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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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书里都四十多了,他还是个单身狗…… 夏芍丢掉叶柄,拍拍男人的肩,“没事,姐姐疼你。” 反正已经结婚了,他又有着好看的皮囊和美好的肉/体,不会哄人这一点可以接受。 结果这句“姐姐疼你”一出,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更沉默了。一直把夏芍送到单位门口,他手里还捏着那跟叶柄,“要是没抓到人,可以让厂领导看看谁手上有伤。” 夏芍一愣,男人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 难道他昨天晚上出去,就是怕她那个主意不够稳妥,再给她加一层保险? 正想着,警卫室吕大爷已经拉开窗,朝她招手,“你来上班啦?人昨晚抓住了。” “已经抓住了?” “抓住了,那人根本沉不住气,天刚黑透就跑来撕大字报。” 说起这个老大爷就有些吹胡子,“上回她肯定不是翻墙进来的,就她翻墙那两下子,我们一蛋儿一下就发现了。昨晚还是我为了抓现行,一直压着没叫一蛋儿出声。” 大概是为了附和吕大爷这话,拴在门口的一蛋儿还摇着尾巴汪汪了两声。 “一蛋儿真棒。” 夏芍过去摸摸它狗头,摸得大了一圈的小土狗尾巴摇得更欢,才跟吕大爷告辞。 到了车间没多久,果然有人通知她去一趟副厂长办公室。 夏芍换下工作服过去,一进门,糕点车间的车主任已经到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昨天其他两个车间的主任脸色什么样,今天他的脸色就是什么样,甚至犹有过之。 他还以为这件事跟他们车间没什么关系,结果绕来绕去,大字报竟然是他们车间的人贴的。你说图啥?夏芍的名额没了,也是便宜其他两个车间,这不损人不利己吗? 在车主任难看的脸色中,夏芍已经看到了办公室中间站着的人——周雪琴。 说实话,稍微有那么点意外。不过想到陈寄北的话,夏芍还是往对方手上瞟了一眼。 周雪琴手上果然有几道血口子,颜色还很新,应该是刚受伤不久的。 她本就垂着头,脸上又是难堪又是憋屈,见夏芍望来,更是紧紧咬住了牙关。 “来了。”副厂长招呼夏芍到墙边的椅子上坐下,“就是她,昨晚想撕大字报,被保安抓了个正着。我找人问了下,听说她跟你有矛盾,还因为你被老罗撸了班长的职位。” “不算是因为我。”夏芍说,“她工作没做好,把月饼全都烤糊了。” “那她针对你干嘛?”副厂长搞不懂了。 车主任倒是听说过一点,但他不想说话,因为实在是太荒唐了。 “真不是我写的。”周雪琴还试图辩解,“我就是看那大字报一直贴在那,对我们车间小夏的名声不好,对咱们厂影响也不好,才想偷偷撕下来……” 然而三个人就静静看着她瞎掰,看得她都掰不下去了。 车主任更是直接冷笑出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夏芍同志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为了怕她名声受影响,大晚上辛辛苦苦翻墙进单位,帮她撕大字报。” 这个辛辛苦苦说得讽刺意味十足,周雪琴瞬间像被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 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她咬咬牙,“是,我是跟夏芍不对付,以前……以前也针对过她。但我也知道她工作能力强,就算贴了大字报,对她也没有影响,还可能让她又出个风头。我又不傻,干嘛做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我恨这个乱贴大字报的还来不及。” 这是实话,也是夏芍看到是她,会觉得意外的原因。 别看周雪琴嚷嚷得欢,真让她闹得全单位都知道,闹到厂里不得不管,她还未必愿意。毕竟她前几次针对夏芍,都反而让夏芍出了风头得了好处,她是最不想看到夏芍出风头的。 因为说得太真情实感,副厂长和车主任看着,都没看出作假的地方。 可问题来了,要不是她写的,她偷偷撕什么? 总不能真是为夏芍着想吧? 这话说出来,三岁小孩都不信。 好半晌,还是夏芍先开了口,“你不会是知道写大字报的是谁,帮别人撕的吧?” “不是。”周雪琴想也不想否认。 可否认得太快了,反而显得心里有鬼,副厂长和车主任立即有所觉察,相互对视一眼。 车主任对糕点车间的事情比较了解,皱起眉,“我记得她有个侄女在单位做过家属工,工作能力太差,工作态度也不端正,被老罗给开除了。” “那个唯一一个被开除的?”副厂长也想起来了,“这事儿不会是她干的吧?” “怎么可能?她都不在单位干了,哪知道这些。我就是恨那人非要贴什么大字报,让夏芍又出了个大风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才去撕的。” 周雪琴咬死了不承认,可两个领导越想,越觉得这事还真有可能,尤其是车主任。 他可是听说过夏芍跟周小梅的恩怨,也亲眼见到周小梅跟夏芍一个组,什么都让夏芍干。 结果两个人一个被开除,一个出了风头,得到了老罗的赏识,周小梅心里能平衡才怪。 而且周雪琴大晚上跑去撕大字报,不是她写的,就只可能是周小梅写的了。 车主任盯着周雪琴,待要再问,夏芍又开口了,“既然不是她,那就只能是你了。” 年轻姑娘蹙紧眉,望向副厂长,“这事儿影响这么恶劣,不仅严重影响了我的名声,对我个人造成极大伤害,还对厂里的风气起了很坏的带头作用,是不是该从重处理?” 副厂长一听就明白了,“是该从重处理。” 话题转得太快,车主任一开始还有微愣,也迅速反应过来,“这事儿绝不能姑息,这次罚轻了,以后还不得人人都跟着学?