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洛李维斯回信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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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说完,终于舍得将爱不释手的礼物放下,伸手抱住赵声阁,把头埋进他的颈窝,笑叹道:“谢谢你,礼物我真的很喜欢。” “不用谢,要还的。” 海外路演正式结束后,项目组开始筹备庆功宴,需要邀请当地的名门贵族,还有答谢这些天打过交道的媒体记者。 作为注资人的沈宗年和谭又明也必须到场,以表示对这次任务的充分认可和高度肯定。 宴会当日,陈挽从领带到袜子都是赵声阁的特别订制,因为前一天陈挽玩那个机器人玩到有点晚,赵声阁就拉着他做得很狠,所以早上连穿衣服都是赵声阁代劳。 陈挽拉住赵声阁的手腕,低着头,露出自己的红宝石袖扣底部,笑着问:“赵生,能请问一下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赵声阁看着那个圆圈,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沉着道,“没什么意思,不用在意。” 陈挽哭笑不得,拉住他,说:“赵声阁。” 赵声阁就停住了,只好说:“就是,你很轴的意思。” “……” “快迟到了,走吧。” “……” 宴会定在一处庄园。 沈宗年和谭又明是前一天晚上落地曼城。 从四季如春的热岛一下穿到大雪纷飞的州际,谭又明快冷得头脑都不清醒了,十分后悔自己为了扮靓穿了很好看但并不保暖的长大衣。 但这款长大衣真的很好看,把他衬得风流倜傥。 沈宗年冷着脸拆下自己的围巾手套把他裹得异常严实,只露出一双桃花眼。 “啊这都看不——” 沈宗年抬了下眼,谭又明就不喊了。 四四方方的高顶老爷车在雪地上碾出车辙,进了庄园,总算暖和了许多。 谭又明一朝翻身过河拆桥,把围得严实的围巾和手套一气儿脱下来扔回去给沈宗年,又变回了那个名利场上如鱼得水的贵公子哥。 正在招待宾客的陈挽远远听见一声:“阿挽!” 他一抬头,嘴角染上笑容,拿了杯香槟迎上去:“这么早,过来顺利吗?”昨天天气不算好。 谭又明接过香槟,噙了一口,皱起眉:“不顺利,沈宗年的acj颠簸死了。” “……” 他抱怨也绘声绘色:“我睡到一半,还以为飞机在对流层翻跟斗——” 不过沈宗年一走近,他就不说了,陈挽心里好笑,叫了声:“沈先生。” 沈宗年朝他点点头:“恭喜。” 陈挽十几场路演的精彩表现,海市都有所耳闻。 陈挽谦虚道:“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果。” 谭又明把手机塞回给沈宗年:“秦兆霆说大雪封路了,要午后才到。” 秦兆霆是年底了过来探亲的,他母亲早年已经移居盛城,盛城距曼城不算远,以他们之间的交情,今日这种场合不过来一趟说不过去。 谭又明代为转达:“为表歉意,他说送份大礼。” 陈挽笑道:“秦先生太客气了。” 沈宗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走吧,”谭又明对陈挽说,“和我去见见老朋友们。”今日来的虽然是陈挽邀的宾客,但谭家海外根基深厚,这些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很多都是他的旧识。 赵声阁、徐之盈和当地的一位官员交谈完出来就看到了沈宗年,走过来问:“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 赵声阁点点头。 两人一起到露台上喝酒,聊了一会儿海市的公事。 露台在二层,可以看到下面的宴厅,上一次两人这样聊天还是在宝莉湾发布会的宴会上。 也是同样俯瞰全场的高位和角度,那次赵声阁还戴了家族徽章。 一眨眼,就已经来到了宝莉湾项目路演的尾声。 沈宗年说话一如既往:“怎么样。” 赵声阁撑着栏杆:“在追。” “……”沈宗年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我以为他这样的性子落到你手上要被吃死了。” 