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杂院对照组 第66节

    角落里的一幕斗殴并没有人知晓。

    由于食品厂的招工考试结果下午才会出来，所以李佳佳就先回了家。打算下午再去一趟看看情况。

    没想到倒是还没等到自己去，这消息就自己传了过来。

    “考上啦，考上啦！”王小六惊喜的喊叫着跑了过来。他有朋友在食品厂上班，消息灵通着呢。

    王大妈面色一喜，站了起来，神情骄傲，她就说，他们家秋萍，肯定能考上的。有蒋副厂长在，秋萍这么简单的考试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小六气喘吁吁，他缓了口气，才看见王大妈面带笑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只是疑惑了一瞬，就说，“王大妈，您心胸可真宽广，您是这个！”

    他竖了个大拇指，“虽然你家孙秋萍没考上，可你还能为考上的正冬媳妇儿高兴，真是大气，没的说！”

    王大妈：“……！！！”

    王大妈不可置信，“什么？谁？谁考上了？”

    王小六个憨货道，“李佳佳呀，正冬媳妇儿，人家还是第一呢！你刚刚不还是替她高兴吗？”

    “李佳佳……”

    王大妈眼前一黑，一张脸脸乍青乍红，跟调色盘似的。

    不是说蒋副厂长打了招呼，肯定没问题的吗，怎么、怎么会这样？

    “哈哈哈哈，老宋，你可真是大气，这消息还没传过来的，就先替佳佳那丫头高兴上了！”吴大妈笑呵呵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是在讽刺王大妈，哼，幸好不是孙秋萍考上了，人家佳佳好歹还是高中毕业，还考了第一呢，怎么着都比孙秋萍强吧？

    王大妈脸色愈发难堪。

    呸！谁要替李佳佳那死丫头高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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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章 第 38 章

    ◎三合一◎

    王大妈这难堪的一幕自然落入了不少人的眼里, 都暗暗偷笑，要说损人，还是吴大妈在行。

    什么替李佳佳高兴, 除了王小六这个隔壁院儿的憨货，这院儿里谁不知道王家和纪家现在都不咋来往的, 孙秋萍和李佳佳同时参加考试，她王大妈不背后扎小人就是好的, 更别提她自己之前信誓旦旦一定会考上的的儿媳妇还落选了。咋可能因为李佳佳考上招工考试而高兴？

    这分明就是以为考上的是她家的孙秋萍，刚要嘚瑟, 结果一听是李佳佳，傻眼了。

    吴大妈撇了撇嘴，先前吹牛的时候那么笃定, 好像这个工作一定会是他们家的一样, 结果，现在打脸了吧？

    这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不过啊，她可最喜欢看这种热闹了，嘿嘿！

    李佳佳在屋子里也听到了外边的这一番动静，她连忙走出来。

    一脸笑意的看着王小六，“小六, 你说真的？我真考上了？”虽说对于这次考试自己有几分把握，可真的考上了还是很令人高兴的，毕竟是一份正式工作，除了粮食供应外每个月还有18.5的工资呢，除开家里的花销, 自己能存下不少钱了。

    这时候, 王大妈也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明明自己儿子都送了两块‘玉石’给蒋副厂长, 蒋副厂长也答应了这件事包在他身上，秋萍怎么可能考不上？

    她犹自不敢相信的说，“王小六，别不是你搞错了胡说的吧？我家秋萍怎么可能考不上？”

    越想，王大妈就越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王小六，越看啊，就越觉得是这小子弄错了，肯定是他胡说的，她家秋萍怎么可能考不上呢？

    被人质疑自己消息的真假性，王小六脸一垮，不大高兴的说，“真的不能在真了！我的消息可没有半点错，不信你就去食品厂看名单，他们贴在了门口，大家都能看。”

    接着又笑看着一脸浅淡笑意的李佳佳，拍马屁道，“嫂子，你可真牛！考了第一还这么淡定，不像某些人，没考上还不肯相信，硬要说自己考上了！”

    明晃晃被内涵的王大妈：“……”

    王大妈黑着脸，眼神儿跟刀子似的往王小六和李佳佳身上扎，李佳佳觉着，如果这种眼神如有实质的话，那自己和王小六可能已经躺在地上血流成河了。不过嘛，谁让自己是个脸皮厚的呢，她做作的道，“哎，这我也没想到，谁知道呢，我就考前随便看看书，一不小心就考了个第一。”

    她甚至还冲王大妈笑了笑，嗯，就是那种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挑衅的笑，眼含轻蔑。像是在说，看，就算你们搞鬼，我也还是赢了。也是对王大妈早上说的，她考不上的回击。怎么办？她越来越像个恶毒女配了，李佳佳心里嘿嘿笑。