反正贴了就贴了,也没什么代价。” 周雪琴都没反应过来,副厂长已经道:“那就开除吧,以儆效尤。” 她整个人都傻了,瞪大眼,“开除?” 她可是正式员工,哪能是说开除就开除的? 别说是贴张大字报了,偷东西、工作时玩忽职守弄坏厂里的产品,也顶多掉一两级工资,通报批评。食品厂建厂至今,根本就没有几个被开除的。 就是因为坚信这一点,周雪琴一直觉得只要自己咬死了不承认,这些人就没法拿她怎么样。 然而现在,副厂长说开除她就开除她,车主任也不帮她说话,还点头,“是该开除。” 周雪琴完全不可置信,“我可是正式职工,就这么点小事,凭什么开除我?” “这是小事吗?你知不知道说一个女同志作风有问题,是能逼死人的?而且你贴大字报的时候,考虑过厂里吗?就因为你一个人,全厂都跟着不得消停。” 副厂长直接站起身,“我现在就去跟宋书记说,早解决早利索。” 说完一点都没给周雪琴说话的机会,直接朝门口走去。 眼见他的手按上门把手,就要开门出去,周雪琴终于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副厂长回头看她,手却没离开门把手,见她犹豫,转身又要出去。 周雪琴眼一闭,“是周小梅,是她让我来撕的。” 副厂长和车主任对视一眼,“你不说不是她吗?” “我那是怕责任追究到她头上,她和曹德柱又吵架。他们两口子最近很不太平,她又怀孕了,前两天还跟我说她总觉得肚子疼,万一吵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话已出口,后面就没那么难说了。 周雪琴软下声音,“她也不是故意要害谁,就是怀孕期间情绪不稳定,一时糊涂。看在她是个孕妇的面子上,就别追究了。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育她,让她写检讨。” 说到孕妇,副厂长和车主任神色都有一顿。 “就因为我嫁给了陈寄北吗?”一片寂静中,夏芍突然轻声问,“就因为我嫁给了陈寄北,一来单位你就让我干最难的活,把我跟周小梅分到一起,一个人做两个人的工作。” 夏芍睫毛微颤着,“当初我掐剂子,一天就上手了,她也说我是跟人不清不楚,才学会的。” 因为周小梅说过,她才觉得造黄谣这手段似曾相识,也最先联想到了周小梅身上。 夏芍紧抿了下唇,看向周雪琴,“就因为她想嫁陈寄北,没嫁成,而我嫁成了?” 如果只有大字报这一件事,周小梅是个孕妇,又已经不在厂里了,还真有可能会高拿轻放。 但这么多桩事累积下来,这姑侄俩也实在太过分了。这就是夏芍有本事,她要是没本事,早就被挤出单位了,何况就连造黄谣周小梅这都不是第一次干。 副厂长没再犹豫,直接叫人去曹德柱家,把周小梅找来。 周小梅似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门时还有些茫然,待看到周雪琴,脸刷一下变了。 曹德柱也被找来了,就站在一边,眼睛死死盯着她。 副厂长没等几人交换眼神,直接拿出了那张大字报。周小梅却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我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我都不在厂里上班了,夏芍转不转正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周雪琴同志说,这大字报是你让她去撕的。” 周小梅立即看向周雪琴,“姑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才在单位待了几天,明明是你不满她害你丢了班长的位置,前两天过节,你还跟我说她根本不配转正。” 周雪琴完全没想到自己帮她擦屁股,她竟然反咬自己一口,“不是你哭着跑来跟我说单位要借警犬,要是抓到你你就完了?你怀孕了肚子不方便,让我帮你撕一下?” 当时自己还问她,为什么不让曹德柱去撕。她又哭又闹,说曹德柱个没良心的根本不管她。 哭完继续求自己,“姑你就帮帮我吧,就帮我一次,我实在找不到人了!” 这个侄女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周雪琴嘴上再骂她蠢,还是来了。然而周小梅现在却什么都不认了,“就算我不在厂里干了,你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啊!” “你!”周雪琴指着她,手都在抖,“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开除我!” 周小梅一窒,脸上出现些犹豫。 可看到旁边用吃人的眼神盯着她的曹德柱,她又避开了周雪琴的视线,“我、我又没说错。” 那一瞬间,周雪琴感觉自己血都凉了。 自己疼了那么多年的侄女,从小哄着抱着,长大了又帮她找对象,帮她弄工作。有事的时候她来求自己,真出事了,却第一时间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就连知道自己要被开除,她都没有改口。 她也不想想,要不是因为她,自己跟夏芍哪来的矛盾? 自己一个当班长的,犯得着针对一个活干得好还能给班里争荣誉的班员吗? 眼见周雪琴要被气厥过去,副厂长看着周小梅,只说了一句:“你都没看,怎么知道大字报上写了什么?”周小梅当时就被问住了,继而脸色煞白。 后面周小梅的狡辩也不用再听了,她是已经不在食品厂上班,可曹德柱在。 周雪琴知情不报,还试图帮侄女遮掩,估计也要被处罚,具体怎么处罚就看厂里的通知了。 几人一出门,都没走出办公区,曹德柱就给了周小梅一巴掌,“你干的好事!” 夏芍还在旁边看着呢,周小梅当时眼就红了,“你凭什么打我?好像我写大字报的时候,你在旁边没看着似的!你自己没胆子出头,叫我出头,现在又来怨我!” “你!我跟你说不通!” 曹德柱被她说得脸色铁青,也不敢看周围人的眼神,转身就走。