层叠一层的幻境。即便是她有一世曾尝试过填了酒池,砸了所有的酒坛,破坏那些阵法,第二日起来,院子里却仍旧是曾经的模样…… 不,或者说,这院子里仍旧会恢复到第一世的这一日应有的模样。 红衣已不大愿意回忆起那几世,不管她和城主头一日里做了什么,亦或者是在逐渐试探出天道的底线之后,一点点尝试着做点儿什么,一旦触及到涉及改变世界走向的地方,第二天一切就会恢复原样的那种无力和绝望感。 不过好在,经过百万年的不断摸索,红衣也并非一无所获。 或者说,正是因为她比城主更偏执,更不怕死,更敢于尝试一些过于疯狂的事情,她才能有比城主这个渡劫期更多的一些收获…… 所以这会儿,虽说是有意考验叶君泽,也是替小姑娘考验一下这个男人,但红衣自认为自己也确实算不得刁难了。 瞧,她可是还提前提醒他们二人,服了辟瘴丹再去自己的小院子呢。 只是倘若叶君泽连进她小院的勇气都没有的话,红衣接下来未必会乐意帮对方离开就是了。 毕竟,小姑娘魏如雨是她选定的传承者不假,叶君泽可跟她没有半点儿关系。若是真的说起来,以红衣对男人的厌恶程度,她巴不得这人死在这里的好。 她最是讨厌欺骗小姑娘的感情的男人! 叶君泽会让红衣如愿么? 当然不! 即便是魏如雨和红衣不说,他也是要想办法去红衣的住处瞧一瞧的,更别说红衣都发出邀请了,若是不去,他怎么搞明白这女人到底对小丫头做了什么? 站在红衣的小酒馆前,叶君泽抬头,看了看小酒馆上的招牌。 大约是因为汇集了来自不同地方的修士,每一位修士对于建筑和审美习惯上都带着自己家乡的特性,曙光城中的建筑风格,并没有一个固定的风格。 红衣的小酒馆外观看上去倒是并非叶君泽原本猜想中的温柔多情,反而处处透着明朗大气,干净利落的劲儿,与红衣整个人现如今的外在气质严重不符。 叶君泽看了一眼前方的红衣,若有所思。 小酒馆的地方不大,里面琳琅满目的灵酒,许多都是现如今修真界配方早已失传,只留名字的,更不要说还有更多属于红衣或者其家族独创的灵酒种类。 这是一个家族传承很久远,底蕴深厚的酿酒家族。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只剩下红衣一人? 叶君泽心中打了个疑问,对于红衣的身份,也是对于红衣对魏如雨莫名的关心和照顾,明显超出了对于一个陌生人的界限太多,更像是…… 对自己亲族小辈的关爱。 嗯,就连对他这个陌生的男性“哥哥”的警惕心,也是十足的长辈心理,让叶君泽哭笑不得。 小酒馆中,各种酒香混合在一起,产生更加浓郁的芬芳,叶君泽敏锐的从这丝丝缕缕不经意的香气中,感受到了几分属于迷魂香的气息。 这种气息对于一般修士来说或许不明显,尤其是这种迷魂香的主材料,本也是酿酒师常用的配料,即便出现在小酒馆中,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但是叶君泽作为从西沧界那样一个遍地毒瘴,处处是致幻毒物的环境中出来的丹修,对于这些东西,远比任何一个地方的丹修都要更敏感的很。 不过,这些味道很淡,只要不是长期待在这个环境中,甚至不足以对叶君泽这样的金丹修士产生威胁,更遑论红衣意图挑起纷争的那些大能者。 就是不知道这些灵酒中,红衣有没有做更多手脚了。不过叶君泽的注意力只在这上面短暂停留。 穿过小酒馆往里走,小酒馆内部有一个小门,与里面的院子相连。 走进红衣的小院子,才刚刚踏出第一步,叶君泽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同。 瞧着叶君泽原地停住脚步,跟在叶君泽身后,被叶君泽堵住了路,还未来得及进入院子的魏如雨迷惑了一下。“哥哥?” 怎么突然不走了? 红衣回首,看了二人一眼,尤其在叶君泽戒备的拦住魏如雨的路的动作上顿了顿,似笑非笑。“你哥哥这是察觉到了院子里幻阵的存在。” 魏如雨眨眨眼。幻阵?她在这里住了许久,怎么从来不知道? 瞧见魏如雨眼中的困惑,红衣也跟着迷惑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 哦,是了。 她存了考验叶君泽的心思,又知晓这几人那几人不会来自己这里,才将院子里做了一些改动。 而魏如雨从昨日早晨去找叶君泽,到今日现在这已是傍晚时分,这中间没回来过。 自然,也不知道小院子里的改动。 第一百三十六章 对峙 毕竟,红衣要对付的那些人可是化神后期甚至是合体期,那样的幻阵,即便叶君泽对阵法再精通,也不可能堪破。 想要考验人,她还得降低难度。 可即便是红衣降低了难度…… 红衣的视线在魏如雨身上顿了顿。不是她瞧不起人,实在是…… 小姑娘一个练气期,如果非要小姑娘有多厉害的阵法天赋,甚至能够和金丹期修士比肩的那种,未免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红衣为自己的思虑不周有短暂的迟疑。 魏如雨却有自己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不管是红衣姐姐还是叶君泽,都不会伤害她,虽然不知道红衣姐姐对自己的好感和爱护是出于什么原因,但魏如雨始终相信,红衣姐姐对自己的爱护做不得假。 若是对方对自己不怀好意,在她受了红衣的迷惑的那段时间里,对方有什么做不了?又何必要帮她找到叶君泽,还辛辛苦苦的带她去城主府将叶君泽和小猴子带回来? 虽然魏如雨不是多精于世故的人,也知道红衣姐姐是极为厌恶城主的,更不要说,今日红衣还将她和城主之间的恩怨说了。 更更不要说,虽然不是出于自愿的,而是完全在被红衣掌控的前提下,魏如雨“被”学习了红衣的家族传承,莫名肩负上了曾经在西沧界也曾烜赫一时的仙酿师苏家的传承。 虽然魏如雨心里不情愿,但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做不出翻脸无情的举动。甚至,作为魏家教导出来的孩子,她也更清楚家族传承的重要。 也是因此,明知道眼前有一个极为厉害的幻阵,虽然说是红衣姐姐呕心沥血布下的,并不如天然大阵那般不管是高阶修士还是低阶修士都能有所收获。 但有了之前在死亡沙漠的时候,解开魏家先祖布下的幻阵的基础,魏如雨觉得自己还是可以一试的。 最重要的是,有叶君泽和红衣在,有之前在这个小院子生活的经历在,她知道自己不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