    她这一手，果然把王大妈气了个仰倒！

    吴大妈笑着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神情激动的王大妈，立马就顺着话茬夸赞李佳佳，“佳佳这丫头心里藏得住事，直到靠前咱们才知道这丫头要去参加招工考试，不像有些人，还没考呢，就到处显摆，弄的好像这工作就是他们家的囊中之物一样。”

    再次被内涵的王大妈：“……”

    “噗哈哈哈哈！”边上看热闹的大娘们再也忍不住了，这个老吴，太损了，太损了，这不是往王大妈的心口扎刀子吗，哈哈哈哈！

    王大妈脸色漆黑，双拳紧紧的捏着，她呼吸急促，胸口起起伏伏，险些绷不住就要骂出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这些人太可恶了，不就是考上了个学徒工，一个个的，竟然都来讽刺她了！

    恰在这时，带着之前带着龙凤胎去供销社买肉，打算庆祝自己考上工人的孙秋萍回来了。

    孙秋萍手里拎着今晚准备炖的五花肉，嘱咐在前面蹦蹦跳跳的龙凤胎注意安全，别摔倒，心里寻思着晚上这肉该怎么炖才好吃，要放在平时，这个决定可轮不到她做，她最多就是动手的那个，拿主意的还是王秀秀和王旭南，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自己的好日子，这个主，自己必须得做！

    结果抬头就看见一群人，围着自己婆婆嘻嘻哈哈，婆婆的脸色还特别的黑，想着婆婆这两天对自己还不错，她上前解围，笑着问大娘们，“大家这是咋了？婶子们在笑什么呢？妈，咱们回去做肉去，不是说好了咱今儿庆祝一下吗？”

    没成想，她这一发话，“轰”的一声，大家伙笑的更厉害了。大娘们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这可真是有意思，咋王家婆媳一个两个的都以为，她孙秋萍去考了这工作就是她的了？他们就不明白了，她们咋有这个自信？

    就连王大妈都没好气的横了她一眼，这个蠢货，到手的机会都抓不住，让别人抢了去。没错，王大妈觉着，肯定是自己儿媳太蠢，所以连人家送到手上的工作机会都捏不住，倒是便宜了李佳佳这个死丫头。

    孙秋萍有点不知所措的动了动脚，“咋、咋了，我说错啥了？”

    咋一个个的笑成这样？而且这笑吧，看着还怪让人不舒服的。

    王小六大发善心，总结道，“嗐，就是你没考上食品厂的招工，你婆婆硬要说你考上了。”

    孙秋萍脑子“嗡”的一声，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王小六奇怪道，“咋就不可能了？你这人可真奇怪，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考上的？”

    几位大娘也纷纷说，“是啊，这谁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考的上呢？”又语重心长的说，“这做人啊，还是要谦虚一点的！”

    不够谦虚的孙秋萍：“……”

    “哗啦”一下，孙秋萍手里拎着的东西掉到了地上，她面色发白，不敢相信，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明明……”

    明明蒋副厂长答应了他们的，明明自己送出去了两块‘玉石’，怎么，怎么能这样？

    孙秋萍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不行，她要找蒋副厂长问个清楚，这到底咋回事？怎么答应的好好的事情变了卦？

    孙秋萍失魂落魄的冲了出去。

    “哎，这人怎么了？”

    “难不成受刺激太大，疯魔了？”

    见儿媳这个反应，王大妈也没脸再待在外边了，暗骂一声蠢货，捡起孙秋萍掉下的东西，招呼都不打一个，领着龙凤胎回了东厢。

    李佳佳眼神闪了闪，她想起纪正冬给自己的提醒，这王家难不成真走了什么门路？所以才觉得自己一定能考上，只是现在孙秋萍却没考上，难不成这门路没走通？孙秋萍这会儿，别不是去找人算账了吧？

    李佳佳猜得没错，孙秋萍这会儿正是找人算账去了。她找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收了他们俩的‘玉石’，答应的好好的，却根本不办事的蒋副厂长。

    她先去了食品厂，看到外面贴的告示上面确确实实没有自己的名字，拔腿就往蒋副厂长家跑。孙秋萍心里十分的气愤，这个蒋大为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的贪得无厌，这么的忘恩负义，没有良心？收了自己的东西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可以不办事？

    害的她不仅白费了一次功夫，还在大院儿出了丑，他对得起自己对他儿子的救命之恩吗？要知道，要是没有自己，他儿子就被拐走了，很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怎么的？得了自己的恩情，蒋大为现在就要卸磨杀驴了？

