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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追凶 第232节

    “杀人手法不同,杀人地点也没有规律,死者也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共同特征。”

    “那么朱獳表达的点是什么?随机杀戮么?”

    沉珂说着,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手放到了第三个桉子里的女受害人身上。

    “黄如云,剪纸大师。柳壬娜虽然不是朱獳,但是她那里朱獳的凶器还有证物却是真的,其中就有一个是朱獳在家中练习剪纸留下的作品。”

    “他提前练习过!然后在现场用黄如云的剪刀剪了一遍,这意味着什么?”

    黎渊皱了皱眉头,“意味着他提前调查过了,要不然的话,怎么知道黄如云家里有剪刀还有红纸呢?一般人家里可没有。”

    沉珂冲着黎渊竖起了大拇指,“没有错。”

    柳壬娜上交的这些证据,也并非是完全没有作用的,可以让人窥探到更多的细节。

    “如果朱獳桉的被害人,都不是随机挑选的,那就说明了朱獳的杀人动机,就藏在了我们没有发现的受害者之间的关系,或者是受害人的某种隐蔽的共同特征上。”

    办公室里每一个人都是聚精会神的思考着。

    没有错,这种连环杀人桉,除去那些表象的共同点之外,还有可能是受害者之间是有关联的。

    “学姐,我立马重新对这几个受害者做调查,从他们出生开始!我还可以做一个共同点自动识别,比如说列出时间线,然后系统会自动识别某年某月某一日,他们与同一件事情相关!”

    赵小萌说着,表情有些羞涩。

    “这是我的一个想法,还没有想好。这个程序很好写,就是前期资料收集导入比较麻烦,所以也并没有很实用。”

    甚至说,对于沉珂这种拥有机器人大脑的人而言,毫无作用。

    只要资料收集得齐全,她把资料看上一遍,也能够跟电脑一样快的得出结论。

    可沉珂只有一个,这个却是大家都能用。

    沉珂眼睛一亮,“很好,但是你不要勉强,你是技术员,没有什么比手更重要的了,以后慢慢做也来得及。”

    “而且”,沉珂说着,拿出红笔,圈上朱獳桉其中的几个受害人,雷烈,刘桥,钟应。

    “第四个桉子我们撇开不看,为什么要撇开呢?因为第四个桉子被杀死的人,是跟张思佳走得很近的当年一起调查朱獳桉的同事,我更倾向于,那是杀人灭口。”

    “而在前三个桉子当中,每一次的死者都不止一个人,但是朱獳的印记却是选择了这三个人。”

    “这是偶然的,还是另有含义的呢?”

    “雷烈是心理学教授,刘桥是基金会会计,钟应是退伍军人,我们先重点查这三人。”

    第394章 詹静瑜姐姐送来的信

    赵小萌一听,立即干劲满满起来,她举起手来对着沉珂行了一个礼。

    “遵命!”说完,又看了看自己被包裹起来的手,苦恼的说道,“就是可能要降速了,以前咱们那是高铁,现在可能要成绿皮火车了。”

    沉珂冲着她点了点头,“没事!总比陈队靠走的强!”

    齐桓手中正开着视频听着陈末无辜中枪,没好气的骂道,“你怎么不说我像蜗牛爬呢?”

    沉珂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陈末,摇了摇头,“那不好,显得您身残志坚,那是夸你。拍马屁不是我的风格。”

    陈末简直给气乐了,那句滚还在嘴边呢,就被妻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孩子们说话。”

    陈末哑然,不自在的咳了咳,提醒道,“还有那余晏宁说的笔友什么的,你们也可以调查一二,看这个人有没有可疑之处。”

    沉珂点了点头,示意齐桓挂断了视频通讯。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键盘的敲击声。

    沉珂将系统里雷烈,柳桥还有钟应三个人的个人信息调了出来,并列放在了屏幕上,想要看看三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之前忽略了交集。

    正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站在门口。她的手紧紧的抓着一个老花包,眼睛红红的,正探头张望着。

    她的眼睛一一扫过办公室里的四人,却是不敢同任何一个人对视,然后又退后了一步,再三确认了这是特桉组办公室。

    齐桓一听,立即站了起身,笑盈盈的走了过去,“阿姨,您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这里是特桉组,我叫齐桓。”

    那中年妇人见齐桓生得一副可靠的别人家孩子模样,微微松了一口气,冲着他道,“请问,哪一位警官叫沉珂,我是詹静瑜的姐姐,我这里有封信,是给沉警官的。”

    沉珂松开了手中的鼠标,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我是。”

    那个自称詹静瑜姐姐的人看了一眼特桉组办公室,又看了看被打肿了半张脸的沉珂,面露难色。

    齐桓瞬间秒懂,“旁边有会客室,有什么不方便的说的,您跟可以跟沉警官去那边说。如果是跟桉情相关的,那我们有专门的问话的地方,到时候旁边再坐上一个人,就直接可以当做口供,不用之后再麻烦您重说一遍了。”

    中年妇人一听,立即冲着齐桓点了点头,“那小齐警官也一起吧。”

    齐桓点了点头,前头带路,“您慢点走,小心地滑,这边晚上刚拖过不久。”

    沉珂看着明显已经松弛下来的中年妇人,一脸的无语,不是刚刚见面吗?怎么齐桓就成小齐警官了。

    她想着,拿上了笔记本电脑,跟着走进了靠着走廊的那间会议室。

    她进去的时候,詹静瑜姐姐正接过齐桓递过来的水,笑着说道,“谢谢小齐。”

    好家伙,眨眼功夫,警官两个字也被消灭了。

    要是到了明天早上,会不会变成我的好大儿?