赵声阁看着楼下正和一位英国商人谈笑风生的陈挽,说:“是这样吗?” 沈宗年被他平静幽深的目光看得一愣,一时转不过弯来:“什么?” 赵声阁目光平静。 真的是这样吗?赵声阁吃死了陈挽。 看起来是陈挽暗恋赵声阁多年,赵声阁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但只有赵声阁自己知道,这段关系里掌握主动权的从来就不是他。 暗恋和主动的人可以随时停止自已的感情,沦陷的人只能竭尽全力保留和索取那份迷恋。 沈宗年看着他眼底平静之下的涌动,有些无语。 陈挽在楼下收到不少名片和请帖,他有时候无意中多看谁一眼,赵声阁也跟着望过去。 目光缓而慢,平静而随意,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沈宗年略微皱眉,“你——” 赵声阁转过头,问:“什么?” “算了,没事,”沈宗年说,“你就这样吧。” 什么锅配什么盖。 “……” 秦兆霆到的时候,陈挽正在和一位当地名流交谈。 “keats.”对方隐约透露出想邀请陈挽参加两天后的音乐会。 陈挽借机委婉地结束了这场略微过于热情的谈话:“约昂先生,我的一位朋友到了,我得先过去打个招呼,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包涵。” 秦兆霆朝他挥手打了个招呼:“赵声阁呢?” “跟沈先生聊天呢。” 秦兆霆接过陈挽递的酒,举着杯看他,似乎是想说点什么,但最后也不过化为一个笑容,说:“陈挽,祝贺。” 祝贺的东西很多,事业,爱情,理想,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陈挽不是不知道,他这样八面玲珑的人。 但成年人的体面是,有些事情,不必说破,不必回应。 他回以一个微笑:“谢谢。” 秦兆霆说本来卓智轩也想飞过来,但近了年关,他们家是传统大族,规矩多且严,没有大过年还放小辈到处跑的。 这个陈挽知道,昨天卓智轩还在线上跟他哀嚎,说只缺他一个太不公平。 无论陈挽多忙,他们都是常常联系的,即使相隔一个太平洋,也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秦兆霆外家在洛市,对这边还算熟悉,两人便说了些生意上的事情。 没有说两句,赵声阁和沈宗年就过来了。 几人打了个招呼,陈挽从赵声阁出现就一直看着他,还朝他弯了弯眉眼,赵声阁终于看向他,这一眼很深,也没有笑。 “……” 谭又明天南地北地转了一圈回来,春风得意,见到赵声阁,热情举杯:“好久不见。” 赵声阁点点头,也举了下杯,问:“你在跟徐之盈比谁更抗冻?” “……” 徐之盈女士今天在零下十度的天气穿了身黑色的镂空丝绒礼服,帕拉伊巴宝石皇冠,在一众名媛中如同女王,气场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登基。 曼城冬日天暗得早,下午宾客就差不多散了。 比宾客撤得更早的是方谏,来让记者拍了张照就带着学生直奔机场,出来这么久,已经严重耽误他的科研大业。 徐之盈走的时候,雪更大了些,她的细尖高跟鞋出了室外不好走路,新雪都松软,踩不实稳。 陈挽放下酒杯,走过来说:“徐小姐,急着走吗,不急的话我让人送双平底的雪地靴过来吧。” 徐之盈看着他,笑着叹了声气:“陈挽。”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温柔。” 陈挽微怔,摇头谦道:“都是小事。” “谢谢你,不过不需要了,”徐之盈甩了甩头发说,“这点雪不算什么。” “还有,回去我就不跟你们的航班了,我直接飞北欧度假。” “好,那玩得愉快,来年再见。” 赵声阁撑着长柄大伞走过来,把他的外套递过去:“走吧。” 雪小了一些,不知什么时候,谭又明又已经被重新裹得严实,围巾和他的气质不大相符。 陈挽看见他指使沈宗年给他堆雪人。 “这不是人吧。” “头和身子一样大?” “手也——” 沈宗年抬起头看他一眼,他就说:“手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