    想得美！

    愤怒冲昏了孙秋萍的头脑，到了食品厂家属院，找到蒋副厂长的家，上门就是“咣咣咣”的砸门。

    砸了半天，见里面没动静，孙秋萍立马又是一顿激情输出：

    “蒋大为，你这个黑心肝儿的蛀虫，贪了我家的东西却不给我们办事！”

    “王八羔子！你明明答应的好好的，给我弄到医务室的工作，为啥说话不算话？”

    “蒋大为，你个小人！你对的起我们给你送的东西，对得起我对你儿子的救命之恩吗？！”

    “蒋大为，你给我出来！”

    孙秋萍在这儿叫嚷了半天，蒋副厂长的家里还是半点动静都没，反倒是楼上楼下的住户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家心里都惊讶的不行，这可真真没想到，老蒋是这样的人。平时看着挺严肃一人啊，可真没想到他背地里也会收人东西给人走后门呢。

    什么贪了东西不办事，什么医务室的工作，都是在食品厂工作的，而且能和蒋副厂长成为邻居的，多少都是在食品厂有些职位在身上的，一听这话，就大概明白了咋回事。

    其实吧，这种靠走后门拿工作的事情厂子里也不是没有，但大家都是暗地里悄悄进行的，这么闹到明面上来的，还是第一次呢。

    不过啊，大家还真没有收钱不干事儿的，毕竟，谁也不是傻子，你要是收了人家的东西，却不给人办事，人家白白花了钱怎么能甘心？一个不满就往上举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搞不好工作都丢了。

    而且，听话音，还扯到了什么救命之恩，老蒋的小儿子差点丢了，后来又被找回来这件事他们也是知道的，难不成这位女同志说的就是这回事？

    不管这位女同志是不是挟恩图报，大家心里头啊，顿时就琢磨开了，觉得这个蒋副厂长恐怕并不如他们平时看到的那样平易近人，清正廉洁。要不然，怎么会收人家的东西呢？要是不想办事直接拒绝就行了，收了东西不办事，的确有点那啥。

    孙秋萍又“哐哐”锤了几下门，发现里面确实没动静，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这家人都不在家。

    她脑子一转，现在是上班时间，蒋大为肯定在食品厂上班，她蹬蹬蹬的就往厂区跑。

    蒋副厂长还不知道自己多年努力营造的形象已经土崩瓦解，并且即将面临一场腥风血雨。蒋副厂长刚刚被厂长给训了一通，心里正郁闷着呢，拿了自己的搪瓷缸倒了杯茶，慢悠悠的一边看报纸，一边品起了茶。

    还有半小时就下班，蒋副厂长心里琢磨着晚上吃饺子好呢，还是吃个肉丝面的好，他今天心情不好，必须得吃个好吃的补偿一下。正想着呢，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动静。

    好像是一个女人在叫嚷什么，被保卫给拦住了。

    蒋副厂长皱了皱眉，这女人的声音他当然认得，不就是那个把石头当‘玉石’送给自己的孙秋萍吗？

    自己没去找这俩人的麻烦就是仁慈了，这人竟然还敢来厂里闹事？

    想到这里，蒋大为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下来。

    现在招工考试的结果出来了，并没有那女人，要是放任那女人在外面胡咧咧，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来，自己经营了这么多年清正廉洁的形象，可不能这么被糟蹋了。

    他放下杯子，沉着脸走了出去。

    外边，孙秋萍被保卫科的两个壮小伙拉住了，正在忍不住的叫嚷，“蒋大为，你不是个东西！收了我们的东西不办事！

    “你们放开，我今天就要在大家伙儿的面前揭发他，这个伪君子，明明答应的好好的事情却不办！”

    “没良心，白眼狼，他对得起我对他家孩子的救命之恩吗？”

    蒋大为心里一哽噔，额头上的冷汗都快冒出来了。他知道这女人不会有啥好话，可再怎么也没料到这人能蠢到在厂子里把这件事直接嚷嚷出来。这可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这女人这么嚷嚷出来对她倒没什么损失，可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他左右看了看，见全是看热闹的工人们，暗叫一个不好，这么多人，这些话怕是要不了一下午就得传的满厂都是。

    蒋大为指着面色尴尬的俩保卫，呵斥，“快，堵住她的嘴！这人有失心疯，满嘴胡说八道！”

    孙秋萍眼一瞪，腿脚挥舞起来，挣扎着往蒋大为身上招呼，“蒋大为你个王八蛋！你说谁失心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