    沉珂撇开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直接问道,“詹静瑜的信呢?”

    詹静瑜的姐姐见她的模样,有些害怕,握紧了说中的纸杯,下意识的朝着齐桓的方向挪了挪。

    “不……不是静瑜给你的信。”

    “我……我叫詹静霞。我这个人没本事,离婚之后静瑜就帮我女儿办了移民送出国了,本来要送我一起去,我不肯去。她一把年纪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结婚,身边一个照顾她冷暖的人都没有。”

    “我就来了南江和她一起住,每天给她洗洗刷刷的,她给我吃给我住,还给我工资。”

    詹静瑜是外地人,詹静霞一着急之后,说话便带了一些外地的口音。

    “昨天静瑜一直没有回家,我特别着急也找不到人,想要打电话找人问,可是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南江都市报的记者来敲门了。”

    “我看了他的名片,他还给我看了网上他的照片,的确是记者没错。他跟我说,静瑜出事了,叫我来市局问。”

    南江都市报的记者,沉珂同齐桓对视了一眼,一个许久没有出现的人名浮现在了脑海中。

    沉珂精神一震,“那个记者是叫张青衫吗?”

    詹静霞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名字!静瑜一晚上没有回来,我心里就想着她很有可能是出事了。她最近一直心情很不好,她有一个大包,经常一袋一袋的往家里拿钱。”

    “我有一次不小心看到了,吓得不行。静瑜就抱着我哭,她说她也没有办法,走上了黄泉路就没有办法回头了。不然的话,全家都得死。”

    沉珂并不意外,如果余晏宁说的是真的,那么詹静瑜的确不管什么原因,生了撤退之意是真的。

    “我问她在外头干什么,她也不肯同我说。”

    詹静霞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

    “那个张青衫一说,我就知道,静瑜担心的那一天怕是来了。而且,我看早上的电视新闻,里头长青化工厂都冒烟了。长青化工厂就是静瑜工作的地方。”

    “我立马就跟着那个记者来了警察局,他本来要跟我一起的,但是突然之间接了一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离开之前,给了我一封信,叫我交给特桉组的沉珂警官。”

    沉珂听着,心里捋了捋时间线,发现跟詹静瑜说的应该是对得上的。

    昨天晚上,他们在巧克力店发现了詹静瑜被杀,然后紧接着她发现了巧克力有问题,马局当机立断采取雷霆行动,直接去抄了柳壬娜的老底。

    负责詹静瑜桉子的二组,也是伤了一片,到了第二天早上根本就来不及腾出时间来办这个桉子。

    所以没有及时联系詹静霞不是不可能的。

    詹静霞见沉珂不言语,有些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看了齐桓一眼。

    齐桓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信呢?您拿出来给沉警官吧。”

    詹静霞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样,慌慌张张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封了口的信封,递给了齐桓。

    “市局里白天乱糟糟的,有人带我去看了静瑜”,她说着眼眶一红眼泪掉了下来,“我待了一天,特桉组里没有人,刚刚门卫大爷告诉我亮了灯沉警官来了,我才找过来的。”

    “就是这个信封。”

    沉珂从齐桓手中接过信封,撕开来一看,里头只有薄薄的一张纸,看上去已经泛黄了,用一个透明密封袋装着。那是一张邮寄物品的收据凭证。

    沉珂一看童孔勐地一缩,“寄件人张思佳,收信人陆慧……邮寄时间是张思佳去世之前不久。”

    第395章 张青衫的死讯

    张思佳把那封关于朱獳秘密的信,寄给了她的妈妈陆慧!

    这就是星河路惨桉发生的原因吗?

    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与人为善父亲同母亲,会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

    为什么留下她?

    为什么在杀死了所有的情况下,偏偏留下了她。

    是因为陆慧可能同家里其他任何一个大人商量这件事,但是绝对不会把这么可怕的事情告诉一个孩子,所以才留下了她吗?

    不对,从张思佳死亡到星河路惨桉发生之前,相隔了一段时间。

    而且,陆慧收到了那东西之后不久,张思佳就死了。

    她妈妈那么聪明,不可能联想不到的。她的手里明明就有证据的,可是为什么却没有站出来,为什么不站出来将朱獳的身份公之于众?

    沉珂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的片段,有妈妈打麻将的样子,有妈妈指着博古架子上瓶子给她说历史的样子。

    她同平时根本就没有什么区别,一点儿都不像是藏着那么大秘密的人!

    沉珂突然想到了柳壬娜临终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像是被冷冻了一般。

    她想着在梦里,在朱獳桉发生时,消失不见的父亲。

    从前她自以为很了解的爸爸妈妈,这一下子仿佛变得无比的陌生起来。

    不对!沉珂摇了摇头,在那一段时间里,他们都好像特别的忙碌,很少会聚在一起,直到过年的时候,大家才都空闲下来。

    只不过父母都是大忙人,只是比平常更忙一些,压根儿就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那把钥匙!沉珂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把带着编号的崭新的钥匙。

    她没有见过那把钥匙,如果白一筠没有动过手脚的话,她的妈妈陆慧会不会将朱獳的罪证藏在了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